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会场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数千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连摄像机转动的轻微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选手席的第一排，上一轮比赛的第二名，那个来自京城医药世家的年轻人，手里的笔“啪”的一声，被他生生捏断。
墨水溅了一手。
他却毫无知觉。
几秒钟后，惊呼声和议论声瞬间爆发！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伸长脖子看着他。
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这……这怎么可能！”
“他是透视眼吗？”
“神了！”
“这简直就是神仙手段！”
“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的天！”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
“这才是真正的大师啊！”
评委席上，何正阳手里的保温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热茶洒了一地。
他却毫无知觉。
楚冰辞手里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她看着曹阳。
身体发抖。
张着嘴。
却说不出话。
然而，曹阳并没有理会周围的喧嚣。
他站起身，走到那一排药箱前。
他伸出手，指向了编号为“77”的那个箱子。
“不过，”
曹阳开口，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虽然我拿了满分，但你们的比赛，本身却有一个漏洞。”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焦在了那个箱子上。
“77号箱子，里面装的是龙胆草，没错吧？”
曹阳问。
主持人连忙点头。
曹阳笑了笑。
“但这龙胆草，被人动过手脚。”
他转过头。
目光扫过人群。
最后，落在评委席那个脸色铁青的何老身上。
“它上面，沾了点不干净的东西。”
“一种叫牵机的毒。”
牵机毒！
听到这个名字，孙清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不就是昨天晚上，虞姬中的毒吗？
“胡说八道！”
何正阳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曹阳，气得浑身发抖。
“信口雌黄！”
“药材入场前，都经过了我们评委组的严格检查，怎么可能有毒！”
“年轻人，我警告你，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你这是在质疑我们整个大赛的公信力！”
“是啊，你凭什么说它有毒？”
“空口无凭！”
另一名评委也站起来附和。
曹阳没有跟他们争辩。
他对孙清邈招了招手。
“清邈，去，给我端一碗清水来。”
孙清邈立刻照做。
很快，一碗清水，被放在了77号药箱旁边。
在全场和镜头的注视下，曹阳打开了77号药箱。
一股药草的苦味，散发出来。
他从里面，拿起一株龙胆草。
然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株龙胆草，轻轻地放进了那碗清水里。
一秒。
两秒。
三秒。
碗里的水，没有任何变化。
“哼！故弄玄虚！”
何老冷哼一声。
他靠回椅背，端起保温杯，准备看一场拙劣的表演。
观众席也响起了一片失望的叹息和窃窃私语。
然而，就在何老的话音刚落的瞬间。
碗里的水，开始变化了。
只见那碗清水中，一丝黑线，突然从龙胆草的根茎上，蔓延开来。
那缕黑线，在水中迅速扩散。
扭曲。
散开。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整碗清水瞬间被染黑！
全场没了声音。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死死盯着那碗黑水。
仿佛被人集体施了定身术。
何正阳脸上的轻蔑，僵在嘴角。
他身体猛地一晃。
向后一倒。
坐回了椅子上。
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曹阳随手丢掉手里的药草。
拍了拍手。
他拿起旁边的话筒。
目光扫过全场。
他的声音平淡。
但离得近的几个选手，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看来，有的人不只喜欢在场外动手。”
“还想在赛场上，杀人啊。”
曹阳的话音落下。
整个会场没了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那碗黑水上，一动不动。
评委席上，何正阳的身体晃了晃，他张着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楚冰辞也站了起来，她扶着桌子，才没让自己倒下。她看着台上那个懒散的身影，又看了看那碗触目惊心的黑水，心脏在胸口狂跳。
杀人。
这个词，让她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如果不是曹阳，如果换了任何一个选手，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用这株带毒的药材去救治病人……她不敢想下去。
几个安保人员快步上台，迅速用证物袋封存了那碗黑水和药箱。大赛主办方的负责人，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跑到何正阳身边，压低声音，焦急地说了几句。
何正阳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曹阳没理会台上的混乱。
他走下台，对着还在发愣的孙清邈，招了招手。
“走了，回家吃饭。”
孙清邈这才回过神，她看着曹阳，眼神里全是后怕和崇拜。她快步跟了上去。
虞姬嘴里叼着棒棒糖，也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
他们三个人，在全场数千人敬畏的目光注视下，穿过人群，走出了会场。
……
回到酒店套房。
秦般若已经等在了门口。
她今天换了一件红色的紧身长裙，裙子的开衩很高，一直开到大腿。她靠在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身体的曲线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看着曹阳走过来，眼睛弯了弯。
“主人，今天在台上，可真是威风呢。”
她说着，走上前，挽住曹阳的手臂，把身体贴了上去。
孙清邈跟在后面，看到这一幕，脸颊红了一下，默默地低下了头。
曹阳任由她挽着，走进房间。
秦般若关上门，整个人挂在了曹阳身上，不肯下来。她凑到他耳边，气息吹动了他的头发。
“主人今天消耗这么大，般若帮你补充一下，好不好？”
曹阳笑了。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
“哦？怎么补充？用你那三脚猫的双修功夫？”
秦般若的脸红了一下。
“那……那不是还没练熟嘛。”她不服气地小声说，“再说，就算不双修，般若也可以用别的方法，让主人放松放松。”
她说着，眼神向下瞟了瞟，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曹阳还没来得及吐槽她。
秦般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从曹阳身上下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信息。
她脸上的媚态，消失了。
她的眼神变了。
“主人。”
她抬起头，看着曹阳，声音压低。
“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