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吴小九挑眉，语气里满是失望，
“指纹报告就摆在眼前，你还要狡辩？三姐向来疼你，你怎能下此毒手？”
“就是你！”吴小宇状若疯癫，指着吴小九尖叫，
“你那天在公司把我和妈打得半死，你才是披着人皮的饿狼！你就是想报复我们！”
“哦？”
吴小九摊手，神色坦荡，“我说过，昨天一整天都在开会，‘企鹅会议’记录和监控都能作证。不信可以去我的公司，问我的主管，他们都在。”
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不必了。”钱桓开口，声音冷沉。
吴小九眼神坦然，吴小宇却神色慌张，再加上录音和指纹铁证，孰真孰假已无需多言。
吴小九转向钱美霖和吴诗瑶，语气沉重：“事到如今，你们还要信他吗？我这里还有段录音，或许能让你们看清真相。”
他按下播放键，沈娆楚和吴小宇的对话再次响起，字字诛心：
“你爸没救了，钱美霖和你姐姐们是钱家后辈，将来肯定能拿到资源。
老大公司红火，让她养你；老二武道厉害，当你保镖；老三是医学硕士，做你私人医生……”
“妈放心，她们最疼我，我卖卖惨，肯定能让她们再接受我……”
“还有，以后别来我住处找我，免得被抓把柄……”
录音结束，吴小宇彻底崩溃，歇斯底里地扑向吴小九，却被钱家保镖死死按住。
“是你陷害我！你已经把我踩在脚下，还想怎么样？！”
“够了！”钱桓猛地一拍轮椅扶手，怒视着吴小宇，
“录音和指纹都在，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
钱松脸色铁青，冷哼道：“果然是吴启铭的种，满脑子就想着当钱家的蛀虫！”
在所有人眼里，真相已然清晰——吴小宇试图截胡交易，要挟吴梦恬带他回钱家，被拒绝后，就痛下杀手。
钱美霖哭得撕心裂肺，指着吴小宇尖叫：“你这个贱人生的！为什么要害死梦恬？我要杀了你！”
她五指成爪就往吴小宇脸上抓，被钱松死死拽住。
“放开我！我要撕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他早就跟沈娆楚那个贱人勾结，害死了我三女儿啊！”
吴诗瑶红着眼眶，声音发颤：“我们待你不好吗？三妹对你不够亲吗？我们想过，就算你进不了钱家，我们也会资助你、定期陪你。
为什么你要毁了三妹的学业和事业，甚至杀了她？”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有人陷害我啊！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啊！”
吴小宇涕泪横流，瘫在地上哭喊。可在铁证面前，他的辩解显得苍白又可笑，没人愿意相信。
吴小九看着吴小宇这幅百口莫辩的模样，神色平静，内心却只觉得愉悦舒畅。
这样的事情，原主曾经可是几乎每天都在经历。
钱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满是疲惫与决绝：“是我太心软，才让你继续留在她们身边，酿成今日大祸。”
他看向吴小九，沉声道，“外孙，你说这事该怎么处置？”
吴小九心中了然，这是老爷子在考较他的决断。
他略一沉吟，道：“吴家先前的风波已让钱家声誉受损，此刻报警只会让事情闹得更大，徒增笑柄。
我认识一家疗养院，那里不仅收治精神病人，也常被大家族用来安置叛徒或隐患。不如先把他送过去看管，等风头过了，再移交治安局依法处置。”
钱桓点头，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就按你说的办。”
吴诗瑶却微微蹙眉，心头掠过一丝不安——吴小九的提议，让她莫名想起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四妹吴悦悦。
两件事加在一起，总觉得透着诡异。
可眼下看着地上吴梦恬的尸体，再看看状若疯癫的吴小宇，她终究没再说什么。
毕竟，宠了十几年的弟弟，竟是这般狼心狗肺，实在让她寒透了心。
钱松立刻对身后的保镖吩咐：“把他带走，看好了，别让他跑了。”
吴小宇被拖拽着往外走，嘴里还在疯狂哭喊：
“是吴小九陷害我！你们会后悔的！我真的没杀人啊——！”
废弃工厂里，钱美霖的哭声、医生验尸的低语、风吹过锈蚀铁架的哐当声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所有人困在其中。
吴小九站在阴影里，看着眼前的一切，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吴家欠原主的，他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钱桓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都回去吧。”
钱美霖望着吴小九，眼神里带着讨好与祈求：“小九，你一直不接纳我们，是不是就因为那个畜生？
都怪我们以前识人不清，没看清他的真面目。妈妈现在想好好陪你，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吴小九扯了扯嘴角，语气冷淡：“识人不清不是借口。你们从一开始就不待见我，他说什么你们都信，我说什么你们都当放屁。”
他转头看向吴诗瑶，“就连二姐，一开始不也怀疑是我害了三姐吗？若不是我把证据拍在你们脸上，恐怕现在被指着鼻子骂的人，就是我。”
吴诗瑶垂下头，指尖攥得发白，声音低哑：“是我们对不起你。”
钱美霖还想再说什么，转头看向钱桓，盼着父亲能帮自己说句话，却见老人别过脸，显然对她先前的愚昧满是不满。
她张了张嘴，终究没再出声。
“我们亏欠你的，太多了。”吴诗瑶抬起头，眼底带着愧疚，
“不会再强求你做什么，只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弥补。”
吴小九没接话，转而看向吴沐橙：“姐姐，没事吧？”
吴沐橙摇了摇头，眼眶泛红：“我没事。只是……弟弟，你这些年，到底过得有多苦啊。”
今日亲眼见了吴小宇的恶毒，她才明白，吴小九过去承受的，远比她想象的更沉重。
“都过去了。”吴小九语气轻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只要有你一个姐姐就够了。”
他转向钱桓：“外祖父，我去安排把吴小宇送进疗养院吧，免得让他跑了，你们夜长梦多。”
钱桓点头：“好，这事就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