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江的周末清晨,槐巷的空地上还沾着露水,岳川正和学生们一起搬老课桌椅——这些是李老师从学校仓库里翻出来的90年代旧课桌,桌面刻着歪歪扭扭的“早”字,桌腿还缠着当年学生绑的跳绳。
“咱们的‘槐巷青春展’就搭在这儿,”他指着空地中央,“左边摆王婶的校服和周师傅的笔记本,右边放这些老课桌椅,中间搭个‘声音小屋’,让来的人能听音频剧片段,还能录自己的青春故事。”
这个想法源自地球“校园记忆展”的运营模式,却装作是和学生们聊“最难忘的校园物品”时突然想通的。
高三(2)班的林晓(和小说主角同名)抱着一摞旧课本,课本扉页上的字迹已经泛黄:“我把我妈妈当年的高中课本带来了,上面还有她的笔记,说不定能和展里的老课桌配成一套。”
凌薇已经开始画展架设计图:“展架用竹编的,像王爷爷编的竹筐,上面挂学生们的手账、老照片,比如李老师当年带学生春游的照片、槐巷老操场的旧影像;‘声音小屋’做成旧电话亭的样子,里面放个老话筒,按下按钮就能听《槐巷少年》的音频剧,还能录自己的故事。”
可上午十点,周曼突然匆匆跑过来,手里攥着张传单:“星娱在滨江老礼堂办‘青春星光展’,请了流量明星站台,还模仿咱们的展陈,说‘还原90年代校园’,但里面全是镶钻的校服、假的老课本,连课桌上的‘早’字都是印上去的!”
更气人的是,星娱还买了“滨江青春展首选”的热搜,误导路人以为他们的展才是正版。
“他们这是换汤不换药,”林野刷着热搜,看着星娱展里的“假旧物”,“连老课本里的笔记都是打印的,根本没有手写的温度。”
李老师这时抱着一摞旧教案走过来,教案上的红笔批注已经晕开:“别慌,咱们有真东西!这些教案是我教第一届学生时写的,里面有学生的错题、上课的点名册,还有当年春游时学生给我画的小画,这些是星娱仿不来的。”
岳川看着教案里夹着的小画——画的是槐树下的老课桌,旁边写着“谢谢李老师”,突然有了主意:“咱们搞‘旧物众筹’,让槐巷的居民、滨江高中的校友都来捐旧物,比如90年代的书包、校徽、甚至是当年的电影票,让展里全是‘有故事的真东西’,和星娱的假展对比,观众一眼就能分清。”
消息刚在槐巷居民群里发出去,王爷爷就推着旧自行车来了,车筐里放着当年给学生修自行车的工具包:“这包我用了三十年,里面还有学生落下的小铜铃,捐给展里,让大家看看当年的学生怎么修自行车。”
纺织厂的老工人张叔也来了,手里拿着90年代的工作证:“我女儿当年在滨江高中读书,这工作证是她给我绣的校徽,也捐给你们。”
不到半天,展架上就摆满了真旧物:王婶的老式缝纫机(当年给学生改校服的)、周师傅的第一台抄纸机、李老师的旧教案、居民们的老校徽,甚至还有当年槐巷馄饨摊的旧招牌(上面还留着学生画的小笑脸)。
凌薇在每个旧物旁放了小卡片,上面写着旧物的故事,比如“这台缝纫机,1998年给32个学生改过大号校服”。
星娱的人听说后,又想搞破坏——派了几个水军来展里“挑刺”,说“这些旧物太破,没看头”“音频剧声音太小,听不清”。
可没等团队回应,来参观的校友就反驳了:“这破课桌才是我们的青春!当年我就在这桌上做过卷子,刻过‘加油’!”学生志愿者还主动给水军讲解旧物故事,听得水军都不好意思再挑刺,悄悄溜走了。
开展当天,槐巷的空地上挤满了人。老校友们围着旧课桌椅,指着桌面的刻痕回忆:“我当年就坐这个位置,旁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在这桌上学英语。”
家长们带着孩子来“声音小屋”,录下自己的青春故事:“妈妈当年在滨江高中读书,最喜欢在槐树下背书。”王婶和周师傅也来当“讲解员”,给大家讲校服的针脚、笔记本的水印,脸上满是骄傲。
星娱的“青春星光展”却冷冷清清——来的人大多是流量明星的粉丝,看完明星就走,没人关注那些假旧物。
有记者去对比两个展,发了篇《真青春vs假星光:槐巷展满是故事,星娱展只剩流量》的报道,评论区满是“去了槐巷展,想起自己的高中;去了星娱展,只记得明星的脸”。
开展到下午,滨江教育局的刘科长突然来了,手里拿着份《校园记忆工程方案》:“你们的展太有意义了!现在很多学校都丢了自己的历史,我们想在全市推广‘校园记忆展’,请你们当顾问,帮其他学校整理老物、录制校史音频,让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青春档案’。”
岳川接过大纲,翻到“校史音频”部分——正好可以借鉴地球“校史纪录片”的制作思路,却装作是被展里的“声音小屋”启发:“我们可以帮每个学校录‘校史声音档案’,比如老教师的讲课声、旧上课铃、学生的课间操音乐,再配上老物展览,让校史既有画面感,又有声音记忆。”
刘科长立刻点头:“就按你说的来!下周我们先在滨江高中试点,你们团队来负责,后续再推广到其他学校。”
李老师笑着说:“我可以帮你们联系其他学校的老教师,他们肯定有很多老物和故事,比如隔壁的滨江二中,有个1950年的老黑板,上面还留着当年的标语。”
展快结束时,林晓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本新的笔记本:“我们学生想做‘青春续笔’活动,把来展里的人的故事写下来,做成新的笔记本,明年再办展时展出,让槐巷的青春故事一直传下去。”
岳川接过笔记本,上面已经写了几页故事:有老校友的高中回忆,有家长的青春遗憾,还有孩子对未来的期待。
“这个想法好!”岳川笑着点头,“我们可以和周师傅合作,专门做‘青春续笔’笔记本,用他的槐树叶水印纸,让每个故事都有槐巷的味道。”
周师傅立刻响应:“要得!我明天就开始抄纸,保证赶在明年开展前做好。”
众人收拾展架时,刘科长又带来个好消息:“省教育厅也关注到你们的展了,想把‘校园记忆工程’推广到全省,还想请你们做全省的‘校园记忆主题曲’,用每个学校的特色声音当素材,比如有的学校有老钟楼,有的学校有老槐树,把这些声音都融进去。”
岳川看着手里的《校园记忆工程方案》,又看了看学生们写的“青春续笔”笔记本,突然觉得——那些从地球“搬”来的展览模式,不是简单的复制,而是被滨江的老物、老人、孩子们的故事,酿成了新的味道,成了真正属于这个世界的“青春传承”。
周曼看了看时间,提醒道:“下周要去滨江高中试点‘校史声音档案’,咱们得赶紧整理今天展里的旧物故事,比如王婶的缝纫机修过多少校服、李老师的教案教过多少学生,这些都要放进档案里。”
林野立刻拿起相机:“我现在就去拍这些旧物的细节,比如课桌上的刻痕、教案里的红批注,放进档案的配图里,让档案更生动。”
岳川跟着林野走向旧课桌椅,夕阳把桌面的刻痕照得格外清晰,上面的“早”字像在诉说着过去的青春。
他捡起地上的一片槐树叶,夹进“青春续笔”笔记本里,心里清楚——槐巷的青春故事,还会在这些旧物、这些声音、这些故事里,一直延续下去。
刘科长突然指着远处的滨江高中:“明天咱们去学校看看那个1950年的老黑板,说不定能录到黑板擦的声音,作为‘校史声音档案’的第一个素材。”岳川笑着点头:“好啊,先从老黑板开始,慢慢收集每个学校的‘青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