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刚走到冰凰殿门口，袖子里的符纸又烫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那行小字还在：“若敢迟到，永生永世别想进殿。”
他咧了咧嘴，正要推门，门自己开了。
冷如霜站在里面，披风都没换，脸色比昨天还冷。她没说话，只是抬手一挥，空中浮现出一块冰镜，画面里是边境哨岗的残骸——冰墙碎裂，守卫倒地，黑雾缠绕着尸体缓缓钻入地底。
“三十六座哨岗，一夜之间全毁。”她的声音像从冰缝里挤出来的，“寒渊封印松动，妖气外泄。你昨夜看到的地图，现在底部已经变成红色。”
陈凡收起笑脸，盯着冰镜里的黑雾看了两秒。系统在他耳边炸了：【警告！检测到高阶妖将气息，至少三位合体境以上，领头的接近大乘期！宿主当前战力评估：不够看。】
他干咳两声，把系统怼回去：“你少吓唬人，我这不是还没出发嘛。”
然后转头对冷如霜说：“陛下，我能问个问题吗？”
“不能。”
“那我能提个建议吗？”
“也不能。”
“那我能……”
“闭嘴。”冷如霜冷冷打断，“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就走，带兵去镇压妖患；要么转身离开，从此不准再踏进冰凰域一步。”
陈凡叹了口气，挠了挠头：“说实话，我现在腿还有点软，昨晚摔得不轻。而且您这地方太滑，万一我在战场上一个趔趄，敌人趁机偷袭怎么办？”
冷如霜盯着他。
殿内温度骤降十度。
陈凡赶紧举手：“我走我走！但您得给我点东西，不然我去了也是送菜。”
“你要什么？”
“装备！补给！灵石！丹药！最好再来十个化神境打手。”
“没有。”
“那……一个呢？”
“也没有。”
“连丹药都不给？”
“只有一道命令。”冷如霜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枚冰符，“持此符者，可调动冰凰军前锋三千，时限七日。逾期未归，自动解除权限。”
陈凡接过冰符，刚想吐槽太抠门，系统突然响了：【叮！触发紧急抽奖条件——临危受命+生死危机+女帝注视中。是否开启‘老婆越多越强’系统·特殊轮盘？】
他眼睛一亮。
“等等！”他猛地抬头，“我申请现场抽奖！”
冷如霜皱眉：“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准备好了！”陈凡迅速摆正姿势，心里默念，“开启抽奖！”
【轮盘启动！本次为三选一轮盘，奖励如下：
A. 冰凰翼（完整版）——可飞行，抗寒，附带冰系法则共鸣，激活度100%。
b. 寒冰剑·强化形态——攻击力提升三倍，自带追踪效果，持续一刻钟。
c. 气运灌顶——随机提升一项修为至极限，仅限一次。】
指针飞速旋转，最后停在——A。
【恭喜宿主，获得“冰凰翼”！因绑定对象动情值已达27.6%，额外激活共享气运功能，可短暂借用女帝部分寒冰法则之力！】
陈凡还没来得及笑，背后忽然一热。两道晶蓝色的光翼从肩胛处破衣而出，羽翼展开足有三丈宽，寒气四溢，整个大殿的冰面都发出轻微震颤。
冷如霜瞳孔微缩。
她死死盯着那对翅膀。
“那是……真正的冰凰翼。”她声音低了几分，“不是残片，也不是仿品。”
陈凡扭头看了看自己的翅膀，得意地扇了扇，结果用力过猛，差点把自己掀翻。他踉跄两步稳住，嘿嘿一笑：“看来天道都觉得我该飞一趟。”
“你从哪得来的？”冷如霜逼近一步。
“天上掉的。”
“说谎。”
“那可能是您昨晚许愿太诚恳，感动了上苍。”
冷如霜抬手就想冻他，但看到那对翅膀时，动作顿住了。她盯着陈凡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他的灵魂。
几秒后，她收回手。
“记住，你只有七天。”她说，“七日内若不能斩杀妖将、修复封印，寒渊彻底崩塌，整个冰凰域都将沦为死地。”
“压力好大啊。”陈凡摸着下巴，“要是我成功了，有没有奖励？”
“活着回来就是奖励。”
“太敷衍了吧？至少给个称号啥的。”
“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可以考虑……叫你一次名字。”
陈凡眼睛瞬间亮了。
“此话当真？”
“前提是——你得活着。”
“成交！”他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对了，您能不能先把那个‘永生永世别想进殿’的诅咒取消一下？我怕我死了之后真进不去。”
冷如霜没理他。
陈凡耸耸肩，展开冰凰翼，双翼一振，整个人冲天而起，撞碎了殿顶的冰檐，哗啦一声飞了出去。
【宿主，你刚才那一撞，维修费估计得算你头上。】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建的。”
【提醒，冰凰翼使用会消耗大量灵力，预计持续飞行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另外，前方三百里外已侦测到强烈妖气波动。】
“知道了。”陈凡调整方向，朝着倒悬冰峰疾驰而去，“先活过今天再说。”
风在耳边呼啸，地面快速后退。他低头看去，原本洁白的雪原出现了大片焦黑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远处一座哨岗只剩半截塔楼，旗杆歪斜，旗帜早已焚毁。
又飞了一阵，前方出现一支队伍。
三千冰凰军列阵待命，银甲寒枪，气势森严。将领见空中有人飞来，抬头一看，认出是陈凡，立刻下令列队迎接。
陈凡降落时没控制好力度，直接一头栽进雪堆。他爬出来，拍拍脸上的雪，举起冰符：“我就是你们的新统帅！”
将领抱拳行礼：“末将参见主帅！请问何时出击？”
“马上。”陈凡抹了把鼻涕，“但我有个问题——你们有没有带够暖宝宝？”
将领愣住：“……？”
“没有就算了。”陈凡摆摆手，“咱们现在出发，目标寒渊裂缝，路上谁要是看见妖怪，别慌，先喊我名字。”
队伍开始移动。
陈凡飞在最前面，冰凰翼在阳光下泛着蓝光。他一边飞一边嘀咕：“这次要是能活着回来，女帝就得叫我名字了……哎，你说她会不会偷偷练过？”
【大概率没有。她昨晚写的血书到现在都没擦。】
“那就是有希望。”
前方地势逐渐下沉，一道巨大的黑色裂痕横亘在雪原尽头，深不见底，黑雾翻滚，隐约传来低吼声。
陈凡停下。
他看着那道裂缝，握紧了腰间的短剑。
翅膀微微震动。
“兄弟们。”他回头大声说，“接下来可能会有点危险。”
没人应声。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所以我决定——第一个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