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问我在说啥,我说我怀疑这个压痕是大箱子的痕迹,大箱子也是方方正正的,四个角压在地上也是呈直角压痕。
猴子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就是不知道这个大箱子是用来装啥的,为啥被搬走了。
把头起身,拍了拍手:“走吧,不要纠结了,真相永远在前面!”众人也跟着起身,来到地牢外面。
大伙继续往通道深处走,通道很安静,除了我们踩在碎石上的声音,不时会有阴风从身后吹来,发出阵阵呜咽声。
拐过一个转角后,又往前走了半分钟,来到一个宽阔的山洞一样的空间。
还没走进去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铁锈味,马老六抽了抽鼻子:“这味道,有点像之前那墙龛下的血迹的味道。”
把头问:“能确定吗?”
马老六点头:“非常确定!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血!”
听了马老六的话,大伙就知道,前面肯定又是一个血腥的场景。
刚走进山洞,我的手电光就扫到东北边一个巨大的黑影轮廓,条状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像地牢的铁门。
我心里纳闷:“这里也有个地牢?”
那黑影轮廓下面还有几团发着荧光的东西,手电光照过去有点反光。
其他人也发现了,都往那边靠,来到近前,众人都瞪大眼——只见这竟然是一个铁笼!这铁笼方方正正的,三米长,三米宽,正中间开了一个小门。
让人感到惊讶的是,这小门竟然没锁,就这样朝外面敞开着!
在铁笼旁边长着几簇荧光蓝的蘑菇,看到这玩意猴子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日你哥,又是这玩意!”
这蘑菇不是普通蘑菇,正是之前在乱葬岗害我和猴子产生幻觉的致幻菇!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哑巴袖口一挥,几根亮闪闪的银针精准钉在那致幻菇的菌盖上,致幻菇瞬间裂成几瓣。
把头皱着眉:“一般来说,致幻菇生长的地方,就是死人多的地方,看来这块区域不简单啊!”
二踢脚闻言,蹲在地上,用格斗刀把那致幻菇的根茎挑起,一同被挑起来的还有个骷髅头,那致幻菇就是从这骷髅头的眼窝里冒出来的。
二踢脚嫌弃地把骷髅头甩到一边,刚准备擦拭格斗刀的时候,突然咦了一声:“这土质,不对劲啊?”说着就把格斗刀伸到大伙面前看,只见这格斗刀上沾着红土砾,一闻,还有股铁锈味!
马老六接过格斗刀闻了下:“没错,就是这个味!刚刚在山洞外边闻到的就是这个味!”
“是人血!”
把头瞳孔猛地收缩,喃喃自语:“铁笼、人血、骷髅头、致幻菇……”
念叨完,他又看了看山洞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正前方。
把头半眯着眼:“看来我们走对地方了!”
“把头你在说啥?”我问道。
把头背着手,转过身看着我们:“这个地方,有没有觉得很眼熟?”闻言,众人纷纷打量起四周。
我最先反应过来,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哆嗦着说:“这……这里就是壁画里面的场景!那个戴面具的人就是在这里被蛟人撕成了碎片!”
我指着铁笼:“这里面原本关着的就是那蛟人,不出意外第三间地牢里那个压痕,就是这铁笼弄的,而那壁画里面那群人,就是从第三间地牢里面抬出来的这铁笼!”
听了我的话,众人大吃一惊,过了好一会,才纷纷缓过神来。
马老六惊呼:“我也想起来了,就是最后两幅画里面的内容!听你这么说,我越看越像!”
把头冷哼一声:“没想到这幅画里面的场景,竟然是在他自己的墓穴中!”
老烟枪倒吸冷气:“也就是说修建到这里的时候,墓主人还活着,还亲自在自己的墓里举行过祭祀活动?”
把头找老烟枪要了根烟点上:“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我疑惑:“说明了墓主人心态良好?将死之人还有心情来看自己的墓,还举行了祭祀活动?”
把头摇摇头,快速吸了口烟,又吐出,缓缓开口道:“说明这个墓还有其他路可以通到上面!”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问:“把头,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把头暗金色瞳孔闪过一抹精光:“无论是我们来时那大黑缸,还是镇墓兽那个小门,那些修建古墓的人或者墓主人要想出去,难不成要像我们这样穿着潜水服游出去?”
我愣住了:“这里可是在八十米的水底,明代的时候,还不至于有我们这么先进的潜水设备!”
把头点头:“没错,他们要出去,肯定不可能从这两个地方出去。”
把头指了指头顶:“只能是走上边!”猴子支支吾吾。
把头见他有话要说:“大志,你想说啥就说。”
猴子咽了咽口水:“把头,万一他们根本就没出去呢?”
听了猴子的话,众人脸都黑了,特别是把头,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他用罗盘敲了敲猴子的脑袋:“你呀你呀,能不能想点好的?要真是这样,那大家就只能在这里陪墓主人了。”
猴子见说错话了,连忙改口:“嘿嘿,把头我开玩笑的,肯定有其他路!相信我,我这嘴开过光,说得可准了!”
把头哼了一声:“你最好是开过光,要是不准,到时候出不去,食物吃光了,就先把你烤来吃了!”
猴子听完脸都白了,连忙摆手:“别啊把头,我肉是酸的不好吃,要吃先吃牛子,你看他这肱二头肌,一看就筋道!”
我白了他一眼,没接他的话。我问把头:“现在怎么办?”
把头掏出青铜罗盘看了眼:“还是走右边,我有种预感,我们很接近主墓室了!”众人应了声,起身就往右边通道走去。
没走几步,猴子就有发现,只见他蹲在左侧的岩壁下:“这儿又有小洞!”
把头眉头挤成一个疙瘩:“这是啥东西弄的?”
我蹲下,用匕首把洞撬开,里面依然是空的,啥都没有。
我“啧”了一声:“把头,这不会真是那些人无聊戳着玩的吧?”
把头接过哑巴手上的匕首,挖开小洞:“出现一次倒没啥,这第二次了,我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把头又用匕首指着这些小洞的边缘:“这小洞,明显是不久前弄的,下面的土碴子都还是新的,洞口边缘的土朝外边翻卷,根本不像是什么工具能弄出来的洞!”
马老六脸色一变:“把头,你这意思是,这小洞不是人弄的?那会是……”
把头看着众人:“准确来说,是液体滴落造成的,而且还是带有腐蚀性的液体,才会出现这样的小洞边缘!”
听了把头的话,我脑海里浮现出千面尸蚣的样子,随即又摇了摇头,那玩意好像只有阴山殿才有。
把头起身,盯着前边通道:“先去前边看看,都小心点。”闻言,众人都把防身的家伙,捏在手上。
越往里面走,这小洞就越来越多,还有之前出现的那种大鼻涕一样的黏液。
来到通道尽头,所有人都僵住了——只见前面的路被一张巨网堵死了,而在那巨网上,趴着一个浑身赤红的东西!
那东西估摸着有一米长,长着八条步足,口器像一把剪刀,背部长着密密麻麻的拇指粗的触手。
此刻它的口器,正在不断往下滴落黏液,那黏液一碰到地面,就“呲呲”冒着白烟,瞬间将地面腐蚀出几个拇指大的小洞!
把头脸色大变,招呼着我们往后退。
我咽了咽口水,小声问:“把……把头……这是啥玩意儿?”
把头瞳孔猛地缩成针尖,牙缝里缓缓挤出三个字:\"血藤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