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尚未散尽,两道金色的光膜便从废墟中浮现——御神言与渚薰各自展开At立场,将爆炸的冲击与火焰牢牢隔绝在外。两人站在立场中央,衣衫虽有些凌乱,却毫发无伤。渚薰看着周围的废墟,赤红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了然;御神言则皱紧眉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废墟,显然在思索爆炸的来源。
几乎是同一时间,NERV指挥室的警报声疯狂响起,mAGI系统的红色警示灯将整个房间映得通红。“紧急警报!探测到蓝色使徒信号!”操作员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一个,是两个!信号源都在总部内部,就在……御神司令的办公室区域!”
“什么?!”葛城美里猛地站起身,双手按在控制台上,“立刻确认信号真实性!通知所有驾驶员前往格纳库待命!”
碇真嗣刚走到明日香的病房门口,就听到了警报声。他下意识看向病房里,只见明日香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可那双曾经充满骄傲与活力的眼睛,此刻却空洞得像两潭死水,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明日香……”碇真嗣心头一紧,却也知道此刻不是停留的时候——使徒信号在总部爆发,他必须立刻驾驶初号机应对。他咬了咬牙,转身朝着格纳库狂奔而去。
走廊的另一端,绫波丽正站在爆炸区域的不远处,看着翻涌的浓烟。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意识深处传来强烈的共鸣——那两个使徒信号中,一个带着她所厌恶排斥的气息,另一个则散发着亚当的波动。作为莉莉丝的灵魂容器,她清楚地知道,这场混乱绝非偶然。她没有像碇真嗣那样冲向格纳库,反而缓缓后退了一步——她不愿再像棋子一样,被李林(人类)随意摆布,这场关于使徒与补完计划的博弈,她需要自己做出选择。
而在NERV总部的地下通道里,三道身影正快速穿梭——轮回者琴欣、雾牙、绮力,每人手中都提着精密的仪器,仪器中央,正是散发着微弱红光的S2机关,旁边还连接着起爆装置。“按照计划,在双使徒信号吸引所有人注意力时,引爆S2机关,把NERV和使徒一起炸掉!”琴欣压低声音,眼神坚定,“绝不能让任何人阻碍我们的任务!”另外两人点头,加快脚步,朝着总部的核心区域——中央教条区移动。
废墟之上,御神言与渚薰的At立场依旧亮着。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好好谈话。”渚薰轻轻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两个使徒信号……是想让NERV把我们都当成敌人吗?”
御神言攥紧的拳头泛出青筋,脑海里飞速闪过各种线索——爆炸精准针对他与渚薰,双使徒信号刻意锁定他们的位置……所有巧合串联起来,指向一个答案:是碇源堂,那个老狐狸竟然和来历不明的轮回者合作了。“为了他的‘计划’,连这种不稳定的势力都敢用,真是老糊涂了。”他在心里冷嗤,眼神愈发冰冷。
“看来,我的计划也要提前了。”渚薰的声音打破沉默,赤红色的瞳孔里褪去了往日的温柔,多了几分决绝,“既然李林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也该履行自己的使命了。”
就在这时,地面传来剧烈的震动,初号机的巨大身影冲破烟尘,稳稳落在废墟旁。碇真嗣坐在驾驶舱里,看着前方悬浮在半空中的御神言与渚薰,又扫过一片狼藉的火海,眉头紧紧皱起。他对着通讯器沉声汇报:“指挥室,现场没有发现使徒踪迹,只有……御神司令和渚薰。”
话出口的瞬间,他心里已经有了可怕的猜想——mAGI探测到的双使徒信号,总部的爆炸,还有两人此刻异常的状态……可他不敢承认,也不愿意承认。渚薰是刚认识却意外合拍的同伴,御神言是一直坐镇NERV的司令,他们怎么可能是使徒?这种猜想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让他既恐慌又抗拒。
“真嗣,你面前的两个人,就是使徒。”碇源堂冰冷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没有丝毫犹豫,“御神言的正体,是《死海文书》之外的番外使徒——空想天使;渚薰,则是第十七使徒自由天使塔布里斯。一旦让他们进入中央教条区,接触到里面的禁忌存在,全人类都会灭亡。”
“不可能!”碇真嗣几乎是嘶吼着反驳,“他们明明是人类!渚薰才刚来到总部,御神司令更是一直保护着NERV,怎么会是使徒?”
“是不是,由不得你质疑。”碇源堂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你的任务,就是消灭他们,保护人类。”
这句话像一把锤子,砸碎了碇真嗣最后的侥幸。他猛地想起对战子宫天使时,虚假绫波丽的质问——“如果和你朝夕相处的存在,也成了威胁,成了灭世的因素,你也会亲手杀了吗?”当时他迟疑了,可现在,这个问题竟以更残酷的方式摆在了他面前。
“为什么……”碇真嗣的声音带着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宁愿从来没有碰到过渚薰……”他看着屏幕上渚薰熟悉的脸,又想起御神言平日里的教导,心脏像被生生撕裂,“为什么偏偏是你们……”
他猛地抬头,目光死死锁定半空中的御神言,嘶吼着冲破通讯器:“这不可能!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御神言!”
话音落下的瞬间,初号机周身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At立场全开!巨大的立场以初号机为中心,如同无形的风暴,瞬间席卷整个废墟,将肆虐的火焰彻底熄灭,连空气中的烟尘都被强行驱散。
立场中央,碇真嗣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他死死握着操纵杆,等待着一个否定的答案。可他心里清楚,从碇源堂开口的那一刻起,这场决裂,或许就已经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