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回答我呢。
冷如霜沉默片刻,终于开口。
“你……”
陈凡咧嘴一笑,正要凑近听清,她却猛地转身,衣袖一甩,冰凰殿大门轰然开启。寒风卷着雪粒扑进来,吹得他一个哆嗦。
“走。”她说,“朝议要开始了。”
陈凡揉了揉耳朵,嘀咕:“就差一个字啊……再加把劲儿就能听见我名字了。”
系统突然响起:【宿主,女帝动情值回落至38%,建议别作死,先保住小命再说。】
“闭嘴。”陈凡在心里回怼,“我这是在推进感情线,懂不懂?”
他拖着身子往大殿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左腿旧伤也在隐隐发麻。刚才那一战耗尽了灵力,现在全靠一口气撑着。
可不能倒。
尤其是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的情况下。
冰凰殿内,重臣列席两侧。太宰站在最前,白须垂胸,眼神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大祭司手握权杖,指尖泛着寒光。御史令低头记录,笔尖却顿了顿,抬眼扫来一眼。
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
陈凡走进来时,脚步虚浮,手里那把折扇轻轻点地,像是闲庭信步。他脸上挂着笑,嘴角翘得夸张,眼角那颗泪痣跟着一跳一跳。
“各位早啊。”他打招呼,“打赢了,心情不错吧?”
没人回应。
太宰冷声道:“你可知擅自闯入寒渊禁地,按律当斩?”
陈凡摊手:“可我没死,还帮你们灭了裂缝里的玩意儿,这不叫将功补过?”
“功劳自有评定。”大祭司接口,“但统领之位,关乎域安,岂能轻授外人?”
陈凡嘿嘿一笑:“外人?女帝刚说我‘是她的人’,这话你们没听见?”
满殿一静。
几位重臣脸色微变。
冷如霜坐在高台之上,神色未动,只淡淡道:“陈凡,上前。”
陈凡拄着折扇,一步步挪到台阶前。膝盖一软,差点跪下,他赶紧用扇子撑住地面,抬头咧嘴:“来了来了,就是腿有点不听话。”
冷如霜看着他,目光扫过他青白的脸色、染血的袍角。片刻后,她抬手。
一枚令牌凭空浮现,通体银白,正面雕着冰凰展翅,背面刻有“统御三军”四字。
“赐你为冰凰卫统领,掌前锋三千,镇守寒渊七日。”
陈凡一愣:“等等,这不是之前那张冰符的任务吗?怎么还升级了?”
冷如霜:“任务完成,赏罚分明。”
她指尖一推,令牌飞向陈凡。
他伸手去接,手指刚碰到,系统立刻尖叫:【警告!检测到高阶气运绑定!宿主即将被强制签署‘冰凰誓约’!】
“啥?”
【简单说,你现在要是敢叛变,会被冰凰血脉追杀到轮回尽头!】
陈凡手一抖,差点没接住。
“这么狠?”
他干笑两声,捧着令牌躬身:“多谢女帝厚爱,小人惶恐,实在不敢当此重任……”
“你敢推辞?”太宰怒喝。
“我不是推辞。”陈凡摆手,“我是怕自己干不好,辜负女帝信任。不如这样——让我试用三天,干得好再正式上任,行不行?”
大殿里一片哗然。
御史令冷笑:“试用?官职岂同儿戏!”
陈凡耸肩:“那你们谁想上?那头巨兽再来一次,谁愿意去扛?”
没人说话。
陈凡转向冷如霜,眨眨眼:“女帝,您看,我虽然纨绔点,好歹能打。他们呢?站这儿都能冻出关节炎。”
冷如霜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她忽然起身,走下台阶。
群臣惊愕。
她一直走到陈凡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动作干脆,毫无迟疑。
陈凡心跳漏了一拍。
“从今日起,你是冰凰卫统领。”她说,“我的人,轮不到你们质疑。”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所有人耳边。
太宰脸色铁青:“女帝!此人来历不明,又无根基,怎能执掌兵权!”
冷如霜回头,目光如刃:“那你告诉我,刚才谁杀了巨兽?”
“是您……”
“但我为何要出手?”她声音冷了下来,“因为没人顶上。而他,伤成这样还敢往前冲。”
她转回身,盯着陈凡:“你说你要试用三天?”
“对。”
“本帝给你三天。”她收回手,“若你在这期间死了,职位自动作废。若你还活着——”
她顿了顿,唇角微扬。
“我就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冰凰域的人。”
陈凡咧嘴笑了:“成交。”
系统吐槽:【宿主,动情值又涨了,41%!不过友情提示,你现在离‘被全体大臣围攻致死’也只剩一步之遥。】
“闭嘴。”陈凡在心里骂,“我这是在搞政治斗争,懂不懂什么叫借势上位?”
他握紧令牌,忽然觉得身上那点伤也不那么疼了。
冷如霜转身走向王座,长裙曳地,背影孤傲。
陈凡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大声问:“喂!”
她脚步一顿。
“等我活过这三天,你能叫我一声名字吗?”
殿内瞬间安静。
太宰猛地站起:“放肆!”
冷如霜没有回头。
但她停了几息,才继续向前走。
陈凡笑了。
他知道,这局,赢了一半。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一名侍卫冲入,单膝跪地:“启禀女帝!天香域使团已至域界,南宫小姐亲率车队,送来贺礼三十车,言明——”
他顿了顿。
“要见统领大人。”
陈凡一愣。
系统立刻响了:【警告!检测到第二位天命之女接近!情感绑定进度更新:2\/100!】
“不是……她怎么来了?”
话音未落,又一名侍卫奔入。
“琉璃域圣女驾到!携火莲令,要求面见陈凡!”
陈凡额头冒汗。
【第三位天命之女接近!绑定进度:3\/100!】
紧接着,第三名侍卫冲进来。
“星陨域急报!叶星澜小姐突破渡劫期,携星陨石前来,指名赠予陈凡!”
【第四位天命之女激活!绑定进度:4\/100!】
陈凡眼前一黑。
“这么多女人一起来,我是要当场暴毙吗!”
冷如霜坐在高位,冷冷看着他:“怎么?统领大人,应付不来?”
陈凡咬牙:“女帝,我现在请求——先把这三天试用期延长到一个月!”
冷如霜淡淡道:“晚了。”
她抬手一挥。
冰凰殿大门彻底敞开。
阳光照进来,映出远处山道上滚滚而来的车队、飘扬的旗帜、还有那一道道熟悉的身影。
陈凡握紧令牌,感觉它越来越烫。
系统最后吐槽了一句:【宿主,恭喜你,从今天起,你不只是个海王——你是个快被淹死的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