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泽天甚至都没有做出任何防御或反击的指令。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些慢悠悠飞来的能量光束和鱼雷。
然后，神奇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那几道歪歪扭扭的能量光束，在距离“深渊行者”号还有几十米的地方，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光滑到极致的墙壁，不是被挡住，而是像水流遇到玻璃一样，顺着无形的弧面滑开了，射向了四周的无尽黑暗，连个涟漪都没溅起来。
而那几枚慢吞吞的鱼雷就更离谱了。
它们游着游着，外壳上突然开始迅速凝结出厚厚的、晶莹剔透的冰层！
短短两三秒内，这几枚鱼雷就被冻成了一个个巨大的冰坨子，保持着前进的姿势，僵硬地悬浮在海水中，然后因为浮力变化，开始慢悠悠地、滑稽地往海面上浮去……
堡垒主控室内，卡扎将军通过残存的监控画面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不可能！老子的鱼雷！老子的能量炮！”
他疯狂地拍打着控制台，气得脸上的肥肉都在抖动，“一定是巧合！是他们的防御系统比较特殊！对！一定是这样！”
他那贫瘠的想象力，根本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超自然现象，只能将其归咎于“特殊科技”。
副官在一旁弱弱地提醒：“将军……我们的‘海妖之歌’系统……好像……好像把自己唱短路了……”
只见堡垒某个区域冒出滚滚浓烟，刺耳的噪音也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如同卡痰般的呜咽声，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卡扎将军：“……”
他感觉自己快要心肌梗塞了！
但狂妄和愚蠢支撑着他最后的尊严。
他猛地拔出腰间那把镶满宝石、看起来更像装饰品的黄金手枪，指着屏幕里的“深渊行者”号，色厉内荏地吼道：
“你们……你们别得意！老子这堡垒固若金汤！有本事你们进来啊！看老子不把你们打成筛子！老子有几千精锐士兵！有吃不完的罐头！有喝不完的美酒！能耗死你们！哈哈哈！”
“深渊行者”号内，林凡听着通讯频道里传来的、带着颤音的狂笑，忍不住扶额：
“这将军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还几千精锐？刚才龙神一个眼神就差点把他们全吓尿了好吗？还罐头美酒……他是不是以为我们在跟他玩《饥荒》联机模式，比谁能苟？”
玄狼终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聒噪。”
他看向汤泽天，“老大，让我去把他那破壳子拆了。”
汤泽天微微抬手，制止了玄狼。
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堡垒深处的碎片上。
“他的狂妄，源于无知。”
汤泽天的声音平静无波，“而无知，需要被纠正。”
他并没有打算亲自进入那座在他看来如同儿童积木般脆弱的堡垒。
他只是再次抬起了手，这一次，食指轻轻点向虚拟屏幕上那座堡垒的影像。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耀眼的光芒。
但在堡垒内部，所有人都感觉到脚下猛地一震！
紧接着，令卡扎将军魂飞魄散的一幕发生了——
堡垒那号称能抵御核爆的合金墙壁，从内部开始，如同被投入岩浆的冰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熔化、汽化！
不是被外力打破，而是其物质结构从最微观的层面被直接瓦解！
熔化的金属如同红色的泪水般流淌，然后迅速在深海高压下凝固成丑陋的疙瘩。
一条笔直的、通往堡垒最核心区域的通道，就这么被“点”了出来！
通道边缘光滑如镜，仿佛经过最精密的激光切割！
通道的尽头，正是那个被重重保护、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源初碎片”，以及瘫坐在碎片旁边、面无人色、裤裆再次湿透的卡扎将军。
汤泽天隔空一指，直接在万米海底，给这座“固若金汤”的堡垒开了个“天窗”！
卡扎将军看着眼前这条凭空出现的、直通他老巢的恐怖通道，以及通道那头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大脑彻底宕机了。
他手中的黄金手枪“哐当”掉在地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极致的恐惧，已经剥夺了他发声的能力。
他的狂妄，他的自信，他赖以生存的一切，在这一指面前，彻底化为了齑粉。
林凡看着传感器传回的、堡垒内部那条醒目的“康庄大道”，以及卡扎将军那副被玩坏的表情，默默在小本本上记下：
龙神新技能解锁：‘微观物质结构瓦解指’。效果：无视物理防御，强制拆迁。适用范围：一切自以为很硬的玩意儿。结论：在龙神面前，不存在‘固若金汤’，只存在‘想不想拆’。
卡扎将军的“永眠堡垒”被汤泽天隔空一指开了个“天窗”，直通核心区域。这神鬼莫测的手段，不仅吓尿了卡扎本人，也彻底击溃了堡垒内残存士兵的心理防线。
然而，困兽犹斗，尤其是当这头“困兽”还沉浸在过往的狂妄中，尚未完全认清现实时。
“不！不可能！老子还有军队！老子还有坦克！”
卡扎将军瘫坐在碎片旁边，短暂的失神后，被极致的恐惧催生出了最后的疯狂。
他抓起通讯器，用尽平生力气嘶吼，声音因恐惧而变调，刺耳难听：
“所有单位！所有还能动的人！给老子冲！挡住那个通道！杀了他们！谁杀了他们，老子赏他一座金矿！不，十座！！”
重赏之下，必有傻子。
堡垒内部，那些刚刚从精神威压中稍微缓过劲来的士兵，以及几辆依靠备用电源勉强启动、在内部通道巡逻的轻型坦克和装甲车，在卡扎“十座金矿”的诱惑的驱使下，如同潮水般，嗷嗷叫着涌向那条被强行开辟出的、光滑如镜的金属通道口。
一时间，通道口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兵，枪械上膛声、引擎轰鸣声、杂乱的叫喊声混成一片，显得“声势浩大”。
几辆坦克更是调整炮口，对准了通道另一端那片未知的“深渊行者”号所在地，准备进行覆盖式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