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凡在稷下学宫借阅《侠道考》的第二日,正带着赤焰猴在贫民窟外的空地上整理草药 —— 百姓们怕他日后义诊缺药材,自发上山采了不少青萍草、解毒藤,堆在空地上像座小山。几个孩子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问东临域的故事,偶尔递上一颗刚摘的野果,空气里满是轻松的暖意。
“孟修士,您要是不嫌弃,今晚去我家吃饭吧!我家娃子说,要跟您学‘能治病的气’呢!” 王大娘提着一篮刚蒸好的窝头走过来,脸上满是淳朴的笑意。
孟小凡刚要答应,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嚣张的呵斥:“都给我让开!别挡着本公子的路!”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孩子们吓得躲到孟小凡身后,百姓们也纷纷后退,脸上露出惊惧的神色 —— 来的是李轩,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十余名身着黑衣的修士,个个气息沉凝,最差也是练气后期修为,为首的那名修士,竟已是筑基初期,腰间还别着魔心殿特有的黑色令牌。
李轩勒住马缰,目光阴狠地盯着孟小凡,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孟道友倒是好兴致,在贫民窟当起‘活菩萨’了?可惜啊,有些人,就算装得再像好人,也改变不了‘低贱’的命!”
孟小凡将孩子们护在身后,眉头微蹙:“李公子带人来贫民窟,不是为了跟我逞口舌之快吧?”
“当然不是。” 李轩翻身下马,走到孟小凡面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语气带着威胁,“上次派去的人没用,没取了你这贱命;没想到你还挺能耐,靠治病博了个‘侠医’的名头,连稷下学宫都对你另眼相看。”
他顿了顿,突然提高声音,让周围的百姓都能听见:“不过本公子告诉你,在洛阳,本公子想让谁死,谁就活不了!你不是很能打吗?敢不敢跟本公子去‘演武台’决斗?生死自负,若是你赢了,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若是你输了,不仅要赔上你的命,这贫民窟的人,也得为你陪葬!”
“你敢!” 王大娘忍不住上前一步,却被身边的百姓拉住,“孟修士是好人,你不能害他!”
“好人?” 李轩冷笑一声,一脚踹在王大娘面前的土路上,溅起的泥土弄脏了她的衣襟,“在本公子眼里,凡人和修士,都分三六九等!他孟小凡一个东临域来的野修士,也配称‘好人’?也配跟本公子谈条件?”
孟小凡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丹田处的浩然气缓缓流转:“决斗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 若我赢了,你不仅要放弃报复我,还要保证日后不再骚扰贫民窟的百姓,不得再仗势欺人。”
“没问题。” 李轩一口答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 他身后的筑基修士是魔心殿的人,早已答应帮他暗中动手,孟小凡就算修为再高,也绝不是对手,“三日后,洛阳西市演武台,咱们当着全洛阳人的面,分个生死!你要是不敢来,就是孬种,就得跪下来给本公子磕头认错!”
说完,他不再停留,带着人扬长而去,留下满场惊惧的百姓和沉默的孟小凡。
“孟修士,你不能去啊!” 王大娘抓住孟小凡的手,老泪纵横,“李轩那小子心狠手辣,肯定会耍阴招!演武台周围都是他的人,你去了就是送死!”
“是啊孟修士,咱们惹不起还躲得起,你快离开洛阳吧!” 周围的百姓也纷纷劝道,他们虽舍不得孟小凡,却更怕他丢了性命。
孟小凡拍了拍王大娘的手,语气平静却坚定:“我不能走。我走了,李轩只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你们;只有我赢了,才能让他真正收敛,才能让贫民窟的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这时,秦亦柔和陈景匆匆赶来 —— 李轩要与孟小凡决斗的消息,已传遍了洛阳西市。
“你疯了?真要去跟他决斗?” 秦亦柔快步走到孟小凡面前,腕间暗红珠串转得飞快,“李轩身后的筑基修士是魔心殿‘影煞堂’的人,擅长用毒和偷袭,你就算能打赢李轩,也防不住那修士的阴招!”
“我知道。” 孟小凡点头,“但我没有退路。这不仅是我和李轩的恩怨,更是‘侠道’与‘特权欺压’的较量 —— 我若退缩,百姓会更绝望,侠道在中州,也再难有立足之地。”
陈景急得直跺脚:“那也不能硬拼啊!我去求祭酒大人,让学宫出面阻止!李轩再嚣张,也不敢不给学宫面子!”
“不用。” 孟小凡拦住他,“决斗是我答应的,若靠学宫出面,就算赢了,也会被人说我‘仗势欺人’,反而落人口实。而且,我想让洛阳人看看,特权不是无法无天的理由,邪不压正,才是真正的道理。”
接下来的三日,洛阳城都在议论这场 “贵族公子与侠医修士” 的决斗。西市演武台周围,早早围满了百姓,三层外三层,连屋顶上都站满了人。大多数百姓都为孟小凡捏着汗 —— 李轩是户部侍郎之子,背后有镇魔司和魔心殿撑腰,而孟小凡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外来修士,就算医术好,修为未必能敌。
“听说李公子找了魔心殿的高手帮忙,孟修士怕是凶多吉少啊……”
“唉,孟修士是好人,要是真出了事,咱们贫民窟的人可怎么办?”
“小声点!别让李公子的人听见,不然咱们也得遭殃!”
议论声中,李轩带着人走上演武台,他身着银白锦袍,腰间佩着一把精致的长剑,身后的筑基修士站在他身侧,眼神阴冷地扫过台下百姓,让不少人下意识地闭了嘴。
“孟小凡呢?是不是不敢来了?” 李轩对着台下喊道,语气带着傲慢,“要是不敢来,就赶紧滚出来磕头认错,本公子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 孟小凡背着青云剑,缓步走上演武台,赤焰猴蹲在他肩头,金瞳警惕地盯着李轩身后的筑基修士。他没有穿华丽的衣袍,依旧是那件普通的青色修士服,却在阳光下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正气。
“我来了。” 孟小凡站定在演武台中央,目光平静地看向李轩,“决斗规则,生死自负,你我都要遵守。若你输了,别忘了你答应的事。”
李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放心,本公子说话算话!但你要是输了,就别怪本公子心狠手辣!”
台下的百姓屏住呼吸,秦亦柔站在人群前排,腕间暗红珠串悄悄凝聚起煞气 —— 她虽嘴上不说,却早已做好准备,若李轩的人敢暗中动手,她就立刻出手相助。陈景则在一旁紧张地攥着拳头,目光死死盯着演武台,随时准备找学宫的人支援。
演武台周围的风渐渐停了,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一边是嚣张的贵族公子,一边是心怀仁善的侠道修士,一场关乎尊严、正义与百姓希望的决斗,即将开始。孟小凡握紧手中的青云剑,丹田处的浩然气缓缓流转,他知道,这一战,他不仅要赢,还要赢得光明正大,让所有人都知道,侠道的力量,足以对抗特权与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