上海的晨光刚透过实验室的窗户，陆研新就被元宝的意识传音叫醒——小家伙蹲在恒温仪旁边，鼻尖顶着设备外壳，尾巴尖绷得笔直，声音里带着点急促：“博士！恒温仪不对劲！昨晚明明调好的温度，现在自己升了两度！”
陆研新猛地坐起身，快步走过去查看——恒温仪的显示屏上，温度果然停在27c，比他昨晚设定的25c高了两度，里面存放的云南石料粉末，边缘已经泛起淡淡的潮气。
他皱紧眉头，伸手摸了摸恒温仪的后盖，隐约能感觉到里面传来“滋滋”的细微声响。
“不是设备老化，”陆研新打开恒温仪的侧盖，指尖在电路板上轻轻拨动，忽然顿住——一根细小的导线被人动过手脚，绝缘皮被刮破了一点，正贴着金属触点，导致电流不稳，温度失控，“有人来过实验室，动了恒温仪。”
元宝立刻炸毛，耳朵竖得笔直，意识传音里满是警惕：“是坏人吗？是不是隐子晗冰的人？我昨晚明明闻着只有保安的味道！”
“不一定是她的人，”陆研新关掉恒温仪电源，小心地把那根导线理好，“导线刮破的痕迹很新，应该是凌晨做的——保安只在楼下盯梢，没上来过实验室。”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金一诺拎着早餐走进来，看到两人一狗的神情，心里一沉：“怎么了？实验出问题了？”
“恒温仪被人动了手脚，”陆研新指着电路板，“温度自己升了两度，幸好发现得早，石料粉末只是有点潮，没坏。”
金一诺凑过去看了看，脸色变了：“是隐锋的人？还是……晗冰？她上次寄了空白合同，一直没动静，会不会是想干扰我们的实验？”
元宝叼着陆研新的地质锤跑过来，意识传音里带着点狠劲：“要是他们再来，我就咬他们！我昨晚要是不打盹，肯定能发现！”
“不怪你，”陆研新揉了揉它的脑袋，“对方很小心，没留下气味，也没碰别的东西，就动了恒温仪——明显是冲着我们的实验来的，想让我们第九重波动的调试功亏一篑。”
正说着，孙洁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点急意：“诺诺，你们实验室没事吧？刚才物业说，凌晨三点有个穿维修服的人进了你们那栋楼，说是来修水管，结果没去水管间，反而往实验室楼层走，被保安拦下来后，说走错了就匆匆走了！”
“就是他动的恒温仪！”陆研新接过电话，“他没进实验室，应该是从通风管伸手进来，勾到了恒温仪的导线——通风管离恒温仪很近，够得到。”
孙洁的声音更急了：“我现在就去调监控！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太嚣张了，敢明目张胆来搞破坏！”
挂了电话，金一诺看着那根被刮破的导线，心里一阵发紧：“对方越来越大胆了，从之前的盯梢、抢石料，到现在直接来动实验设备，明显是不想让我们继续调试第九重波动。”
“怕我们做成基材，威胁到他们的资本布局，”陆研新重新接好导线，打开恒温仪测试，温度慢慢降到25c，“不过他们只敢偷偷摸摸动手脚，不敢来硬的，说明他们也怕我们报警，怕把事情闹大。”
元宝蹲在恒温仪旁边，眼睛死死盯着通风管，意识传音：“博士，我今晚守在通风管下面，谁敢伸手进来，我就咬他的手！让他再也不敢来搞破坏！”
陆研新笑着点头：“好，今晚辛苦我们元宝特工了。不过不用一直盯着，我会在通风管旁边装个小警报器，有人碰就会响。”
上午的实验，因为恒温仪的插曲，耽误了不少时间。陆研新调试设备，金一诺帮着烘干受潮的石料粉末，元宝则时不时凑到通风管边嗅一嗅，意识传音时不时报信：“通风管里没味道……恒温仪温度正常……博士，频率快到80%了，小心点！”
当第九重波动再次启动时，所有人（含狗）都屏住了呼吸——培养皿里的基材泛着均匀的荧光，温度稳定在25c，波动曲线也比上次更平滑，眼看就要撑过峰值，却在最后一刻，荧光突然闪烁了两下，基材表面还是结了层薄薄的白霜，比昨晚的浅，却依旧没能完全撑住。
“还是差一点，”陆研新关掉设备，语气里没什么失落，更多的是了然，“导线动过手脚后，恒温仪的精准度还是受了影响，虽然修好了，但峰值时的温度还是差了0.3c。”
金一诺递了瓶水给她，笑着说：“能撑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至少我们知道了问题在哪——明天换个新的恒温仪，肯定能更好。”
元宝也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陆研新的胳膊，意识传音软乎乎的：“博士，别着急！换了新的恒温仪，我们肯定能撑过第九重！我帮你盯着新设备，绝对不让坏人再碰！”
中午的时候，孙洁带着新的恒温仪过来了，还带来了监控截图——凌晨那个穿维修服的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脸，但身形和上次在码头埋伏他们的黑衣人有点像。
“应该是隐锋派来的人，”孙洁指着截图，“他从实验室楼下的通风口爬上去，想从楼顶的通风管进实验室，结果被保安发现，没敢久留，只来得及伸手勾到恒温仪的导线。”
“看来隐锋是真急了，”金一诺看着截图，“他拿不到我们的调试数据，自己又做不出基材，就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干扰我们。”
陆研新接过新的恒温仪，笑着说：“急也没用，他越是干扰，我们越要把实验做好。孙洁，谢谢你帮我们找新设备，还调了监控。”
“跟我客气什么，”孙洁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经让保安加强巡逻了，晚上也会多派两个人守在实验室楼下，放心吧。”
下午换了新的恒温仪，实验果然顺利多了。第九重波动启动后，基材的荧光稳定又明亮，峰值时温度精准地停在25c，虽然最后还是在峰值维持了十秒后，荧光慢慢暗了下去，但这次没有结霜，也没有裂纹，只是内部结构暂时没跟上波动的强度。
“进步很大了！”金一诺兴奋地拍了拍手，“没有结霜，也没裂，下次我们调整下基材的内部结构，说不定就能撑过第九重了！”
元宝也跳起来，意识传音里满是兴奋：“太好了！新的恒温仪就是厉害！博士，我们明天再试，肯定能行！”
傍晚的时候，陆研新提议再去江边吹吹风，放松一下。三人一狗出了实验室，孙洁派来的保安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元宝也摇着尾巴回应，意识传音：“一诺，你看，保安叔叔都在保护我们，坏人不敢来了！”
江边的晚风比早上凉，吹在脸上很舒服。元宝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突然停下脚步，耳朵竖得笔直，意识传音里带着点警惕：“博士，一诺，后面有人跟着！味道很淡，不是保安，也不是我们认识的人！”
陆研新和金一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往人多的地方走。元宝则故意放慢脚步，落在后面，对着身后的方向低低吼了一声，意识传音：“是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戴着帽子，跟监控里的人有点像！”
“别理他，我们往前面的广场走，那里人多，他不敢怎么样，”陆研新拉着金一诺的手，声音放得很轻，“孙洁说保安就在附近，他不敢乱来。”
走到广场，人果然多了起来。身后的脚步声停了，元宝回头看了眼，意识传音：“他没跟过来，躲在树后面了！”
“不用管他，”金一诺笑着说，“我们玩我们的，让他看着，气死他。”
三人一狗在广场上慢慢走，元宝时不时跑去跟小朋友玩一会儿，意识传音里满是开心：“一诺，小朋友给我喂饼干了！好好吃！”
陆研新看着元宝开心的样子，又看了看身边的金一诺，忽然觉得，就算有隐锋的干扰，就算实验总差一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他们在一起，有元宝的警惕，有孙洁的帮衬，有彼此的陪伴，就能一步步往前走，不管遇到多少波折，都能扛过去。
天色渐暗，准备回去的时候，元宝又停了下来，意识传音：“那个人走了！他往实验室的方向去了！”
陆研新皱了皱眉，拿出手机给孙洁发了条消息，让她提醒楼下的保安注意。孙洁很快回复：“保安已经看到他了，正在跟着他，放心吧，不会让他靠近实验室。”
往回走的时候，元宝走在两人中间，时不时抬头看看他们，意识传音：“博士，一诺，以后我们出来，我帮你们盯着后面，不让坏人跟着我们！”
“好，”陆研新揉了揉它的脑袋，“有我们元宝特工在，我们什么都不怕。”
回到实验室，陆研新检查了新的恒温仪，确认没问题后，才放心地关掉灯。金一诺帮他整理好实验记录，元宝则趴在旁边，慢慢打盹。窗外的月光很亮，洒在实验室的地板上，像一层温柔的纱。
陆研新看着身边的金一诺和元宝，心里忽然很踏实。所谓的波折，不过是路上的小石子，虽然会硌脚，却挡不住他们往前走的脚步。
明天换种基材配比，调整下波动强度，说不定就能离第九重的成功更近一步——就算不能，他们也会继续试，慢慢走，不慌不忙，因为他们知道，彼此都在，初心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