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黑风寨要偷袭流民安置点的消息报给周伯时,他正拿着鸡毛掸子扫着情报堂的卷宗,听完“啪”地把掸子往桌上一拍,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这群山贼胆大包天!还敢跟柳长风勾结,这次非得把他们老巢端了不可!”
当天下午,二十名执法堂的精锐弟子就赶到了城西据点。领头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叫赵虎,据说早年在军中待过,耍得一手好长枪。他一见到我就拍着我肩膀笑:“林兄弟,早听说你用‘声东击西’救了被俘的兄弟,这次咱们再好好配合,让黑风寨的崽子们尝尝厉害!”
我领着赵虎和几个骨干蹲在地图前,指着上面标注的黑风山说:“黑风寨老巢在黑风山半山腰,前寨地势险要,只有一条小路能上去,后山倒是有片松林,能绕到他们粮仓后面。”我顿了顿,把之前从俘虏嘴里问出的消息补了一句,“他们后天一早要去偷袭安置点,现在山寨里肯定在准备人手,后山的防守估计会松些。”
赵虎眯着眼盯着地图看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那就按你说的来!我带十个兄弟假装攻前寨,把他们主力引出来,你带着剩下的人绕后山,烧了他们的粮仓!没了粮食,他们就算想去偷袭安置点,也没力气折腾!”
小豆子在旁边听得眼睛发亮,凑过来问:“林哥,我跟你去后山呗!我爬树可快了,说不定能帮上忙!”王大壮也跟着点头,瓮声瓮气地说:“我力气大,能扛柴火,烧粮仓的活儿交给我准没错!”
我笑着拍了拍他俩的头:“行,你们跟我走。不过记住,到了山上别乱跑,一切听指挥,安全第一。”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夜里,月亮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正是行动的好时机。我带着小豆子、王大壮和八个执法堂弟子,背着捆好的干柴和火油,借着夜色往黑风山摸去。山路上静得只能听见虫鸣和我们的脚步声,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听得人心里发毛。
“林哥,你听!”小豆子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压低声音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山道旁亮着两盏灯笼,隐约能看见两个山贼正靠在树干上打盹,手里的刀插在地上,刀柄上的红绸子随着夜风轻轻晃着。
这是后山的哨卡。我示意众人蹲下,从怀里摸出几块石子,瞄准其中一个山贼的膝盖轻轻扔了过去。“哎哟!”那山贼疼得叫了一声,猛地站起来四处张望,另一个也被惊醒,揉着眼睛问:“咋了?出啥事儿了?”
趁他们注意力都在周围,我给身边的两个执法堂弟子使了个眼色。他俩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摸过去,没等山贼反应过来,就捂住他们的嘴,用匕首抵住了他们的喉咙。“别出声!”其中一个弟子压低声音说,“再喊就宰了你!”
两个山贼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点头。我走过去,盯着他们问:“粮仓在哪?里面有多少人看守?”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哆哆嗦嗦地说:“粮、粮仓在前面的院子里,就、就两个兄弟在里面喝酒……”
确认他们没说谎,我让人把他俩捆起来,堵上嘴扔到旁边的草丛里。继续往前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果然看见前面有个院子,院墙不高,里面堆着几大垛粮食,屋檐下挂着两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两个山贼正坐在石桌旁猜拳喝酒,桌上还摆着一碟花生米和一壶酒。
“大壮,你跟我翻墙进去,解决那两个看守。”我压低声音说,“小豆子,你带着其他人把干柴堆在粮仓周围,浇上火油,等我信号就点火。”
王大壮点点头,跟着我助跑几步,踩着墙根的石头翻进了院子。那两个山贼正喝得兴起,压根没注意到我们。我冲王大壮使了个眼色,他猛地冲过去,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山贼的后颈,往下一按,那山贼的脸“咚”地撞在石桌上,当场晕了过去。另一个山贼刚想拔刀,我已经绕到他身后,捂住他的嘴,用膝盖顶住他的腰,把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动手!”我朝着墙外喊了一声。小豆子他们立刻扛着干柴跑过来,七手八脚地把干柴堆在粮仓四周,又把火油浇在上面。我让人把晕过去的山贼拖到墙角,确认周围没有其他动静,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吹亮后朝着干柴扔了过去。
“轰!”火苗瞬间窜了起来,借着夜风,很快就把整个粮仓裹了进去。浓烟滚滚,映得半边天都红了。院子里的动静惊动了前寨的山贼,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喊声:“不好了!粮仓着火了!快去救火啊!”
“撤!”我喊了一声,带着众人翻出院子,朝着山下跑去。刚跑没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赵虎的声音:“林兄弟,这边!”
我转头一看,只见赵虎带着十个执法堂弟子正朝着我们跑来,后面还跟着一群气急败坏的山贼。“咋样?粮仓烧了没?”赵虎一边跑一边问。
“烧得干干净净!”我笑着说,“咱们赶紧撤,别被他们追上!”
山路崎岖,夜色又浓,山贼们虽然人多,但跑起来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跑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看不见后面的追兵了,我们才停下来喘口气。小豆子扶着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笑:“太刺激了!刚才火苗窜起来的时候,那些山贼脸都白了!”
王大壮也跟着傻笑:“下次有这事儿,还叫上我!”
赵虎拍着我的肩膀,哈哈大笑:“林兄弟,你这招真管用!没了粮食,黑风寨的崽子们看他们还怎么去偷袭安置点!”
我们趁着天亮前赶回了城西据点,刚进门就看见周伯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他看见我们回来,赶紧迎上来问:“咋样?成了没?”
“成了!”赵虎抢着说,“粮仓被我们烧得一干二净,黑风寨现在肯定乱成一锅粥了!”
周伯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好!好!这次你们立了大功!我这就去禀报帮主,让他好好奖赏你们!”
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小豆子和王大壮去了城南的流民安置点。远远地就看见安置点周围站着不少丐帮弟子,都是城南舵主派来的。安置点里,老人们坐在屋檐下晒太阳,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打闹,几个妇女正围着一口大锅熬粥,袅袅炊烟飘在半空,看着一派祥和。
“林哥,你看!”小豆子指着远处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个黑影在安置点附近的树林里晃了晃,很快就消失了。不用想也知道,是黑风寨的探子来探风,看到安置点防守严密,又没了粮食支撑,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没过多久,就传来消息,黑风寨因为没了粮食,又怕丐帮报复,连夜撤出了黑风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城西的丐帮弟子们听说后,都高兴得拍手叫好,不少人还跑到据点来给我们送吃的,有馒头,有咸菜,还有人送了半只烧鸡,说是家里过节才舍得吃的。
这天晚上,我坐在据点的屋檐下,手里摩挲着青铜丐钵。月光洒在钵身上,那些模糊的符文似乎比之前清晰了一些。我想起前几天在角楼遇到埋伏时,它发出的预警感,心里不禁有些好奇——这钵子里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正想着,周伯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他递给我说:“林越,这是帮主让我交给你的。”我打开布包一看,里面是一块崭新的四袋弟子腰牌,还有几两银子。“帮主说,你这次不仅挫败了黑风寨的偷袭,还揪出了柳长风的把柄,立了大功,特意给你升了四袋弟子,这些银子是给你的奖赏。”
我拿着腰牌,心里又激动又感慨。从刚穿越过来时连帮费都凑不齐的污衣袋弟子,到现在的四袋弟子,还管着城西的情报点,这一路走来,虽然不容易,但总算是没白忙活。
“对了,林越。”周伯突然想起什么,又说,“帮主还让我告诉你,柳长风那边虽然证据不足,但帮主已经让人盯着他了。你以后行事要小心些,别被他抓住把柄。”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周伯。”
周伯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走了。我看着手里的青铜丐钵,又看了看远处襄阳城的灯火,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柳长风耍什么花招,不管黑风寨还会不会回来,我都要守住丐帮,守住这些百姓。毕竟,我不仅是丐帮的弟子,还是个来自未来的历史见证者,我不能让历史重演,更不能让蒙古铁骑踏碎这片土地。
夜风轻轻吹过,带来阵阵花香。我把青铜丐钵揣进怀里,站起身来,朝着安置点的方向望去。月光下,安置点的灯火星星点点,像撒在黑夜里的珍珠。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我,但我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