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支持社会主义的和平,也绝不可能惧怕来自资产阶级的战争!”最后一句话回荡在广场与街头,四个城市的游行群众们或是在工会的调动下,或是在公安的引导前,都一字不落地将玛格丽特留下的这段音频听完。
“主席说得对啊……要是德国人真的打过来了怎么办?我又没见过社民党人,是不是同志我咋晓得?反正我可不想回到当初给老板当牛马的日子……这才过去十几年呢,我孩子才15……”一名工人说道。
他的话语也引起了绝大多数工人的共鸣,自从公社革命后,他们就进入了公有制人人平等的社会,在这里,没有人会瞧不起他们,自己的劳动也不会受到无情的剥削,就算是有如同当初特瓦鲁瓦一般盘根错节拧成一股绳的官僚资本,也是少数,且现在内务部与监委会双管齐下,薇薇安和杜克洛师徒齐上阵,贪腐之行已经打去许多了。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社会,要是受到帝国主义的侵略而毁灭,而恢复到当初工时不保、工资不提,安全不管的资本主义时期,他们心里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于是乎,就算先前领头的人再怎么摇旗呐喊,响应者也大打折扣了。
而此事过去,也证明了劳民联三党此次的联合行动算是彻底失败了,玛格丽特倒没找他们算账,毕竟他们和拉加代尔抄起枪来直接干的行为比起来,至少是合理合法的在通过政治手段夺权。只是,这次机会失去了,他们恐怕也没有下一次了。
“哎呀呀……解决解决!”第二天,玛格丽特笑嘻嘻地听着薇薇安汇报的情况,果然不出她所料,人民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虽然有时可能被有意之人带偏,可只要稍加引导,他们也自然能察觉出是非对错。
“怎么感觉你总这么顺啊……新社会主义者翻了车,索雷尔派也失去了威胁,现在民主派的也干不过你……”薇薇安也在笑着打趣。
“哎呀哎呀……那还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得到最重要的东西?”玛格丽特乐呵呵的说着,“不管何时,他们总也只能调动一小部分人民群众,就算取得了一点点小小的胜利,到最后还是会被我们搞定!东方的古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嘛!”
“总感觉你很喜欢说各种各样的东方名言呢。”
“东方文化博大精深,等哪天茗茗她们也成功了,咱也一定得去那边转悠转悠~”玛格丽特笑嘻嘻地说着。
“哦,今天有人要来。”薇薇安说着,“安娜已经去接机了,作为盟友,我们也得去看看,免得又被找了麻烦。”
“威廉是吧?走吧走吧!”
20分钟后,布尔热机场。
“啧啧啧,还公主抱上了,小别胜新婚啊两位。”看着面前被打横抱起的安娜和笑容可掬的威廉,玛格丽特笑着打趣道。
“还没结婚呢,原本打算办婚礼来着,被工作调动打破了,现在好了,我们的婚礼不用在联盟办了,还要麻烦玛格丽特同志为我们找找在巴黎哪拍婚纱照咯?”威廉笑着说,丝毫不顾怀里满脸通红的安娜。
“这好说……不过,在这里还是要恭喜威廉·罗斯柴尔德同志荣获不列颠联盟驻法大使的职务。希望在接下来在巴黎共事的日子,我们能够相处愉快~”玛格丽特说道,顺便伸出手去。
“嗯,相处愉快。”威廉见状也是将安娜放下,伸手与她轻轻一握,而安娜则是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既然来了,那我们下午的活动,你可也得参加咯?”玛格丽特笑嘻嘻地说着。
“啥活动?”
“这不五月了?卢瓦尔河谷的青豆这个时候口感最好,今年天气不错,农业部也说收成会好些,我可得去看看,也帮农民们摘点,农民的票仓可不能总在索雷尔派那边。”
两小时后。
刚一到豆田里,玛格丽特的白衬衫就沾满了来自豆叶上未干的雨水,刚下的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将本就娇嫩可人的青豆衬得更显碧绿。
农村合作社主席老让攥着她手腕往豆垄里带:要像握勃朗宁手枪那样攥住豆荚根部——哎您这手是握钢笔的!他粗糙的拇指抹掉玛格丽特折断的嫩芽,青汁在《人道报》头版照片上晕开油墨。
薇薇安跪在相邻的田垄笑得打跌,她沾着泥巴的工装裤随风摆动:我们主席同志在里昂的谈判桌上能让瑞士人发抖,到了圣布里厄的菜园子倒成了蹒跚学步的婴儿!
她灵巧的指尖翻飞,青豆噼里啪啦落进柳条筐,惊起几只啃食豆叶的铜绿金龟子。
威廉卷着西装裤脚,三件套马甲在晨光里蒸腾着樟脑味。安娜故意把豆叶拍在他后颈:尊贵的罗斯柴尔德家的大人,您再这么用手杖扒拉豆蔓,合作社的姑娘们该以为英国佬在跳滑稽舞了!她颈间的锚型吊坠随着笑声抖动。
用指腹感受豆荚的饱满度。老让示范时露出左臂的圣纳泽尔船厂烫伤疤,像检查勒贝尔步枪的弹匣,鼓起来的才是好货。他瞥见威廉用怀表看劳动时长,故意把沾满泥浆的橡胶雨靴甩到英国特使脚边:巴黎的官僚老爷们该来学学,合作社每个工时能摘二十磅青豆,抵得上兵工厂三颗炮弹的原料费。
玛格丽特第三次扯断豆茎时,薇薇安突然哼起《樱桃时节》。沙哑的女声惊飞了豆田里偷食的椋鸟,安娜的应和声里混着远处手扶拖拉机突突的轰鸣。
当玛格丽特终于完整摘下第一串豆荚,老让变戏法似的从木制手推车底掏出瓶私酿苹果酒,瓶颈还沾着埋时的沙子。
现在咱们还没到喝酒的时候吧……威廉扶正金丝眼镜要接酒瓶,却被安娜抢先夺过。姑娘们嬉闹着将青豆筛洗。她沾满植物汁液的手指在裤缝摩擦,盘算着该让哪个农业委员来视察这蓬勃生长的集体主义试验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