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去了,他们终于在距离二十公里外的深林中找到了桦树皮。花汐将桦树皮取下,如获至宝般捧在手中。
当桦树皮交给苏神医时,苏神医笑着夸赞道:“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如此勇敢果断,实在令人钦佩。”
花汐却焦急地说:“老家伙少废话,让我好费劲,快治好我家大元帅!若是治不好,我就烧了你这茅庐。”
苏神医嘿嘿一笑,不紧不慢地开始炮制桦树皮。
他先将桦树皮仔细剥离,然后放在清水中清洗干净,动作轻柔而熟练。接着,他把桦树皮切成小块,放入温水中浸泡,使其慢慢软化。他一边浸泡,一边自言自语:“这桦树皮的炮制可急不得,每一步都要恰到好处。”
等桦树皮软化后,他将其放入罐子中,加入适量的水和白酒,然后在底部用碳火轻微加热,接着用一根木棍不停地搅拌。他的眼神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手中的罐子和桦树皮。一直搅拌到桦树皮成糊状,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随后,他把搅拌好的桦树皮糊放入滤布中,轻轻挤压,过滤掉渣滓,得到纯净的桦树皮液。
他看着滤布中滴下的桦树液,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接着,他把桦树液倒入模具中,放在阴凉处,让其自然风干,只留下最后的结晶。
第二天,苏神医将干燥的桦树皮块从模具中取出,用石臼将结晶磨成粉末。
此时的姒启已经高烧三天,情况危急。花汐守在他身边,不停地用白酒敷在他的额头上降温,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苏神医把粉末用药水兑好,喂给姒启喝下。
大概到了下午,姒启的额头开始出汗,体温也逐渐降了下来。花汐看着姒启的脸色逐渐好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第二天,姒启感觉身上轻松了不少,他轻微咳嗽几下,缓缓醒了过来。
他看着靠在身旁的花汐,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温柔。他轻轻拿起外套,小心翼翼地给花汐盖上。
随后他开始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处于一座茅屋之中,一股浓烈中草药的味道充斥着大脑。他起身穿上鞋子,发现地面是简单硬化过的泥土地面,四周摆放着十分不配套的简陋手工家具,头顶上挂着各种风干的药材,家具架子上整齐的摆放着各种各样泛黄的医书,走进另一个小房间,看上去是一间小厨房,这里就简陋许多,灶台上摆放着十来个来不及洗干净的土碗,角落里随意摆放着不同绳索的蔬菜和各种颜色袋子的米袋,仿佛对主人来说吃饭只是生理需求。
“家具吃食皆是百家赠之,可见此人德行高尚……”
转身走向门口,长期蜗居养病的姒启感受到阳光从门缝中透入茅屋,他内心渴望阳光,于是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房门。伸出手掌挡住直射的阳光,视觉渐渐恢复,正巧看见正在整理桦树皮的苏神医。
姒启知道此人便是医治自己的医者,他顿了顿理了理衣领,缓步走上前去,恭敬地向苏神医作揖道:“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
苏神医见姒启彬彬有礼,比手下的兵客气多了,不由得对他高看了几眼。
淡雅的笑道:“呵呵,医者分内之事,将军不必客气。”
姒启看向一旁桦树皮残渣,拿出昨日吃的药品结晶,手中晃了晃笑着打趣道:“老先生,您这精湛的医术,可不是略施小计能形容的,我看您这是在制作抗菌素啊!”
“抗菌素?这是什么?”苏神医一脸疑惑地看着姒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但是见姒启能说出名字,想必对此也颇有一定认知。
姒启解释道:“抗菌素就是一种能治疗很多细菌感染导致炎症的药物。”
苏神医似懂非懂的怔了怔,他开始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充满了好奇。
见对方身居高位,态度却十分谦和,也不是故作玄虚之人,便虚心问道:“将军此言细菌感染的炎症?乃是民间所说的热毒吗?炎症此为哪本医书之所言?苗医?亦或藏医?老朽游历南域诸国多年,未曾听过此言,将军可否告知?”
姒启见自己把苏神医搞懵了,见如此良医老者面对新事物并不抗拒,还居然如此谦逊,并无以技压人跋扈之态,也躬身回礼:“呃……嗯……先生不必如此,此……此乃我无意中在一本书上见过,不过此书早已失……”
苏神医随即点点头,见姒启也颇为有礼,不由得微微一笑。今日相处,感知对方也不是以势压人跋扈之人。
轻抚胡须,面带笑意的挺直腰杆说道:“老朽自从承师业以来,游历四方诸国,不说学通古今医学典籍,也算是略懂皮毛。大将军之所言,应该对这桦树皮炮制法有一定了解,可为老朽讲解一番?”
说罢苏神医请姒启在茅屋外石桌石凳坐下,他给姒启倒上一杯热茶。
在挥手投足间,姒启从苏神医身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种让人身心愉悦……来自灵魂深处一种十分不健康,但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气味。
姒启眉头一挑,但是没有言语,只是眉目之间细细注视着苏神医。
苏神医见姒启吃了茶,便从腰间拿起两个布袋。
有一个布袋新一些,一个布袋旧一些,他拿起旧的布袋,随后从后背拔出一根棕色发亮的弯曲竹根,在竹根顶部镶嵌一顶大烟锅……他将烟锅伸入旧布袋中,捯饬一番后拿出烟锅,只见烟锅上已经装满了棕黄色的烟丝……
姒启食指大动,他瞬间明白那是什么味道了……那是他魂牵梦绕的香烟啊!
随着火折子点燃烟锅,苏神医将竹根的另一头玉制的烟嘴含在口中,吧唧吧唧的砸嘴吸吮。随后烟锅中的烟丝开始冒出火星,苏神医嘴里吧唧吧唧吐出烟雾。
姒启一脸渴望的看着苏神医,对别人来说呛人的气味。但是对于他来说那是致命的诱惑,他不由得食指大动……一脸渴望的盯着苏神医。
而苏神医眯着眼享受之余,准备细细的听着姒启讲述那本医书的内容,但是却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扭过头却看见姒启一脸渴望的表情,不由得又是一怔。
苏神医顺着姒启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烟斗,不由得嘿嘿一笑,将烟斗分享给姒启。
姒启双眼冒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尼古丁的召唤,让他忽略礼节,急忙接过烟斗,他也顾不得什么,张嘴就猛吸了几口,随后眯着眼享受起来。
一瞬间一股来自地球的熟悉感充斥全身,尼古丁在血液中奔流的舒畅感让他十分怀念。
见姒启沉醉于此,苏神医仿若找到知己一般咧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老朽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够喜欢它的味道……哈哈你是第一人!”
姒启多吸了两口,感受到身体有点头晕……看来这具干净的身体还没有受过尼古丁的洗礼。
他只好将烟斗双手交还给苏神医,露出一种十分满足的模样。
“先生,您是从何而得此物?”
苏神医笑了笑不语,只是颇为得意的朝着茅屋后面走去。
姒启眉头一挑觉得有戏,便跟了上去。
走到茅屋后面,映入眼帘的是有一亩大小的烟叶,姒启目瞪口呆他找了很久的烟草居然在苏神医的后院如此之多……
姒启急忙走进去,抚摸着烟叶,仔细观察着。
作为老烟枪,他对烟草的品种那可是如数家珍。
而这片土地上面的烟叶有点像吉林的汤头沟烟叶,但是那种叶片肥厚、色泽深红,这种叶片薄,但是色泽更为赤红。在细数之下,与他脑海中的匹配的烟草品种没有一种匹配,也许是这个世界的新品种吧……
姒启惊喜问道:“老先生,这里的烟草都是您种植的吗?”
苏神医惊诧回道:“烟草?这可不叫烟草,不过……嗯……吸烟而食,叫烟草也不是不可以,嗯……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莫否你也去过白虎国?”
姒启眉头一挑,再次对这个神秘的国家感到一丝期待,随后问:“白虎国?您是从白虎国得此物吗?”
苏神医咂嘴吸了两口旱烟,陷入回忆缓缓说到:“老朽年少的时候再白虎国悬壶游历,听说有一座叫做鬼汤沟村子盛产一种吃了不会得虫病的药材,我便专场寻之。经过一个月的历程,随后我果然在一座悬崖之下发现了这座隐秘的村子,悬崖底下阴气非凡,蛇虫鼠蚁猖獗,我见村子中人都吸食这种烟草,便询之。”
“起初村民不说,我思可能是村子闭塞,性格内敛。为之奈何,便在村中开义诊,想感化人心获得驱虫病之良药。奈何不日我便日渐消瘦,食之不肉,感肚中祸虫病。”
“后来呢?”
“我身上的药材经过义诊后所剩不多,所携带的虫病之药早就食完,无奈卧病等死。后多靠我平日热心义诊患者见我久不出门,便跟村长说之,村长不忍我为之而死,便将此烟斗赠与我吸食,不日虫病排出,我便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