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阳被他看得心尖发颤,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后脑勺却抵在了柔软的枕头上,退无可退。
他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再说一遍。”凌落用鼻尖蹭了蹭故阳的鼻尖,轻声哄道。
“我……”故阳被他这副样子吓得有点结巴,但还是鼓起勇气,用气声重复了一遍,“我想要……”
最后两个字轻得像羽毛,却成了压垮凌落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阳宝,你真是要我的命。”
他低吼一声,再不给故阳任何反悔的机会,滚烫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白天的压抑,以及方才被撩拨的火气,此刻尽数化作了狂风暴雨,席卷了故阳所有的感官。
“唔……凌落……”故阳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睡衣的带子不知何时已经被轻易扯开,凌落的手掌带着炙热的温度。
“知道错了?”凌落的唇舌离开他的嘴。
“错……错了……”故阳的声音已经不成调。
“错哪儿了?”凌落的动作没停,声音却不依不饶。
“不该……不该骗你……嗯……”
“还有呢?”凌落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力道不重。
“还……还有……不该撩完就跑……”故阳彻底放弃了思考,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跟着凌落的引导,说出他想听的话。
“晚了。”凌落低笑一声,那笑声震动着胸膛,听在故阳耳朵里,性感得要命。
故阳闷哼一声,身体瞬间绷紧,双手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之前的乌龙,白天的尴尬,邵辉和俞老师的陈年旧事,在这一刻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都怪邵辉……”故阳脑子里迷迷糊糊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凌落一顿,眼神危险地眯了起来:“你说什么?”
这种情况还有时间想别的?
“没……没什么……”故阳立刻摇头,求生欲爆棚。
凌落哼笑一声,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也好,今天这笔账,确实该算他头上一半。”
然后,彻底堵住了故阳所有胡思乱想的念头。
***打码***
第二天,故阳是在一阵酸痛中醒来的。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拆开又重新组装了一遍,而且零件还没对准。腰不是自己的,腿也不是自己的,浑身上下唯一有真实感的,是某些不可言说部位传来的、清晰无比的酸胀感。
他动了动,想翻个身,结果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就牵扯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还带着余温。
故阳费力地撑起上半身,环顾四周。卧室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但依旧能从缝隙中判断出外面天光大亮。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旁边还有个小小的药膏管,是他之前用的那个牌子。
他伸手拿过手机,屏幕亮起,上午十点半。
故阳认命地哀嚎一声,把自己重新摔回柔软的床垫里。
这个时间的凌落,肯定已经把诺诺他们遛完了,顺便连午饭都准备好了。
他正这么想着,卧室门被轻轻推开。
凌落端着一个餐盘走进来,身上穿着简单的居家服,头发微湿,显然是刚洗过澡。
他看到故阳醒了,眉眼弯了弯。
“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地老天荒,去叫你你都不理。”
故阳哼哼唧唧地把脸埋进枕头里,只留给凌落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饿不饿?我煮了你爱吃的皮蛋瘦肉粥。”凌落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俯身拍了拍床上鼓起的那一团,“起来吃点东西,不然胃要不舒服了。”
故阳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闷闷的声音传出来:“起不来。”
凌落低笑出声,伸手掀开被子,将人从里面挖了出来。
故阳身上还穿着那件被扯得乱七八糟的睡衣,白皙的皮肤上,从锁骨到胸前,遍布着深浅不一的红痕。
凌落的眼神暗了暗,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清明。
昨晚有些失控了。
他伸手,指腹轻轻碰了碰故阳肩膀上的一处牙印,那里已经变成了浅浅的紫色。
“疼吗?”
“你说呢?”故阳瞪了他一眼,声音还有些哑。
“活该,”凌落嘴上这么说,动作却轻柔地把人扶起来,拿过一个枕头垫在他腰后,“谁让你招惹我的。”
故阳撇撇嘴,没力气反驳。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凌落把那碗粥端过来,用勺子搅了搅,舀起一勺吹凉,递到故阳嘴边。
故阳张嘴吃了,温热的粥滑进胃里,瞬间驱散了空腹的不适感。
他像只嗷嗷待哺的雏鸟,一口接一口地被投喂着,心里的那点起床气也渐渐散了。
“我昨晚是不是骂你了?”故阳一边吃,一边含糊地问。
他只记得最后自己神志不清,好像说了不少胡话。
“骂了,”凌落面不改色地继续喂他,“你说都怪邵辉。”
故阳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差点被嘴里的粥呛到。
“还说,”凌落慢悠悠地补充,“下次见到他,要让他赔你精神损失费和……身体劳损费。”
“我没说!”故阳急了,伸手就要去捂凌落的嘴。
凌落笑着躲开,把最后一口粥喂给他:“你说了。还说要让他知道,他推荐的人让你有多受罪。”
故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昨天晚上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显示着一条新消息。
来信人:辉哥。
故阳的心猛地一跳,有种说曹操曹操到的惊悚感。
凌落也看见了,他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故阳:“看看,你的债务方找上门了。”
故阳做贼心虚地拿起手机,点开消息。
辉哥:【小阳,昨天跟季老师谈得怎么样?合作定下来了吗?那家伙虽然看着挺温和的,而且业务能力没得说。】
故阳看着这条充满“关切”的消息,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口。
不就是明里暗里看他有没有退掉这个约嘛。
哼哼,要不是他和俞老师这点瓜,自己能这样?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还跑来问他“谈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