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穗田的清晨飘着股冰润的甜香——腊梅新苗的素白芽尖已抽成细枝，顶着星星点点的花苞，正和迎春的鹅黄花苞、山茶的绛红小瓣挤成暖融融的小团子，连泥土都带着腊梅雪露的清冽；二十道共生纹在地上流得欢，东北方向的冰蓝信号突然炸亮，跟碎冰碴子撒在光里似的，顺着光纹往院心涌，青禾杖顶的二十色图腾都染了层冰蓝，紫兰花瓣、青芷细叶全往东北歪头，连灵麦穗都晃出细碎的凉润光。
黄小跑蹲在腊梅苗旁，刚帮小腊给枝桠缠上抗冻绳（小腊说这绳浸过冰脉泉，冻不透枝），指尖突然触到股滑溜溜的凉润劲儿——不是白梅的冷冽，也不是腊梅的冰脆，是带着水膜的柔润，跟摸了把刚从清水里捞出来的水仙鳞茎似的，顺着共生纹就缠上他的手。连院墙上啃糕的灰仙都蹦下来，爪子上还沾着糕屑，往东北方向窜，差点撞翻小汐的水纹石盆。
“水仙域的朋友到了！”黄小跑猛地蹿起来，手里的抗冻绳差点给枝桠拽秃噜皮。话刚喊完，东北方向的空气“嗡”地泛起冰蓝涟漪，一道冷蓝光门凝了出来——门后飘着几片水仙花瓣虚影，像盛着水的小酒杯，个穿冰蓝纹水袖裙的姑娘跌跌撞撞跑出来，怀里抱着个半枯的水仙盆，鳞茎皱巴巴泛着灰褐，叶片蜷得跟小卷儿似的，裙摆还滴着水，一看就是从水仙塘一路赶过来的。
“灵脉联盟的大哥大姐，我是水仙域的小仙！”姑娘的声音像浸在水里的银铃，脆生生却带着哭腔，她把水仙盆往前一递，鳞茎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我们域的共生仙全‘渴蔫’了！水仙的鳞茎储水层总存不住水，连千年的老水仙都快抽不出叶了……我顺着灵脉找了七天才摸到这儿，求你们搭把手！”
沈青芽立马把检测仪贴在鳞茎上，屏幕上瞬间蹦出道冰蓝曲线，在储水层那截跟波浪似的乱晃——这可不是之前的冻脉或脂破，明显是储水层跟共生网的水流速犯冲了。“是鳞茎储水失衡！”她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水仙靠鳞茎里的水膜存水活命，咱们二十域的水流速太快，它那层‘储水膜’还没学会‘慢存快调’，水刚存上就漏光，鳞茎直接干皱了！得融枯皮、补水膜、稳鳞茎，让它跟上共生网的节奏！”
“玩水这事儿我熟啊！”小汐“唰”地举着水纹石冲过来，淡蓝光裹着水汽，“我这天水泉露能润鳞茎，小白的莲心露还能补水膜！”小迎也攥着融霜绳挤过来：“我的迎春霜露能融枯皮，小茶的山茶脂能当‘锁水层’，咱们上！”
小仙看着围上来的人，眼眶一红，眼泪掉在水仙盆里：“谢谢你们……我还以为得等到雨季才有人帮我，你们比泉水都及时。”黄小跑笑着拍手，二十域的默契早刻进骨子里了：“咱分三组干活——融皮、补膜、稳根。小仙你当向导，教我们认鳞茎的‘储水开关’，小汐带大家调水，没问题吧？”
分组这事儿压根不用费脑子，二十一域的热乎气都快溢出来了：融皮组（小仙+小迎+小霜）拿水仙露（专融自家枯皮）、迎春霜露（缓融不伤鳞茎）、白梅冷润露（凉润防脱皮），往鳞茎的“储水点”（就是鳞茎上的细纹路）涂融皮液；补膜组（小汐+小白+小兰）用天水泉露（打底补水）、白莲莲心露（补储水膜）、紫兰丝（缠鳞茎锁水），给鳞茎做层“水膜防护甲”；稳根组（小石头+小芒+小墨+小腊）用温土粒（暖底防冷浸）、金穗粒（暖光调水温）、墨菊露（凝水固鳞茎）、腊梅雪露（凉润平衡），在盆底铺“衡水层”；黄小跑举着青禾杖，引着天水和白莲的气往鳞茎灌，给融皮组搭座“输水桥”。
大伙儿立马开干，小仙指着鳞茎上的细纹：“就这纹路，是储水膜的根儿，顺着涂枯皮才融得匀，融透了纹路会变绿。”她先滴了滴水仙露，小迎拿冰纹棉蘸着霜露慢慢擦，皱巴巴的枯皮跟遇水的纸似的，慢慢舒展开，小霜跟上喷冷润露，防止鳞茎脱皮；小汐往鳞茎上抹泉露，小白补莲心露，瞬间形成层亮晶晶的水膜，小兰用兰丝松松一缠，水膜立马锁得牢牢的；小石头把温土粒堆成圈挡寒风，小芒撒上金穗粒，暖光刚好裹住盆底不烫根，小墨滴菊脉露，小腊浇雪露，土缝里立马冒起衡温水汽，水仙的鳞茎慢慢鼓起来，叶片也舒展了些。
黄小跑站在水仙盆旁，青禾杖的二十色光里，天水的淡蓝和白莲的莹白特别亮，顺着杖尖往鳞茎钻——他灵脉连心的本事一发动，就“看”见鳞茎里的水膜慢慢变厚，皱巴巴的鳞茎鼓得跟小馒头似的，蜷着的叶片挺得笔直，顶端冒出嫩生生的绿，连之前发灰的根须都扎进土里吸饱了水，跟刚从水仙塘挖出来的新苗似的。冰润的甜香混着二十域的暖气飘满院，连灰仙都凑过来，用爪子轻轻碰了碰水膜，又赶紧缩回去甩爪子，给凉得一哆嗦。
“活了！鳞茎鼓起来了！”小仙激动得抱住水仙盆，眼泪都笑出来了，指尖摸着水润的鳞茎，“跟我们域的共生仙一模一样，储水层再也不漏了！”小汐也乐了，把水纹石盆放旁边，淡蓝光裹着水仙，跟搭了个小水池似的；小迎的融霜绳在叶片上晃悠，连腊梅的素白花瓣都往水仙盆凑，跟要沾点水润气似的。
沈青芽盯着检测仪上平稳的冰蓝曲线，拍着大腿欢呼：“搞定！水仙域的气跟二十域挂上钩，现在是二十一域大家庭了！以后再缺水，二十一域的水自动往那边调！”
“孩子们，吃水仙糕咯！”远处传来王大爷的大嗓门，小推车上的“二十一域水仙糕”冒着热气，香味飘得满穗田都是——糕里混着水仙露、山茶脂和腊梅雪露，顶上嵌着颗金穗粒，咬一口先冲来水仙的冰润，接着是山茶的醇厚，连牙尖都沾着水甜气。灰仙早等不及，扑过去叼了块就蹲院墙上啃，糕屑掉得满脖子都是，还不忘用爪子抹抹沾着的糖霜。
“知道你们调水费劲儿，特意烤了五笼！”王大爷给每个人塞了块热糕，小仙捧着糕，先掰了小块放在水仙盆边，轻声说：“给你也尝尝，这是二十一域的味儿，以后咱天天一起吃。”其他人也跟着学，把糕屑分给身边的新苗，灵麦穗蹭了蹭麦香糕，青芷叶沾了点芷草碎，连腊梅的细枝都碰了碰腊梅糕，跟在说“谢啦”。
下午的灵脉穗田热闹得跟庙会似的，小仙教大家认水仙的“储水纹”，指着鳞茎说：“这纹路变亮，就说明水膜长结实了。”小汐拉着她去泉边，教她用水纹石测储水量：“这么弄，鳞茎再也不会干啦。”小腊帮水仙新苗缠上抗冻绳：“这绳能防冷，水膜冻不着。”小仙掏出自备的小本子，记完还画了张“二十一域衡水地图”，标上泉边和背阴处，特意给水仙、白莲这些“喜水派”画了圈。
夕阳把共生纹染成琥珀色，二十一域新苗的嫩芽全凑一块儿——水仙的嫩绿芽尖刚冒头，就和腊梅的素白苞、迎春的鹅黄花缠成小绒团。沈青芽突然盯着检测仪咋咋呼呼喊起来：“快看！又来新信号了！”屏幕上的二十一道曲线旁，多了道乳白细缝，从东南方向飘过来，“带着栀子的甜香，绝对是栀子域！”
学员们立马围过来，小果的眼睛比朱槿花还亮：“栀子域是不是有好多大朵的栀子花？香得能飘半座山的那种？”黄小跑摸着青禾杖上的二十一道图腾，冰蓝正和素白、鹅黄融成暖团，笑着说：“说不定还能做二十一域水仙栀子糕呢，以后咱们就能请栀子域的朋友，来吃二十二域的甜糕啦！”
夜里的灵脉学院像撒了满地的碎钻，二十一道共生纹在地上流成网，半空中的图腾像朵带着水露的花；新老学员围坐在水仙新苗旁，小仙给大家讲水仙域的故事：“我们的水仙塘里有座‘储水泉’，泉水能让水膜更韧，开春的时候，水仙浮在水面开，花瓣上的水露会变成小珍珠，风一吹就叮当响。”
黄小跑躺在草垫上，灰仙蜷在他肚子上，嘴里还叼着半块水仙糕，嘴角沾着的糕屑被月光照得像碎银：“现在二十一域了，你这护仙枢纽的活儿，快赶上水仙塘的老塘主了——以后是不是得给你配个‘二十一域衡水手册’？”黄小跑笑着指了指凑成一堆的新苗，二十一道光纹织成的网里，喜水的水仙和耐寒的腊梅挨得紧紧的，“不用册，它们就是最好的册——水仙的润、腊梅的冷、迎春的暖混在一起，比啥册都清楚，以后就算来栀子域，咱也能搭得顺顺的。”
水仙新苗的嫩绿芽尖上，沾着带二十一道纹的露珠，在月光下泛着冰润的光；东南方向的乳白信号，像颗小小的栀子花苞，在检测仪上轻轻晃，悄悄埋下了二十二域共生的新希望。风裹着二十一域的香气吹过，甜暖混着清润，连梦都变得水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