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刚到手的四袋弟子腰牌,指腹摩挲着上面刻的“丐帮情报堂”字样,心里还热乎着。周伯刚走,小豆子就凑过来,踮着脚盯着腰牌看,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林哥,这腰牌真好看!比三袋的亮多了!”
王大壮也挠着头憨笑:“林哥,以后你就是四袋长老了,可得多带咱哥俩干些大事!”
我笑着把腰牌系在腰间,拍了拍他俩的肩膀:“放心,少不了你们的。不过眼下就有个活儿,得去城外查条粮道。”
这话一出,小豆子和王大壮都愣住了。小豆子挠了挠头:“粮道?查那玩意儿干啥?不是有专门的兄弟管运粮吗?”
我拉着他俩走到桌边,铺开情报堂刚送来的襄阳周边粮道图,指着其中一条标注“西十里铺-城南舵”的路线说:“昨天总部传来消息,这半个月来,从西十里铺运到城南舵的粮草总少了两成。赵老栓舵主怀疑是有人在半路动手脚,但派去查的兄弟都没查出啥线索,周伯就让我去看看。”
王大壮皱着眉:“会不会是被黑风寨的人劫了?他们之前不就老抢咱们的东西吗?”
“不像。”我摇了摇头,“黑风寨刚被咱们烧了粮仓,就算没跑远,也没胆子敢动丐帮的运粮队。我猜要么是运粮的兄弟监守自盗,要么是有别的势力在背后搞鬼。”
当天下午,我换了身普通的粗布衣裳,带着小豆子和王大壮,假装成走街串巷的货郎,朝着西十里铺的方向去了。西十里铺是襄阳城外的一个小集市,也是丐帮粮草的重要转运点,每天都有好几拨运粮队从这儿出发,往各个分舵送粮。
我们到的时候,正好赶上一队运粮车准备出发。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叫张老三,据说在丐帮运粮队干了快十年了。他看见我们,撇了撇嘴:“哪来的货郎?这儿是丐帮的运粮点,闲杂人等赶紧走开!”
小豆子刚想上前理论,我一把拉住他,笑着递过去两个刚买的炊饼:“这位大哥,我们是走南闯北的货郎,迷路了,想问问去城南的路。看你们这车马齐全,想必是常走那条道,能不能给指个路?”
张老三接过炊饼,掂量了两下,脸色缓和了些:“去城南啊,跟着我们的粮车走就行。不过你们可得小心,最近那条道不太平,常有不长眼的东西出没。”
我心里一动,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啥东西啊?是山贼吗?”
张老三眼神闪烁了一下,含糊地说:“谁知道呢,反正你们跟着走就对了,有我们丐帮的兄弟在,保你们安全。”
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可太好了!我们这小本生意,就怕遇到危险。对了大哥,你们这粮车装的都是粮食吧?看着沉甸甸的,每次都运这么多吗?”
张老三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不该问的别问!赶紧跟上,再磨蹭天黑前就到不了城南了!”
我识趣地闭了嘴,跟着粮车慢慢往前走。小豆子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林哥,我看这张老三不对劲,说话吞吞吐吐的,肯定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别声张。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粮车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山道。山道两旁长满了一人多高的野草,风一吹就沙沙作响,看着确实有些吓人。
突然,我腰间的青铜丐钵微微发热,一股莫名的心悸感涌上心头——这是上次遭遇黑风寨埋伏时出现过的预警!我赶紧拉住小豆子和王大壮,停下脚步:“不对劲,前面有危险,咱们先躲起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十几个穿着黑衣的汉子骑着马从山道那头冲了过来,手里都拿着刀,直奔运粮车而去。
张老三和运粮队的兄弟见状,不仅没反抗,反而纷纷放下手里的武器,退到一旁。为首的黑衣汉子勒住马,对着张老三冷笑:“张老三,这次的货呢?要是少了分量,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张老三陪着笑脸,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过去:“李头领放心,都按您说的办好了,一分不少!”
那黑衣汉子打开布包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算你识相。把粮车后面那两辆留下,剩下的你们赶紧走!”
张老三连忙点头哈腰:“好嘞!兄弟们,把后面两辆粮车留下,咱们走!”
我躲在草丛里,气得咬牙——原来不是运粮队监守自盗,而是张老三和这些黑衣人勾结,故意把粮草扣下来!小豆子攥着拳头,小声说:“林哥,咱们现在就冲出去,把他们都抓起来!”
我摇了摇头:“不行,他们人多,还有马,咱们硬拼肯定吃亏。先看看他们把粮草运到哪儿去,找到他们的老巢再说。”
等张老三带着剩下的粮车走远,那些黑衣人就赶着两辆粮车往山道深处去了。我带着小豆子和王大壮,悄悄跟在后面。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面出现了一座破庙,庙门口站着两个放哨的黑衣人。
黑衣人们把粮车赶进破庙,就进去了。我趴在远处的土坡上,仔细观察着破庙的情况。破庙不大,院墙都塌了一半,看起来荒废了很久,但门口的两个放哨的却警惕得很,时不时地四处张望。
“林哥,现在咋办?”王大壮压低声音问。
我想了想,说:“小豆子,你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丐帮的兄弟,让他们赶紧去城南舵报信,让赵老栓舵主派援兵来。大壮,你跟我在这儿盯着,别让他们跑了。”
小豆子点点头,转身就往回跑。我和王大壮继续趴在土坡上,盯着破庙的动静。没过多久,就看见从破庙里走出一个人,穿着一身官服,虽然天色有些暗,但还是能看出官服上绣的是六品官的图案。
那官员走到为首的黑衣汉子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黑衣汉子点点头,转身进了破庙,很快就扛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出来,递给那官员。官员打开箱子看了看,满意地笑了,然后转身坐上停在旁边的马车,扬长而去。
“林哥,那是个当官的!”王大壮惊讶地说,“这些黑衣人竟然跟官府的人勾结!”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怪之前查不出线索,原来是有官府的人在背后撑腰。看那官员的穿着,应该是襄阳府的官员,而且很可能是主和派的人,毕竟主战派官员跟丐帮关系还算不错,不太可能干这种勾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我抬头一看,只见赵老栓带着十几个丐帮弟子骑着马赶来了。小豆子跟在后面,老远就喊:“林哥,援兵来了!”
赵老栓勒住马,翻身下来,走到我身边:“林越,情况咋样?”
我指着破庙说:“里面有十几个黑衣人,跟运粮队的张老三勾结,把粮草扣在这儿。刚才还来了个六品官,拿走了一个箱子,估计是分赃。”
赵老栓气得脸色铁青:“好啊!张老三这狗东西,竟敢吃里扒外!还有那些当官的,拿着朝廷的俸禄,却跟这些乱臣贼子勾结,真是该杀!”
“赵舵主,别冲动。”我拉住他,“里面的黑衣人虽然不多,但不知道有没有埋伏。咱们先把破庙团团围住,等他们出来再动手,免得打草惊蛇。”
赵老栓点点头,立刻吩咐弟子们散开,把破庙围了起来。没过多久,破庙里的黑衣人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拿着刀冲了出来。为首的黑衣汉子看到我们,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哪儿来的叫花子,敢管爷爷的闲事?”
赵老栓往前一步,指着他怒喝:“你们这些乱贼,竟敢勾结官府,私扣丐帮粮草,今天非得让你们付出代价不可!”
那黑衣汉子脸色一变,刚想下令动手,我突然掏出腰间的青铜丐钵,大喝一声:“住手!你们勾结官府,私扣粮草,证据确凿,还敢反抗?”
不知道是不是青铜丐钵的缘故,那黑衣汉子看到钵身,眼神里竟然闪过一丝恐惧。他咬了咬牙,说:“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双方立刻打了起来。我拔出腰间的短刀,冲了上去。这些黑衣人虽然看起来凶悍,但根本不是丐帮弟子的对手。尤其是赵老栓,一把鬼头刀使得虎虎生风,没几下就砍倒了两个黑衣人。
那为首的黑衣汉子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我赶紧追上去,手里的短刀一挥,砍中了他的胳膊。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我上前一脚踩住他的胸口,问:“说!是谁派你们来的?那个当官的是谁?”
黑衣汉子咬着牙,不肯说话。赵老栓走过来,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再不老实说,就把你扔到江里喂鱼!”
黑衣汉子疼得直咧嘴,终于服软了:“我说!我说!是襄阳府的王通判让我们来的!他说丐帮跟主战派走得太近,早晚是个祸害,让我们先断了丐帮的粮草,给你们点颜色看看!”
“王通判?”赵老栓皱着眉,“就是那个整天跟在主和派李大人屁股后面的王修?”
黑衣汉子点点头:“就是他!他还说,要是能把丐帮搅乱,蒙古大汗肯定会重重赏他!”
我心里一沉——果然是主和派的官员,竟然还跟蒙古勾结!这可不是小事,必须尽快把消息上报给总部。
就在这时,小豆子突然喊了一声:“林哥,你看!”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破庙的角落里,堆着十几个大箱子。我走过去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全是蒙古的弯刀和铠甲!
“好啊!”赵老栓气得浑身发抖,“这个王修,不仅私扣咱们的粮草,还私藏蒙古的兵器,这是想谋反啊!”
我赶紧说:“赵舵主,咱们得赶紧把这些证据带回去,上报给帮主和执法长老。还有张老三,得赶紧把他抓起来,免得他跑了。”
赵老栓点点头,立刻吩咐弟子们:“把这些黑衣人都捆起来,带上兵器和粮草,回城南舵!另外,派两个人去追张老三,一定要把他抓回来!”
等我们带着人犯和证据回到城南舵时,天已经黑了。赵老栓立刻让人把消息上报给襄阳总部,我则负责审讯那些黑衣人。经过连夜审讯,我们得知,王通判不仅跟黑风寨有勾结,还跟蒙古的密使暗中联系,打算等蒙古大军南下时,里应外合,打开襄阳城门。
第二天一早,总部就派来了执法长老周沧。周沧看完审讯记录和那些蒙古兵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这个王修,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勾结蒙古,背叛朝廷!”
我连忙说:“周长老,现在证据确凿,咱们得赶紧把这件事上报给朝廷,让他们严惩王修!”
周沧摇了摇头:“没那么容易。王修是主和派李大人的亲信,李大人在朝廷里势力不小,咱们要是没有更硬的证据,不仅扳不倒王修,反而会打草惊蛇。”
我皱着眉:“那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跟蒙古勾结,危害襄阳吧?”
周沧叹了口气:“只能先把这件事压下来,暗中收集更多的证据。林越,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在情报堂待了这么久,熟悉襄阳的情况,一定要尽快找到王修勾结蒙古的铁证,到时候咱们再联合主战派的官员,一起把他扳倒!”
我点点头:“放心吧,周长老,我一定尽快查清这件事!”
周沧拍了拍我的肩膀:“辛苦你了。对了,你这次查出粮道的问题,还揪出了王修的阴谋,立了大功。帮主已经下令,等这件事结束,就升你为五袋弟子,让你负责情报堂的部分事务。”
我心里一喜,连忙道谢。周沧走后,我看着桌上的审讯记录,又摸了摸腰间的青铜丐钵,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王修背后有多大的势力,不管主和派有多狡猾,我都要把他们的阴谋揭露出来,守住襄阳,守住丐帮,守住这片土地。
毕竟,我不仅是丐帮的四袋弟子,更是来自未来的历史见证者。我知道蒙古铁骑的凶残,知道南宋朝廷的软弱,我不能让历史重演,不能让华夏大地再次陷入战火之中。
小豆子和王大壮端着早饭走进来,看到我在发呆,小豆子笑着说:“林哥,想啥呢?是不是在想升五袋弟子的事啊?”
我回过神,笑着接过饭碗:“想啥都没用,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再说。走,吃完饭,咱们去查查这个王修的底细,看看他还有啥见不得人的勾当!”
王大壮用力点头:“好嘞!林哥,你指哪儿,咱们就打哪儿!”
我看着他俩充满干劲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在这个陌生的南宋,有这样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有这个能给我预警、助我破局的青铜丐钵,就算前路再难,我也有信心走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我带着小豆子和王大壮,还有情报堂的几个兄弟,开始暗中调查王修的行踪。我们发现,王修不仅跟蒙古密使有联系,还跟黑风寨的残余势力来往密切,经常偷偷给他们送粮草和兵器。
更让我们震惊的是,王修竟然还在襄阳城内安插了不少眼线,专门监视丐帮和主战派官员的动向。看来,这个王修,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和危险。
这天晚上,我正在整理调查到的证据,腰间的青铜丐钵突然又发热了。我心里一动,知道肯定又有危险要来了。我赶紧站起身,对正在旁边帮忙整理情报的小豆子说:“小豆子,赶紧去通知赵舵主和周长老,说有危险,让他们做好准备!”
小豆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立刻跑了出去。我握着青铜丐钵,仔细感受着周围的动静。没过多久,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喊杀声。我赶紧拔出短刀,冲了出去。
只见一群黑衣人拿着火把和刀,正在攻打城南舵的大门。为首的正是之前被我们抓住的那个黑衣汉子的同伙,他看到我,恶狠狠地说:“林越,你坏了我们的好事,今天非得宰了你不可!”
我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也想跟丐帮作对?简直是自不量力!”
就在这时,赵老栓和周沧带着丐帮弟子冲了过来。双方立刻打了起来。这些黑衣人虽然来势汹汹,但根本不是训练有素的丐帮弟子的对手。没过多久,就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纷纷跪地求饶。
周沧走到为首的黑衣汉子面前,怒喝:“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是不是王修?”
黑衣汉子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点头:“是!是王修派我们来的!他说你们查出了粮道的事,怕你们继续查下去,就让我们来杀了你们,销毁证据!”
周沧气得脸色铁青:“好个王修,竟敢公然派人袭击丐帮分舵!这次,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把他扳倒!”
我看着地上的黑衣人,心里明白——跟王修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但我并不害怕,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丐帮的兄弟,有青铜丐钵,还有那些心怀家国的主战派官员,我们一定能揭穿王修的阴谋,守住襄阳,守住南宋的这片江山。
夜色渐深,襄阳城的灯火在远处闪烁。我握着腰间的青铜丐钵,感受着它传来的微弱暖意,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不管前路有多艰难,我都会一直走下去,直到把蒙古铁骑挡在襄阳城外,直到南宋的百姓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这,不仅是我的使命,更是我作为一个穿越者,对这片土地最深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