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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昌楼将知世郎引入厅内的时候,顺便要走了知世郎装着毒针的竹筒,此刻他已来到后厨,只见门前蹲着两个系着围裙的胖子,正在长吁短叹。

“还没鼓捣够?”廖昌楼挑眉问道。

“哎……”两个厨子一摊手,撇撇嘴苦着脸道:“就那一个灶,二掌柜占着,我俩就得闲着,刚才我俩还合计要不要在外面临时搭个灶,要不就二掌柜那个速度……供不上前面上菜呀……”胡胖子为难道。

“是啊……廖爷。”周师傅道:“这冷不丁就把我俩撵出来……啊,是,二掌柜的菜做得是没得说,可是……这量给的实在是太多啦……有好几回客人说我俩菜给得少不够吃了,前天还挨了客人一个嘴巴,咱家店里那客人都是啥角色啊廖爷?这哪天不高兴了,保不齐拿我的命泻火啊……”

廖昌楼此时顾不上听他俩抱怨,随便应了几声,便在门口轻声喊道:“二少爷……”

“有事儿等会儿再说廖叔~”里面锅碗瓢盆叮当乱响,“等我烧完这老四件~”

廖昌楼无奈,二少爷这脾气他最是知道,此时也只好在原地站定等着。

“多有怠慢,”芍药厅内,穆挽萧一边斟茶一边道:“舍弟……可能还得一会儿才能过来。”

“不妨事~”知世郎端起茶来抿了一口,是上等的明前绿,随意扫了一眼厅内考究的陈设和窗外错落有致的各色芍药。“既然称二掌柜为弟,那想必您就是大掌柜了。”

穆挽萧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既然大掌柜在……”知世郎眼中带着狡黠,“那不妨连这物件儿也一并看看吧。”

说着,知世郎拿出了那晚被戴温手下弩箭射断的盘丝神仙索。

“嗯?”穆挽萧目光一凝,拿过绳索仔细看着断开处,“切口整齐平滑。”穆挽萧道:“九股断线长短一致,应该是在拉直状态下被利刃划断的。”穆挽萧皱眉道:“敢问客人——是何种利刃?”

“弩箭。”知世郎道。

“这……”穆挽萧有些诧异,弩箭就能射断这神仙索?“还请明言是何种弩箭?”

“官家的强弩,”知世郎笑笑道:“不论是何种弩箭,神仙索能被射断……这合适么?”

“抱歉……”穆挽萧严肃地深施一礼。“来人!”穆挽萧轻唤道,厅外立即有劲装侍从快步走入,俯身听穆挽萧耳语,片刻之后转身出厅,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

“不成敬意,聊表寸心。”穆挽萧掀开红布,露出里面足斤足两的三十六根金条。

“哟哟哟~”知世郎只是瞥了一眼,笑道:“不必~咱家只是问问,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得嘞~”厨房内传来二掌柜兴奋的声音:“南煎肝,醉排骨,荔枝肉,爆炒双脆!”话音未落,穆挽笛便踢开了厨房门,端着一个特大号的托盘,上面码着四个大如脸盆的菜碟,“先给哥哥尝……”

话还没说完,穆挽笛就看见他廖叔恭敬地把一个小竹筒递到他面前,里面幽幽的绿光一下子抓住了他的眼球。

“嗷呦呦……”穆挽笛瞪着眼睛接过竹筒,大似窗户框的托盘随意地交给了旁边的胡胖子和周师傅。

“不得了哟……”穆挽笛抿着嘴从怀里掏出鹿皮手套飞速带上,轻轻捏出其中的毒针,放在鼻前微微嗅了嗅。

“嗯——”穆挽笛闭上眼睛陶醉地往后一仰,周师傅和胡胖子以为二掌柜中毒了刚想去扶,却被泰然自若的廖昌楼拦下。

“蚺蛇毒!”穆挽笛突然睁眼自信道:“辅以鬼哭藤根部萃取的汁液,让本就见效较迟的蚺毒释放更为缓慢,但也更加扎实!稳健而难缠……上品!”

“二少爷,”廖昌楼笑道:“这中毒之人此时正在与大少爷于芍药厅喝茶,您看……”

“中毒几天了?”穆挽笛随意问道,依旧在把玩着手中的毒针。

“好像说是……”廖昌楼回忆道:“有四五天了。”

“嗯?”穆挽笛眼光一闪:“这怎么可能?”说罢装起毒针拿过托盘就往芍药厅跑。

“二少爷……”廖昌楼无奈一笑,赶紧跟了上去。

芍药厅内,穆挽萧还在与知世郎谈论着赔偿之事,廖昌楼已经抢在穆挽笛踹门之前把门推开了。

“哪个这么能活?”穆挽笛举着热气腾腾的托盘,活像个店小二,廖昌楼赶紧将托盘接过。

“嗷呦呦……”穆挽笛搓着手兴奋而好奇地看向知世郎。

“难得难得哟……菩萨开眼呀~”穆挽笛就像酒鬼闻见了女儿红一般,激动地绕着知世郎转了好几圈儿。

“咳咳……”穆挽萧扶额咳了两声,顺势示意廖昌楼将菜碟摆上桌子。

“竟有人能抗住这蚺毒五天不死?”穆挽笛眼中闪着光亮,“太难得了,姐姐你可得让我好好给你看看呀……”

“行啊~”知世郎突然开口用本音笑道:“想怎么给姐姐看,小弟弟你倒是说说呀~”

“咦——”穆挽笛听见知世郎嘴里吐出男子声音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哥哥身后躲。

“舍弟无状,贵客莫怪。”穆挽萧憋笑道。

“嗯?”穆挽笛看到了桌上的金条和知世郎拿出的半截神仙索。

“哥,这是要赔钱?”穆挽笛伏在哥哥肩头问道。

“你也看见了。”穆挽萧指了指桌上的神仙索道:“被弩箭射断的,照理说确实该赔。”

“嫑嫑嫑!”穆挽笛却一边说着一边迅速盖上红布,兀自把金条搂在了怀里。

“二少爷……”廖昌楼大惑不解,平日里说到赔钱一直是二少爷最大手大脚,怎么今儿个大少爷都发了话,他却耍起了性子。

“阿笛,”穆挽萧低声道:“莫要胡闹!”

“该赔自然要赔~”穆挽笛一边码着金条一边说道:“可是这神仙索是被咱自家弩箭射断的,不算砸了招牌。”

穆挽萧疑惑地拿起断索再看截面,只听弟弟说道:“哥哥你忘啦,你第一批做的穿云弩用的是螺旋箭头,拧劲上弦?”

“这九股线头长短一致,”穆挽笛继续说道:“但是把每根线头断面重新捏在一起,还是能看出一个弧面,所以这不是被划断的,分明是被螺旋箭头卷断的。”

“不错不错。”廖昌楼插话道:“若是大少爷所做第一批穿云弩的话,确实可以造成如此断面。”

“所以这钱——”穆挽笛啪的一声双手按在红布上,俊秀里透着一股子灵动和朝气的脸略带挑衅地说道:“不——赔——”

穆挽笛挤眉弄眼地看向知世郎,知世郎则是跷起二郎腿儿,满眼都是欣赏地看向穆挽笛,两人一个好像在看三千年难得一见的佛舍利,一个好像在看自己无痛当妈生出来的不是亲生的亲儿子。

“呃……”穆挽萧和廖昌楼看着二人正不知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只听一声“咕咕……”雪雪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肚子。

“又饿啦?”知世郎回身摸了摸雪雪的头,“也对,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早上也就吃了一碗馄饨。”

“呃……既是如此。”穆挽萧终于抓住了话头,“我们就先吃饭吧,来人——”

“对对对!”穆挽笛也是兴奋地说道:“哥哥,还有这位……贵客和小妹妹,快尝尝我做的四大件!今天的火候可是恰到好处!”

五人围桌而坐,早有属下送来了米饭和压桌小菜。

“哥哥哥哥,”穆挽笛几乎是在椅子上跳着脚催促道:“先吃爆炒双脆!”说着给哥哥夹了好大一筷子腰花和海蜇皮:“这个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好好我自己来。”穆挽萧在知世郎面前被弄得有点儿尴尬,用饭碗接过弟弟夹来的菜,“贵客也请用,我家二少爷做菜的手艺那是相当可以的。”廖昌楼笑道。

“哎对对对!”穆挽笛对知世郎说道:“尝尝我做的菜,我哥跟廖叔吃我做菜吃习惯了,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您这一看就是走南闯北吃过见过的主,快尝尝,来给评价评价。”

知世郎也不客气,四样菜挨个尝了一遍,但是仔细咀嚼之下却是一皱眉放下了筷子。

“嗯???”穆挽笛瞪大了眼睛:“不好吃?不是我说你这嘴也太刁了吧?来来来你给咱仔细说说,到底是不够入味儿还是没到火候还是选材不对?”

“都不是。”知世郎略微皱眉道:“咱家中毒之后味觉有些失灵,你这菜,色、香都是上乘,可惜这味……我现在品不出来。”

“嗨!”穆挽笛这才展眉道:“我还以为你说不好吃呢~”话语中似乎没听见知世郎说中毒的事儿。

“二少爷……”廖昌楼敲了敲手里的小竹筒,“客人这毒……”

“没事儿。”穆挽笛夹了一大块荔枝肉塞进嘴里,“既然能挺过这么多天就不差这一会儿……吃完饭再说。”

“嗯?”穆挽笛刚想尝尝自己做的南煎肝,突然发现刚才肚子咕咕叫的小姑娘正在吃着压桌小菜,碗里的米饭上盖满了南煎肝醉排骨荔枝肉和腰花海蜇,但是每一块儿都是只被咬掉了一小口。

“小妹妹,”穆挽笛的态度明显温柔了很多,“是不合口味吗?怎么尝了一口就不吃啦?”

“不不不,”雪雪有些怯生生地摇摇头,“特别特别好吃,我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菜……比蛋炒饭和肉包子都好吃。”

“那为什么都是只吃了一口就不吃啦?”穆挽笛指了指雪雪碗里的菜,“好吃就多吃呀。”

“唔……”雪雪抱着饭碗低着头,小声说道:“哥哥也没吃过,我想留给哥哥尝尝……”说着使劲儿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米饭和竹笋,好像是想堵住眼泪。

四人听雪雪如此说,不由得都放下了碗筷,“呃……”穆挽笛眨眨眼道:“你……你哥哥在哪儿?叫……叫来一起吃嘛~”

穆挽萧轻轻按下弟弟的肩膀,把他按回座位,“吃吧囡囡。”知世郎又夹了两块肉给戚雪:“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等找到你哥哥,我给他做也是一样。”

“唔……”雪雪并不搭话,只是不停地往嘴里塞着饭菜。

“……”穆挽笛看着戚雪,心中似乎有所触动,“哥……”

“嗯?”穆挽萧看向弟弟。

“要是哪天你丢了,我也这样等你吃饭咋样?”穆挽笛嘿嘿笑道。

穆挽萧夹着腰花的筷子悬在半空,抿着嘴唇,眼里三分无奈、六分头疼、一分好似习惯了,“那我可谢谢你呀……你要是能盼哥哥点儿好那就更好咯……”

知世郎看着兄弟二人觉得好生有趣,不由觉得这菜都有了几分滋味儿。

此时戚云在吃什么?在啃馒头。

戚云和司马廉被萧叶一瘸一拐地拎回了葵字营,俩人也没啥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七百零二,七百零三。”葵字营门口的林峯致看着萧叶又拎回来两个,一边揉着跟谢汝锠一样的铁胆,一边笑着记着数:“还疼吗小叶子?”

“不疼不疼。”萧叶有点赌气地答道:“您这脚力也一般,我这屁股还算够硬。”

“嘿嘿嘿,”林峯致笑道:“这不是让你长长记性么,光是武艺好那可远远不够~得有心眼子才行啊!”

“是是是,”萧叶苦着脸道:“我以后天天吃藕,多长点心眼儿,您也多吃点萝卜,现在放屁光剩声大了,都不臭了~”

“嗨你小子!”林峯致气得笑了起来:“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是不是?”

“得得得,”萧叶笑道:“说正事儿,抓回多少来了?”

“算上你抓回这俩营里一共七百零三。”林峯致道:“晚上秦卫率的亲兵从山口回来,估计还能有几十人,今晚估计就搜差不多了。”

“哎……”司马廉在营里转了一圈儿,低声对戚云说道:“我看了,之前的狗洞,断墙全都修好了,顺着缝往外看,隔十几步就有人站岗。”司马廉往戚云身后一靠,“想跑出去可难咯……”

“……”戚云不说话,一口口嚼着馒头。

“你咋的了?”司马廉问道:“你说句话呗,接下来你想咋办?”

“等。”戚云道:“好好吃好好喝,然后……看看官家抓咱们到底是为了啥,按理说前辈跑出去了,咱们不就应该没啥用了么,为啥还非把咱们抓回来呢。”

“哎……谁知道呢。”司马廉那张脸上又挂上了苦涩,“只能这么着了……”

萧叶扫了大营一眼,突然问道:“老林,那晚识破知世郎易容的禁军刘伍长呢?”

“早就回去了。”林峯致答道:“禁军事务繁忙,再加上现在人手也不太充裕,姚大人也不好多留人家。”

闻言,萧叶有些失望道:“那有点儿可惜了,我还想问问他是怎么在好几千人里一下子就找到知世郎的呢,难道他长了个狗鼻子不成?”

“你还别说,不止你好奇,我们几个也好奇。”林峯致笑道:“所以送刘伍长回去的时候,姚大人出面问了问。”

“他怎么说?”萧叶被勾起了兴致,凑到跟前问道。

可是林峯致却这时候来了脾气,一把推开萧叶笑道:“想知道啊?我就不告诉你!有能耐你找姚大人当面问去!”

“你……”萧叶闻言鼻子嘴巴拧在了一起,用手指点了点幸灾乐祸的林峯致,无奈憋着气离去。

“嗯……”芍药厅内,穆挽笛给知世郎搭着脉,轻声沉吟着。

“有话就说,”知世郎轻笑道:“咱家不是看不开的人。”

“你是哪个部位中的毒针?”穆挽笛问道。

“脸。”知世郎道。

“我得看看创口。”穆挽笛道:“按理说蚺毒入体,你应该至少已经死了两天了才对。”

知世郎撇嘴笑笑也不生气,而是自己动手抹掉了一部分脸上的粉底,把中毒的位置露了出来。

“嘶——”穆挽笛一看之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你这……”知世郎露出的这部分脸上皮肤有着狰狞的伤痕,看起来像是火烧,又像是毒浸造成,颜色赤红,沟壑纵横,活脱脱像一块烧焦了的树皮。“不对呀,”穆挽笛道:“蚺毒不会向外破坏皮肤才对,难道是我认错了?”

“咱家这脸……”知世郎道:“与这毒针无关,早些年中了仇家暗算,毒粉撒在脸上,以至于整张脸溃烂生疮,多年来无法治愈,只能长期用药粉压制。”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穆挽笛闭眼祷告道:“保佑我晚上不做噩梦……”祷告了十几遍,这才努力睁开眼去看知世郎中针之处。

“嗷吼吼……”穆挽笛突然兴奋地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哈哈哈哈真是神仙显灵啊,这么巧的事儿我都能遇上!”

廖昌楼给刚刚吃得有点噎的戚雪倒了碗茶,笑道:“二少爷有何发现?竟如此高兴。”

“你运气不错~”穆挽笛挑眉对知世郎说道。

“哦?”知世郎同样挑眉道:“此话怎讲?”

“你脸上原本导致毁容的毒,我若猜得不错,应该是赤鬼霜吧!”穆挽笛自信道。

“正是。”知世郎似乎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淡淡答道。

“赤鬼霜,选用成年獴的肝脏晾干研磨成粉,混以蜈蚣藤和穿肠草汁液然后再次晾干。”穆挽笛仿佛在说自己的拿手好菜一般:“用药之时一般是下在雄黄酒里,雄黄的气味儿可以掩盖药粉的味道,如若喝下,则肠穿肚烂,如果泼到身上,则是皮肤溃烂宛如脱皮的赤鬼,而且发作时奇痒无比,如万蚁噬心,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与蚺毒没毒死咱家有关?”廖昌楼被穆挽笛说到浑身难受的时候,知世郎却似事不关己一般淡淡问道。

“当然有关啦~”穆挽笛有些顽皮地说道:“獴子喜食毒蛇,其肝脏虽有剧毒,但是却可以有效克制蛇毒,而且雄黄也是克制蛇毒的利器。”

“你脸上这赤鬼霜毒性经年来顽固不化,毒性不可谓不强。”穆挽笛道:“而这蚺毒也是毒中上品,还恰恰就扎在了脸上,蚺毒虽猛,可是这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两种毒在你脸上杀了个昏天黑地血流成河……”

“咳咳……”穆挽萧看着说得兴起已经开始手舞足蹈的弟弟,摇头轻咳了两声。

“嘿嘿,”穆挽笛挠着头冲哥哥笑了笑,继续道:“总之~赤鬼霜的毒性与蚺毒毒性相克,彼此消耗,所以……你这蚺毒暂时不用解啦~”

“那我……”知世郎皱眉道:“为何这几天觉得五脏六腑翻腾不已,还经常咳血?”

“正常~”穆挽笛甩了一下头发笑道:“两个武林高手在你这小酒肆里生死相搏,踢翻你几个凳子,砸碎你些碗筷儿,那不是应该的么?”

“也就是说——”知世郎沉吟道:“这蚺毒非但不会要了咱家的命,还有可能会解了我脸上这赤鬼霜?”

“你自己看喽~”穆挽笛从盆景旁拿来一面铜镜递给了知世郎。

“嗯……”知世郎看着镜子里自己抹掉粉底的那狰狞之处,毒针刺破的针眼附近,竟然有了粉嫩的新肉。

“我还以为这几日味觉失灵的同时,痛觉也在失灵。”知世郎嗤笑道,“原来此处皮肤并非感觉不到疼了,而是真不疼了……”

“二少爷……”廖昌楼道:“如果两毒相互消耗同归于尽……那您刚刚又为何说是……暂时?”

知世郎也是看向穆挽笛,微笑道:“解释解释吧,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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