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木一拍)
各位看官,您上眼瞧嘞!
今儿个要说的这段故事,发生在初秋时节的上海滩。
这时候的天,说凉不凉,说热不热,可傍晚的风一吹,带着那枯黄的叶子打旋儿,愣是能钻到人的骨头缝里去,透着股说不出的寒意。
我们的故事,就从一位姑娘的狼狈身影说起。
这位姑娘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顾曼桢。
您看她,怀里紧紧抱着一摞文件,那纸张边缘被她攥得跟咸菜干似的,皱巴巴不成样子。
她呀,就像只被狼撵着的小鹿,慌不择路地冲进了“诸天百货”的大门。
平日里梳得油光水滑的麻花辫,这会儿散了一半,头发丝儿黏在汗湿的脸蛋上,别提多难受了。
再看她那眼睛,红得跟刚摘下来的樱桃似的,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转,眼看着就要掉下来——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哟!
“明萱,能不能……能不能借个电话?”
一瞅见迎上来的明萱,顾曼桢那紧绷的弦“啪”地断了,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姐姐……她把我锁在家里,我好不容易才从后窗翻出来……”
话还没说完,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砸在衣襟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明萱这姑娘,心眼儿实诚。
见顾曼桢这模样,心一下子就被揪紧了。
她赶紧上前一步,稳稳扶住顾曼桢那摇摇晃晃的身子。
“快坐快坐,先别急,慢慢说。”
明萱一边柔声安慰,一边半扶半搀地把她拉到四楼客厅的沙发上。
旁边的明悦,那叫一个机灵!
眼疾手快地倒了杯温水递过来。
您猜怎么着?
明悦胸前那枚看着不起眼的徽章(摄像头功能)这会儿正悄悄转着角度,把顾曼桢手腕上那片青紫色的瘀痕拍得一清二楚——那可是挣扎时留下的,看着真叫人心惊!
就在这时,“噔噔噔”,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谁来了?汪曼春!
她从旁边的店铺监控管理室里走出来,脸上没了往日的笑意,眼底那股子火气,差点没喷出来。
“是顾曼璐?”她一开口,那声音里带着股子沉甸甸的劲儿。
顾曼桢双手接过水杯,指尖凉得像冰坨子,杯壁的热气让她指尖发麻。
她使劲咬着下唇,直到尝到点血腥味才松开——这股疼劲儿,倒让她清醒了几分。
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啊,“啪嗒”掉进水杯里,漾起一圈圈小涟漪。
“她说世钧配不上我,他家是南京来的,在上海根基浅……还说要给我介绍个有钱人,能让我们家彻底翻身……”
她那声音里的委屈,能把人的肠子都听软了,“可我根本不想要那些,我只想和世钧在一起……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啊……”
汪曼春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心的温度一点点传过去。
“别信她的。”她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感情的事,从来都是自己说了算,旁人再怎么撺掇,终究做不得主。你要是信得过我,今晚就在诸天百货的客房住下,我让伙计去书局给你请个假,就说你身体不适,先避避风头。”
顾曼桢望着汪曼春那双真诚的眼,里面没半点虚情假意,全是关切。
心里头啊,暖融融的。她重重一点头,哽咽着说:“谢谢你,汪老板娘。你真好……”
各位,您以为这就完了?
哪能呢!故事才刚起头。
当晚,夜色渐深,客厅的电话“叮铃铃”响起来,那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尖得能刺破耳膜!
沈世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急得跟火烧眉毛似的,都快嘶吼了:“请问……曼桢在你们那里吗?我打她电话没人接,去她家也没人应,她是不是出事了?”
巧了,明楼正好经过。
他伸手接过电话,那声音沉稳得像深潭里的水,不起半点波澜,却让人心里踏实。
“沈先生别急,顾小姐在我这儿很安全,只是受了点惊吓,现在需要休息,不方便听电话。”
他眼梢子不经意地扫过窗外——嘿!巡捕房的车灯正远远晃过。
“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楚,当面说清楚比较好。明天上午十点,你来店里,我让她等你。”
沈世钧这才松了口气,连声道谢,可挂了电话,心里头还是七上八下的。
第二天一早,诸天百货刚开门,“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顾曼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您再看她那打扮:一身猩红旗袍,领口开得低,涂着血红的口红,嘴唇一动,俗艳里透着股刻薄劲儿。
她一进门,双手往柜台上“啪”一拍:“我妹妹顾曼桢是不是在你这儿?你们这是什么店,竟敢藏别人家的姑娘!信不信我砸了你们这破地方!”
汪曼春正坐在收银柜台旁翻账本呢,听见这话,眼皮都没抬一下,跟没听见似的。
直到顾曼璐喊得嗓子冒烟了,她才慢悠悠抬眼,凉凉地瞅着她,带着点嘲讽:“顾小姐是来买东西的,还是来找人的?我们诸天百货开门做生意,有规矩,不能随便透露顾客的行踪。”
她顿了顿,话里带了刺,“倒是您,一大早就在店里吵吵闹闹,影响我们做生意,就不怕巡捕来查?到时候闹到局子里,丢人的可不是我们,毕竟您的名声,在这一带可是‘响当当’的。”
这话可把顾曼璐噎得不轻,脸一阵青一阵白,跟调色盘似的。
她瞅瞅周围顾客们那探究的眼神,浑身不自在。
只好放低了声音,却还嘴硬:“我妹妹年轻不懂事,被人骗了都不知道。汪老板娘,你帮我劝劝她,别跟那个南京来的小子瞎混,没前途的!我这都是为她好!”
“年轻人的事,我们做为亲朋好友,还是少插手为好。”
汪曼春“啪”地合上账本,那声音脆生生的。
她抬眼直视着顾曼璐,目光跟刀子似:“您要是真心为曼桢好,就该盼她找个知冷知热、真心待她的人,而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去给那个姓祝的当填房!”
说着,她抬手点开旁边的光屏——您猜上面是什么?
祝鸿才在外嫖赌的照片,还有一沓沓不堪入目的账单!
顾曼璐一看那光屏,脸“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慌忙抓起包,踉踉跄跄往外跑,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噔噔噔”跟逃命似的,那叫一个狼狈!
说到这儿,各位可能要问了,这顾曼璐就这么认输了?
嘿嘿,您别急,精彩的还在后头。
上午十点整,沈世钧准时到了。
他穿着西装,可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没睡好,眼底的红血丝遮都遮不住。
顾曼桢听见动静,从四楼一路小跑下来,裙摆飞扬。
两人在楼梯口遇上,四目相对,看着对方那憔悴样,眼圈“唰”地又红了,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口。
“曼桢!”沈世钧声音哑得厉害,带着失而复得的激动,他快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个精致的小盒子“这是我托明先生定制的,你看……你看喜不喜欢。我找了你一晚上,担心死了……”
顾曼桢颤抖着手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银质书签,上面刻着“曼桢世钧”四个字,边角还镶着几颗小蓝宝石,在灯光下闪着温柔的光。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眼泪又掉了下来,砸在书签上,跟落了星星似的。
明萱站在不远处,悄悄举起胸前的徽章,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光斑,两人的影子紧紧叠在一起,像是再也分不开了。
“世钧,我跟你走。”顾曼桢的声音轻轻的,却带着股子犟劲儿,“不管我姐姐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信你。我们一起面对。”
沈世钧猛地握住她的手,掌心虽有些粗糙,却让顾曼桢觉得踏实。
两人相视而笑,眼泪还没干,嘴角却已经带上了暖意。
可您再看二楼回廊的阴影里,明楼正站在那儿,指尖夹着的烟都燃到了尽头,烫到手背才回过神来。
他望着楼下那对紧握的手,眼神沉沉的,跟深潭似的,谁也猜不透他在想啥。
随即,他转身进了四楼的店铺监控管理室。
店铺监控管理室里,巨大的屏幕上正放着顾曼璐和祝鸿才在茶馆密会的画面。
小明的声音从徽章的通讯器里传来:“爸爸,祝鸿才那边按捺不住了,昨晚派人去书局堵沈世钧,被我们安排的伙计引去了巡捕房,暂时没动静了,但肯定还会作妖。”
“做得好。”明楼指尖一点屏幕,画面切成顾曼桢手腕上淤青的特写,那青紫色看着真扎眼。
“把这个备份,以防顾曼璐再生事。这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汪曼春端着杯咖啡走进来,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
“顾曼璐那性子,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背后撑腰的人,你查到了吗?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沾了点军政部的边,”明楼接过咖啡,杯壁的温热顺着掌心散开,“不过是只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倒是沈世钧,他家在南京的生意最近不稳,这孩子怕是还有麻烦。”
汪曼春靠在桌沿,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像过了道微电流。
明楼喝了口咖啡,苦涩中带着回甘。
各位,您说这事儿巧不巧?
四楼客房里,明萱正帮顾曼桢收拾行李,明悦抱着包零食走进来,忽然指着窗外“咦”了一声:“你们看,那不是顾曼璐吗?她怎么又回来了?还跟个男人在一起!”
众人赶紧凑到窗边,就见顾曼璐站在街角,对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哭诉。
那男人背对着诸天百货,身形挺拔,手里把玩着枚银怀表。
明萱反应快,举着徽章就拍。
等看清那男人的侧脸——嚯!一道疤从眉骨一直拉到下颌,狰狞得很!不是别人,正是军政部的张副官!
“他怎么会跟顾曼璐扯上关系?”
明悦皱着眉,一脸厌恶,“上个月他还来店里买过军火零件,说是给前线送的,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跟这种人搅在一起,肯定没好事!”
顾曼桢的脸“唰”地白了,比纸还白,攥着衣角的手都抖出了残影。
“我姐姐……她到底想做什么?为了逼我,连这种人都敢勾结?她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汪曼春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神情平静,眼神却让人安心。
“别担心,有我们在,不会让她伤害到你的。”
她转向明萱,语气果断,“把张副官的影像发给小明,让他立刻查查最近的军火动向,一定要查清楚。”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暮色四合,天边染成了橘粉色,跟幅油画似的。
沈世钧牵着顾曼桢的手,准备离开。
明楼站在店门口,递给他个牛皮纸信封:“这里面是去苏州的船票,你们先去那边避避风头,我在那边安排了个小院,等这边风声过了再说。”
沈世钧打开一看,里面竟还有份股权转让书,是他父亲公司的!
“明先生,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您已经帮了我们太多了!”
他赶紧想递回去。
“拿着吧,算是我提前给曼桢的嫁妆。”
明楼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递给顾曼桢一枚和明萱同款的徽章,上面刻着个小“诸”字,“若遇着难处,就用这个联系我们,不管什么时候,诸天百货都是你们的后盾。”
顾曼桢接过徽章,冰凉的金属让她心头一颤,对着明楼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明先生,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沈世钧拉着她转身离开,路灯亮了,昏黄的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一步步走向巷口的光亮处,仿佛走向了盼了许久的安宁。
明萱望着他们的背影,轻声问:“他们会幸福的吧?”
汪曼春走到她身边,望着渐沉的暮色,晚风吹起她的发丝。
“会的。”她的声音很轻,像风拂过湖面,“只要我们守着这里,守住这份安宁,总会有光透进来的,照亮每一个需要温暖的人,他们也一定会在光里幸福地生活。”
夜风卷着落叶打旋儿飘过,诸天百货的灯光在暮色中愈发温暖明亮,像座灯塔,稳稳地立在那儿,暂时挡住了暗处的汹涌,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
(转场诗)
秋夜凉风送归人,巷口车灯映情深。
善恶终有分头路,人间自有暖光存。”
话说沈世钧牵着顾曼桢的手走到巷口,那初秋的晚风“呼”地一吹,带着股清冽劲儿,正好掀起曼桢那半散的麻花辫。
几缕发丝调皮得很,溜出来在沈世钧手背上轻轻一扫——哎哟,那触感又轻又柔,还带着点微痒,活像曼桢平日里看他时,那双含着羞怯与情意的眼眸,每次都能让他心里头“扑腾”一下,跟炸开了小烟花似的,暖融融的。
街角早停着辆黑色轿车,车身在暮色里泛着沉稳的光,司机恭恭敬敬拉着车门。
可沈世钧忽然停下脚步,从怀里摸出块方方正正的手帕,捏着帕角的样子,跟捧着易碎的宝贝似的。
他轻轻给曼桢擦去脸颊上的泪痕,连那些黏在脸上的碎发也一并拂开。
“等过了这阵风声,我就去南京找父亲说清楚!”
他指腹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擦过曼桢颧骨时,动作笨乎乎的,眼神却硬得像块铁,“曼桢,你信我,绝不让人再欺负你分毫!以后,换我护着你,一辈子!”
顾曼桢望着他眼底的坚定与疼惜,心头“咚”地一下,像被什么撞了似的,一股热流直往上涌。
之前的委屈、不安,全被这目光冲散了。
她忽然鼓起勇气,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那吻轻得像羽毛,可顾曼桢的脸“腾”地就红透了,慌忙低下头,辫子正好遮住发烫的耳垂,心跳得跟打鼓似的,“咚咚”直响,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沈世钧愣了愣,手背上那柔软的触感像过了电,“嗖”地窜遍全身,指尖都麻了。
他赶紧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心烫得能烙饼,拉着她“噔噔噔”钻进了轿车。
车影刚消失在街角,小明的声音就从徽章通讯器(功能)里冒了出来:“爸爸,张副官去了码头仓库,跟批军火商碰头了!货单写着‘医疗设备’,我一扫描——嘿,全是崭新的步枪,型号还挺新!”
明楼正站在店铺监控管理室窗前,指尖在窗沿上“笃笃”敲着,跟打节拍似的。
他望着窗外的夜色,眼神深不见底。
忽然,巡捕房的车灯亮了,却没像往常那样驶过,竟在诸天百货斜对面的巷口停了下来!
车灯一灭,就见两个黑制服靠在车门上,叼着烟,眼神不怀好意地盯着诸天百货的大门。
“是张副官的人。”汪曼春端着温好的茶走进来,热气缠着她的指尖,茶香袅袅,“他这是想盯着我们,还是痴心等沈世钧回头?觉得我们会把人交出去?”
“都有可能。”明楼端起茶杯,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让智能伙计把仓库坐标发给李队长,就说是‘热心市民’发现的,别提我们。至于门口这两只‘苍蝇’……”
他抬眼看向三楼,对着(徽章)通讯器吩咐,“明萱,让你的‘小玩意儿’去打个招呼,别在这儿碍眼,清净点好。”
四楼小卧室里,明萱正摆弄着个巴掌大的机械鸟。
那鸟儿做得跟真的一样,翠绿色的羽毛,翅膀纹路都清清楚楚。
一听吩咐,她“啪”地按下开关,眼里闪着光。
机械鸟“扑棱棱”飞出窗外,盘旋两圈,“嗖”地冲向巡捕车。
它绕着车子转了两圈,突然俯冲,用尖喙狠狠啄了下巡捕的帽檐!
那巡捕吓了一跳,骂骂咧咧地挥手去赶。
可机械鸟成心逗他,一会儿扯他衣角,一会儿落在车顶“叽叽喳喳”叫,那声音尖得能穿透夜色,吵得人头皮发麻。
没片刻,两个巡捕被搅得心烦意乱,一边骂一边发动车子,悻悻地走了,连车辙都透着狼狈。
“搞定!”明萱举着操控器,冲明悦得意地眨眼,小脸写满“快夸我”。
明悦正对着光屏整理祝鸿才的罪证,闻言笑着打趣:“你这鸟儿再厉害点,都能去巡捕房当探长了,比那些巡捕机灵多了!”
“那可不行。”明萱晃了晃胸前的徽章摄像头,一脸认真,“我的鸟儿只帮好人,坏人啊,它才懒得理,顶多逗逗他们,让他们知道厉害!”
说着,她点开个新文件——竟是顾曼桢偷偷塞给她的纸条,上面用清秀的字写着顾曼璐藏金条的地方:她家阁楼角落的地板下,还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
“这顾曼璐,手脚真不干净。”汪曼春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扫过纸条,语气里带着鄙夷。
“明宇,今晚辛苦一趟,把金条取出来,匿名捐给城西孤儿院。不义之财,总得有点用处,别让她拿着祸害人。”
她顿了顿,补充道,“记得拍几张照片存档,防人之心不可无。”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连风都睡了。
明宇带着两个智能伙计悄悄回来,捧着个沾灰的木盒。
盒子有些年头了,边角都磨光滑了。
打开一看,金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沉甸甸的,透着铜臭与算计。
可金条底下,竟压着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的顾曼璐穿着学生装,梳着麻花辫,脸上带着青涩的笑,眼里满是憧憬。
身边站着个眉眼温和的年轻男人,两人挨得紧紧的,笑得灿烂,背景赫然是金陵女子大学的校门!
“这是……”明萱拿起照片,指尖拂过男人的脸,总觉得眼熟,可一时想不起来。
“顾曼璐的初恋,当年爱得轰轰烈烈。”
汪曼春的声音里带着怅然,“后来男方家道中落,顾父嫌贫爱富,硬把他们拆了。她总说自己命苦,被生活逼的,却忘了再苦也不能欺负人、不择手段——路终究是自己选的。”
窗外月光淡了,天边泛起鱼肚白,黎明要来了。
明楼站在店铺监控管理室,看着全息屏上李队长的消息:码头仓库军火被查封,涉案人员被控制,张副官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四处托关系想压下去。
他拿起(店主徽章)通讯器,语气平静却有力:“把张副官和祝鸿才往来的账册整理一下,匿名寄给南京政府。该清的淤泥,总得清一清。”
“明白!”小明的声音里带着笑,能让这些人受罚,真是大快人心!
半个月后某天第一缕阳光照进诸天百货,金色的光斑落在地板上,尘埃在光里跳舞。
明萱正擦着柜台,忽然见门口站着个人——竟是去而复返的顾曼桢!
她穿着浅蓝色新布裙,气色好得很,手里提着个精致的食盒,腼腆地笑:“我来谢谢大家,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不成敬意。”
沈世钧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份报纸,头条正是“码头查获走私军火,多名涉案人员被拘”,黑体字格外扎眼。
他看向明楼,郑重地鞠了一躬:“明先生的恩情,我们记一辈子!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赴汤蹈火!”
明楼摆摆手,目光落在顾曼桢手腕上——之前那片淤青淡了很多,只剩浅浅的印子,想必是好好休养过。
“好好过日子,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好的谢礼,说这些见外了。”
顾曼桢点点头,打开食盒——里面是热腾腾的梅花糕,甜香混着豆沙和桂花的气息,瞬间填满了店铺。
明悦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软糯香甜,桂花清雅在舌尖散开,眼睛弯成了月牙:“太好吃了!曼桢姐,比街角老字号的还强!”
阳光穿过人群,落在每个人脸上,暖融融的,驱散了所有阴霾。
暗处的暗流仿佛消散了,只剩满室甜香,和对未来的期许。
明萱咬着梅花糕,忽然指着沈世钧手里的报纸,眼睛一亮:“你们看!张副官的名字在这儿呢!”
报纸角落的涉案人员名单里,张副官的名字被红圈圈着,旁边写着“正接受进一步调查”。
沈世钧指尖划过那行字,紧锁的眉头舒展了:“这下顾曼璐该消停了,没了靠山,不会再为难曼桢了,总算能安心了。”
“未必。”汪曼春拿起块梅花糕,端详着上面的糖霜花纹,语气里带着丝担忧,“她那性子,最不肯认输,怕是没那么容易死心。”
话音刚落,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响了——顾曼璐竟真的走了进来!
这次她没穿那身刺眼的旗袍,换了身素净的浅灰布衫,头发梳得整齐,可眼下乌青很重,整个人憔悴得很。
“曼桢,”她声音哑得像砂纸磨木头,手里紧紧攥着个布包,指节泛白,“我来……给你送样东西。”
顾曼桢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眼里闪过恐惧——之前被逼的阴影还在。
沈世钧立刻把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顾曼璐。
顾曼璐见状,脸上露出惨然的笑,满是疲惫与自嘲:“我不逼你了,以前是我错了,错得离谱。”
她把布包轻轻放在柜台上,“这是妈当年留给你的银镯子,说好等你出嫁当嫁妆的,一直被我收着,现在该还你了,物归原主。”
说完转身就走,脚步踉跄,背影萧索得让人心头发酸。
明楼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字字清晰:“祝鸿才的赌场昨天被查封了,他欠的高利贷,债主已经找上门,他自身都难保,你别指望他了。”
顾曼璐的脚步猛地顿住,背对着他们,肩膀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这都与你们无关,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担着。”
“张副官倒了,你藏的金条也没了,事到如今,还想硬撑到什么时候?”
汪曼春语气平淡,却一针见血,“去巡捕房把知道的都说了,配合调查,或许能从轻发落,给自己留条后路,总比一条道走到黑强。”
顾曼璐猛地回头,眼里布满红血丝,绝望地嘶吼:“你们都算好了!一步步把我逼到这个地步,非要赶尽杀绝才甘心?”
她定定地看着顾曼桢,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曼桢,你比姐姐有福气,遇到了真心待你的人,也遇到了肯帮你的人。好好过,别像我……”
说完了转身就离开诸天百货。
明萱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复杂,小声道:“她会不会……想不开啊?都落到这步田地了。”
“路是自己选的,后果也该自己承担。”
明楼收起报纸,语气冷静,“明宇,去跟着她点,别让她真出什么事。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剩下的看她自己了。”
午后阳光暖洋洋的,透过玻璃窗落在地上,亮堂堂的,照得人心里也暖。
顾曼桢帮明悦整理货架,指尖拂过一排诗集,忽然抬头看向沈世钧,眼里闪着期待:“世钧,你之前说要带我去苏州看园林的,还记得吗?说那里的秋天特别美。”
沈世钧闻言立刻点头:“当然记得!怎么会忘!现在就走?明先生不是备好了船票吗?随时出发,我早就想带你去了!”
“等等。”明楼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个小巧的木盒,“这个你们带上。”
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枚银质袖扣,上面刻着“平安”二字,字体古朴,寓意真好。
顾曼桢接过木盒,指尖触到温润的银面,心里一阵发烫。
她忽然想起昨夜明萱塞给她的纸条——上面写着顾曼璐年轻时的往事,原来姐姐也曾有过纯粹热烈的爱恋,只是被生活磋磨成了如今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我们能去看看姐姐吗?”顾曼桢望着明楼,眼神恳求,“我想……跟她说声再见,劝劝她好好配合。”
明楼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明宇陪你们去,有他在放心,路上也能照应。”
巡捕房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沉重得很。
顾曼璐正望着远处的天空发呆,眼神空洞。
见顾曼桢和沈世钧来了,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复杂的笑,有释然,也有愧疚。
顾曼桢递过一块油纸包好的梅花糕,轻声道:“姐姐,尝尝这个,我亲手做的。以后好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放弃自己。”
顾曼璐没接,只是定定地望着她,眼神里前所未有的释然:“那枚书签……你要好好收着,那小子对你是真心的,比我识货。”
离开巡捕房时,夕阳正浓,金光把整条街染成金红色,连空气都带着金色光晕。
沈世钧牵着顾曼桢的手,走在石板路上,每一步都踩在柔软的光影里,影子拉得老长,紧紧依偎。
顾曼桢摸了摸口袋里的徽章,冰凉的金属透过布料传来,无比安心。
她忽然回头望向诸天百货的方向,仿佛能穿透距离看到那里——四楼窗台上,明萱正使劲挥手,胳膊挥得像小风车,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汪曼春站在旁边,嘴角带着浅笑,晚风吹起她的发丝,温柔得像幅画。
明楼的身影隐在窗帘后,隐约能看到指尖的香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那一点红光,像颗守护的星,静静地悬在夜色里。
风吹过街角的梧桐树,叶子“沙沙”响,像在说那些未完的故事。
有的带着遗憾,有的满是温暖,还有的,才刚刚开始。
诸天百货的灯光在暮色中亮起,暖黄的光晕漫过橱窗,温柔了整条街,也照亮了暗流里的温柔、善良与坚守。
它就像黑夜中的灯塔,不声不响地立着,指引方向,守护安宁,等着每个需要温暖的人,来此暂歇,再赴前路。
怎么样,各位看官,您要是觉得这段故事有趣,别忘了给我点个赞和评论!
欲知后续如何,我们就期待他们新的精彩故事,明天请听下回分解!您们可一定要继续来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