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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诗仙粉丝团》

暴雨砸在张翁茶楼青黑的瓦片上,汇成急促的水帘。许湘云刚把最后一张条凳翻上桌面,茶楼木门“哐当”一声被撞开,带进一股裹着湿泥腥气的冷风。张翁撑着把破油伞冲进来,蓑衣下摆滴滴答答,脸上却泛着不同寻常的红光。

“快!快收拾齐整!”他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眼睛亮得惊人,“城西王举人家的诗会,临时挪到咱们这儿了!说是嫌他家地湿气重!天赐的良机啊!”

李沛然正蹲在角落拨弄炭盆,火星噼啪溅起。他猛地抬头:“现在?这大雨天?”

“就是现在!”张翁急吼吼地指挥,“把火盆都拢旺了!好茶备上!对了,”他目光扫过许湘云和李沛然沾着茶渍的粗布衣裳,眉头拧紧,“你俩……赶紧去后院我屋里,找两身干净旧衣换上,扮作添茶倒水的书童!记住,多看,多听,少开口!尤其你,湘云丫头!”他特意叮嘱,“那帮酸丁,见不得女子议论诗文!”

许湘云撇撇嘴,那句“凭什么”被李沛然一个眼神按了回去。两人匆匆钻进后院低矮的耳房。

片刻后,茶楼里炭火熊熊,驱散了雨夜的阴寒湿气。橘红的火光跳跃着,映亮了重新摆放的桌椅。空气里弥漫开一股奇特的混合气息:新煮的茶汤清香、陈年木头的潮气、墨块研磨开的松烟味道,还有几个早到文士身上熏染的淡淡檀香。

许湘云和李沛然穿着半旧的靛蓝细布直裰,混在几个同样打扮的少年仆役中,捧着沉重的茶盘,低眉顺眼地穿梭。许湘云只觉得那直裰领口硬邦邦地硌着脖子,浑身不自在,像个被捆起来的粽子。李沛然倒是适应得快,只是额前几缕没拢好的碎发,在热气里微微卷曲,暴露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随意。

客人们陆续到了。长衫广袖,幞头纱帽,或清癯,或微胖,互相作揖寒暄,引经据典,满口“之乎者也”。茶楼中央几张桌子拼成的大案上,迅速铺开了雪白的宣纸,笔、墨、砚、水滴、笔架、镇纸……一应俱全。一个小童正挽着袖子,手腕沉稳地一圈圈研磨墨锭,浓郁的松烟墨香随之弥散开来,压过了茶香。

许湘云端着茶壶,给一个须发花白、面容清瘦的老者续水。老者正与邻座一个富态的中年文士低声交谈。

“季明兄,”富态文士捻着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须,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兴奋,“前日托人从蜀中带回一卷,据说是太白先生醉后亲笔,录的是那首‘蜀道难’!”

“哦?”被唤作季明的老者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快说说,是何模样?价值几何?”

“啧,”富态文士咂了下嘴,伸出三根肥短的手指,“这个数!黄金!就那半阕残篇!纸是上好的蜀麻,墨色淋漓,醉态可掬,尤其那句‘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笔走龙蛇,真真神品!”

老者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又惋惜地摇头:“可惜,可惜了。若是全篇……唉!太白先生诗作,如今是洛阳纸贵,一诗难求啊!坊间伪作也愈发多了。”

“谁说不是!”富态文士拍了下大腿,随即警觉地扫了眼四周,声音压得更低,“听闻连他醉卧长安酒肆时,随手题在柱子上的涂鸦,都被人刮了去!更有甚者,高价求购他用过的酒盏,说是有‘谪仙酒气’!”

许湘云听得差点把茶壶里的水晃出来。追星?狂热粉丝?收集签名手稿?还刮墙皮、抢酒杯?这操作怎么跟现代那些蹲机场、买周边的粉丝如出一辙!她强忍着笑意,肩膀微微发颤。李沛然不动声色地从她身边走过,借着递茶点的动作,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眼神警告:憋住!

诗会渐入佳境。酒过三巡,气氛活络起来。有人提议以“江湖夜雨”为题联句。许湘云和李沛然竖起了耳朵,这可是近距离观察盛唐诗歌创作的第一现场。

一个面庞黝黑、气质豪迈的汉子率先击案:“江湖夜雨十年灯!”声如洪钟。

“好!”众人喝彩。他身边一个斯文书生接道:“孤舟一系故园心。”清雅含蓄。

“铁马秋风大散关!”一个武将模样的虬髯客朗声接上,气势雄浑。

轮到一位面色苍白、眼神有些闪烁的年轻文士了。他端着酒杯,沉吟半晌,才有些底气不足地开口:“呃……寒……寒砧万户捣衣声?”句子本身意境尚可,但与前几句的“江湖夜雨”、“孤舟”、“铁马”的气韵明显断裂开来,像是硬凑上去的。

席间顿时一静。先前联句的几人眉头微蹙。那虬髯客更是毫不客气地哼了一声。

年轻文士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端着酒杯的手有些抖。富态文士季明见状,笑着打圆场:“哈哈,张生此句,倒也……倒也写实!秋意浓浓嘛!”只是这圆场打得干巴巴的。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带着点初生牛犊的清脆和理所当然,在添茶的间隙飘了出来:

“接‘江湖夜雨’?‘桃李春风一杯酒’不是正好?”

!!!

整个茶楼霎时静得落针可闻。所有的目光——惊诧的、探究的、不悦的、好奇的——瞬间聚焦到声音来源。

许湘云僵在原地,手里还拎着茶壶,壶嘴的水珠滴答一声落在青砖地上,声音格外清晰。她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完了!她只是觉得那年轻文士接得实在太烂,那句“桃李春风一杯酒”自然而然就从记忆深处跳了出来,顺口就溜了出来!她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只是个“书童”,更忘了这诗……这诗的作者黄庭坚,还要好几百年才出生!

季明老者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上下打量着许湘云:“小童,你方才所言……‘桃李春风一杯酒’?此句从何而来?何人所做?”语气充满了审视。

冷汗瞬间浸透了许湘云的内衫。她张了张嘴,喉咙发干,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完了完了完了!这怎么解释?剽窃?妖孽?她甚至能感觉到旁边李沛然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死寂中,李沛然猛地一步跨到许湘云身前,将她半挡在身后。他脸上堆起一种市井小民特有的、带着点讨好和惶恐的憨笑,腰微微弓着,用刻意拔高、带着浓重汉腔(武汉话)的调子大声说道:

“哎呀!各位老爷息怒!息怒!我这兄弟!”他用力拍了拍许湘云僵硬的肩膀,拍得她一个趔趄,“他是个痴的!一沾诗文就发癫!整天胡言乱语!他屋头老娘(方言:他家里老娘)就是被个负心穷酸书生骗了,落得个疯疯癫癫的下场!所以他最见不得人作诗,一听就犯病!刚才定是又魇着了,胡说八道!惊扰了老爷们的雅兴,该死!该死!”

他一边说,一边使劲朝许湘云使眼色,然后对着满座文士连连作揖,姿态放得极低,语气夸张又带着点滑稽的市井气:“各位老爷大人大量,莫跟个痴儿计较!莫计较!我这就把他拖下去,灌碗符水定定魂!”

这一番连珠炮似的汉腔土语,配上李沛然那副惟妙惟肖的“家有疯傻兄弟”的愁苦表情,瞬间冲散了刚才凝滞的文人气息。席间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的惊疑和探究慢慢变成了恍然,继而是一种掺杂着优越感的宽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原来如此……”季明老者捻须的手放了下来,紧绷的神色松弛了,甚至带上了点居高临下的怜悯,“倒是个可怜人。”

“嗨,我说呢!”虬髯客大咧咧地一挥手,“一个粗使小童,哪能吐出这等珠玉?定是癔症了!扫兴!”

“罢了罢了,”富态文士摆摆手,兴致缺缺,“继续联句吧。”

紧张的气氛在李沛然夸张的道歉和众人宽容(或者说无视)的态度中悄然化解。许湘云被李沛然半拖半拽地拉到角落,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心脏还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指尖冰凉。

“你……”她惊魂未定,看着李沛然。

“闭嘴!”李沛然低喝,眼神锐利地扫过周围,确认没人再注意他们,才用气声飞快地说,“想死吗?黄庭坚的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

许湘云后怕地缩了缩脖子,再不敢乱看乱听,只低头盯着自己沾了水渍的布鞋尖。

诗会接近尾声,酒酣耳热,话题又不可避免地绕回了那个光芒万丈的名字——李白。众人言辞间充满了向往与崇拜。

“听闻太白先生月前在洞庭湖上泛舟,醉后长啸,声震十里,惊起沙鸥无数!”一个文士带着无限神往描述。

“何止!”另一个接口,唾沫横飞,“有行商亲眼所见,他在岳阳楼上痛饮,兴起挥毫,墨汁淋漓,题壁长诗一首!可惜那酒楼掌柜不识真仙,第二日竟嫌污了墙壁,令人刷去了!真真暴殄天物!”席间顿时一片扼腕叹息、痛骂愚夫之声。

“唉,太白先生行踪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季明老者叹息,随即又压低声音,带着点秘辛分享的意味,“不过,老夫倒得了个准信儿。”

所有耳朵都竖了起来。连角落里的许湘云和李沛然都屏住了呼吸。

“江陵那边传来的消息,”季明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太白先生已离了洞庭,正溯江而上,不日……便将抵达江夏!目标,定是那——黄鹤楼!”

黄鹤楼!

这三个字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在李沛然和许湘云脑中轰然炸响。两人猛地抬头,视线在昏黄的灯火与缭绕的烟气中瞬间交汇,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无法抑制的狂喜与激动!踏破铁鞋无觅处!终于等到了确切的消息!李白要来黄鹤楼了!

诗会在喧嚣与对诗仙的无限憧憬中散去。杯盘狼藉,炭火余温尚存,空气中混杂的酒气、墨香、汗味还未散尽。许湘云和李沛然混在仆役中,沉默而迅速地收拾着残局,心潮却比那翻滚的长江水还要汹涌。

“黄鹤楼……”李沛然擦着桌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喃喃,眼中跳跃着兴奋的火苗,“他真的要来了!”

许湘云用力点头,感觉堵在心口多日的大石终于松动,几乎要雀跃起来:“我们得准备……”

话未说完,她清理桌面的手突然一顿。一张折叠起来的、质地粗糙的毛边纸片,被压在倾倒的酒杯下。显然不是诗会文人用的雪浪笺。她疑惑地抽出纸片,展开。

上面没有署名,只有一行用炭条匆匆写就的、歪歪扭扭的小字:

“盯紧尔等者,非独崔氏。”

一股寒意毫无征兆地顺着脊椎窜上头顶,瞬间浇灭了刚刚燃起的狂喜。许湘云手指一颤,那张薄薄的纸片飘然落下。

李沛然眼疾手快,一把抄住。目光扫过那行字,他脸上的兴奋瞬间冻结,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向茶楼门口——那里,最后一位客人的背影刚刚消失在门外沉沉的雨幕中,只留下一片混沌的黑暗和雨声。

门外风雨如晦,寒意更浓。昏黄的烛光在他们年轻的脸上投下摇曳不定的阴影。李白将至的狂喜尚未退潮,那八个炭黑的字却像冰冷的铁锚,沉甸甸地坠入心底,拖拽着他们刚刚升腾的希望,坠向未知的深潭。

除了崔明远这条明处的恶狼,还有谁?在暗处,用这样隐晦而冰冷的方式,警告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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