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后的某日,静仉晨练剑时忽觉腹中一坠,全身酸麻如散架,直挺挺倒在地上。
对这突如其来的昏迷,他竟习以为常——大学时,这般晕厥本就是家常便饭。
桃之夭瞥见他倒地,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舞着手中剑。
毕竟以前时静仉晨总爱用这招骗她关心,有次从正午躺到日暮,她心软要扶,其却猛地从地上弹起:“骗到你啦!”
在她心里,静仉晨早被钉上“怪人”标签,行径古怪,言语跳脱,还总爱一惊一乍,此刻只当他又在装模作样。
她不知静仉晨正卡在炼气四层冲五层的关口。丹田已被灵气填满,溢出的灵力正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弥散
一个月前便已是炼气四层圆满,而突破五层本需静心闭关——或用灵石丹药强行冲关,或慢慢吸纳灵气循序渐进。
可静仉晨目不识丁,哪懂这些门道;桃之夭虽啃完了修炼典籍,自己却只到炼气二层。
又见他每日真正修炼的时辰不过三个时辰,压根不信他已摸到四层圆满的门槛。
静仉晨能有这般进度,三分之一要归功于茶馆的灵茶——一杯灵茶抵得上他数日苦修,也正因如此,每次吃饭,账都是桃之夭来结。
灵气溢而散于身,灵智需到十岁方可能受灵气影响而诞生,因这般年华生灵的灵魂基本稳固。
但并非所有全灵都将诞生灵智,这也是凡灵无法修仙的原因,不过必须自小要接受到灵气洗涤才有可能。
曾有修士将一群生灵自诞生之时便放置在布置隔绝灵气的区域,给予的食物与水皆无灵力,最后无一诞生灵识。
灵气反复涤荡,精神愈发清明,往后调动灵气也会更顺畅——这正是炼气四层与五层的天堑。
他脉络中的灵气游走不定,骨骼却在暗中悄然吸纳,与赵本山那本残缺炼体功法截然不同。
那功法需辅以特定灵物、配合拳法,并让身体承受重压,才能以灵透骨。
而静仉晨天生剑骨,灵气入骨而生异变,自有剑气骨中来。
直到午后,静仉晨才缓缓醒转,爬起来晃到桃树下,往桃树根一躺,打着哈欠看师妹继续练剑。
又过了一个时辰,两人才动身去白冰茹的餐馆。
桃之夭正和白冰茹聊得热络,静仉晨刚举起筷子,就听白冰茹咦了一声:“你小子,怎么瞧着不一样了?”
静仉晨摸了摸脸,这两年总算长到一米五,婴儿肥也退了些,不再是副孩童模样。随口打趣:“是不是帅得晃眼?”
白冰茹额角滑下黑线——一把抓住静仉晨的手腕,一股灵气顺着掌心涌入他的经脉,在他体内缓缓游了一圈
静仉晨并没阻止,当然有心也不知道怎么阻止。
片刻后白冰茹松开手,眼中满是讶异:“没想到你竟已突破炼气五层,连体内都生出了剑气!”
“剑气?那是啥?”静仉晨茫然。
“先有剑势,后有剑意,气从念生,此为剑气,你把灵气引到手上试试。”白冰茹提点道。
静仉晨依言将灵气引至掌心,肉眼瞧不见什么,灵识却清晰感知到那团灵气与以往有所不同,带着一丝凌厉——想来便是白姐说的剑气了。
之后桃之夭便和白冰茹聊起剑修的事,静仉晨没兴趣听,闷头扒饭——脑子虽好,但有时候,没有反倒自在。
饭罢,静仉晨刚要拉着桃之夭走,却被白冰茹叫住:“静小子,七天后是天赐宗外门招新,别忘了带小夭去。”
他回头应了声,转头就问:“师妹,你觉得自己能过吗?还有这招新,到底考些啥?”
桃之夭却心不在焉,只摇摇头说不知道,忽然抬头:“师兄,这几天我要闭关准备苦修,不能陪你修炼了。”
静仉晨心里清楚,这是在为招新考核做准备,便摆手道:“没事,你安心闭关。”
桃之夭转身就回了房,静仉晨望着她的背影叹气——果然,不管在哪儿,考核这东西,都能让人愁眉不展。
夜里,他摸出支箫,在月光下吹了没几下,自己先皱起眉——太难听了!
把箫一扔,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