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的石板路被夕阳晒得温热,赵不凡正与付亚丽说着雪山的奇景,打算先去灵犀府辞别,再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整理《焚天诀》与《烈火功》的融合之法,一股磅礴浩瀚的气息却毫无征兆地从皇宫深处漫溢开来。
那气息不同于仙尊的威压,温和却厚重,仿佛承载着万载岁月的沉淀,拂过周身时,连灵力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流转。赵不凡与付亚丽同时驻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这是尊神境的气息!
灵世皇朝的圣上明明只是仙尊初期,何时有尊神境的强者藏在宫中?
“是敌是友?”付亚丽下意识地握紧了赵不凡的手,水蓝色灵力在指尖悄然凝聚。尊神境意味着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那是远超仙尊的存在,挥手间便可翻江倒海,若真是敌人,今日怕是难以善了。
赵不凡凝神感受着那股气息,并未察觉到恶意,反而有种如沐春风的平和。他刚要开口,一道苍老却清晰的声音已在两人耳边响起,带着几分笑意:“小友莫慌,老夫并无恶意,只是想请你们回来说说话。”
这声音并非圣上的音色,却同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就是那尊神境强者。更奇的是,这声音仿佛直接在识海中响起,周围的禁军与宫人竟毫无察觉。
紧接着,圣上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带着几分恭敬:“赵小友,付小友,这位是先祖,也就是灵世皇朝的开国老皇。先祖今日苏醒,听闻你们的事迹,特意想见见你们。”
开国老皇?赵不凡与付亚丽心中巨震。灵世皇朝传承千年,开国老皇早已是传说中的人物,据说在百年前便已坐化,没想到竟还在世,且已臻尊神之境!
“既如此,我等便叨扰了。”赵不凡迅速镇定下来,对着皇宫深处拱手道。尊神境强者若真想对他们不利,逃是逃不掉的,倒不如坦然相见。
付亚丽也放松了警惕,跟着赵不凡转身返回皇宫。沿途的侍卫像是得了吩咐,并未阻拦,反而恭敬地引路。两人一路穿过御花园,来到养心殿后方一处极为幽静的院落。
院落没有奢华的装饰,只有几株苍老的古柏与一方石桌石凳,一位身着粗布灰袍的老者正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壶茶,悠然自得地品着。老者须发皆白,面容却红润如婴孩,眼神浑浊却又仿佛能看透人心,周身气息内敛,若不刻意感受,与寻常老者无异——正是那尊神境的老皇。
圣上则侍立在一旁,神色恭敬,丝毫没有帝王的架子。
“晚辈赵不凡(付亚丽),见过老皇。”两人连忙行礼。
老皇放下茶壶,笑着摆了摆手:“不必多礼,坐吧。”他的声音平淡,却有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力量。
赵不凡与付亚丽在石凳上坐下,老皇给他们各倒了一杯茶,茶汤清澈,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
“尝尝,这是老夫亲手种的‘忘忧草’泡的茶,能宁心静气。”
两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流遍全身,连日来的疲惫与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下来。
“好茶叶。”赵不凡由衷赞叹。
老皇笑了笑,目光落在赵不凡身上:“你的《烈火功》与《焚天诀》融合得不错,虽还稚嫩,却已有了几分门道。”
赵不凡心中一惊,老皇竟一眼看穿了他的功法?
“尊神之境,可洞悉天地法则,这点小事自然瞒不过先祖。”圣上在一旁解释道。
老皇摆了摆手,继续道:“《焚天诀》是当年老夫好友所创,霸道有余,却失之刚猛,容易伤及自身。你能以《烈火功》中和其戾气,是个好法子。只是……”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深邃:“你可知,为何《焚天诀》修炼到后期容易走火入魔?”
赵不凡摇头:“晚辈不知,还请老皇赐教。”
“因为缺了一味‘柔’。”老皇道,“至阳至刚之物,需至阴至柔之物调和,方能阴阳相济,生生不息。烈火谷的人只知炼火,却不懂水火相济的道理,难怪会被心魔所困。”
付亚丽心中一动:“老皇的意思是,水属性功法能化解《焚天诀》的隐患?”
“正是。”老皇看向付亚丽,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小姑娘的水灵力纯净柔和,与这位小友的火灵力相得益彰,若是能共同修炼,或许能开创出真正完美的功法。”
赵不凡与付亚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共同修炼?他们从未想过这个可能。
“先祖,您找他们来,不光是为了说功法吧?”圣上在一旁问道。
老皇叹了口气,目光望向天边的晚霞:“老夫沉睡百年,本想不问世事,奈何近日感应到灵世皇朝气运动荡,噬魂珠的邪力虽除,却有更凶险的暗流在涌动。”
“更凶险的暗流?”赵不凡皱眉,“是蛮族余孽,还是其他势力?”
“都不是。”老皇摇头,声音变得凝重,“是来自界外的气息。老夫在沉睡中感应到,通往其他界面的空间裂缝正在扩大,一些不属于这片天地的妖物,已经开始渗透进来。”
界外妖物?赵不凡与付亚丽心中剧震。他们曾在海上之城听说过界外的传说,却从未想过会真的遇到。
“那些妖物有多强?”付亚丽问道。
“很强。”老皇的语气带着一丝凝重,“至少是尊神境,甚至可能更高。老夫虽能抵挡一时,却终究年事已高,难以长久支撑。灵世皇朝需要新的力量,而你们,是老夫看到的希望。”
赵不凡明白了老皇的意思:“老皇是想让我们……”
“不是让你们承担什么责任。”老皇笑道,“老夫只是想提醒你们,修行之路,不止于这片天地。外面的世界很大,有更广阔的舞台,也有更凶险的挑战。你们有如此天赋,不该局限于此。”
他从怀中取出两块玉佩,递给两人:“这是‘界门令’,若日后遇到空间裂缝,凭此令可安然通过。或许……你们能在界外,找到化解《焚天诀》隐患的方法,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赵不凡接过玉佩,玉佩温润,上面刻着复杂的空间符文,隐隐能感受到空间波动。
“多谢老皇。”
“去吧。”老皇摆了摆手,“该游历就去游历,该修炼就去修炼。记住,无论走到哪里,守住本心,便是正道。”
赵不凡与付亚丽再次行礼,起身告辞。走出院落时,夕阳已沉入西山,夜幕开始降临。
“界外妖物……”付亚丽握紧手中的界门令,轻声道,“听起来好可怕。”
“怕吗?”赵不凡笑着问道。
付亚丽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不怕。有你在,哪里都敢去。”
赵不凡握紧她的手,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豪情。原本以为灵世皇朝的风波结束,便能安心游历,却没想到又得知了界外的存在。这或许就是修行之路,永远有未知的挑战在前方等待。
“先去找灵犀和灵昭辞别。”赵不凡道,“然后……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月光洒下,照亮两人前行的路。皇宫的轮廓在身后渐渐远去,而属于他们的旅程,即将驶向更遥远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