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列车的休整期刚过三天,休息舱里就热闹起来。
三月七正拿着刚画好的匹诺康尼旅行计划,凑在“星”身边叽叽喳喳:
“听说匹诺康尼有会发光的梦境很有意思!还有能让人忘记烦恼的甜品店,我们到了一定要先去打卡!”
丹恒坐在一旁,手里翻着关于匹诺康尼的历史资料,时不时补充两句注意事项。
姬子和瓦尔特则在控制台前调试航线,列车即将启程的氛围格外轻快。
方源靠在窗边,看着舱内温馨的场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玄铁面具的边缘。
黄泉站在他身侧,目光落在舷窗外缓缓后退的雪白星球。
三天前,方源“封印”星核后,周身的存在之力凝实了几分,眼底的虚无微光也淡了些。
只是没人知道,那颗星核的本源能量已被他悄悄吸收。
就在列车引擎准备启动的瞬间,舱门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
紫色的雾气顺着门缝弥漫进来,卡夫卡踩着高跟鞋走进休息舱,红色的眼眸扫过众人,嘴角勾起熟悉的笑意: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星穹列车的各位,有个紧急消息要告诉你们。”
姬子立刻抬手按住武器,眼神警惕:
“星核猎手卡夫卡?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想打什么主意?”
“别这么紧张。”
卡夫卡笑着摆了摆手,指尖夹着一张全息简报,轻轻抛给星。
“仙舟罗浮那边检测到‘星核’爆发,能量波动已经影响到周边航道。”
“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怕会波及整个仙舟联盟。”
“我想,你们不会坐视不管吧?”
“星核?”
瓦尔特接过简报,看着上面的数据,脸色渐渐凝重:
“仙舟罗浮,是宇宙中的超级势力区区一个星核,难不倒他们,我们没必要去。”
丹恒也皱起眉头,他曾在仙舟的典籍里见过星河汛的记载。
虽然话是怎么说
列车组很快达成共识,帕姆立刻调整航线,控制台屏幕上的星图瞬间切换,罗浮仙舟的坐标开始闪烁。
方源站在原地,听到“罗浮”二字时,面具下的眼底闪过一丝微光。
他几乎忘了,镜流还在罗浮,那个被分身“陪伴”了几百年的女人。
他悄悄调出系统面板,视线落在“镜流好感值:
95%”的字样上,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起来。
几百年了,从分身潜伏到现在,好感值始终停在95%,没有丝毫增长,也没有下降。
这个结果让他有些意外,甚至生出几分不满。
他布下的分身,连让一个女人彻底倾心都做不到,未免也太废物了。
“在想什么?”
黄泉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轻声问道。
“没什么。”
方源收回目光,语气恢复平静:
“只是想起罗浮有个熟人,许久没见了。”
他没说那个“熟人”就是镜流,也没说自己对那95%的好感值有多在意。
镜流是他计划中最特殊的棋子,那5%的差距,或许会成为未来的隐患。
列车启动的轰鸣声响起,星穹列车朝着罗浮仙舟的方向疾驰。
方源走到控制台旁,状似随意地问姬子:
“罗浮仙舟现在的情况如何?有没有听说过一位叫镜流的剑修?”
姬子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镜流?我知道她,曾经是仙舟罗浮的‘云上五骁’之一,罗浮剑首。”
“后来因为某些原因隐退了,现在好像还在罗浮隐居,怎么,你认识她?”
“算是旧识。”
方源含糊地回答,心里却在盘算。
分身消散后,镜流恐怕以为自己死了,这次去罗浮,正好可以亲自接触她。
看看那95%的好感值背后,到底藏着什么阻碍。
方源转头看向舷窗外的星海。
罗浮仙舟的轮廓渐渐清晰,那座被琉璃色星穹屏障包裹的仙舟。
像一颗悬浮在宇宙中的翡翠,既庄严又神秘。
他能隐约感知到罗浮境内的能量波动,其中一道熟悉的、属于镜流的剑气,正从仙舟深处传来。
那剑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显然还没从“分身消散”的打击中恢复。
“看来,这次罗浮之行,会有些有趣的事。”
方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他要亲自去见镜流,亲手补上那5%的好感值,让她彻底为自己所用。
列车渐渐靠近罗浮仙舟的星穹屏障,姬子开始与罗浮的天舶司联络,申请临时停靠权限。
方源站在窗边,看着罗浮境内错落有致的建筑,还有空中穿梭的飞舰,眼神里带着一丝冷冽。
黄泉走到他身边,轻声提醒:
“小心点,罗浮仙舟的防御很强,而且那里有不少厉害的角色。”
“比如现任将军景元,还有那位隐退的镜流。”
“我知道。”
方源点头,语气带着自信:
“越是厉害的角色,越有利用价值。镜流……她会成为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很快,星穹列车顺利停靠在罗浮的天舶司码头。
舱门打开,一股带着仙舟特有的、混合着草木与金属的气息扑面而来。
三月七第一个跳下车,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星和丹恒紧随其后,姬子和瓦尔特则留在列车上与天舶司的人对接后续事宜。
方源与黄泉最后下车,他站在码头边缘,目光望向罗浮深处,那里正是镜流隐居的方向。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镜流的气息,还有那股萦绕在她周身的、挥之不去的哀伤。
那是分身留下的“遗产”,也是他可以利用的弱点。
“走吧,去见见老朋友。”
方源对黄泉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迈步朝着罗浮深处走去,玄袍在仙舟的风里轻轻飘动,面具下的眼底,满是掌控一切的野心。
而此刻,在罗浮的一处僻静院落里,镜流正坐在窗前,手里握着那柄方源留下的黑剑。
剑鞘上的暗金星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让她想起分身消散的那天。
她等了几月,等来的却是一场空。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剑鞘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不知道,那个让她牵挂了几百年的人,此刻正朝着她的方向走来,带着一场精心策划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