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把头的话,众人满脸不可思议。
把头又问:“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两幅画里面都有一个人,比其他人明显大了一号,一眼就能看到?比如第一幅画里面这个,”把头指着一艘船上的一个古代人,又指向第二幅画那个下跪的人,又比如第二幅画这个。”
我正想得出神,听到把头这句话立马回应:“对对对!我刚刚也发现了!”
把头继续说:“老马刚刚有说过,施进卿让其女婿前往北京城上贡,”把头指着第三幅画那些挑着担子的古代人和前面那个跪拜的人,“这个跪拜的人就是他女婿,最上面这个穿龙袍的毫无疑问就是明成祖朱棣!因为是其女婿上贡,所以这幅画并没有出现那个大一号的人。”
众人闻言都陷入沉思,就连猴子也作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把头总结:“第一幅画的是海战,第二幅是施进卿向郑和投诚,第三幅则是他派女婿向明成祖朱棣进贡......”
我指着后面两幅壁画问:“把头,照你这么说,前面三幅画分别是海战、投诚、进贡,同一年施进卿被封为旧港宣慰使。那么这第四幅画和第五幅画是不是讲述的就是他领导那个什么旧港的事?”
把头点头:“正是!”
猴子摩挲着下巴:“把头,你们一直在说这个什么旧港新港的,旧港是啥地方?这个旧港宣慰使算多大的官?能捞不少钱吧?”
把头转过身,背着手解释:“旧港就是现在的印度尼西亚南部,苏门答腊省的巨港,位于苏门答腊岛东南部,跨穆西河下游。”
把头停顿几秒:“非要问我这是啥官?你可以理解为一个海外自治州州长。至于他有没有钱……你自己掂量掂量。”
听了把头的话,猴子眼睛瞬间亮了:“都当上州长了,肯定有钱!”
把头眯着眼:“明成祖朱棣曾赐予他金印,如果这次能找到那金印,也是不虚此行了!”
“金印!”猴子咽了咽口水,“把头,这金印能值多少钱!”
把头笑了:“跟在那沉船里找到的雕龙纹玉璧一个道理。”
猴子立马蔫了:“那个玉璧都不知道况海青怎么处理,这又来个金印,我们到时候卖给谁?”
把头白了他一眼:“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你倒先盘算上了!”
猴子嘿嘿一笑:“把头你不懂,这叫未雨绸缪。”
把头:……
马老六赶紧岔开话题:“把头,那后面这两幅画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开始养起那蛟人来了?”
把头脸色凝重:“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施进卿信仰的是伊斯兰教,史书上并没有记载他是邪教中人。”
把头指着画上那些跳舞的人,又指了指那蛟人:“怎么看都像是一场祭祀活动!”
老烟枪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点上:“会不会和阴山殿那老粽子一样?晚年痴迷长生术?加入了某个邪教组织?或者他自己创立了一个邪教?”
把头摇摇头:“那就不清楚了。”
老烟枪又问:“把头,你刚刚说如果墓主人是施进卿,之前那些符号就能解释清楚了,是什么意思?”
把头解释:“这些符号就是他们的本土语言,马来语!虽然施进卿是旧港的华人领袖,但是不代表他不会马来语!”
把头沉默片刻,又开口:“施进卿是广东人,死后葬在这里,倒是有一番落叶归根的意思,但是墓室中又使用的是马来语,估计是挺怀念之前当土皇帝的日子!”
马老六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些符号,怎么拼都拼不通顺,看起来像英文却又不是!”
把头无奈道:“我也不懂马来文,到时候出去了,只能去问鬼见愁了。”
把头随即大手一挥:“走吧,在这里浪费了不少时间,找到主墓室一切就都清楚了。”众人应了声,继续往通道深处走。
走了不到半分钟,马老六突然抽了抽鼻子:“啥味儿?腥得要死!”话一出口,一行人都停下来看着他。
把头赶紧问:“老马,有发现?”
马老六说:“有一股很浓的腥臭味和腐尸味!大概在前面五十米范围内!”
听马老六这么一说,我也嗅了一下,是有一股子腥臭味,但是很淡。
猴子皱了皱眉:“一般有这种味道,准没好事!”
哑巴从背上抽出玄冥剑:“都小心些,搞不好前面有蛟人!”
听到“蛟人”二字,众人都警惕起来,见识过那怪物的厉害,不能有半点大意!
转过一个拐角后,味道变得浓郁起来,一呼吸就能闻到。
猴子干呕了两声:“这味道比来时那窟窿还恶心!”
继续沿着通道走了半分钟,来到了通道尽头,看到眼前的景象,七束手电光同时颤抖——我们正站在一个长约六米,宽三米的石台上,石台的两侧分别有一座青铜灯,石台的正前方竟然是一个足有足球场大小的小型湖泊!
水面上每隔一米就有一个石墩,一直延伸到湖对面的洞窟。湖水黑黄黑黄的,上面飘着一层白烟。
更瘆人的是,在湖泊的正上方,倒垂着密密麻麻琥珀色的“瘤状物”!细看之下这些瘤状物竟是长在这洞窟倒吊下来的藤蔓上,不时有微风吹过,那些瘤状物跟着微微晃动。
我咽了咽口水,指着前面的湖泊:“把……把头,你不是说古墓有防水层吗?这咋还整出个湖?”
把头也被眼前这景象震住了,半天才开口:“应该是当年那些修建古墓的人造的人工湖。”
老烟枪从裤兜摸出香烟,手抖着点上,深吸一口后开口:“把头,如果是人工湖,为什么几百年过去了,还没干?”
把头伸手向老烟枪要了根烟,点上后,深吸一口又吐出:“估计是连着外面的水系。”
正说着,右侧传来二踢脚的声音:“把头,这儿有块石碑!”
众人闻言,都走过去看,老烟枪点燃旁边的青铜灯柱,幽绿的火苗亮起,大伙都往那石碑上面瞅——只见这是一块长约一米五,宽约一米的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看不懂的符号。
把头用手电光打量着上面的文字:“跟之前通道和石阶上面看到的一样,应该是马来文,我们看不懂。”
猴子嘟囔:“这石碑会不会记载的就是这湖泊的事?”
把头摇摇头:“不知道,倒是有这个可能。”
马老六一直捂着鼻子没说话,我看到他眼泪都呛出来了,可能因为他嗅觉异于常人,所以他闻到的味道要比我们强上几倍不止。
把头看到马老六的样子,直接从包里摸出来个防毒面罩:“把这个戴上!”马老六道了声谢,接过防毒面罩就戴了上去。
我问把头现在咋办,把头沉思片刻,淡淡吐出两个字:“过湖!”
猴子急得直摆手:“把头,要我说我们还是另寻他路,我总感觉这水下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比如说湖怪?”
听到猴子的话,把头来了兴趣,斜着眼看他:“哦?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