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的风裹着提瓦特市春日特有的暖,卷过教学楼外的樱花树,粉白的花瓣簌簌往下落,黏在走廊的窗沿上,也黏在学生会办公室敞开的门框上。空正低头整理着上周的社团活动报表,笔尖在纸页上划过的沙沙声,被一阵闹哄哄的脚步声掐断在半路。
“—— 会长!别闷在这儿当工作狂了!”
最先撞进来的是荒泷一斗,高二 c 班的校服穿得歪歪扭扭,领口扯开两颗扣子,手里还攥着根没吃完的三色团子,“本大爷掐指一算,今天可是个宜表白、宜求婚、宜把暗恋对象拐回家的黄道吉日!”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涌进来一串身影。温迪晃着手里的蒲公英酒(当然是无酒精的果味版),笑嘻嘻地勾住空的肩膀:“就是就是,空,你跟优菈都腻歪三年了,再不求婚,小心被劳伦斯家的大小姐先下手为强哦。” 他的声音压得不算低,刚好能让隔壁的高二 A 班教室飘来的读书声盖不住,惹得空的耳尖瞬间红了大半。
魈从人群后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 —— 是优菈最爱的蒙德特产杏仁豆腐,他把盒子往空的桌上一放,语气依旧是惯常的清冷,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游泳社训练刚结束,她应该在更衣室换衣服。现在去,刚好能堵到。”
基尼奇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金棕色的眼瞳里闪着促狭的光:“我跟欧洛伦已经帮你打听好了,优菈今天戴的是你去年送她的那对冰晶耳坠,衬得她锁骨好看得要命。” 欧洛伦站在他身边,轻轻颔首补充:“而且,据游泳社的社员说,她今天训练结束后,特意去小卖部买了草莓牛奶 —— 是你喜欢的口味。”
这话让空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耳根的热度又往上蹿了蹿。他刚想反驳一句 “谁要求婚了”,就被达达利亚揽住了腰,这位常年霸占年级体育榜第一的少年力气大得很,半拖半拽地把他往门外带:“哎呀,傲娇什么呀!喜欢就说出来,优菈等你这句话等多久了,我们这些旁观者都快急出黑眼圈了!”
雷电国崩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在最后面,嘴上嫌弃地啧了一声:“真是麻烦,一群人跟没见过世面的小鬼一样。” 可脚步却没停,甚至还伸手替空理了理皱巴巴的学生会会长徽章,“不过,要是求婚失败,别说是我认识你。”
鹿野院平藏晃了晃手里的侦探笔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 “求婚方案 A:樱花树下告白”“方案 b:游泳馆门口递戒指”“方案 c:直接堵在教室门口,用三年的情书砸晕她”,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得狡黠:“会长,我可是把所有可能性都推演过了,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剩下的百分之零点一,全看你敢不敢说出口。”
枫原万叶不知何时折了枝樱花,轻轻放在空的掌心,粉白的花瓣蹭过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风说,优菈今天望着樱花树发呆了很久。或许,她也在等一个契机。”
走廊里的樱花还在落,空被一群损友簇拥着往前走,手里攥着魈带来的杏仁豆腐盒子,掌心的温度透过包装纸传过来,烫得他有些心慌。高二 A 班的教室就在前方,读书声朗朗,而游泳馆的方向,隐约能听见女孩子的说笑声。
他想起三年前的初见,也是这样一个樱花纷飞的春日,优菈穿着游泳社的队服,站在泳池边,银发被阳光染成淡金色,手里拿着一枚不小心掉落的徽章 —— 那是他刚当选学生会会长时,别在胸口的那枚。
“喂,学生会会长,” 少女的声音清脆如冰晶碰撞,“你的东西掉了。”
后来,他们成了同桌,成了并肩走过三载春秋的恋人,成了提瓦特高级学校里人人羡慕的一对。他记得她每一次游泳比赛夺冠后,奔向他时眼里的光;记得她在他熬夜处理学生会工作时,悄悄放在桌角的热牛奶;记得她偶尔别扭地说着 “清算时刻”,却又在他生病时,逃课去药店给他买退烧药。
“快到了快到了!” 荒泷一斗扯着嗓子喊,惹得路过的老师投来疑惑的目光,他立刻捂住嘴,做了个 “嘘” 的手势。
一行人停在游泳馆外的樱花树下,粉色的花雨簌簌落下,铺满了青石板路。空深吸一口气,刚想迈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林尼的声音 —— 这位魔术社的社长不知何时变出了一束红玫瑰,递到他面前,笑得神秘:“会长,魔术里最浪漫的环节,就是让心上人看见你藏在眼底的爱意。去吧,我们都在这儿给你加油。”
空接过那束玫瑰,花瓣上还沾着露水,香气清冽。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损友们,温迪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魈微微点头,达达利亚挥着拳头喊 “冲啊”,雷电国崩别过脸,却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风又起,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也吹来了游泳馆方向传来的脚步声。空抬起头,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从拐角处走来。
优菈的银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冰晶耳坠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拎着一个草莓牛奶的瓶子,看见站在樱花树下的空时,脚步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空?你怎么在这儿?”
空的心跳骤然加速,怀里的杏仁豆腐盒子被攥得发紧,身后的损友们立刻默契地屏住了呼吸,躲在樱花树后,只露出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
他看着优菈一步步走近,春日的光落在她的脸上,柔和得不像话。三年的时光像电影镜头般在脑海里闪过,那些未宣之于口的心动,那些藏在日常琐碎里的温柔,那些想说却又碍于傲娇没能说出口的话,在这一刻,全都涌到了喉咙口。
空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将手里的红玫瑰递到她面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无比清晰。
“优菈,” 他说,眼底是藏不住的温柔,“我们交往三年了。”
樱花簌簌落下,落在他们的发顶,落在红玫瑰的花瓣上,也落在提瓦特高级学校这一个,温柔得不像话的春日里。
躲在树后的损友们立刻炸开了锅,温迪哼起了轻快的歌谣,荒泷一斗兴奋地跳起来差点撞到树干,魈的嘴角难得地弯了弯,达达利亚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惹得路过的同学纷纷侧目。
而空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优菈的脸上,等着她的回答,等着这三年的心动,开出最甜的花。
空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攥着玫瑰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听见身后损友们压抑的起哄声,更是窘迫得想原地挖个地缝钻进去。他猛地转头,声音里带着点气急败坏的调子,还刻意压低了怕被不远处的优菈听见:“你们搞什么啊!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他一眼瞥见混在人群里的神里绫华,这位向来端庄得体的学生会副会长正被枫原万叶牵着手腕,嘴角噙着忍俊不禁的笑意,手里还捏着一本不知从哪翻出来的《恋爱告白指南》。空立刻朝她挥手,语气带着点求救的意味:“副会长!快管管你家万叶!他都跟着这群人瞎胡闹什么呢!”
神里绫华被他这副炸毛的样子逗笑,轻轻拍了拍枫原万叶的手背,眉眼弯弯:“好啦好啦,别再逗会长了。” 枫原万叶却顺势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的指节,对着空扬了扬眉,语气里满是促狭:“会长这就怂了?方才在学生会办公室整理报表的气势去哪了?”
空气得瞪圆了眼,又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耳根微红却依旧故作镇定的魈,身后还跟着个拎着剑道社木刀的荧 —— 自家妹妹显然也是被拉来当 “助攻” 的。他立刻朝荧喊:“荧!你怎么也跟着凑热闹?快把你家魈带走!别让他跟着这群人瞎掺和!”
荧吐了吐舌头,提着木刀跑到魈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仰头看他时眼里满是笑意:“哥,我这是来给你加油的!魈都特意给你买了优菈姐爱吃的杏仁豆腐呢。” 魈被她挽着胳膊,耳尖的红意更浓,却还是冷着一张脸,对着空丢过来一句:“机会难得,别浪费。”
最后,空的目光落在了站在基尼奇身边的玛拉妮身上 —— 这位游泳社副社长穿着一身清爽的队服,手里还拿着游泳社的训练计划表,显然是被基尼奇半路截来的。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朝她喊:“玛拉妮!你是游泳社副社长,快把你家基尼奇带走!他跟着温迪他们一起瞎出主意,都快把我折腾疯了!”
玛拉妮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上前伸手扯了扯基尼奇的袖子,语气里带着点嗔怪:“好啦,别再逗空了,再逗下去,优菈该等急了。” 基尼奇却反手握住她的手腕,金棕色的眼眸里闪着戏谑的光,对着空挑了挑眉:“急什么?我们这是在帮会长你,抓住这辈子最重要的机会。”
躲在树后的损友们又开始窃窃私语,温迪晃着无酒精果酒,哼起了跑调的情歌;达达利亚摩拳擦掌,恨不得冲上去替空表白;雷电国崩翻了个白眼,却还是悄悄往空的方向递了个装着戒指的小盒子 —— 那是他和鹿野院平藏一起,跑遍了提瓦特市的首饰店才挑到的;鹿野院平藏则晃着侦探笔记,在上面又添了一笔:“会长傲娇指数:五颗星。”
而不远处的优菈,似乎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脚步顿了顿,转头朝樱花树的方向望过来,手里的草莓牛奶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泽,嘴角的笑意温柔得快要溢出来。
樱花簌簌落在空的肩头,他攥着红玫瑰的手指紧了又紧,耳尖的红一路蔓延到脖颈,听见优菈那句带着笑意的问话,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方才被损友们起哄的窘迫,此刻全化作了胸腔里砰砰直跳的慌乱,他张了张嘴,原本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的求婚台词,到了嘴边却拐了个弯,变成了硬邦邦的一句:“我…… 我就是路过!他们非拉着我来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身后的损友们集体发出一声扼腕的叹息,温迪捂着额头差点把手里的果酒洒出来,荒泷一斗更是直接跳脚:“会长你行不行啊!这也太怂了!”
优菈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银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她故意晃了晃手里的草莓牛奶,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瓶身,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哦?路过吗?那倒是不巧,我还以为……”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空瞬间绷紧的侧脸,眼底的笑意更浓,“还以为某人是特意来给我送东西的。”
空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把怀里的红玫瑰往后藏了藏,结果动作太急,玫瑰的花瓣蹭过他的校服袖口,落下几片粉白的樱花瓣。他梗着脖子,试图维持住学生会会长的镇定,声音却忍不住微微发颤:“送、送什么?我才没有!”
“是吗?” 优菈往前走近一步,春日的风卷起她鬓边的碎发,冰晶耳坠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她的目光落在他藏在身后的手背上,语气里带着几分似真似假的惋惜,“那算了,我还想着,这盒杏仁豆腐 ——” 她抬手晃了晃手里不知何时拎着的盒子,正是魈买来的那盒,“既然你不是特意送的,那我就自己吃掉好了。”
空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又飞快地暗下去,他别过脸,不敢看她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嘴里还在嘴硬:“谁、谁稀罕那盒杏仁豆腐!你爱吃就吃!”
可他藏在身后的手,却悄悄把红玫瑰又往前挪了挪。
躲在樱花树后的损友们看得心急如焚。达达利亚攥着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替空把玫瑰塞到优菈手里;雷电国崩嗤了一声,却还是把手里的戒指盒又往空的方向递了递;鹿野院平藏在笔记本上刷刷写下:“双傲娇对决,胜负未分,建议场外援助。”
神里绫华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推了推身边的枫原万叶:“你去帮帮会长吧,再这样下去,太阳都要落山了。”
枫原万叶笑了笑,刚要迈步,却被荧伸手拦住。少女握着剑道社的木刀,眼里闪着看好戏的光:“别急,我哥和优菈姐的事,得他们自己来。”
而樱花树下,空和优菈还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博弈。
优菈看着空泛红的耳根,突然伸手,轻轻扯住了他的校服衣角。她的指尖微凉,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时,两人都微微一僵。
“空,” 她的声音放轻了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却依旧带着傲娇的调子,“那束玫瑰,你藏了很久了。”
空猛地抬头,撞进她那双盛满了笑意的眼眸里。阳光穿过樱花树的枝桠,落在他们身上,粉白的花瓣簌簌落下,落在红玫瑰的花瓣上,也落在他们相触的指尖上。
他张了张嘴,这一次,那句藏在心底的话,终于要冲破喉咙。
樱花簌簌的落雪声里,空和优菈的僵持正卡在最微妙的节点 —— 他攥着玫瑰的手藏在身后,指节泛白;她扯着他衣角的指尖微颤,银蓝色的眼眸里晃着细碎的春光,两人明明鼻尖都快碰到一起,偏偏谁都不肯先松那口气。
就在这时,两道轻快的脚步声踩着花瓣跑过来,带着风的气息。
“优菈!” 安柏的声音清亮得像春日的莺啼,她和柯莱拎着刚从食堂买的可丽饼,远远就看见樱花树下这对别扭的身影,对视一眼,立刻心领神会地交换了个 “助攻” 的眼神。
柯莱的脸颊还带着点少女的羞涩,却还是快步跟上安柏的脚步,两人一左一右地绕到优菈身后。安柏伸手揽住优菈的胳膊,故意扬高了声音:“我们刚在操场看见你家狗狗啦,它好像在找你 ——”
话没说完,她和柯莱就同时发力,手臂轻轻一推。
优菈猝不及防地往前踉跄了半步,惊呼都没来得及出口,就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空的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松开藏玫瑰的手,反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腰。掌心触碰到她连衣裙下柔软的腰线时,两人都像被电流击中一般,瞬间僵住了。红玫瑰从他松开的手里滑落,掉在两人脚边的樱花瓣上,艳红的花瓣与粉白交织,美得晃眼。
优菈的脸颊 “腾” 地一下烧起来,银发白得晃眼,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她想推开空,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正抵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她咬着唇,声音细若蚊蚋,还带着点故作强硬的调子:“你、你还不松手!”
空的心跳快得快要冲破喉咙,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樱花香,混合着游泳后清爽的皂角味。他非但没松手,反而鬼使神差地收紧了手臂,把她圈得更紧了些,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慌乱,却又透着不容拒绝的笃定:“别动。”
躲在树后的损友们瞬间炸开了锅。荒泷一斗直接跳起来,差点把头顶的樱花枝晃断:“好耶!安柏柯莱牛逼!” 温迪举着果酒瓶子欢呼,调子跑得没边:“在一起!在一起!” 达达利亚吹着口哨,直接把雷电国崩手里的戒指盒抢了过来,作势就要冲上去。
安柏和柯莱相视一笑,悄悄退到一边,柯莱还贴心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红玫瑰,对着空比了个 “加油” 的口型。
阳光穿过枝桠,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樱花簌簌地落,沾在空的发顶,也沾在优菈的睫毛上。
两个傲娇的少年少女,终于在这场春日的助攻里,卸下了最后一点伪装的倔强。
樱花簌簌的落雪声里,空和优菈相拥的身影刚在花树下定格,不远处的林荫道上就又涌来一群身影,清脆的笑语声混着春日的风,瞬间把这场微妙的心动拉扯得更热闹。
走在最前头的是刻晴,风纪委员会会长的制服穿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攥着本违纪登记册,可那双总是带着锐利锋芒的眼眸,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时,却漾开了几分无奈又好笑的笑意。她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胡桃,手里摇着往生堂的宣传单,嘴里还喊着:“哟哟哟!抓到一对偷偷摸摸撒糖的!往生堂特价优惠,给你们打八折办婚礼哦!”
娜维娅和艾可菲并肩走在一块儿,前者手里拎着刚从珠宝店定制的胸针礼盒 —— 本是给优菈准备的游泳社夺冠贺礼,此刻却被她笑着揣进了口袋,准备留到求婚成功后再送。艾可菲则抱着一叠刚打印好的照片,全是空和优菈这三年里的合照,有运动会上的并肩冲刺,有学生会办公室里的并肩熬夜,还有游泳馆外的落日余晖。
琳妮特安静地跟在林尼身边,手里变魔术似的掏出两束包装精致的铃兰,悄悄递给躲在树后的神里绫华,眼底藏着淡淡的笑意。宵宫和心海走在最后,前者手里攥着一大把烟火棒,嚷嚷着 “等求婚成功就放烟花庆祝”,后者则捧着一本《恋爱心理学》,指尖在书页上飞快划过,嘴里还念念有词:“根据数据分析,此刻告白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
荧一眼就瞧见了这群闺蜜,立刻挥着手跑过去,挽住刻晴的胳膊,眼底满是兴奋:“你们怎么也来了?”
“还能怎么来?” 刻晴无奈地敲了敲她的额头,“胡桃说听见这边有热闹,非拉着我们过来看看。没想到,倒是撞见了学生会会长的大场面。”
心海合上手里的书,温柔地笑了笑:“我和宵宫本来在准备社团活动,听说你哥要跟优菈求婚,就跟着过来了。”
而花树下的两人,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闹得脸颊通红。优菈埋在空的怀里,耳根红得快要滴血,连推拒的力气都没了;空则收紧了手臂,看着围过来的一群人,胸腔里的心跳又快又沉,藏在心底那句没说出口的话,终于在众人的目光里,有了要破土而出的勇气。
树后的损友们也跟着凑起了热闹,温迪干脆坐在树枝上,弹起了随身携带的竖琴,轻快的旋律随着樱花一起飘落;达达利亚举着偷来的戒指盒,冲空拼命挥手;雷电国崩别过脸,嘴角却忍不住勾出了一抹极淡的笑意。
整个提瓦特高级学校的春日,都被这场盛大的助攻,烘得暖融融的。
樱花纷飞的花树下,相拥的身影正被层层叠叠的欢呼围在中央,一阵清脆又爽朗的笑声忽然拨开人群,撞进这片暖融融的春光里。
“哟,这不是我们提瓦特高中的学生会会长吗?藏了三年的心思,终于要被人扒光了?”
唐舞桐的声音带着几分熟稔的调侃,她穿着一身干净的校服裙,长发束成利落的高马尾,身后跟着王秋儿、萧萧、唐雅和江楠楠。王秋儿抱着胳膊靠在树干上,金棕色的眼眸扫过空和优菈相贴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萧萧手里捏着颗水果糖,踮着脚往人群里望,看见空泛红的耳根时,忍不住和身边的唐雅相视一笑;江楠楠则晃了晃手里的相机,扬声喊:“空!待会儿求婚成功了记得喊我们,给你们拍合照!”
这群空的青梅竹马一到场,瞬间让场面更热闹了几分。唐舞桐挤到最前头,伸手拍了拍空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揶揄:“我可还记得,初三那年你偷偷给优菈塞情书,结果紧张得把情书塞成了数学卷子,害得人家被老师罚抄了三遍公式。现在胆子怎么还这么小?”
这话一出,周围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空的脸瞬间红透了,恨不得把脸埋进优菈的颈窝里,他收紧了圈着优菈腰的手,闷声反驳:“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别乱说!”
优菈也被这话逗得轻笑出声,原本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她抬手轻轻掐了掐空的腰侧,声音里带着点嗔怪的软意:“原来你那时候就这么笨。”
躲在树后的损友们和荧的闺蜜团也跟着起哄,温迪的竖琴声弹得更欢快了,胡桃举着宣传单挤到唐舞桐身边,嚷嚷着要给她们也推销往生堂的婚礼套餐;刻晴无奈地摇着头,却还是把违纪登记册翻到空白页,假装要记下这场 “聚众起哄” 的场面;宵宫已经开始拆烟火棒的包装,跃跃欲试想当场点燃。
春日的风裹着樱花的甜香,吹过每一张带着笑意的脸。空低头看着怀中人泛红的耳尖,感受着掌心下温热的腰线,藏在心底那句沉甸甸的话,终于要顺着春风,落进这场盛大的欢喜里。
樱花簌簌落在相拥的两人肩头,空感受着怀中人温热的呼吸,听着周遭一浪高过一浪的起哄声,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却还是梗着脖子,试图维持最后一点学生会会长的体面。他收紧手臂,将优菈圈得更紧些,目光扫过闹成一团的损友、闺蜜团和青梅竹马们,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傲娇,却又藏着难掩的认真:“…… 喂,劳伦斯,你听好了。”
这话一出,周遭瞬间安静下来,连温迪拨弄竖琴的手指都停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空的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碎胸腔,他看着优菈那双泛着水光的银蓝色眼眸,喉结滚动了一下,硬是把那些缠绵的情话咽了回去,换成了一句带着点别扭的宣告:“我、我承认,跟你同桌的这三年,不算太糟糕…… 游泳社训练结束后等你一起回家,也不算麻烦……”
他顿了顿,余光瞥见达达利亚举着戒指盒冲他拼命使眼色,又狠狠瞪了一眼躲在树后偷笑的唐舞桐,才继续说道,声音越来越低,却字字清晰:“所以…… 你要不要…… 跟我在一起,不止是三年?”
话刚说完,他自己先红透了耳根,偏过头不敢看优菈的表情,手指却下意识地攥紧了她的衣角。
而就在这时,空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 这群家伙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可在学校里,连风纪委员会会长刻晴都敢调侃,今天却敢在学生会办公室门口堵他,还闹到游泳馆外的樱花树下,甚至把荧的闺蜜团、自己的青梅竹马都喊来了,这阵仗,简直是把提瓦特高中的半壁江山都搬来了。
谁给他们的胆子?
空猛地转头,目光扫过人群,果然在不远处的紫藤花架下,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阿蕾奇诺穿着一身合体的教师制服,双臂抱在胸前,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是高二 A 班的班主任,更是空的舅妈 —— 在家里,他可没少被这位气场强大的长辈 “敲打”。
难怪。
空瞬间明白了,除了阿蕾奇诺,谁还能压得住刻晴的风纪委员会,镇得住荒泷一斗的吵闹,甚至默许了温迪带着无酒精果酒进校园?恐怕这群人早就串通好了,连时间地点都是这位舅妈暗中点头的。
他忍不住扶额,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往上扬 —— 原来,自己早就是被所有人算计好的那个。
优菈看着他这副又羞又气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抬手,指尖轻轻划过他泛红的脸颊,声音里带着同样傲娇的温柔:“…… 算你有点眼光,潘德拉贡。”
话音落下的瞬间,紫藤花架下的阿蕾奇诺轻轻点了点头,周遭的欢呼声瞬间掀翻了整个春日的天空。
樱花树下的起哄声还没落下,空就趁着优菈低头整理鬓边碎发的间隙,悄悄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划过,拨通了那个备注为 “舅舅” 的号码,他刻意压低声音,生怕被身边竖着耳朵的损友们听见,语气里还带着刚求婚完的几分别扭:“喂,舅舅。”
电话那头传来兰斯洛特爽朗的笑声,还夹杂着婴儿咿咿呀呀的软糯声响:“臭小子,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跟小优菈的事成了?”
空的耳尖又红了几分,偏头瞥了一眼正被安柏和柯莱围着打趣的优菈,嘴角忍不住弯了弯,这才想起正题,清了清嗓子,摆出几分学生会会长的正经架势,语气却还是藏不住傲娇:“那个…… 舅妈不是要跟你出门办事吗?玛修和加拉哈德不是没人带?我这个学生会会长…… 正好有空,带他们去游乐场玩一天。”
他特意加重了 “学生会会长” 几个字,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自己想在舅妈面前邀功、顺便讨好这对宝贝表兄妹的心思。
电话那头的兰斯洛特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你小子,还学会拐弯抹角了?行啊,正好我和你舅妈下午要去提瓦特市的展览馆,玛修和加拉哈德就交给你了。对了,小优菈也一起吧?那丫头从小就喜欢逗小孩,肯定乐意。”
空刚想反驳说 “谁要带她去”,一转头就对上优菈望过来的目光,那双银蓝色的眼眸里闪着促狭的光,显然是听见了他的话。他瞬间卡壳,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硬邦邦的:“知道了,下午三点来接他们。”
挂了电话,空一抬头,就看见优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学生会会长还兼职带娃?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清算’项目。”
身后的损友们又开始起哄,温迪吹了声口哨:“会长可以啊!这是直接把舅妈和舅舅都搞定了?” 荒泷一斗更是直接拍着胸脯:“去游乐场算我一个!本大爷要带小加拉哈德坐过山车!” 结果话音刚落,就被刻晴一记眼刀扫过来:“过山车禁止带三岁以下儿童,风纪委员会警告。”
空看着闹成一团的众人,又低头看了看手机里舅舅发来的玛修和加拉哈德的萌照 ——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抓着哥哥的手啃,小加拉哈德则皱着眉,一脸小大人的模样,和舅妈阿蕾奇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的嘴角忍不住又扬了扬,心里那点傲娇的别扭,早就被暖洋洋的欢喜填满了。
挂了电话没半小时,兰斯洛特的专车就稳稳停在了樱花树外的林荫道旁,车窗摇下,露出小加拉哈德皱着眉头的小脸,怀里还抱着啃得正香的安抚奶嘴,玛修则被奶娘抱在臂弯里,粉嘟嘟的小脸蛋蹭着布料,咿咿呀呀地吐着泡泡。
空牵着优菈的手坐进后座,刚系好安全带,就听见前排司机恭敬地开口:“少爷,老爷吩咐过,迪士尼乐园今日清场,专供您和客人游玩。”
这话一出,连优菈都忍不住挑了挑眉,侧头看向身边的少年。空的脸瞬间黑了大半,嘴角抽了抽,不用想都知道是自家老爸的手笔 —— 卡美洛集团的总裁亚瑟,向来喜欢用这种霸道又张扬的方式表达关心,别说包下一座迪士尼,就算是把提瓦特市的商业街清空都不在话下。
“除了他,还能有谁。” 空咬牙切齿地吐槽,耳尖却悄悄红了,“幼稚。”
优菈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怎么?学生会会长这是嫌你父亲太过高调?”
空梗着脖子别过脸,却悄悄握紧了她的手,没再反驳。
车子驶入迪士尼乐园时,偌大的园区果然空荡荡的,只有工作人员站在各个项目前待命。路灯上挂着的卡通气球随风晃动,旋转木马的彩灯亮得晃眼,连平日里排满长队的过山车都安安静静地停在轨道上。
“少爷,管家先生说,尤瑟老爷和皮耶罗老先生还在老宅打台球,让您玩得尽兴些。” 司机又适时递来一句。
空闻言,无奈地扶额 —— 爷爷尤瑟和老管家皮耶罗凑在一起,准是又在为一杆球的输赢吵得不可开交,怕是早就把带娃这回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倒是小加拉哈德被窗外的旋转木马吸引,小短手拍着车窗,咿呀声清脆得很;玛修也好奇地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不远处飘着的米老鼠气球,小嘴巴张成了一个圆圆的 “o” 字。
空看着怀里的小不点,又转头看向身边笑意盈盈的优菈,心里那点别扭的傲娇瞬间烟消云散。他抬手揉了揉加拉哈德的头发,声音软了几分:“走,带你们去坐旋转木马。”
优菈看着他温柔的侧脸,银蓝色的眼眸里漾满了笑意,伸手牵住他空着的那只手,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身后跟着的损友们和闺蜜团早就炸开了锅,荒泷一斗嚷嚷着要去坐过山车,宵宫举着刚买的蹦蹦跳跳,胡桃则追着琳妮特,非要让她变个魔术逗逗小玛修。
春日的风裹着甜腻的爆米花香气,吹过空荡荡的迪士尼乐园,把少年少女的笑声,吹得好远好远。
春日的阳光泼洒在迪士尼乐园的每一寸角落,空荡的园区里回荡着少年少女们的欢声笑语,旋转木马的彩灯还没彻底熄灭,就被荒泷一斗惊天动地的嚷嚷声盖了过去。
“看我荒泷天下第一斗的手笔!保证画出全提瓦特最威风的米老鼠!”
这家伙不知从哪儿摸来一叠超大号的素描纸,又抢了宵宫准备用来画烟花设计图的彩色马克笔,撸起袖子就蹲在了城堡前的广场空地上,脚下还踩着个不知道从哪个摊位捡来的小板凳。他眯着眼打量了半天不远处的米老鼠雕像,大手一挥,红色的马克笔就在纸上划出一道嚣张的弧线,嘴里还念念有词:“耳朵要画得圆!眼睛要瞪得大!再给它加两撇我荒泷派的标志性胡子,保证帅到没朋友!”
话音未落,一只手就精准地拽住了他的后领,力道大得差点把他从板凳上掀下去。荒泷一斗回头刚想发火,对上的却是达达利亚似笑非笑的脸,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 “你怕不是想找死” 的无奈:“你小子疯了?知道这玩意儿叫什么吗?叫版权!”
“版权?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荒泷一斗挠着头,一脸茫然,手里的马克笔还在蠢蠢欲动,试图在纸上补一笔,“我就是画着玩,又不卖钱,怕什么?”
“怕什么?怕迪士尼的法务部把你告到倾家荡产!” 雷电国崩的声音冷冷地插了进来,他靠在不远处的路灯杆上,怀里还抱着睡得正香的小玛修,生怕这吵闹的动静惊醒了小家伙,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诛心,“你以为卡美洛集团的法务部是万能的?就算是亚瑟总裁亲自出面,也得掂量掂量和迪士尼法务部打官司的后果。那可是出了名的‘法务天花板’,别说你画个魔改版米老鼠,就算是有人不小心踩坏了他们的草坪,都能给你整出一套完整的诉讼流程。”
荒泷一斗的动作瞬间僵住了,手里的马克笔 “啪嗒” 一声掉在纸上,晕开一大片红色的墨迹。他张了张嘴,还想反驳些什么,却被围过来的损友们七嘴八舌地堵住了话头。
温迪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半袋没吃完的爆米花,他拍了拍荒泷一斗的肩膀,脸上没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难得露出了几分严肃:“一斗啊,不是哥们不帮你,这事儿是真的碰不得。我以前在蒙德街头唱过几首改编的童谣,都被人追着要版权费,更别说这迪士尼的招牌形象了。他们的法务部,比风魔龙还难缠,我可不想跟着你一起吃官司。”
“就是就是!” 重云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冰淇淋,“我爹以前处理过类似的案子,光是律师费就够买下十个琉璃袋了,更别说败诉之后的赔偿款,你就算把荒泷派的家底都卖了,都不够赔的!”
行秋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手里的折扇 “唰” 地一下打开,摇得有模有样:“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一斗兄,画点别的不好吗?比如画个提瓦特的特瓦林,画个璃月的岩王帝君,保证没人找你麻烦,还能收获一堆好评。”
荒泷一斗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一群人,又低头看了看纸上那道歪歪扭扭的红色弧线,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蔫了下去。他蹲在地上,委屈巴巴地捡起马克笔,嘟囔着:“可是…… 我就是想画个米老鼠给小加拉哈德当礼物嘛…… 他刚才看米老鼠雕像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沉默了。空牵着优菈的手走过来,怀里抱着正好奇地盯着素描纸的小加拉哈德,小家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纸上轻轻拍了拍,咿咿呀呀地喊着什么,像是在安慰他。
空看着荒泷一斗垂头丧气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想给加拉哈德画礼物?简单。”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工作人员,“去问问他们,能不能买一套官方的米老鼠涂色本,你想怎么涂就怎么涂,既合法又安全,还能让加拉哈德一起参与。”
荒泷一斗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猛地从板凳上跳起来,一把拽住身边的五郎:“走!五郎!陪我去买涂色本!我要涂一个全乐园最酷的米老鼠!”
看着他风风火火跑远的背影,众人忍不住相视一笑。温迪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小声嘀咕:“还好拦住了,不然真要惹上大麻烦了。”
优菈靠在空的怀里,看着小加拉哈德伸手去够荒泷一斗落在地上的素描纸,忍不住轻笑出声:“你们这群人,倒是难得这么齐心。”
空低头看着她,眼底满是笑意,他收紧手臂,将她和怀里的小家伙都圈得更紧了些:“毕竟,没人想陪着荒泷一斗,去和迪士尼的法务部硬碰硬。”
春日的风轻轻吹过,带着爆米花的甜香和少年少女们的笑声,在空荡荡的迪士尼乐园里,久久不散。
春日的暖风吹得迪士尼城堡的尖顶都染上了几分柔和,荒泷一斗攥着涂色本兴冲冲往售卖亭跑的身影刚消失在视野里,空怀里的小加拉哈德就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小手扒着他的衣领咿咿呀呀地哼唧,似乎也想去凑那个热闹。
空低头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背,刚想安抚两句,余光就瞥见行秋正摇着折扇和重云凑在一起,对着不远处的过山车指指点点,两人脸上都写满了跃跃欲试,完全没了平日里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埋头处理文件的正经模样。
一股属于学生会会长的 “威严” 瞬间涌上心头,空清了清嗓子,抱着加拉哈德往前迈了两步,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语气里带着几分故作严肃的傲娇:“行秋,重云。”
这一声喊得不算大,却精准地让那两个正密谋着什么的家伙瞬间僵住了身子。行秋手里的折扇 “唰” 地一下合上,脸上的兴奋劲儿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硬生生挤出了一副正襟危坐的表情,转头看向空的时候,嘴角还挂着一丝略显心虚的笑:“会、会长?”
重云更是直接,原本还在和行秋讨论过山车第一排视野最好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双手规规矩矩地垂在身侧,脸颊微微泛红,连耳根都染上了一点薄红:“会长,我们……”
“谁允许你们从学生会的工作里抽身出来的?” 空挑了挑眉,抱着小加拉哈德往前走了两步,停在两人面前,怀里的小家伙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好奇地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会儿看看板着脸的空,一会儿又看看紧张得不敢吭声的行秋和重云,还伸出小手去抓空垂在身侧的手指,“你们可是学生会的干部,这个月的社团经费报表还没整理完,下周的校园文化节策划案也还差最后一版定稿,你们倒好,跑到这里来摸鱼?”
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损友们瞬间哄笑起来。温迪靠在路灯杆上,一手拎着爆米花袋子,一手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行秋重云,你们俩也有今天!被会长抓包了吧!”
达达利亚更是毫不留情地补刀,他抱着胳膊靠在不远处的栏杆上,笑得眉眼弯弯:“我就说吧,出来玩也得先把工作做完,你们偏不听,现在好了,等着回去加班吧!”
行秋的脸更红了,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偷偷瞥了一眼站在空身边的优菈,见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更是窘迫得不行:“会长,我们这不是…… 想着今天是特殊日子嘛,而且报表和策划案都已经有了初稿,就想着出来放松一下,回头一定加班加点完成!”
重云也连忙点头附和,他的脸涨得通红,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是、是啊会长,我们保证,回去之后立刻就处理,绝对不会耽误工作的!”
空看着两人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的那点严肃早就烟消云散了,只是脸上还维持着会长的架子,他故意板着脸,伸手弹了弹行秋手里的折扇:“下不为例。”
顿了顿,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闪闪发光的过山车,又看了看两人眼里那点没藏住的期待,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声音也软了几分:“不过…… 今天特殊,就给你们放半天假。”
“真的?!” 行秋和重云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眼睛瞬间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但是,” 空话锋一转,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两人瞬间垮下去的脸,忍不住轻笑出声,“回去之后,把报表和策划案都给我弄好,要是出了一点差错,你们就等着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待上一个月吧。”
“保证完成任务!” 行秋和重云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脸上的兴奋劲儿重新涌了上来,刚才的紧张和窘迫一扫而空。
行秋甚至激动地拍了拍重云的肩膀:“走!过山车!第一排!”
重云也用力点头,两人一溜烟地朝着过山车的方向跑了过去,留下身后一片哄笑声。
空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怀里的小加拉哈德似乎也为他们感到高兴,挥舞着小手咿咿呀呀地欢呼着。优菈走到他身边,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眼底满是笑意:“会长的架子倒是摆得挺足。”
空侧头看她,耳尖微微泛红,嘴上却还是硬邦邦的:“那是自然,身为学生会会长,总得有点威严。”
温迪的笑声又传了过来,带着几分调侃:“得了吧你,明明就是心软了!”
空的脸更红了,他别过头去,抱着小加拉哈德往旋转木马的方向走,嘴里还嘟囔着:“懒得理你们。”
春日的风裹着甜腻的气息,吹过满是欢声笑语的迪士尼乐园,把少年少女们的打闹声,吹得好远好远。
旋转木马的彩灯刚转得愈发绚烂,小玛修趴在优菈肩头,小手揪着粉色的裙摆咿呀直叫,小加拉哈德则在空怀里攥着刚拿到的米老鼠气球,圆溜溜的眼睛追着旋转的木马转个不停。就在这时,园区入口的方向传来几声试探性的议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几道身影正扒在紧闭的铁门外,踮着脚往里面张望。
“不是说迪士尼今天临时闭园检修吗?怎么里面还有人在玩?” 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女孩举着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官方发布的闭园公告,语气里满是困惑和失落,“我特意调休来的,不会白跑一趟吧?” 她身边的情侣也跟着附和,男生皱着眉看着紧闭的大门:“公告写着‘临时关闭,暂停接待’,怎么还有人能进?该不会是内部团建?”
门口的工作人员正想上前解释,空已经抱着小加拉哈德走了过去。他瞥见路人脸上难掩的失望,又想起父亲包场时只说 “供你和客人游玩”,没说要彻底谢绝其他游客,眉头轻轻皱了皱。身为学生会会长,他向来不喜欢这种特权带来的距离感,更何况看着别人满怀期待而来,却只能被挡在门外,心里总觉得不太舒服。
“让工作人员把门打开吧。” 空转头对身边的园区经理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恢复正常营业,按原价收费就好。”
这话一出,不光门口的路人愣住了,连跟着过来的优菈和损友们都有些意外。温迪嚼着爆米花凑过来:“哎?会长这是要‘共享’迪士尼啊?你爸知道了不会说什么吧?”
“包场是他的意思,开门是我的决定。” 空抱着怀里的小加拉哈德,指尖轻轻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背,“没必要因为我们,让其他人的期待落空。正常收费,既不违反规则,也不算浪费资源。”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按官方定价来,不用搞特殊,也不用额外优惠。”
园区经理连忙点头,立刻吩咐工作人员开启入口通道,同时让客服同步更新公告,告知游客乐园已恢复正常开放。铁闸门缓缓打开的那一刻,门口的路人瞬间欢呼起来,刚才还满脸失落的女孩立刻拉着同伴跑了进来,兴奋地举着手机拍照:“太好了!居然真的开门了!还好没走!”
“谢谢啊!” 那对情侣也笑着冲空点头致谢,转身就朝着过山车的方向跑去。越来越多闻讯而来的游客顺着入口走进园区,原本空荡荡的乐园渐渐热闹起来,孩子们的欢笑声、情侣们的低语声,和之前朋友们的打闹声交织在一起,反倒比之前的包场更有几分烟火气。
优菈走到空身边,看着他眼底柔和的笑意,银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欣赏:“没想到学生会会长还挺懂变通。”
空侧头看她,耳尖微微泛红,嘴上却还是硬邦邦的:“只是觉得没必要小题大做。”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加拉哈德,小家伙正好奇地看着身边穿梭的人群,小手挥舞着气球,咿咿呀呀地和路过的小朋友打招呼。
不远处,刚坐完过山车回来的行秋和重云也注意到了园区里多出来的游客,行秋摇着折扇笑道:“会长这波操作够大气,回头可以写进学生会的年度总结里,就叫‘合理利用资源,兼顾公共利益’。”
“别瞎凑热闹。” 空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阳光透过城堡的尖顶洒下来,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落在相拥的两人和怀里的小家伙身上。包场的特权固然难得,但这种分享带来的热闹与欢喜,却让这个春日的迪士尼,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温暖。
迪士尼乐园的余晖将天际染成温柔的橘粉色,空抱着已经在怀里睡着的加拉哈德,优菈则小心翼翼地护着趴在肩头的玛修,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坐上车,朝着卡美洛区的潘德拉贡庄园驶去。路上,优菈指尖轻轻勾了勾空的掌心,眼底藏着几分狡黠的笑意:“等会儿到家,有惊喜给你。”
空挑了挑眉,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耳尖,故意板着脸问道:“什么惊喜?该不会是劳伦斯家又要搞什么‘清算’仪式吧?”
优菈轻轻掐了他一下,嗔怪道:“少胡说八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缓缓驶入庄园大门,空刚推开车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愣在了原地。玄关处堆着几个印着劳伦斯家族纹章的行李箱,锃亮的皮质箱体上还沾着些许旅途的风尘,而客厅的沙发上,自家老妈桂乃芬正抱着一岁的妹妹尤莉逗弄着,小家伙穿着粉色的公主裙,手里攥着个拨浪鼓,咿咿呀呀地晃个不停。旁边还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 老妈的闺蜜李素裳,她正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个茶杯,见空和荧走进来,立刻挑眉笑道:“哟,我们的学生会会长和大小姐可算回来了。”
空抱着加拉哈德走进客厅,目光在那些行李箱上转了一圈,又看向优菈,瞬间明白了什么,耳尖忍不住微微泛红。桂乃芬站起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愣着干什么?优菈都跟我说了,以后啊,她就搬过来住了,也好和你互相照应。”
“搬过来?” 空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转头看向优菈,见她正低着头,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心里瞬间被一股暖洋洋的情绪填满,嘴上却还是硬邦邦的,“谁要她照应了…… 多个人多双筷子,麻烦。”
“嘿,你这孩子。” 桂乃芬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看向一旁的李素裳,“说起来,这次多亏了素裳,特意帮我跑了一趟蒙德区,把劳伦斯家的行李都运过来了。”
李素裳放下茶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我这把老骨头,从蒙德区折腾到卡美洛区,一路颠簸,差点没散架。跟你说啊小子,我可是被你妈抓来的苦力,没五百万摩拉,我今儿个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这话一出,客厅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荧刚把怀里的玛修交给奶娘,闻言立刻掏出手机,笑嘻嘻地说道:“李阿姨放心,五百万摩拉小意思,我零花钱一个月十个亿呢,给你转一千万都没问题!”
空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抱着怀里的加拉哈德往前走了两步,挑眉看向李素裳:“五百万摩拉而已,转账还是现金?对了,要不要再给你加一百万,算你的辛苦费?” 他的零花钱一个月五个亿,这点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李素裳眼睛一亮,立刻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你小子上道!转账就行,我可告诉你,这钱要是少一分,我就天天来你家蹭饭,把你家的厨房吃空!”
优菈走到空身边,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眼底满是笑意:“这下,惊喜还满意吗?潘德拉贡会长。”
空低头看着她,怀里的加拉哈德咂了咂嘴,翻了个身继续睡。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忍不住弯起了嘴角。空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几分傲娇的温柔:“勉强…… 还算满意吧。”
客厅里的灯光暖融融的,尤莉的咿呀声、李素裳的笑声、桂乃芬的叮嘱声交织在一起,劳伦斯家的行李箱静静靠在玄关,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崭新的开始。窗外的夜色渐浓,春日的晚风裹着花香吹进来,带着属于未来的,满是欢喜的味道。
客厅里的笑声还没落下,桂乃芬抱着咿咿呀呀的尤莉,慢悠悠地补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对了,优菈以后就和空住一个房间哦,省得再折腾着收拾客房了。”
这话一出,空手里的动作瞬间僵住,怀里的加拉哈德似乎被惊扰,不满地哼唧了两声,他连忙低头轻拍小家伙的后背,耳尖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他猛地抬头看向桂乃芬,声音都有些发紧:“妈!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优菈也愣了一下,随即耳根泛红,伸手轻轻掐了掐空的胳膊,却没反驳,只是垂着眼帘,看着自己鞋尖上的花纹,嘴角悄悄弯起一个弧度。
“提前说还有什么意思?” 桂乃芬笑得眉眼弯弯,抱着尤莉晃了晃,“你们俩都订下了,住一个房间怎么了?再说了,空你那房间那么大,还怕挤着你们不成?”
空张了张嘴,还想辩解,脑子里却瞬间闪过自己房间里的那些东西 —— 靠墙摆着的decade 皮套被细心地罩在防尘罩里,头盔擦得锃亮,旁边的展示柜里摆满了各种假面骑士的手办;靠窗的位置立着一个巨大的乐高安 - 225 模型,机翼展开几乎占了半面墙,旁边还停着一架同样精致的歼 20 乐高模型,零件密密麻麻,是他花了好几个月才拼好的;床对面的架子上还堆着几箱没拆封的乐高积木,角落里甚至还放着一个模拟驾驶舱的外设。
那可是他的 “秘密基地”,从来没让外人随便进过,更别说和别人同住一个房间了。
“我那房间…… 乱得很。” 空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底气不足的别扭,“皮套和乐高都占了不少地方,没多余的位置。”
“这有什么?” 桂乃芬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优菈又不是外人,再说了,女孩子心细,说不定还能帮你收拾收拾呢。你那模型堆得跟小山似的,我早就想让你整理了,你总说没时间。”
李素裳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端着茶杯笑得眉眼弯弯:“我看挺好!年轻人嘛,住一起热闹。空啊,你那 decade 皮套我见过,帅得很,让优菈试试呗?说不定她穿起来比你还威风。”
荧也跟着起哄,凑到空身边挤眉弄眼:“哥,你那乐高安 - 225 可是宝贝,优菈姐要是喜欢,你可得大方点,别藏着掖着。”
空的脸更红了,转头瞪了荧一眼,却对上优菈看过来的目光。她的银蓝色眼眸里满是笑意,伸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声音软软的:“怎么?潘德拉贡会长,是怕我碰坏你的宝贝吗?”
“才、才没有!” 空梗着脖子反驳,怀里的加拉哈德已经彻底醒了,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优菈,还伸出小手去抓她的头发,“我的东西都很结实,你想碰就碰…… 不过,不准乱动我的皮套,那是限量版的!”
优菈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加拉哈德的小脑袋,又抬头看向空,眼底的笑意更浓了:“放心,我只看看,不乱动。不过…… 要是我帮你把房间收拾干净,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顿饭?”
“…… 知道了。” 空别过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心里那点别扭的窘迫,早就被一股暖洋洋的欢喜填满了。
桂乃芬看着他们俩的样子,满意地笑了笑,抱着尤莉转身往厨房走:“好了好了,别站着了,我去给你们做晚饭。素裳,你也留下来一起吃,尝尝我的手艺。”
李素裳立刻应下,跟着桂乃芬往厨房走,嘴里还念叨着:“好啊好啊!我可要尝尝你做的蒙德炖菜,听说比天使的馈赠的还好吃!”
荧也跟着跑了过去,只剩下空和优菈站在客厅里。加拉哈德在空的怀里扭来扭去,非要往优菈那边扑,空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抱着他往楼梯走:“走吧,带你去看看我的房间…… 不准笑!”
优菈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和怀里闹腾的小家伙,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楼梯的灯光暖融融的,映着两人的身影,一路延伸向那个摆满了皮套和乐高的房间,也延伸向一个满是欢喜的,崭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