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雪也一脸好奇：“它这样喝，不会喝醉吗？”
我摊了摊手：“不知道啊，秦伯说不能给它喝多了，万一喝醉了，明天没人给我们带路……”
阿飞喝完第二盖，又歪着头冲我“咕咕”叫。
“我靠！大哥！第二盖了！你这是要不醉不归啊？”
我又给它续了一盖：“最后一盖了啊，再喝就得醉了。”
第三盖喝完，阿飞终于没再“咕咕”叫了，而是把头埋在翅膀里，像是在睡觉。
我揉了揉太阳穴：“这小家伙，总算是消停了。”
我起身走到外面空地上坐下，摸出根芙蓉王点上，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
我把烟捏在手上，反复打量：“啧，真是好烟啊！以后就买这个烟抽了。”
我看着江面上的货船，烟头明灭间，我突然想到了哑巴——哑巴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按道理来说，就算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这都过去几天了，也该做完了吧？他做完了为什么不来和我们汇合呢？还是说他遇到了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我摸出手机，找到哑巴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后，一个女声响起：“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操！”我气得想把手机砸了。
“怎么会关机？难道是没电了？不应该啊，哑巴不至于连怎么给手机充电都不知道吧？”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心里异常烦躁，我又在通讯录找到把头的电话拨了过去。
这次电话打通了，但是没人接，我又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
我有点慌了：“难道连把头也出事了？不能吧？把头不是和况天龙和姜云在一起吗？姜云什么人，连哑巴都说他很厉害。但是为什么就是不接电话呢？”
我越想越苦闷，又拨了过去，这次电话响了三声，终于被接通。
“把头，是我，天牛！您那边什么情况，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声音，接着是呼气声，把头应该是点了一根烟：“瞧你这孩子说的，我能出什么事？刚刚在和一个朋友喝茶，手机没开声音。”
我突然听到电话那边隐隐约约有人声，听声音好像不止一两个人。
“把头，那个……”
“那个，各位，不好意思，我先出去接个电话，稍等片刻。”
十几秒后，电话那边突然变得安静下来，之前那些人声也听不见了，把头应该是走到了安静的地方。
我连忙压低声音：“把头，刚刚那些人是谁？”
“你不认识，他们是今天下午找到我的，也不能说是找，算是刚好碰上了吧，他们想请我帮个忙，但是有些东西我需要确认一下，所以暂时还没答应。”
“把头，是什么忙？”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说了，我需要确认一些东西，再决定帮不帮这个忙。”
“好吧。”
我又问：“把头，出货的事儿，你那边搞定了吗？”
“来北京的第二天就搞定了，但是……”
“但是什么？”
“这货确实烫手，没人收。”
我略感诧异：“把头，那你刚刚说搞定了是什么意思？”
“我卖给了一个德国佬。”
“外国人？把头，这可是咱们中国的文物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玩意出不了手，留在身上就是个定时炸弹！拼了命带出来的东西，难不成就这样扔了？我可是团队的把头，所有人都跟着我吃饭，我需要保证你们每一个人的努力都是值得的，何况那些文物，若不是我们带出来，谁知道还会在那里放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我们用命换回来的东西，那就必须要发挥其价值。”
闻言，我咽了咽口水：“知道了把头，那总共卖了多少钱啊？”
“两千九百多万。”
“两……两千……”
我连忙捂住嘴，往周围看了看，确认没人才又继续问：“这么多？那把头，钱到手了吗？”
“还差四百多万，明天分两次打我卡上。”
“但是最近，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现象……”
“什么现象？”我问。
“倒斗界除了南北两派，近期好像渗入了第三方势力。”
“第三方势力？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方势力不属于前面两者，而是单独的一个势力，而这个势力不一定是国内的，也可能是国外的。”
“国外？把头，您这意思是有一批外国人来和我们抢食？”
“不知道，这只是我的一种直觉，现在还无法验证，他们隐藏得很好，直到一个叫‘安东尼’的德国人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才注意到了这一点，而这个‘安东尼’，就是买我们明器的人，并且他似乎是在为某人效力的，他背后真正的老板都没露面。”
我听得心头一紧：“把头，您这意思是让我们提防点这些外国人？”
把头的声音带着疲惫：“多留个心眼总没错，自己多加小心。”
他叹了口气：“希望只是我的错觉。”
我点点头：“那把头，你那边估计还要多久才弄完？还有，哑巴那边有消息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没有消息，邙山那边也没有。我这边还不清楚，少说还得两三天。”
我心里琢磨：“估计那个时候我这边刚好学完武，这么一想，时间上倒也不冲突。”
江风卷着水汽扑在脸上，凉飕飕的。我应了一声，又和把头简单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我又摸出根烟点上，越想越觉得坐不住了：“干脆到时候去找人给哑巴画个像得了，然后贴满全世界，我就不相信还找不到他！”
又抽了两根烟，看了眼时间，快要到晚上十点了，这才起身回房。
我去卫生间洗了澡，便回房休息，躺下的时候，门突然“吱嘎”响了一声，紧接着小黑的头探了进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小黑突然跳上床，直接就蜷在我脚边。
“靠！又来？”
我在小黑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洗澡没？你就直接上床啊？还有，上次谁让你上床睡觉的？还害我差点被应雪误会！”
我说着就要去挠小黑的咯吱窝，它突然蹦起来，原地转了两圈，接着又跳下床，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好小子，这是你逼我的啊！”
我跳下床，就要和小黑大战三百回合，这时，门突然被敲响。
“谁啊？”我走过去开门。
一打开门就看见应雪站在外面：“小雪？你是来找小黑的吧？”
“对！”
应雪走进来，她叉着腰看着地上趴着的小黑：“小黑，你不听话，姐姐刚教会你转圈，你就转到楼下来了，老是往楼下跑，你是不是喜欢天牛哥哥？”
听应雪这么称呼我，我有点不好意思，挠着头嘿嘿笑：“还是叫我天牛吧，天牛哥哥感觉怪怪的……”
应雪白了我一眼：“我说的是小黑叫你天牛哥哥，又不是我。”
我脸耷拉下来：“哦！”
“对了小雪，你刚刚说教它转圈是怎么回事？”
应雪嘿嘿笑：“这是训狗大全里面写的，要用食物诱导，只要它转圈就有食物吃，等它熟练了，就会形成一种肢体记忆，再搭配手势，以后就可以不需要食物，只需要一个手势就可以让它转圈。”
应雪说着就伸出一根手指，在半空中转了转，小黑见状，站起来跟着转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