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城美里紧盯着屏幕里的碇真嗣,眼神里满是担忧,但很快她压下情绪,对着通讯器沉声下达:“出击命令,执行!”
而御神言的目光,始终锁在“同步率”数据上——数值没有上升,反而在不断下跌。他心里很清楚:这是碇真嗣的人性在崩坏,溃散的灵魂无法凝聚成“正体”,人类性的流失,让他连个体形态都快保持不住。
“看来得加快进度了。”御神言低声自语。
碇真嗣这性格,改起来太难:说好听是善良,说难听就是多愁善感、胆小柔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让他真正成长,必须先彻底击溃他的心房,再重新塑造——御神言坚信,到那时,少年会像不死鸟一样浴火归来。
另一边,箱根山上。冬二和剑介偷偷溜出避难所,喘着气站在山坡上,打算在这里看EVA初号机和使徒的战斗。
“真是疯了!我为什么要陪你做这种蠢事!”冬二扯了扯运动服领口,语气不耐烦,却没真的转身离开。
剑介把玩着手里的望远镜,笑着拆穿他:“都到这儿了,后悔也没用。而且你明明也关心那个转校生,别装了。”
“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资格驾驶EVA!”冬二涨红了脸反驳,眼睛却已经望向第三东京的方向。
就在这时,远处的地表闪过一道光——EVA初号机在出击命令下,从地下弹射到地表,巨大的身影在地面投下长长的阴影,战斗一触即发。
市中心的昼天使早已等候在那里,暗紫色的身体在楼宇间格外扎眼。
此刻的碇真嗣,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只能机械地跟着训练记忆行动。他握持着大口径209mm步枪,刚离开掩体,就立刻瞄准使徒扣下扳机。
大量子弹击中使徒的瞬间,爆炸产生的浓烟瞬间笼罩了目标。
指挥室里,葛城美里忍不住低骂:“这个笨蛋!太紧张了,烟雾完全挡住了视野!”
御神言盯着屏幕,脸色沉了下来——他早就看出碇真嗣状态不对,心里暗道“果然还是没撑过去”,随即对着通讯器厉声喝道:“真嗣!你在做什么?你要是失误,会造成多少人伤亡?!”
“给我死啊啊啊!”碇真嗣在驾驶舱里疯狂呐喊,手指还在拼命扣动扳机,可枪膛里早已没有子弹。
下一秒,赤红色的光芒突然刺破浓烟!使徒身体两侧的管状触手弹出,一道超高热的光鞭瞬间扫来——EVA初号机手中的步枪被拦腰切断,断面还残留着高温熔断的焦黑痕迹。
眼看第二道光鞭又要袭来,碇真嗣的身体凭着训练本能反应,想翻滚躲到身后的大楼后。可光鞭速度更快,大楼瞬间被切成两段,碎石如雨般落下。更糟的是,甩动的光鞭还切断了初号机的电源线!
驾驶舱内,红色的警报灯开始闪烁,冰冷的电子音响起:“活动时间倒计时启动,剩余5分钟。”
危机瞬间拉满,碇真嗣的脑海里全是绝望的画面:使徒的光鞭扫过人群,留下焦黑的痕迹;自己没护住任何人,反而和这庞然大物一同沦为灾难的源头。
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冷汗浸湿了驾驶服,同步率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极速下降。
就在这时,使徒的攻击再次袭来。第一道光鞭抽碎掩体,碎石飞溅中,EVA初号机踉跄着差点摔倒;第二道光鞭紧随其后,炙热的光芒擦过空气,狠狠抽在初号机腹部——碇真嗣瞬间感同身受,口中不受控地流出涎水,双手松开操纵杆护住肚子,身体像只被煮熟的虾般弓了起来。
可使徒没给任何喘息的机会,光鞭突然缠住初号机,随后开始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巨大的离心力下,初号机像被甩动的铁锤,横扫沿途所有建筑,碎屑、钢筋漫天飞舞。
箱根山上,剑介和冬二还没从使徒的恐怖中回过神,头顶就传来轰鸣声——建筑瓦砾和钢筋从天而降,两人不远处的参拜寺庙瞬间被砸成废墟,碎石在脚边弹跳,吓得他们赶紧趴在地上。
最终,使徒猛地甩动光鞭,EVA初号机像断线的木偶般飞了出去,重重砸在箱根山上。
轰隆一声巨响,山体被砸出明显的凹陷,烟尘冲天而起,初号机的身影淹没在碎石堆里,一动不动。
指挥室里,EVA初号机的摄像头将箱根山的画面同步投影在屏幕上——葛城美里看着屏幕里差点被初号机压成肉酱的冬二和剑介,满脸错愕,随即对着通讯器厉声下令:“真嗣,立刻撤退!那两个闯入战场的平民,先把他们安置进插入栓!这次作战……彻底失败!”
而驾驶舱里的碇真嗣,早已透过初号机的“视野”,看到了指间缝隙里惊魂未定的两人。御神言之前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你的失误可能造成他人的死亡。”
这一刻,他才切切实实读懂了这句话的重量。
“如果我失败,会有更多人死……甚至引发第三次冲击。”他在心里嘶吼,“不行!绝对不行!”
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生活、照顾自己的葛城美里、刚在学校建立的微弱联系……怎么能就这样结束?不想死,更不想让在意的一切消失!
求生的意志瞬间压过痛苦与恐惧,碇真嗣重新握紧操纵杆,目光死死锁定逼近的使徒。屏幕上的同步率不再下跌,反而开始稳步上升——意志粉碎后重塑,如同不死鸟浴火归来。
EVA初号机从碎石堆中猛然站起,双足踏地加速奔跑,右手握紧高震动粒子刀,刀刃高频振动,边缘泛着冷冽的光。
使徒立刻反击,两道光鞭带着高温抽来。生死一线间,碇真嗣精准捕捉到光鞭轨迹,手中刀刃上挑,直接劈飞第一道攻击;另一道光鞭从侧面袭来时,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未持刀的左手,一把攥住!
高温瞬间灼烧掌心,剧痛钻心,可肾上腺素飙升的他完全无视疼痛,反而主动用左手缠绕光鞭,猛地发力——浮空的使徒竟被硬生生拖动,朝着初号机高速飞来!
就在使徒靠近的瞬间,初号机右手持刀突刺!刀刃划破大气,突破音速的瞬间撞上使徒赤红的核心。
火星四溅,使徒的光鞭瞬间失去力量,暗紫色的身体开始崩解。
恰好此刻,EVA初号机活动倒计时归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