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台中央的阳光骤然被一股热浪扭曲 —— 李轩见孟小凡神色平静,竟率先发难,右手一扬,一面绣着赤焰纹路的幡旗从储物袋中飞出,幡旗展开的瞬间,熊熊烈火喷涌而出,火焰中还缠绕着丝丝黑色煞气,正是李家祖传的二阶法宝 “烈火幡”。
“孟小凡,受死吧!” 李轩双手结印,催动烈火幡,火浪如毒蛇般朝着孟小凡席卷而去,带着焚毁一切的威势,“这烈火幡沾了魔心殿的‘蚀灵煞’,烧到你身上,不仅会灼伤皮肉,还会侵蚀你的浩然气,我看你怎么挡!”
台下百姓发出一阵惊呼,王大娘紧张得捂住嘴,生怕看到孟小凡被火焰吞噬;陈景攥着拳头,指尖泛白,若不是孟小凡事先叮嘱 “不许插手”,他早已冲上演武台;秦亦柔腕间的暗红珠串停住转动,煞气在指尖凝聚,目光死死盯着李轩身后的影煞堂修士,只要对方敢动,她便会立刻出手。
孟小凡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丝毫慌乱。他握紧青云剑,丹田处的浩然气疯狂流转,淡金色的气劲顺着剑刃蔓延,在身前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 “浩然屏障”。火浪撞在屏障上的瞬间,发出 “滋滋” 的刺耳声响 —— 黑色煞气遇到浩然气,如同冰雪遇骄阳,瞬间被净化成一缕缕黑烟,而火焰也在屏障的阻挡下,寸步难进。
“怎么可能?!” 李轩脸色骤变,他明明亲眼见过影煞堂修士用蚀灵煞污染法器,连筑基修士的护体气劲都能腐蚀,孟小凡的浩然气竟能直接净化?
他不信邪,加大灵力输出,烈火幡上的火焰愈发旺盛,甚至凝聚出一头火狮,张牙舞爪地朝着孟小凡扑去。孟小凡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不再被动防御,青云剑猛地斩出 —— 一道三尺长的浩然剑罡破空而出,剑罡带着纯净的 “天道之仁”,没有丝毫杀意,却有着不容置疑的破邪之力。
剑罡与火狮碰撞的瞬间,金色与赤色交织,火狮身上的蚀灵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火焰也失去了煞气的支撑,渐渐熄灭。剩余的剑罡余劲不减,继续朝着烈火幡飞去,“嘭” 的一声,幡旗被剑罡击中,幡面上的赤焰纹路瞬间黯淡,竟从空中坠落,插在演武台的青石板上,成了一柄普通的幡旗。
法宝被破!李轩浑身一震,气血翻涌,后退三步才稳住身形。他看着地上失去灵光的烈火幡,眼中满是震惊与不甘 —— 这是李家传了三代的法宝,竟被孟小凡一剑破去?
“该我了。” 孟小凡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他提着青云剑,缓步朝着李轩走去。每一步落下,演武台的青石板上都泛起淡淡的金色光纹,那是浩然气与天道共鸣的迹象,让李轩下意识地感到恐惧。
李轩慌乱地拔出腰间长剑,朝着孟小凡刺去,剑招杂乱无章,早已没了之前的傲慢。孟小凡侧身避开,青云剑轻轻一挑,精准地撞在李轩的剑脊上 —— 这一击没有用丝毫杀意,却带着浑厚的浩然气,李轩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中长剑 “哐当” 一声脱手,飞向台下,正好落在陈景面前。
失去兵器的李轩,如同断了爪牙的野兽,瘫坐在演武台上,看着孟小凡手中的青云剑抵在自己的咽喉处,浑身发抖。他想要求饶,却又拉不下脸,只能咬牙瞪着孟小凡:“你…… 你敢杀我?我爹是户部侍郎,镇魔司的李指挥使是我叔…… 你杀了我,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杀你。” 孟小凡缓缓收回青云剑,淡金色的浩然气散去,眼中没有丝毫得意,只有平静的告诫,“但你要记住,特权不是你作恶的资本,百姓也不是你可以随意欺压的蝼蚁。今日我饶你一命,若你日后再敢仗势欺人,再敢勾结魔心殿为非作歹,我孟小凡,必取你性命!”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演武台的每一个角落,台下的百姓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孟修士赢了!”
“好样的!终于有人能治治这嚣张的贵族了!”
“侠医威武!”
王大娘激动得流下眼泪,拉着身边的百姓不停地说:“我就知道孟修士能赢!好人有好报啊!” 陈景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秦亦柔悄悄散去指尖的煞气,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 这个 “傻气” 的侠道修士,总能给她带来惊喜。
李轩看着台下欢呼的百姓,又看了看面前神色平静的孟小凡,终于再也忍不住,狼狈地爬起来,捡起地上的烈火幡,头也不回地冲下演武台,连落在陈景面前的长剑都忘了拿。他身后的影煞堂修士见势不妙,也跟着灰溜溜地逃走,生怕被孟小凡盯上。
孟小凡站在演武台中央,接受着百姓的欢呼,却没有丝毫骄傲。他知道,这场胜利不是他一个人的胜利,而是 “侠道” 的胜利 —— 是 “守护众生” 的初心,是 “邪不压正” 的信念,让他赢得了这场对决。
赤焰猴从他肩头跳下来,捡起地上的一颗野果,递到他面前,吱吱叫着,像是在为他庆贺。孟小凡笑着接过野果,抬头看向远处的稷下学宫,又看了看贫民窟的方向,眼中满是坚定。
洛阳的风波还未平息,魔心殿的威胁、域外天魔的秘密,都还在等着他去面对。但他不再畏惧,因为他知道,他的身后有百姓的支持,有同伴的信任,更有与天道同源的浩然正气,与永不动摇的侠道剑心。
这场决斗,不仅让孟小凡在洛阳站稳了脚跟,更让 “侠道” 的名字,第一次真正响彻了这座中州神都 —— 一个属于侠道的新时代,正在悄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