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天准备前往刘御史府密室前,沈知言一脸凝重地叮嘱她:“夏天,刘御史府密室机关重重,据我打听,里面可能有毒箭和流沙陷阱,你务必小心。”
夏天郑重地点点头:“沈大哥放心,我定会谨慎行事。”
密室里,火把噼里啪啦地响着,那跳跃的火光,把刘御史扭曲的脸照得格外狰狞,活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他身后那帮护卫,可都是他精心挑选的狠角色,腰间的长刀寒光闪闪,一步一步逼近夏天,那架势,就跟一群饿极了的豺狼围住了猎物似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刘御史厉声喝道,“拿下她!账册要完好的!”
护卫们一拥而上,刀锋带着破空之声直刺夏天心口。
夏天早有准备,侧身避开第一刀,同时将紫檀木盒子塞进怀里,抽出藏在靴筒里的短刀——这是李铁匠特意为她打造的,刀刃薄而锋利,适合近身格斗。
在与护卫打斗时,夏天挑飞一个护卫的刀后,笑着说:“就这刀法,还想抓我,回去再练个十年八载吧!”护卫们听了,又气又恼,攻势更猛了。
短刀在她手中化作一道银光,精准地挑向左边护卫的手腕。
那护卫惨叫一声,长刀脱手飞出,砸在墙上的瓷瓶上,碎片四溅。
夏天借力往后一翻,躲开右侧砍来的刀,足尖在墙上一蹬,身体如箭般射出,短刀直指刘御史的咽喉!
“放肆!”刘御史身边的护卫队长反应极快,挥刀格挡。
“铛”的一声脆响,两刀相交,夏天只觉得手臂发麻,借着反作用力后退两步,稳稳落在密室中央的地砖上。
就在这时,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异动!
她心中警铃大作,猛地跃起——原来她踩中了机关,那块地砖正往下陷,露出下面黑漆漆的洞口,隐约能看到闪烁的寒芒。
“哈哈哈!掉进流沙坑,神仙也救不了你!”刘御史狂笑起来。
夏天落在旁边的地砖上,才发现地面上的花纹暗藏玄机,每块地砖的边缘都有细微的凹槽,显然是机关的开关。
她眼神一凛,想起沈知言说过的机关情况,看来这密室里的机关不止一处。
“别跟她废话,速战速决!”刘御史不耐烦地催促。
护卫们再次冲上来,这次更加谨慎,刻意避开夏天周围的地砖。
夏天却突然笑了,她脚下轻点,不是后退,反而朝着机关最密集的角落冲去。
“她疯了吗?”一个护卫惊呼。
夏天没疯。
她刚才落在地砖上时,就发现只有刻着“福”字的地砖是实心的。
此刻她踩着“福”字砖辗转腾挪,短刀舞得密不透风,看似险象环生,实则每一步都精准避开陷阱。
“铛铛铛!”连续几声脆响,三个护卫的刀被她挑飞,手腕上都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剩下的护卫见状,不敢再贸然上前,只是围着她转圈。
刘御史看得心急如焚,对着护卫队长吼道:“快去转动墙角的烛台!”
护卫队长不敢违抗,上前转动烛台。“咻咻咻!”从墙壁里突然射出数支毒箭,直指夏天面门!
这一下来得又快又急,避无可避!
夏天猛地矮身,短刀在地上一挑,将一块没机关的地砖撬起,挡在身前。
“噗噗噗!”毒箭射在砖上,箭头穿透砖块,露出乌黑的箭尖——果然淬了剧毒!
就在护卫们被毒箭吸引注意力的瞬间,夏天动了。
她像只敏捷的猎豹,突然冲向右侧的书架,短刀插进书架的缝隙,用力一扳!
“轰隆!”书架后面竟然还有一道暗门,不是通往外面,而是通往更深的密室!
刘御史脸色大变:“不可能!这道暗门只有我知道!”
夏天哪会给他反应的机会,一头钻进暗门,反手用短刀卡住门框。
护卫们想追,却被卡在狭窄的门缝里,挤成一团。
“刘大人,你的机关不错,可惜记性太差。”
夏天的声音从暗门后传来,带着一丝嘲讽,“老厨娘说,你十年前喝醉了,曾对着假山念叨‘暗门藏在论语第三卷’——看来你自己都忘了。”
刘御史气得浑身发抖,他确实忘了这道备用暗门!这是当年建造密室时,为防万一留的后路,没想到今天竟成了夏天的逃生通道!
“给我砸!把门砸开!”他怒吼道。
护卫们用刀劈砍门框,木屑飞溅。
夏天知道不能久留,借着暗门里微弱的光线往前跑。
这条通道比之前的更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尽头隐约有光亮。
跑了约莫百十来步,通道豁然开朗,竟是一间小小的阁楼,窗户正对着刘府的后巷。
夏天推开窗户,外面月光皎洁,巷子里空无一人——这是沈知言所说的“通风口”,也是绝佳的逃生路线!
她回头看了眼通道口,已经传来护卫的呼喊声。
没时间犹豫了,她将紫檀木盒子紧紧绑在腰间,翻窗跳了下去。
后巷的石板路有些硌脚,夏天却跑得飞快。
夏天逃出京城后,清河县的百姓们早就翘首以盼。
当看到夏天的马车远远驶来,一个小孩兴奋地大喊:“夏天大英雄回来啦!她肯定把坏蛋打得屁滚尿流!”
旁边的大人笑着打趣:“那可不,咱们夏天姑娘可是女中豪杰,坏蛋见了都得绕着走!”
她没有回客栈,而是直奔翰林院——沈知言在那里当值,只有他能帮她把账册安全送到刑部。
翰林院的灯火还亮着,沈知言正坐在灯下批阅文书,看到夏天推门进来,吓得差点把笔掉在地上:“你……你拿到账册了?”
“拿到了。”夏天解开腰间的盒子,递给他,“刘御史已经发现了,京城待不下去了,这账册就交给你,务必送到刑部手上。”
沈知言接过盒子,入手沉甸甸的,他打开看了一眼,眼神变得无比凝重:“你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让真相大白。你打算去哪?”
“回清河县。”夏天望着窗外的月光,“那里还有人等着我。”
沈知言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块腰牌:“这是我的通行牌,能让你顺利出城。快走吧,天亮前必须离开京城。”
夏天接过腰牌,深深看了他一眼:“沈大哥,保重。”
“你也是。”
离开翰林院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城门的守卫看到沈知言的腰牌,没敢多问,直接放行了。
夏天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京城,这座藏着太多阴谋和鲜血的城市,她终于为父亲讨回了第一笔公道。
马车再次驶上官道,这次方向是清河县。
夏天靠在车壁上,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心里却不像来时那样沉重。
账册在沈知言手上,以他的性子,定会妥善处理。
刘御史倒台只是时间问题,父亲的冤屈,很快就能昭雪。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如释重负的轻快:【成功获取刘御史罪证,夏家旧案出现关键转折,获得积分,总积分。解锁“机关术”初级,可破解简易陷阱与暗门。】
“机关术吗?”夏天笑了笑,这次能从密室逃生,多亏了对机关的敏锐直觉,看来这技能来得正是时候。
马车走了七天,终于远远看到了清河县的城楼。
城墙上飘扬的旗帜依旧醒目,守城的乡勇看到她的马车,立刻欢呼起来:“是夏天姐回来了!”
赵虎和苏清婉闻讯赶来,看到夏天平安归来,都激动得红了眼眶。
“夏天姐,你可算回来了!”赵虎挠着头,“京城那边传来消息,说刘御史被刑部抓了,听说抄家时搜出了好多罪证,连皇上都惊动了!”
“账册送到了。”夏天跳下车,看着熟悉的县城,心里一阵温暖,“我爹的冤屈,很快就能洗清了。”
苏清婉拉着她的手,眼眶红红的:“太好了……夏伯伯在天有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走进县城,百姓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京城的事。
当听说刘御史被抓,夏家的冤屈即将昭雪时,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有人甚至放起了鞭炮,比过年还热闹。
王奎也挤在人群里,脸上带着羞愧的神色,看到夏天,上前一步拱手道:“夏姑娘,之前是我有眼无珠,没看清王主簿的真面目,差点害了县城……我已经向巡抚大人请罪,请求革职查办。”
“不必了。”夏天摇摇头,“你虽有过错,但也没助纣为虐。以后好好当你的县令,多为百姓做事,比什么都强。”
王奎愣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头:“多谢夏姑娘宽宏大量,王某定当铭记在心!”
铁器坊的叮当声依旧响亮,李铁匠看到夏天,扔下铁锤就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新打好的长刀:“夏天丫头,你看这刀!我加了三倍的精钢,劈石头都不卷刃!给你防身用!”
夏天接过长刀,入手冰凉,刀身映出她的影子,眼神平静而坚定。
京城的风波暂时平息,清河县的日子又回到了正轨。
只是大家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夏天不再是那个背负着仇恨的孤女,她是清河县的守护者,是为父昭雪的勇者。
夕阳下,夏天站在演武场,看着乡勇们操练。
赵虎正教阿狼的蛮族小队骑术,沈知言派人送来的账册副本被她挂在县署的墙上,供百姓们观看——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公道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系统提示:【夏家旧案即将昭雪,清河县民心稳固,触发隐藏任务“重建夏府”——修复夏家旧宅,还原历史真相。完成任务可获得特殊奖励。】
夏天笑了。
重建夏府,不仅是为了纪念父母,更是为了告诉世人,夏家没有消失,清河县也永远记得那些为正义而战的人。
她握紧手中的长刀,刀身在夕阳下闪着温暖的光。
演武场的呐喊声、铁器坊的叮当声、孩子们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在清河县的上空回荡,像一首永不落幕的歌谣,诉说着坚韧、正义与希望。
清河县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黑风岭铁矿的矿口,一群矿工正与一队官兵激烈对峙。
矿工们手持简陋的武器,满脸愤怒,而官兵们则手持长枪,眼神凶狠。
‘这铁矿是我们清河县百姓用命换来的,你们休想夺走!’一名老矿工大声吼道。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似乎预示着更大的风波即将降临……
清河县的春风带着暖意,吹绿了护城河的柳枝。
可这暖风却吹不散夏家旧宅的荒芜与寂寥。
当夏天带着工匠们推开那扇斑驳的朱漆大门时,墙根处的青苔如绿色的绒毯,肆意地向上攀爬,已然有半人高,仿佛在诉说着这里长久以来的荒芜。
庭院里的石榴树,枝干干枯,半截身子没了生机,好似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而角落里的几株兰草,却如勇敢的战士,在一片死寂中倔强地冒出了嫩绿的新芽,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生命的顽强。
“这里以前可热闹了。”赵虎摸着门楣上模糊的雕花,感慨道,“我小时候总来蹭饭,夏伯母做的桂花糕,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苏清婉蹲下身,轻轻拨开兰草周围的碎石:“这是夏伯母亲手种的吧?当年她说,兰草有风骨,像夏伯伯。”
夏天站在正房门口,望着里面结满蛛网的梁木,眼眶有些发热。
记忆里的夏府,总是飘着墨香和桂花香,父亲在书房批注公文,母亲在廊下教她练字,偶尔有沈知言这样的门生来访,大家围坐在一起谈诗论政,笑声能传到街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