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见清如何想的根本没有人在意。
她走在路上跌跌撞撞,还绊倒了一个和小伙伴玩耍的小孩子。
“小兔崽子!乱跑什么!”她语气凶巴巴的,吓坏了小朋友。
“哇啊!妈妈!”小男孩被绊倒后立马放声大哭。
“妈妈!有坏人欺负我!”
周见清被这一嗓子吼得清醒了一些,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男孩她完全愣在原地了。
几个小孩子见小伙伴被欺负了立马都跑过来扶起他。
“鹏鹏你没事吧!”
“鹏鹏别哭,她欺负你我们打回去!”
“我们找你奶来,给咱撑腰!”
周见清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些慌了,赶紧说好话。
“我不是故意的,小朋友,别告诉你家长好不好?”
她一脸凄凄,但现在她的表情做出这样的姿态着实有些辣眼睛。
果然好几个小孩被她吓得退后了好几步。
“是谁!谁欺负我的宝贝孙子鹏鹏啊!”
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位体型彪悍的中年妇女叉着腰挤过人群。
“就是你欺负了我孙子是不是!”
中年妇女手指指着周见清,脸上的肉也跟着抖动了下。
周见清感觉自己的心突突地跳着,被围在人群中像是被公开审判一样。
“阿姨,我不是故意的。”
她跟对方说着好话,但人家根本不领情。
“叫谁阿姨呢!叫谁阿姨呢!”那中年妇女护小鸡仔一样,将几个小孩子都拉到自己身后。
“还你不是故意的,你不是故意的刚刚还骂我孙子!在场的都听见了你还狡辩!”
围观的路人也纷纷出来作证。
“是这位女同志先绊倒了人小孩,不道歉还骂人家小兔崽子!”
“是!我也听得真切!她不道歉还想让人小孩别告诉家长呢!”
“这姑娘咋这么坏呢?”
指责她的人越来越多,周见清恨不得把他们的嘴都缝上。
“她好像是隔壁街道周大山家的女儿!”
“周大山不是被抓了吗?”
“是啊!他们父女俩被抓走的时候我也看着了!”
“要我说也是他们该,这当街就想找林秀莲麻烦,这不反而自讨苦吃了!”
“这秀莲也是惨,摊上这么一家。”
“可不嘛!不过这人咋又放出来了?”
“谁知道呢!”
见人群里有人知道他家的事,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议论,周见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那中年妇女也听到了议论声,“我道是什么人会做出这种欺负小孩的没脸没皮的事呢!”
“原来是本来就没有家教啊!”
“你说谁没家教呢!”周见清现在最忌讳人家拿她家的事说。
“就说你呢!怎的?敢做还不敢认啊?”那中年妇女手指着周见清越逼越近,直把她逼得后退了几步。
“伶牙俐齿的,欺负小孩你害不害臊啊!信不信我现在就报公安再把你抓进去!”
一提到报公安周见清就怂了,她眼睛瞪着那妇女,嘴却嗫嚅着说不出反驳的话。
“怎么?知道怕了?知道就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欺负小孩子!”
中年妇女一通战斗后拉过自家小孙子好一顿安慰。
“我家孙子被你欺负哭了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她手一摊开就伸向周见清,“赔钱!精神损失费!不赔钱我就到公安局告你去!”
周围的眼睛都盯着她,周见清被看得想找个洞钻进去。
“我,我没钱!”
“没钱?行啊!我们现在就去公安局!”说着那妇女就要过来拉扯周见清。
“我不去公安局!我不去!”周见清没办法,只好把刚从周建邦那讨来的几张毛票都给了妇人。
“我身上就这么多,你们就算要我的命我也拿不出来了!”
她一脸的屈辱和愤恨,把钱都掏给他们,她现在就真的身无分文了。
那妇人见她确实拿不出更多,勉为其难收下那几张毛票。
“行吧!我就勉为其难收了!”
“要是再有这种情况,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说着警告地看了一眼周见清,拉着自家小孙子和她的小伙伴回去了。
“鹏鹏不哭!奶教训过她了,奶带你去买糖吃好不好?”
一些人见没热闹看也就都散了。
周见清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没人关注她,没人在意她。
余家大队。
小白甩着尾巴蹲在诊床旁,湛蓝色的眼珠湿漉漉地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
景忱握着瓷瓶,往男人嘴里滴了几滴灵泉水,又用棉签小心地润湿他干裂起皮的嘴唇。
“嗷呜呜~”小白就在一旁舔着男人放在被子上的手,小脑袋也不停拱着,像是在催促他快点醒过来。
余朗帮景忱整理着晒干的药材,眼神时刻注意着男人的情况,不放过一丝变化。
突然,男人的眼皮极轻地颤动了一下,微微蜷着的手指头也抬动了一下。
“嗷呜!”一直注意着的小白立马发现了,它猛地直起身子,低低叫唤一声。
它尾巴在地上拍得啪嗒响,用脑袋蹭着景忱的腿,赶紧告诉他。
“醒了?” 景忱立刻俯身过去,指尖搭上男人的脉搏。
余朗也放下手里的药材走过来,拉亮床头的灯。
男人的眼皮艰难得掀起了一条缝。
“你醒了?”景忱立刻俯身,声音放得极轻极缓,生怕惊扰到他。
“别怕,你现在很安全。能听见我说话吗?”
男人的眼神艰难地聚焦,视线在景忱脸上停留了很久。
他的手不自觉得摸着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喉咙里发出极其沙哑的气声,“呃,崽,崽?”
“嗷呜!”小白兴奋地拱着他的手心,尾巴甩得飞快。
景忱知道对方认出小白了,提着的心也是重重放下了。
赶紧安慰对方不急着说话,“别急!别说话!你伤得很重,需要静养!”
“放心,这里很安全。”扶着对方的肩膀让他躺好。
“小景!小景!在不在屋里头啊!”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了大队长标志性的大嗓门。
床上的男人也戒备得望着窗外,眼神变得紧张,甚至挣扎着要起身。
“嗷呜呜~”不能乱动!主人说你受伤了!要好好休息!
小白脑袋拱着男人直到他又重新躺会床上。
景忱和余朗迅速对视一眼,“你躺着,千万别动!余朗,你看好他,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