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部派的人一上殿就跪下道:“陛下,尚书大人,兵部门前聚集了好多百姓,他们都是来报名参军的。”
皇上:“什么?难道这就是天意……?”
申怀安:“陛下,您看这就是大梁百姓的心声。
他们虽身处大梁腹地,未饱受战火之痛。
但只要大梁有难,他们就会自发挺身而出。
他们知道皇恩浩荡,这正是他们回报皇恩的时机。
陛下,还请不要寒了这些百姓的心。”
申怀安刚说完,这时有人上报说国子监院长冯尚请求觐见。
皇上:“他来凑什么热闹,快传!”
冯院长进殿时双手举着五封很长的血书,跪下道:
“陛下,这是国子监的学子写的血书,每个人都在上面签了名。
他们要求报名参军,以血国耻,以报皇恩。”
皇上这时彻底懵了,怎么一夜之间,整个京城都想出兵?
申怀安:“陛下,这是天意,也是民意,陛下不妨前往宫墙上看看。
看看大梁的子民对朝廷的愿望,也看看您的臣民对大梁的忠心。”
皇上:“申怀安,这一切都是你鼓捣的吧!
你给朕跪下,在朕没有回来之前,你不得起身。”
皇上说完只身一人朝宫外走去,禁军首领林岳紧随其后。
当皇上登上宫墙,看到无数的百姓举着横幅,要求朝廷派兵迎战匈奴。
更有甚者,还有学子自发的在念着那首《满江红》
“怒发冲冠,任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
甘州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然后又是《大梁中国说》:
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
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
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
少年胜于匈奴则国胜于匈奴,少年雄于四方则国雄于四方。
……
还有的高喊起:
我泱泱华夏,一撇一捺都是脊梁,我神州大地,一思一念皆是未来。
我浩浩九州,一文一墨均是骄阳。愿以吾辈之青春,护卫盛世之大梁。
……
皇上看着无数的百姓和学子请战,此时他也心潮澎湃。
这些都是我大梁的子民啊,于是皇上在宫墙上大声道:
“各位大梁的子民,各位学子,你们的报国情怀,朕深为感动。
今天朕在此对你们承诺,朕一定会出兵迎战匈奴。”
“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听完百姓的高呼万岁,他心里的热血也翻涌出来。
不过热情归热情,匈奴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皇上走下宫墙之后,禁军首领林岳道:
“皇上去前往大殿商议国事,你们都速速退去。再有不听者,一律抓入大牢。”
宫墙下的百姓和学子这才散去,但还是有人不愿离去,他们在等朝廷的最后决议。
皇上回到大殿,抬了抬手,意思是让申怀安起身。
皇上:“各位爱卿,关于出兵匈奴人事,朕再考虑考虑,都散了吧。
申怀安,你留下……”
丁升:“陛下退朝。”
百官跪拜后纷纷散去,申怀安看了看左相和右相二人。
他们二人一个金刚怒目,一个看着申怀安又是惧恨,又是惋惜。
申怀安知道,这次是彻底伤了右相的心了。
御书房内,皇上看着眼前跪着的申怀安,气不打一处来。
抓起一个香炉就砸了下去道:“申怀安,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
原以为上次那件事后,你会收敛一些,这下倒好,满朝的文武都被你给得罪了。
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还有没有朝廷?”
申怀安并没有躲闪,香炉砸在他的头上,他鲜血直流。
但申怀安直挺挺的跪着,并没有去擦拭伤口,而是直言道:
“陛下,事关大梁的未来,臣知道今天说话是有些过激,可陛下,臣一片忠心可昭日月。
匈奴不除,我大梁将难于发展,如今他们又要举兵南下,如果朝廷不早做准备,损失的还是大梁的威严与国防。”
皇上看着申怀这脸上的血,又有些心疼,于是让申怀安起身,并让丁升帮着处理伤口。
然后皇上心疼的道:“朕把你打疼了吧,你可知道如果换作别人,朕早将你逐出去了。”
申怀安:“陛下,臣本一乡野草民,本想只做点小生意,安度一生。
后得遇陛下鸿恩才能进京,陛下不嫌臣乡野之民,处处爱护微臣,臣万死不能报答陛下恩德。
皇上,您也知道,臣本就不想做官,只想以最直接的方式回报皇恩。
如今大梁已无内忧,正是驱除北蛮的最好时机。
北蛮不除,我大梁将连年遭受战难,很难向前发展,还请陛下三思。”
皇上:“朕知道你一片忠心,可是匈奴犯边二十年,他们的战力朕亲眼见过,不是说你一个书生说灭就能灭的。”
申怀安:“陛下,当初臣去潼州时好多人也说,臣是去送死的,可臣还是安然无无恙的回来了,区区匈奴有何惧?”
皇上:“你的意思是你想亲往边关?你个书呆子,真不知天高地厚。
当初如果你在潼州遇险,朝廷还可以和他们斡旋,保你平安回京。
可是匈奴残暴,面临的可是千军万马,你可知去了就回不来了?”
申怀安:“陛下,臣是去灭了匈奴的,不是去送死的,连这点信心都没有,还何谈回报皇恩。
再说,臣说句不该说的话,未战先怯,本就犯了兵家大忌,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皇上:“你混账,你竟敢含沙射影连朕都带着骂了,你个竖子,气死朕了。
丁升,还愣着干什么,拿朕的兵器来,朕要好好揍一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愣子。”
申怀安:“陛下息怒,臣说的不是您,您是天子,不是普通人。您自然不在臣说的范围之列。
陛下,您真生气了?您消消气,气坏了龙体就不好了。”
皇上:“你……你个二愣子,看朕今天不好好揍你一顿。”
申怀安:“陛下,您打了臣,臣虽然身上疼痛,可是陛下也心疼,何必呢?”
皇上:“你知道朕对你疼爱,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把满朝文武都得罪了不说,现竟敢对朕也不尊重。”
申怀安:“陛下,臣知罪,请陛下息怒,您知道这不是臣的本意。
陛下您不防想想,当今天下,西边巴蜀、南边荆楚和东边大宇,可知他们目前是什么情形?
巴蜀物产丰富,沃野千里,而且并无外乱,况且其还在用兵征服南诏,国力逐级强大。
荆楚虽然地小,可也无外忧,这些年还收服了岭南,其国力都快赶上大梁了。
还有东边大宇,虽然有高丽之患,可那些都是小打小闹,根本不值一提,只要其闷头发展,不出两年,就可独领风骚。
而我大梁地处中原,四面强国林立,且每连还需面临北蛮侵扰。
如果此患不除,到时此消彼长,待周边几国发展壮大,他们联合匈奴合围大梁,我大梁将遭灭国之痛。
陛下,如今周边几国还无此动机,此时不解决匈奴,以后就更难了。”
皇上平复了一下心情道:“申怀安,朕知道你的忠心,可是要灭匈奴不是光动动嘴皮子。
朕也想解决此患,这些年大梁一直不得安稳,朕也知道如今是解决的最佳时机。
可是今年刚免了潼州和封州的赋税,边关的道路也在修复,还有科学院,朝廷得砸多少银子。
朝廷虽然较以前富裕了一些,可是兵马一动,消耗臣大,再说这么大的消耗也不一事实上能解决此患。
匈奴战力朕是知道的,兵勇马疾,特别是野战,来去自如,我大梁只有固守方可自保。
你可知道朕的决策稍有不慎,我大梁将……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不能毁在朕的手里。
这件事朕再考虑考虑……”
申怀安:“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如今京城不管百姓还是学子,都踊跃报名参军,想为国征战,陛下不可负了百姓的爱国情怀。
这是大梁百姓的心声,也是对朝廷和陛下的期许。
既然陛下还未决断,不如先招兵训练,提前准备也并无不可。”
皇上:“申怀安,你口口声声说要灭了匈奴,朕不明白你的底气从何而来?”
申怀安:“陛下,兵者诡道也,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致人而不致于人,攻其无备,出其不意,避实击虚,因敌制胜。
匈奴游牧民族,其兵力都是有几个部落联盟组成,内部并不团结。
加上其长期迁徙,工业基础薄弱,物资匮乏,每年到了冬季只要其过冬物资不足,就会南下侵犯。
去年年底大梁西部大雪,加上今年封州水患,此极端天气会直接导致匈奴今年大旱。
他们只要出兵,肯定会速战速决,一开始他们会集结重兵,全力向前推进。
我大梁北边地广人稀,他们只有全力攻城,才能夺取物资以供军需。
只要我们挡住其先期攻势,然后诱敌深入,如此他们便会骄傲,会一路南下,而后续粮草又跟不上。
这个时候我大梁可以逸待劳,然后纵横穿插,断其后路。
只要他们后勤补给跟不上,其部落就会内部猜忌,不战自乱。
这个时候拼的就是消耗,而在我大梁境内,我们的后勤可以连绵不断的供向前方。
可匈奴就不一样了,他们本就储备不足,加上长途奔袭,已是强弩之末。
这个时候我大梁将士一可以与其相持,打持久战;
二可以集中力量各个击破,徐徐图之;
三可以组建一支军队直插匈奴后方,毁其王城,断其根基,如此灭掉匈奴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