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郎低头假装记录会议内容,忍住不笑出声。这系统虽然大多时候不靠谱,但至少在这种紧张时刻能提供一点喜剧 。
会后,香川优美单独留下张四郎:“张翻译,你觉得内鬼会是谁?”
张四郎心中警铃大作,表面却保持镇定:“属下不敢妄加猜测。”
香川优美踱步到张四郎身后,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飘来:“我记得你是淮东人?”
“是的,科长。因为老家闹灾就来了上海。”张四郎流利地背出自己的身世。
“很好。”香川优美忽然转变话题,“你觉得范队长和钱副队长怎么样?”
张四郎谨慎地回答:“他们对皇军忠心耿耿,工作努力。”
香川优美轻笑一声:“是啊,可惜效率太低。或许…需要点刺激。”
香川优美没再说什么,摆手让张四郎离开。走出办公室时,张四郎后背已经湿透。这个日本女人太精明,太危险了。
几天后的夜晚,张四郎加班翻译文件,忽然听到司令部后院传来惨叫声。张四郎心中一惊,悄悄靠近查看。
只见范有道和钱多宝被绑在椅子上,浑身是血。香川优美站在他们面前,手中拿着一根皮鞭。
“军统怎么会提前得知消息,是不是你们泄露的?”香川优美的声音冷如冰霜。
“没、没有啊!香川科长,我们对皇军忠心耿耿!”范有道哭喊着。
“那为什么军统每次都能提前逃脱?嗯?”鞭子再次落下。
张四郎屏住呼吸,悄悄退回阴影中。香川优美这是在杀鸡儆猴,或者说,是在试探所有人。香川优美可能不确定内鬼是谁,所以在用这种方式施加压力。
回到翻译室,张四郎心情沉重。叛徒固然可恨,但眼前的场景仍让他不适。更让张四郎担忧的是,香川优美的怀疑显然没有消除,只是暂时没有证据。
这时,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与往常的轻佻不同,这次带着一丝严肃:
【系统提示:检测到香川优美办公室抽屉暗格内有一份加密文件,标注为“夜叉计划”,与军统卧底“夜叉”有关】
张四郎猛地坐直身子——夜叉!那不是军统王牌特工,夜叉组组长刘凡的代号吗?难道日本人已经掌握了刘凡的情报?
张四郎必须搞到那份文件!
但如何进入香川优美的办公室而不被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正当张四郎苦思冥想时,机会意外地来了。山口一郎匆匆跑来:“张翻译,香川科长让你立刻去她办公室做翻译,有紧急电话会议!”
张四郎抓起笔记本就跑。进入香川优美办公室时,她正对着电话用日语快速说着什么,示意张四郎准备好翻译。
电话会议是关于一批即将抵达的军火物资,需要翻译详细规格和运输时间。张四郎全神贯注地工作,同时眼角余光不停扫视那个藏着机密文件的抽屉。
会议持续了约半小时。结束时,香川优美突然说:“我忘了拿一份文件给龟田大佐,张翻译,我去送一下文件。”
香川优美起身匆匆离开办公室,竟然忘了锁抽屉!千载难逢的机会!
张四郎心跳加速,迅速确定门外无人后,小心翼翼地打开抽屉暗格,果然发现一份标注“夜叉计划”的加密文件。张四郎用最快速度翻阅并记忆关键内容,同时耳朵竖起来听着门外的动静。
文件内容让张四郎心惊肉跳——日本人不仅知道“夜叉”的存在,还已经渗透进军统内部,有一个代号“黑龙”的间谍正在向日本人提供情报!
就在张四郎准备将文件放回原处时,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和香川优美的笑声!
完了!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张四郎急中生智,故意将桌上一杯水打翻,水流正好流向抽屉方向。
“哎呀!对不起香川科长,我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当香川优美进门时,张四郎正手忙脚乱地用纸巾吸水。
香川优美脸色骤变,快步冲到抽屉前查看,发现水还没有渗入暗格,这才松了口气。香川优美冷眼看着张四郎:“张翻译,以后小心点。”
“非常抱歉!科长!”张四郎连声道歉,背后已被冷汗湿透。
香川优美检查文件无恙后,摆摆手:“出去吧。”
张四郎如蒙大赦,鞠躬退出办公室。走在走廊上,张四郎的心跳依然如擂鼓。刚才太险了!但值得——张四郎获得了极其重要的情报:军统内部有叛徒“黑龙”!
必须尽快通知组织!但如何传递这个消息?自从百乐门事件后,司令部监视更加严密,连去理发店都要经过特批。
回到翻译室,张四郎坐立难安。这时,张四郎看到窗外一辆熟悉的汽车驶入司令部大院——是白玉兰!“莺儿”怎么来了?
很快答案揭晓:原来山口一郎为了讨好白玉兰,特意请她来司令部为自己生日宴会上表演节目助兴。香川优美居然批准了!
张四郎心中一动:或许可以通过白玉兰传递消息!
张四郎借口去卫生间,悄悄溜到排练室附近。白玉兰正在试音,山口一郎殷勤地围着转悠。趁山口一郎去倒水的间隙,张四郎迅速靠近白玉兰,假装不小心撞到她。
“对不起小姐!”张四郎道歉的同时,将一个小纸团塞入白玉兰手中。
白玉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职业微笑:“没关系,先生。”
这时,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系统提示:检测到白玉兰今早收到了刘凡组长送来的暗恋情书,正在考虑如何拒绝而不影响工作关系】
张四郎差点绊了一跤。组长啊组长,这时候谈什么儿女情长!咱们都在刀尖上跳舞呢!
张四郎快步离开,心中祈祷白玉兰能顺利将消息带出去。情报必须尽快送达,每延迟一分钟,“黑龙”就可能造成更多破坏。
回到翻译室,张四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潜伏工作就像在深渊上走钢丝,一步失误就会万劫不复。而脑子里这个时灵时不灵的系统,更是增加了不确定性。
窗外,白玉兰的汽车驶出司令部大院。张四郎默默祈祷:但愿消息能安全送达,但愿组织能及时揪出内鬼“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