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米修斯集团的反击像不断收紧的绞索,逼得洛尘团队往更深的阴影里躲。周明失联,各方压力持续,被动挨打只会等死。他们把从信号塔搞来的节点部署图和林影(闪影)费老劲复原的部分数据摊开琢磨,最后锁定工业园区里那个生物动力技术研发中心(三号分站)。部署图上标着这是个次级节点,防卫比核心区松,但数据碎片显示,里头服务器可能存着灯塔计划的部分实验记录和早期架构,是撬开硬壳的关键。
行动定在凌晨两点,人最困的钟点。工业园区远在城郊,夜里灯火稀疏,只剩几栋厂房亮着安保照明,像黑暗中蛰伏的巨兽冰冷的眼睛。
团队在离园区一公里外的废弃仓库碰头。林影那身紧身黑色夜行服吸走了所有光线,背上鼓鼓囊囊的战术背包塞满各式改装过的电子家当。他最后一遍检查大家的通讯器和微型摄像头,脸上没了往日的跳脱。
石刚(岩力)那身深灰色城市作战服几乎融进黑暗,关节处的加厚防护在月光下泛着哑光。他正挨个检查装备,腰间的战术挂带上别着几样非致命但能让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的玩意儿,还有些洛尘叫不出名字的攀爬破拆工具。
蓝欣(心澜)也换了深蓝色便装,头发利落地盘起。她没带攻击性装备,但感知是团队最灵的预警系统。她闭着眼调整呼吸,把感知频率调到与环境共振,提前探查园区方向的能量异常。
洛尘穿着和林影同款的黑色行动服,布料紧绷在肌肉上。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撞着,不全是怕,混着紧张、决绝和一丝诡异的兴奋。这是他头回主动出击,往敌人巢穴里扎。之前的遭遇都是被动应付,这次,他们是猎手,目标是撕下猎物一块带血的肉。
通讯测试。石刚低沉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敲在每人耳膜上。
清楚。
没问题。
收到。
林影操控着静音改装过的小型侦察无人机,像暗夜蝙蝠滑向园区围墙。外围监控分布和之前摸的一样。A点、c点有动态感应,b点盲区能利用。保安巡逻十分钟一趟,路线固定。他把实时画面和数据共享到每个人的便携屏上。
按计划动。石刚下令。
四人像融进夜色的墨点,借着地形和阴影,悄无声息地贴近围墙。石刚打头,飞爪扣住墙头,壮硕身躯轻巧翻越,落地后隐入阴影,确认安全后发出信号。洛尘紧随其后,发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力远超以往,翻越动作流畅精准,甚至能感知到肌肉与绳索间微妙的力道传递。蓝欣在林影辅助下顺利跟进,最后由林影用设备干扰墙头一处隐蔽震动传感器后,轻飘飘落地。
园区里头比想的更空,巨型厂房的阴影浓得化不开。他们按林影画的路线,避开主路和监控探头,快速摸向目标——那栋不起眼的四层灰白小楼。
目标建筑入口是双重门禁,电子锁加生物识别。林影一边操作平板一边从牙缝里挤话,给我一分钟。
他贴近门禁系统,把火柴盒大小的装置按在读卡器旁。装置屏幕亮起,代码瀑布般滚落。林影全身绷紧,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刮出残影,硬啃加密协议。
洛尘和石刚一左一右卡住通道两端,蓝欣闭眼感知建筑内部的能量流动。里头静得瘆人……但有股低沉的,像很多精密仪器在同时转。能量场稳,可带着股……冰冷的秩序感。
开了!林影低呼,门禁指示灯由红跳绿,发出细微。他推开条缝,四人鱼贯而入,厚重门扇在身后无声合拢,把外面世界彻底隔绝。
建筑内部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空气里消毒水和电子元件散热的气味混在一起。走廊墙壁白得反光,光洁得像无菌实验室,压得人喘不过气。
按林影搞来的粗略结构图,服务器机房在地下二层。他们顺着楼梯往下,脚步声在死寂里压到最低。每个拐角,石刚都先探明情况,手势精准指挥队伍推进。
一切顺得让人心里发毛。但这种寂静,反而让洛尘心里那根弦越绷越紧。他感觉正一步步走向巨兽的胃囊,四周平静底下,藏着未知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