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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已是四月中旬。汉中郡外的风裹着秦岭余脉的暖意,掠过连绵数里的军营 —— 崖畔新抽的柳丝随风轻摆,偶尔飘落在覆着甲胄微光的军帐之上,却丝毫掩不住营中那股迫人的肃杀。三万凉州大军的营寨如钢铁堡垒般矗立于城下,黑色旌旗上 “陈”“项” 两字在暖风中猎猎作响,与城头那面猩红的 “张” 字大旗遥遥对峙,空气中浸着待发的战意,混着汉江春汛的湿润气息,沉凝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这是项羽与薛仁贵率部攻伐汉中的第三日,而今日,靖安侯陈宇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营前那条覆着新草嫩芽的官道上。

陈宇一身玄色嵌金铠甲,腰悬寒光凛冽的长剑,胯下战马踏过带着湿润泥土的地面,蹄印尚未干透,便与项羽、薛仁贵并辔立于阵前。项羽身披黑铁重铠,每一步都让地面微颤,手中霸王枪斜拄地面,枪尖映着四月的暖阳,寒芒刺得人睁不开眼;薛仁贵白袍银甲,在春日天光下更显皎洁,方天画戟横握于手,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城头,周身透着能冻结空气的凛然杀气。三人三骑,虽未带一兵一卒,却似裹挟着千军万马的威势,一步步朝着汉中城门逼近,马蹄踏过之处,新草弯折又倔强挺起,恰似此刻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局势。

城楼上,张鲁手扶雉堞,指尖划过城砖上新生的青苔,目光落在陈宇身上时,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不屑。他身着紫色官袍,腰间玉带衬得身形雍容,衣摆被春风吹得轻晃,却掩不住眼底那股割据一方的傲慢;身旁的杨松却截然相反,青衫已被冷汗浸得发皱,双手攥着城垛的指节泛白,指缝间还沾着城砖上的湿泥,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直视城下的陈宇,连呼吸都带着急促的颤音,仿佛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而另一侧的张任,一身戎装,甲叶上还沾着未干的晨露,面沉如水,手中长枪斜靠在城墙上,枪杆映着春日天光,泛着冷硬的光泽。他眼神锐利地盯着陈宇三人,一言不发,唯有鬓角的青筋微微跳动,泄露了他紧绷的心神,连耳边掠过的春风,都似带着兵刃相击的寒锐之意。

“张鲁!” 陈宇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穿透两军对峙的死寂,直抵城头,竟盖过了远处汉江春汛的涛声,“你听信贾诩谗言,暗通西山八国袭我陇西边境,杀我边民、毁我烽燧!这笔血债,某今日特来与你清算!” 他勒住马缰,胯下战马前蹄刨地,踏碎了脚边的新草,发出一声震耳的嘶鸣,“若你此刻开城献降,某可念你曾为汉臣,饶汉中军民一命,让他们还能赶上春播;若敢顽抗,待城破之日,你张鲁满门,休想得活!”

张鲁闻言,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竟惊飞了城头檐角下筑巢的春燕,翅膀扑棱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靖安侯,莫不是以为当初在陇西边境趁我不备偷袭成功,就觉得我汉中的城墙也那般容易被你攻破?你麾下不过三万兵马,我汉中郡城墙高耸三丈,外有汉江春汛护城,江水湍急难渡,内有四万守军,更有张任将军坐镇!更何况 ——” 他刻意顿了顿,语气带着炫耀的得意,仿佛胜券在握,“我已早派使者联络曹司空,他已亲口应允,不日便会派大军驰援汉中!你若识相,便速速退去,否则等曹丞相大军一到,你便是插翅也难飞!”

陈宇听完,嗤笑一声,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如冰锥般传遍两军阵前:“曹操?张鲁,你怕不是被贾诩灌了迷魂汤!如今孙策已率十万大军突袭徐州,曹操三十万兵马还在驰援徐州的路上,连徐州城都快保不住了,他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功夫管你这汉中的死活?想靠曹操援军救命?我看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这番话如一盆冷水,瞬间浇在张鲁心头。他脸色微变,指节不自觉地攥紧了雉堞,却仍强撑着反驳:“休要胡说!曹丞相乃天下雄主,岂会被小小孙策牵制?你不过是想扰乱我军心,我不会上当!” 话虽如此,他眼底的慌乱却难以掩饰,陈宇所言并非无稽,此前使者传回的消息,确实提过曹操在河北调兵频繁,中原也似有战事发生,那点侥幸心理,此刻已被戳得千疮百孔。

杨松见状,连忙上前帮腔,声音却带着几分虚浮:“没错!曹丞相定会信守承诺,匹夫你休要妖言惑众!” 说着,他突然上前一步,衣摆扫过城垛上的青苔,湿泥沾在衣角也浑然不觉,声音因愤怒而发颤,“我弟弟杨柏,是不是被你所杀?今日我定要为他报仇雪恨,让你血债血偿!”

陈宇闻言,丹凤眼一眯,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目光如春日里骤然落下的寒霜,冻得人脊背发凉:“杨柏?他联合西山八国蛮族突袭我陇西边境,屠戮边民、焚烧粮道,死有余辜!某杀他,何错之有?”

杨松被陈宇这股气势震慑,猛地后退一步,脚跟磕在城垛的青苔上,险些撞在城砖上。他手忙脚乱扶住城墙才站稳,指尖的湿泥蹭得衣摆一片狼藉,脸上早已没了方才的嚣张,只剩掩饰不住的恐惧。张任见状,终于开口,声音沉稳有力,掷地有声,如金石相击:“靖安侯,两军对垒,各为其主。杨柏之死,乃战场交锋的结果,不必多言。若你想取汉中,便先过某这一关!”

张任话音刚落,陈宇的脑海中便传出三道清晰的系统提示音,冰冷的机械音在耳畔回响:

【叮!检测到三国本土关键人物 —— 张任(字公义),属性面板如下:

武力:89(精通枪法,尤擅马上对战,曾于乱军中斩杀敌将数名,可与二流顶尖武将抗衡,守城战时能凭地形优势发挥更强战力,近战搏杀技巧娴熟,却对远程箭矢防御较弱);智力:74(熟悉汉中地形,擅长制定守城策略,能根据敌军动向调整防御部署,对战场局势判断精准,却在大局战略规划上稍显不足);统御:82(可统领两万左右兵马,治军严谨,麾下士兵作战勇猛,尤其擅长山地与城池防御战,能有效提升军队士气与执行力,对粮草调度亦有一定心得);政治:88(注重汉中民生,能协调地方豪强与百姓关系,稳定后方秩序,在汉中境内声望较高,善于处理政务纠纷,却因忠诚于刘璋旧部,对外部势力接纳度低);好感度:-30(因陈宇率军攻伐汉中,视其为侵略者,对宿主心存敌意,暂无和解可能)】

【叮!检测到三国本土关键人物 —— 张鲁(字公祺),属性面板如下:

武力:75(仅懂基础刀法,可应对普通士兵围攻,无法与专业武将正面抗衡,更擅长自保而非主动搏杀,战场中需亲卫保护);智力:92(精通汉中地理与各方势力关系,善于利用宗教影响力凝聚人心,能制定长远的割据策略,在应对外部威胁时懂得借力打力,却对军事战术细节把控不足);统御:90(可统领五万以上兵马,凭借 “五斗米道” 信仰维系军队忠诚度,擅长依托天险布防,能有效整合汉中各方力量,缺点是对军队指挥细节介入过多,易干扰将领决策);政治:92(在汉中推行 “义舍”“宽刑” 政策,深得民心,能协调宗教与政务关系,稳定地方秩序,与周边势力外交周旋能力强,却因割据心态重,不愿轻易依附他人);好感度:-60(因宿主斩杀杨柏、攻打汉中,且与自己割据理念冲突,对宿主极度敌视)】

【叮!检测到三国本土关键人物 —— 杨松(字永年),属性面板如下:

武力:45(仅会粗浅拳脚,无法参与任何战场厮杀,遇危险时需依赖他人保护,连普通士兵都难以应对);智力:94(擅长权谋算计,能精准把握人心弱点,尤其善于挑拨离间与利益交换,曾多次设计获取权力,对汉中各方势力动向了如指掌,却在军事战略上毫无天赋);统御:70(仅能统领数千后勤兵马,负责粮草运输与营地杂务,无法指挥前线作战,对军队纪律管理能力较弱,麾下士兵战斗力低下);政治:95(精通官场钻营与政务舞弊,善于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能在各方势力间周旋获利,对汉中官场规则掌控极强,却因贪婪自私,在百姓与军中声望极低);好感度:-60(因陈宇斩杀其弟杨柏,对宿主有强烈的敌意)】系统提示音刚落,项羽突然将霸王枪猛地一挺,枪尖狠狠插入地面半尺,震得城砖上的晨露簌簌落下,连脚下的新草都被震得伏倒在地。他声如洪钟,气势骇人,如惊雷滚过战场:“张任小儿,也敢在此放肆!贾诩围凉州以来,某都没有机会全力一战,有本事出城与某一战,某定将你一枪挑杀,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战力,也让这汉江春水,为你送葬!” 城上守军闻言,竟有不少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指节泛白,连目光都带着畏惧,那股睥睨天下的霸王之气,足以让最勇猛的士兵心生怯意。

陈宇也在打量着城楼上的张任,目光在他紧握长枪的手上停留片刻,这个武力刚好 89 的武将,正是自己提升武力的绝佳目标。他心中暗忖,自己当前 84 的武力虽有差距,但只要设计限制张任的发挥,未必没有胜算。陈宇扭头对项羽和薛仁贵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等下攻进城后,这个张任交给我处置。你们可阵前威慑,扰乱他心神,但不要伤他分毫,让我来亲手解决他!”

项羽、薛仁贵齐声颔首应下,薛仁贵手中方天画戟轻轻点了点地面,声音沉稳:“主公放心,我等明白。”

陈宇这才转回目光,仰起头看向城楼上的张鲁,嘴角勾起一丝嘲弄,声音传遍两军阵前,带着彻骨的寒意:“张鲁,你以为凭几道城墙、几万守军就能守住汉中?今日某就让你亲眼看看,我是怎么破你这所谓的天险!今日必让你城破人亡!来人,把投石车推上来!”

话音落下,身后的辎重营传来一阵沉重的轱辘声,三架通体黝黑的投石车缓缓驶出,木质车架上还沾着未干的泥土,铁制部件泛着冷光,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厚重感,每滚动一寸,都似在敲打着汉中守军的神经。

城楼上的张鲁见状,先是一怔,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指着城下的投石车对左右将官道:“诸位看看!这就是靖安侯的破城利器?不过三架破木车罢了!来人,让靖安侯开开眼界,把我们的投石车推出来!” 随着他一声令下,城门楼上人影攒动,十几架比陈宇军更大的投石车从城楼两侧的暗门推出,磨得光滑的石块早已装填完毕,木杆高高扬起,气势上竟压过陈宇军一头,城上守军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方才的怯意消散了大半。

杨松顿时松了口气,谄媚地凑到张鲁身边,笑道:“主公英明!就凭他三架投石车,连我们的城墙都砸不动,今日定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任却眉头微皱,死死盯着陈宇军的投石车,那黝黑的车架下似乎藏着什么,既没有装填石块,又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可他搜遍脑海,也想不出这 “铁疙瘩” 究竟是什么,只能暗自攥紧了长枪,心中警铃大作。

陈宇见状,不仅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丝胜券在握的微笑。他勒转马头,带着项羽和薛仁贵返回军阵,径直走到最中间的投石车旁,伸手拍了拍车架上的铁环,对身后的亲兵沉声道:“今日,就让汉中这些井底之蛙见识见识我们凉州的震天雷!你们几个,去把震天雷抬来,四个绑成一组,动作轻些,小心装填,瞄准城楼上的投石车和城门,等下给我狠狠炸!”

亲兵们齐声应诺,转身从辎重车上搬下一个个海碗大小的铁罐,正是陈宇此前让项羽随军带来的震天雷,罐身印着复杂的纹路,透着危险的气息。他们动作熟练地用麻绳将震天雷绑成组,小心翼翼地固定在投石车的抛石袋中,又反复检查了引线长度,确认无误后才退到一旁待命,眼中满是期待与兴奋。

城楼上的张鲁见陈宇军在投石车上摆弄些奇怪的铁罐,满脸不屑地撇嘴,对着城下高声喊道:“装神弄鬼!不过是些铁疙瘩罢了,就算你是铁的,也别想对我的城门造成半分伤害!来人,准备发射,先砸了他那三架破车!”

就在张鲁的亲兵即将砍断投石车牵引绳的瞬间,陈宇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剑尖直指汉中城楼,怒喝一声:“放!”

刹那间,三架投石车上的引线同时燃起,橘红色的火星沿着引线快速蔓延,发出 “滋滋” 的声响,在寂静的战场中格外刺耳。下一秒,投石车的木杆猛地落下,伴随着 “咔嚓” 的木质承压声,十几组绑在一起的震天雷如天外陨石般划破长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飞向汉中城墙,轨迹凌厉,直指目标。

张鲁站在城楼上,眯着眼看着飞来的震天雷,嘴角还挂着嘲讽:“这么小的铁罐,就算砸中城楼,也不过是个小坑……” 他话还没说完,最先抵达的一组震天雷已精准落在城楼左侧的投石车上。

“轰隆 ——!”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骤然响起,比惊雷更甚,连脚下的城墙都剧烈晃动起来,仿佛发生了地震。烟尘瞬间弥漫开来,形成一团巨大的灰黑色蘑菇云,裹挟着碎石、断木与血肉四处飞溅 —— 城楼上的守军来不及惨叫,便被气浪掀飞,有的撞在城墙上脑浆迸裂,有的直接坠落城下摔得粉身碎骨。原本威风凛凛的投石车瞬间被炸得粉碎,木屑和石块如雨点般落下,砸得城上士兵哭爹喊娘。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爆炸声接连响起,如连环惊雷炸响在城头:有的震天雷落在城门上,厚重的木门被炸开一个大洞,木屑纷飞,露出里面的木栓残骸;有的落在城楼右侧的投石车群中,引发连环爆炸,十几架投石车顷刻间损毁大半,火焰顺着木架蔓延,浓烟冲天而起。城楼上的士兵早已乱作一团,有的被吓得瘫坐在地,手脚发软;有的想往城下逃,却被拥挤的人群绊倒,后面的人踩着同伴的身体继续奔逃;还有的士兵直接扔掉兵器,蜷缩在城垛后瑟瑟发抖 —— 惨叫声、哭喊声与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原本固若金汤的汉中城楼,瞬间沦为人间炼狱。张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瞳孔因恐惧而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连扶着雉堞的手都在发抖。杨松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瘫倒在城垛旁,连滚带爬地躲到张鲁身后,声音带着哭腔,几乎要晕厥过去:“主、主公…… 这、这是什么妖物?太、太吓人了!我们快退到城楼中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唯有张任还算镇定,他扶住摇晃的城垛,目光死死盯着城下的陈宇军,眼中满是震惊与凝重,他从未见过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这哪里是什么铁球,分明是能毁天灭地的利器!

陈宇望着城楼上的混乱,眼中冷光更甚,对着操控投石车的士兵厉声喝道:“两台瞄准城楼,不间隔连射三波!剩下一台专攻城门,只管往死里砸,震天雷不用省,砸开城门为止!”

士兵们不敢耽搁,黝黑的手臂青筋暴起,有的死死按住投石车底座稳住重心,有的弯腰调整木杆倾斜角度,还有人跪在地上用麻绳将新捆好的震天雷牢牢固定在抛石袋中 ,铁罐碰撞的脆响与急促的呼吸声交织,每个人脸上都凝着紧绷的严肃。“放!” 随着队正一声嘶哑的喝令,三名士兵同时砍断牵引绳,投石车的木杆猛地回弹,带着 “咯吱” 的承压声,第一组震天雷如离弦之箭般再度呼啸升空。橘红色的火星在引线顶端跳动,拖着细碎的烟尾掠过半空,阳光洒在黝黑的铁罐上,折射出冷冽的光,如同一群择人而噬的凶兽,直扑汉中城楼。

城楼上的汉中军早已没了此前的嚣张,望着再度飞来的震天雷,尖叫声瞬间炸响。一名年轻士兵吓得手中长弓脱手,弓弦 “啪” 地弹在城砖上,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着往城垛后缩,身体抖得像筛糠;还有的士兵想爬下城墙逃生,脚刚踏上破损的梯道,便被后面拥挤的人潮推得踉跄,险些坠落。此前还试图维持秩序的伍长,此刻也没了章法,拔出佩刀胡乱挥舞,却连一句完整的命令都说不出来,声音里满是绝望的颤音:“快、快躲开!别挤!都别挤!”

可混乱的人群哪里还听得进指令?震天雷的呼啸声越来越近,如死神的催命符般压在每个人心头。“轰隆 ——!” 第一组震天雷精准砸在城楼西侧的箭楼顶端,砖石迸裂的巨响瞬间盖过所有嘈杂。箭楼的木质横梁 “咔嚓” 断裂,碎砖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躲在箭楼里的十余名弓箭手来不及反应,便被埋在废墟之下,只传出几声短促的惨叫便没了声息。烟尘尚未散去,第二组、第三组震天雷接踵而至,有的落在城墙垛口,将数尺高的城砖炸得粉碎,露出里面斑驳的夯土;有的擦着城楼边缘掠过,气浪掀飞了成片的瓦片,砸得城下奔逃的士兵头破血流。

城楼内侧的暗室里,张鲁被震得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案几上的茶杯摔在地上,青瓷碎片溅了一地。他脸色惨白如纸,原本梳理整齐的发髻散乱了几缕,此前的傲慢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怎、怎么会这样……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杨松蜷缩在角落,双手死死捂住耳朵,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嘴里反复念叨着 “救命”,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 方才那轮爆炸,暗室的窗户已被震碎,外面传来的惨叫与爆炸声,如魔咒般钻进他的耳朵,让他浑身发冷。唯有张任仍守在城楼外侧,甲胄上落满了灰尘与碎石,左臂被飞溅的木片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甲缝往下滴,染红了身下的城砖。他却似浑然不觉疼痛,单手扶住摇晃的城垛,目光死死盯着城下那三架仍在运作的投石车,眼中除了震惊,还多了几分不甘的狠厉。他猛地弯腰捡起地上的长枪,对着混乱的士兵嘶吼:“都给我站住!不过是些妖物罢了!弓箭手列队,瞄准投石车!放箭!”

可回应他的,只有士兵们慌乱的奔逃与绝望的哭喊。一名老兵颤巍巍地举起弓箭,却因手臂发抖,箭矢刚射出便偏离了方向,落在离投石车数十步远的空地上。张任气得胸口发闷,刚想亲自上前整顿阵型,便见又一组震天雷拖着火星飞来,这次的目标,竟是他身旁的旗杆!“小心!” 他下意识地推开身旁的亲兵,自己却被气浪掀得后退两步,重重撞在城墙上。旗杆 “轰隆” 一声折断,猩红的 “张” 字大旗坠落在地,被奔逃的士兵踩得满是泥泞,那面象征汉中主权的旗帜,此刻已如风中残烛,再无半分威严。

城下,陈宇勒马立于军阵前,看着城楼上的惨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抬手示意投石车暂停发射,目光扫过身旁的薛仁贵,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烟尘差不多散了,让云梯部队上!告诉士兵们,第一个登上城楼者,赏黄金五十两,升百夫长!” 薛仁贵抱拳应诺,转身对着身后的步兵方阵高声传令,浑厚的声音穿透战场:“主公有令!云梯部队进攻!先登者赏黄金五十两,升百夫长!”

话音刚落,数千名步兵扛着云梯冲出军阵,木梯撞击地面的 “咚咚” 声如战鼓般激昂。士兵们脸上带着悍不畏死的决绝,有的举着盾牌遮挡可能的箭矢,有的弯腰推着云梯快速前进,朝着残破的汉中城墙冲去。城楼上的汉中军见状,更是乱作一团,有的干脆扔掉兵器,跪在城垛旁举手投降,嘴里喊着 “饶命”;还有的仍在负隅顽抗,却因军心涣散,射出的箭矢毫无章法,大多落在空地上,根本无法阻挡凉州军的冲锋。

陈宇目光转向项羽,见他早已握紧霸王枪,胯下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战意。他微微一笑,朗声道:“项帅,待城门破开,便看你的了!” 项羽仰头大笑,声震四野:“主公放心!某定将汉中残兵杀得片甲不留,为你拿下这汉中城!”

就在这时,专攻城门的那架投石车传来一声巨响,最后一组震天雷精准砸在城门残骸上。原本已被炸开大洞的木门,在这股冲击力下彻底崩碎,木屑与碎石飞溅出数丈远,露出城门后空无一人的通道。项羽见状,眼中精光一闪,举起霸王枪高声喝道:“骑兵随我冲!” 话音未落,他已拍马冲出,身后数千名骑兵如黑色洪流般紧随其后,马蹄踏过城门废墟,溅起漫天尘土,朝着汉中城内疾驰而去。陈宇见状,对薛仁贵一点头:“我们也上!” 两人翻身上马,率领步兵跟在骑兵身后,朝着汉中城内进发。城门口的残兵见凉州军入城,纷纷丢弃武器跪地投降,有的甚至爬到陈宇马前,死死抱住马腿哀求饶命。只有少数顽固分子试图抵抗,却被薛仁贵方天画戟一扫,要么被挑飞出去,要么当场倒地身亡,根本无法阻挡大军的步伐。

陈宇勒马立于城门内,目光扫过城内混乱的街道 —— 两侧的店铺门窗紧闭,偶尔有百姓从门缝里探头张望,眼中满是惶恐;远处的巷子里,仍有零星的汉中兵在奔逃,却被项羽的骑兵追上,要么跪地投降,要么当场被杀。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身后的亲兵高声下令:“传我将令!第一,禁止扰民,凡敢劫掠百姓、擅闯民宅者,立斩不赦!第二,凡抵抗者格杀勿论,投降者既往不咎,可编入后备营听候调遣!第三,即刻派人搜寻张任踪迹,务必生擒,若有伤及他者,军法处置!”

亲兵们齐声应诺,迅速分散开来,有的负责整顿城门口的秩序,有的带着士兵沿街巡逻,还有的则朝着城内各个方向跑去,搜寻张任的下落。远处,项羽的骑兵已控制住城内主干道,一面黑色的 “陈” 字大旗被插在汉中郡府的屋顶上,在春日的微风中猎猎作响 —— 汉中城的陷落,已成定局。

同一时间徐州城外的攻城战,也随着江东铁骑踏破淮水的蹄声悄然逼近。此时的徐州,由曹操任命的车胄坐镇,三万守军分驻彭城、下邳、小沛三座重镇,城郭相连,互为犄角。曹操返回许都后,又调两万许都精锐驰援,由麾下猛将乐进统领,这位以骁勇闻名的将领,此刻正身披玄甲,手持长槊,在下达邳城头来回巡视。城墙上箭楼林立,弩机已上弦,士兵们紧握着长戟,眉宇间满是紧张,江东小霸王孙策已率十万大军出柴桑,沿淮水北上,先锋昨日抵彭城郊外,那震耳的战鼓声,连徐州治所下邳都隐约可闻,如同一记记重锤敲在每个守军心头。

“报!将军!江东军在彭城东门列阵,领军者是程普老将军!麾下将士皆披重甲执铁盾,旌旗上‘程’字在风里猎猎作响,军容鼎盛,恐有万余兵力!” 斥候连滚带爬冲进下邳太守府,甲胄上还沾着城外的尘土,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车胄猛地从案前站起,腰间佩剑撞在青铜桌角,发出 “当啷” 一声脆响。他年近四十,面容刚毅,颔下短须却已见霜白,眼底的焦虑藏都藏不住,曹操三十万大军虽从河北出发,可路途遥远,至少还需三日才能抵徐州,而孙策的十万大军,此刻已是兵临城下,如悬顶之剑。

“乐将军!” 车胄转身看向立在一旁的乐进,声音急促却仍强持镇定,“许都精锐已布防下邳西瓮城?” 乐进抱拳应声,声如洪钟:“末将已令三千人守西瓮城,弩机列三层,滚石热油备足,纵是江东铁骑,也休想轻易突破!” 他身材虽不高大,却透着一股悍不畏死的锐气,手中长槊斜拄地面,槊尖映着烛光,泛着冷冽的寒光。车胄点了点头,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传令彭城陈登,务必坚守三日,不得出战!小沛守军即刻抽五千人支援下邳,防止孙策声东击西!” 他深知徐州是曹操南下的门户,一旦失守,江东势力将直逼中原,天下局势恐将逆转。

就在此时,彭城东门的厮杀声已冲破晨雾,响彻天地。程普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手持丈八蛇矛,勒马立于阵前,苍老却洪亮的声音穿透喧嚣:“车胄匹夫!速速献城投降,可保徐州百姓性命!若敢顽抗,我江东大军定将踏平彭城,鸡犬不留!” 城楼上的陈登冷笑一声,挥手掷下令旗:“放箭!让江东贼子尝尝我徐州箭雨的厉害!” 霎时间,箭雨如蝗,从城楼箭窗倾泻而下,带着尖锐的呼啸,朝着江东军阵射去。

“程公莫急,待某来会会这陈登!” 一声爽朗的喝声从江东军后阵传来,只见一队精锐骑兵簇拥着一人疾驰而至,正是江东之主孙策!他身披亮银甲,腰悬虎头湛金枪,胯下宝马神骏非凡,虽年仅二十五,却已是气吞山河的模样。马鞭一指城楼,孙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今日不破彭城,某便不卸甲!周郎,你调度两翼,某来攻正门!” 身后周瑜一身白袍,手持羽扇,目光锐利如鹰,微微颔首:“主公放心,两翼已安排妥当。子义,你率三千骑兵绕至彭城西门,趁守军注意力在东门,发起突袭,切记,只扰不攻,拖延时间即可,待主公破了正门,再前后夹击!”

太史慈抱拳应诺,翻身上马,三千骑兵如一道白色闪电,朝着西门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连阳光都被染成了昏黄。而东门之下,孙策已举起虎头湛金枪,大喝一声:“江东儿郎,随某冲!” 话音未落,他已拍马当先,朝着城门冲去,身后江东士兵见状,士气大振,呐喊着紧随其后,盾牌相撞的 “砰砰” 声、兵器交接的 “铮铮” 声,瞬间淹没了战场。

城楼上的乐进闻讯赶来支援,见孙策如此骁勇,不禁眉头紧锁。他快步走到箭楼旁,亲自操起一架强弩,瞄准孙策方向,弩箭如流星般射出,却被孙策侧身躲过,金枪反手一挑,竟将弩箭拨飞。“好个孙策!” 乐进暗赞一声,又令士兵推来投石机,朝着江东军阵投掷巨石,砸得地面坑坑洼洼,几名江东士兵躲闪不及,当场被砸成重伤。

而阵前的韩当已手持大刀,率先冲到城门下,刀光闪过,两名守军应声倒地,鲜血溅染了他的盔甲。他身后的江东士兵紧随其后,搭着云梯往上爬,城楼上的守军则泼下滚烫的热油,“滋滋” 声中,传来士兵凄厉的惨叫;滚石落下,又砸断数架云梯,江东军一时竟难以前进。“韩将军!小心!” 程普突然大喝一声,只见一支冷箭从城楼暗窗射出,直取韩当后心,程普猛地掷出手中短戟,“铛” 的一声将箭击落。韩当回头拱手,眼中满是感激,随即再次挥刀,奋力劈开了城门上的铁锁。

“轰!” 城门被江东士兵用撞木撞开,木屑飞溅中,江东军如潮水般涌入彭城。陈登见大势已去,率残部从北门突围,朝着下邳方向逃去,却被乐进半路拦截。两人交手十余回合,乐进虽勇猛,却架不住陈登残部的溃逃之势,最终还是让陈登逃脱。乐进望着陈登远去的背影,咬牙道:“待曹丞相援军至,定要将你等一网打尽!” 说罢,便率军退回下邳,加强防御。

拿下彭城后,孙策并未停歇,当晚便在彭城太守府召集诸将议事。烛火通明中,他手指地图,声音沉稳:“彭城已破,下邳车胄必加防。周郎,你可有妙计?” 周瑜上前一步,羽扇轻摇:“主公,我等需分兵三路,同时进攻下邳、小沛及取虑,让车胄首尾不能相顾。下邳是车胄主力所在,需主公与程公、某一同牵制;小沛、取虑守军薄弱,可派黄盖、吕蒙二位将军前往,速战速决!”

话音刚落,黄盖便 “霍” 地站起身,粗哑的声音震得烛火摇曳:“周郎妙计!某愿率军攻小沛,那小沛守将不过是无名之辈,某定将他生擒,献于主公!” 黄盖年过花甲,脸上满是皱纹,却精神矍铄,手中铁鞭在灯光下泛着寒光,那是他征战多年的兵器,不知沾染了多少敌将的鲜血。吕蒙也拱手请战,年轻的脸上满是锐气:“末将愿攻取虑!此城守军仅五千,三日之内,末将必能拿下!”

孙策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诸将,语气带着欣慰:“好!便依周郎之计!明日拂晓,三路同时出兵,务必在曹操援军抵达前,拿下徐州!” 诸将齐声应诺,气势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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