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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终于敛起它冰冷的锋芒,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群山怀抱。
春风再度拂过幽谷,携来暖意与生机。
瀑布水量因融雪而愈发丰沛,轰鸣声震耳欲聋,溅起的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小小的彩虹。
潭水清澈见底,几尾游鱼悠然摆尾。
药圃之中,去岁寒冬依旧顽强的药材率先舒展出嫩绿的新芽。
而许清安新播下的一些种子,也在灵壤与春风的催发下,悄然破土,孕育着新的希望。
经过一个秋冬的沉淀与持之以恒的修习,刘纯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
身形抽高了些许,原本因悲伤与营养不良而略显苍白的脸颊红润起来,眼眸更加清亮有神。
最重要的是,他对《百草蕴灵法》的修习,终于度过了最初茫然无措的阶段。
春日某晨,他照例于药圃旁盘坐,呼吸悠长,意念沉静。
不再急于捕捉那虚无缥缈的气感,而是将心神彻底放松,仿佛自身也化作了药圃中的一株草、一片叶,与它们一同呼吸,一同感受阳光雨露。
渐渐地,一种极其微妙的共鸣感自心底滋生。
他仿佛“听”到了脚下泥土中根须缓慢伸展的细微声响,“看”到了身旁药草叶片贪婪吸收阳光、转化能量的莹润光泽。
终于,一丝丝极其细微、清凉而充满生机的气息,自周遭的草木之中缓缓渗出,如同受到吸引般,透过他的肌肤毛孔,涓涓汇入体内经脉之中。
不再是偶尔惊鸿一瞥,而是持续不断、虽细若游丝却真实不虚!
他依循法诀引导,将这丝微弱的草木精气缓缓纳入丹田气海。
过程依旧缓慢,需极度耐心,但路径已然通畅,不再有之前的滞涩阻塞之感。
运行一个周天后,他缓缓睁开眼。
只觉耳聪目明,周身舒泰,仿佛被温暖的春水洗涤过一般,连昨日磕碰到的膝盖处的些许淤青,都似乎消散得快了些。
“先生!”
他忍不住雀跃地跑到正在打理药圃的许清安身边,兴奋地汇报,“我做到了!我能感觉到它们了!还能引进来!”
许清安停下手中的活计,看向他,眼中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善。此乃蕴灵初基之象,感气已成。自此,方算真正踏入门径。然切记,此道贵在持之以恒,厚积薄发,不可因些许进境而骄躁。”
刘纯用力点头:“弟子明白!”
感气既成,许清安便开始引导他进行下一步的修行——实践。
而实践的最佳方式,莫过于炼丹制药。
当然,此“丹”非道家飞升之仙丹,而是融合了医道与灵气、能疗伤治病、固本培元的药散丸剂。
许清安并未取出什么高深的丹鼎,而是就地取材,寻来耐烧的黏土,亲手塑形。
再以自身金丹真火缓缓煅烧,制成了一口粗糙却坚实、内蕴一丝火灵之气的陶制药炉。
又削木为柴,选取几种药性平和、最基础的药材,如甘草、茯苓、黄芪等。
“炼丹之道,首重心静神凝,次重火候掌控,再次才是药材配伍。”
许清安于屋前空地支起药炉,神色肃然,“你初学,便从这最基础的‘益气散’开始。需体会药材在火力下的性质变化,感知其精华如何慢慢析出、融合。”
过程绝非易事。
刘纯先是掌握不好火力,时大时小,不是将药材烤焦,便是无法逼出药力。
又或者心神不够专注,投入药材的时机稍差,便影响了成丹品质。
最初几日,浪费了不少药材,得到的多是黑乎乎的药渣,或是药性不匀的残次品。
许清安并不责备,只在一旁静静观看,偶尔在他即将彻底失败时出言提醒一二,或演示一遍精准的火候控制。
刘纯骨子里有着其父般的坚韧,毫不气馁,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来。
那双原本只握笔习字的小手,如今沾满了药灰,也被烫出过几个水泡,眼神却愈发专注明亮。
终于,在一个夏月初蝉鸣叫的午后,他成功炼制出了第一炉成型的“益气散”。
虽然色泽略显斑驳,药香也不算十分纯粹,但终究是成了形,且内里蕴含了一丝微弱的、由他亲自引入的草木灵气。
他小心翼翼地用木勺刮下那点浅黄色的药粉,捧到许清安面前,紧张又期待。
许清安捻起少许,置于鼻尖轻嗅,又微微品尝,颔首道:“火候仍欠三分,凝练不足,然药性未失,更难得的是,其中已含一丝你自身的蕴灵之气,于普通百姓而言,已是难得的培元固本之药。不错。”
得到先生的肯定,刘纯小脸上顿时绽开灿烂的笑容,比阳光更耀眼。
这种通过自身努力获得实实在在成果的喜悦,冲淡了修行中的枯燥,也让他对医道与修行有了更真切的理解。
炼丹之余,许清安偶尔也会再次取出那枚得自君山老道的古朴龟甲。
经过多年温养与不同方法的试探,这龟甲依旧神秘。
其上古拙的纹路仿佛蕴藏着天地至理,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一日,月华如水,倾泻谷中。
许清安于潭边静坐,将龟甲置于掌心,再次尝试。
他不再强行灌输灵力,而是将神识缓缓沉浸其中,如同抚摸一段沉睡万年的岁月,细细感受其上的每一道刻痕,每一分沧桑。
月光照耀下,那龟甲表面的纹路似乎比平日更清晰了些。
当他神识流转过某些特定区域时,竟感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吸力,仿佛那些纹路是活的,正在缓慢呼吸。
他甚至突发奇想,尝试将一丝炼制益气散时产生的、最为平和纯净的药气引导向龟甲。
那龟甲竟微微一颤,表面闪过一丝几乎肉眼难辨的温润光华,将那丝药气吸纳进去,虽未开启新的功能,却似乎……颇为“受用”?
“看来,此物并非全然死寂,只是……尚未找到正确‘唤醒’它的方式。”
许清安若有所思,“或许,并非强力,而是某种特定的‘韵’或‘气’?”
刘纯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先生摆弄那黑乎乎的老龟甲,见其偶尔闪过微光,也觉得神奇。
但他更感兴趣的是那些能变成药粉的草木,看了一会儿,便又跑去照看他的药炉了。
对目前的他而言,实实在在能掌握的药散,比那神秘莫测的龟甲更有吸引力。
许清安也不强求他关注,只是将今日的发现记于心中。
这龟甲之秘,恐非短时可解,需待日后机缘。
夏夜深沉,谷中蛙声虫鸣此起彼伏,与瀑布声交织成自然的乐章。
药圃飘香,丹炉余温尚存。
少年初识丹道之妙,长者静参玄甲之机。
时光在这幽谷之中,仿佛再次放缓了脚步,专注于沉淀与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