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贡,某处废弃的渔船维修厂。
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腐烂木头的味道。陈豪蜷缩在一条被拖上岸的破旧木船船底,这里是坚叔早年告诉他的一个紧急联络点,除了他们两人,没人知道。
他嚼着最后一点压缩饼干,眼神在昏暗中闪烁着冷光。从坚叔那里得到的信息,加上自己一路的观察,局势已经清晰得令人窒息。蒋天生的百万悬红像一块肥肉,足以让香港所有的牛鬼蛇神疯狂;靓坤的沉默等同于背叛;而城寨的兄弟们,正被几方势力围剿,危在旦夕。
“不能等,必须主动出击。”陈豪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疲惫和伤口的隐痛。他需要武器,需要更精确的情报,更需要一个打破目前死局的机会。
他意念沉入系统空间,清点着家底:几根金条,少量现金,几把黑星和少量子弹,还有那惹祸的毒品…成就点63点。
【系统,兑换‘基础潜行侦查’技能。】
【叮!消耗成就点20点,兑换‘基础潜行侦查’成功。剩余成就点43点。】
一股关于跟踪、反跟踪、环境利用、情报搜集的基础知识涌入脑海。虽然只是基础,但配合他已有的【夜魔潜行术】和【危险感知】,足以让他在暗处行动时如虎添翼。
目标很明确:摸清城寨外围东星和和兴盛人马的布置,寻找潜入的机会,并设法联系上那个神秘的“眉疤男”!这个人,可能是破局的关键,也可能是更深的陷阱,必须亲自确认。
夜色,是他最好的掩护。
九龙城寨,半塌旧楼夹层。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新换的藏身点比水塔楼更狭窄,更破败,唯一的优点是足够隐蔽。
“力哥,难道我们就一直躲在这里当老鼠?”刀疤霆烦躁地用拳头捶着地面,灰尘簌簌落下,“东星、和兴盛,还有洪兴的人都在找我们!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大头仔靠坐在墙角,呼吸比之前平稳了些,但脸色依旧难看,他虚弱地说:“霆哥……别急……等豪哥……”
“等!等!等!豪哥现在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刀疤霆低吼道,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焦躁和憋屈。
四眼仔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低声道:“阿霆,冷静点!力哥肯定有打算。”
阿力一直沉默地坐在靠近入口的位置,擦拭着他那几把薄如柳叶的飞刀,眼神如同古井深潭。听到四眼仔的话,他缓缓抬头,目光扫过三人。
“躲,不是办法。”阿力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冰冷的杀意,“他们想逼我们出去,那就出去给他们看看。”
刀疤霆眼睛一亮:“力哥,你说怎么干?”
阿力将一把飞刀插回绑腿:“东星和和兴盛联手,人手分散在城寨几个出入口和要点。他们觉得我们不敢露头。”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我们就挑他们人最少、最松懈的一个点,打一下,然后立刻消失。”
“引蛇出洞?”四眼仔立刻明白了。
“不止。”阿力摇头,“是告诉他们,我们还没死。也让城寨里其他看着的人知道,我们还有牙。更重要的是……”他看向刀疤霆,“我们需要药品,需要食物。光靠那个神秘人,不够。”
刀疤霆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早就该这么干了!妈的,老子憋了一肚子火!干谁?”
阿力站起身,走到夹层缝隙处,指着下方一条昏暗的巷道:“那条巷子尽头,有个东星罩着的小赌档,看场的是沙蜢的一个远房表弟,叫花柳明。人手不多,平时就三四个人。位置偏,出事支援没那么快。今晚,就拿他开刀。”
“好!”刀疤霆摩拳擦掌。
四眼仔有些担忧:“力哥,你的伤……”
“没事。”阿力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大头留下。四眼,你在外面策应,注意有没有援兵。阿霆,跟我进去。动作要快,拿了东西和钱就走,不要恋战。”
深夜,九龙城寨边缘,东星控制的小赌档。
烟雾缭绕,几个赌客围着一张破桌子大呼小叫。看场的花柳明叼着烟,翘着二郎腿,正对着一个小弟吹嘘自己昨天手气多旺。
“明哥,听说水塔楼那几个扑街还没找到?”小弟递上一支烟。
花柳明不屑地撇撇嘴:“几个残废,能躲到哪里去?说不定早就饿死在哪条臭水沟了!等耀扬哥和黑骨仁谈妥,整个城寨都要刮一遍,他们插翅难飞!”
就在这时,赌档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冷风灌入,吹散了些许烟雾。
花柳明不满地抬头:“边个啊?要玩就快点……”
他的话戛然而止。
门口站着两个人。前面一个,眼神冰冷沉静,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后面一个,吊着左臂,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狞笑,右手反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
正是阿力和刀疤霆!
赌档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几个赌客吓得僵在原地。
花柳明瞳孔骤缩,猛地想从椅子上跳起来摸家伙。
“别动。”
阿力平淡地吐出两个字,同时手腕一抖!
“咻!”
一道细微的破空声!一把飞刀擦着花柳明的耳朵,深深钉入他身后的木板墙,刀柄兀自颤动不已!
花柳明吓得魂飞魄散,动作僵住,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刀疤霆一步上前,短刀直接架在花柳明的脖子上,恶狠狠地低吼:“识相点!把钱和药都拿出来!敢喊一声,老子送你下去陪龅牙明!”
与此同时,城寨外围,一处可以俯瞰部分城寨区域的废弃天台。
陈豪如同融入了阴影,静静趴伏着。【基础潜行侦查】技能和【危险感知】让他避开了几波巡逻的东星马仔,成功抵达这里。
他透过一个破旧的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城寨内部错综复杂的巷道和几个明显的出入口。东星和和兴盛的人马确实增加了,明哨暗桩不少。
“防守很严……硬闯不行。”陈豪眉头紧锁。就在他思考如何潜入时,城寨深处,靠近边缘的某条巷道方向,似乎隐隐传来一阵短暂的骚动,但很快又平息下去。
【危险感知】没有传来大规模冲突的警报。
“小规模的冲突?是阿力他们?”陈豪心脏猛地一跳。兄弟们还在活动!而且,似乎在反击!
这个发现让他精神一振。只要人还在动,就还有希望!
他必须尽快找到与他们汇合的方法。他的目光,投向了那个几次提供帮助的“眉疤男”可能活动的区域。或许,可以从那里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