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柔看弟弟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撒谎，不禁愣了愣，马上又笑出了声。
然后打趣道：“你想一直跟在姐姐后面，姐姐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怕以后你娶了媳妇，忘了姐姐，到那时，估计小柏就不会跟着姐姐喽。”
祈苍安丝毫不介意。
“以后的事我也不知道，起码现在我喜欢跟着姐姐。”
“贫嘴！”钟柔拍了一下祈苍安的肩膀，力道很轻，“对了，你现在多高了？”
祈苍安沉吟片刻：“一米……七五。”
“一米七五？你这都快比我高了啊，就差一厘米，长得还真快！”钟柔颇为感慨。
回想曾经，当时祈苍安可比她矮一头呢，而且比现在瘦弱多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祈苍安一直在看着自己，随即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祈苍安笑着摇摇头，收回视线。
钟柔也没太在意，收回笑容，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跟裴雯雯一起行动吗？”
“自大，目空一切。”祈苍安大概猜出是什么了。
“嗯，小柏你说得不错，她脾气太差了，总认为自己高过所有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担心她有可能会坏事，所以就想着让你看着她。”
其实钟柔根本就不奢望裴雯雯在此次行动上能做出什么成绩，只要别捣乱她就谢天谢地了。
“她口中的海叔是谁？”祈苍安随意询问。
“是她师傅，叫秦海，是阖家侦探事务所的副所长，也是裴叔的好朋友，认识几十年了。”
“咱们这个组织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只有这么多人，除了秦海之外，其他人你都已经见过了。”
随后祈苍安本想再问一些关于裴雯雯的事情，不过钟柔知道的也不多。
又逛了一会儿，二人便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祈苍安便来到事务所的车库，这里停着好几辆轿车，都是为了行动而准备的代步工具。
坐上车，启动车辆，载着裴雯雯上了高速，一路无话。
经过数个小时的路程，也终于来到目的地，竹玛之城黑牛镇。
据钟柔从裴松那里得知，这黑牛镇最近发生了许多命案，短短一月，就已经死了数十人，关键是还查不到凶手。
裴松已经确信就是【虺】在杀人，他觉得【虺】忽然杀人如此频繁，肯定不正常，就好像在加快进度一样。
如果能查到【虺】要做的事是什么，这里恐怕能找到答案。
像这种地方，在湖鸣之界有好几处，这也是为何此次行动要分开的主要原因。
祈苍安将车开进停车场，看了眼时间，11点37分。
想了想也快中午了，途中也没有吃过东西，加之又开几个小时的车，现在肚子已经饿了。
“吃完饭再去调查吧。”祈苍安淡淡开口，没有回头。
坐在后座的裴雯雯没有说话，只见她推开车门，下了车后便往停车场外面走去。
祈苍安见此虽然有些无奈，但也跟了上去。
没一会儿，裴雯雯进到一家面馆里面，点了份牛肉面。
祈苍安进去后，看向墙上的菜单，选了一份热干面，外加三个荷包蛋。
点完之后，很识趣的在另一张桌子前坐下，随后扫了一眼饭店内的其他顾客，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一位大妈身上。
这位大妈慈眉善目，一看就是热心肠之人，就坐在他前面一张桌子。
“阿姨，能向您问个事儿吗？”祈苍安在大妈对面坐下。
大妈先是看了一眼青年，然后笑着回道：“小伙子，你想问什么？”
与此同时，裴雯雯看向祈苍安，搞不懂对方要干什么。
“谢谢，我听说这黑牛镇这段时间死了不少人，这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就在三天前又死了一个呢！那死状别提多吓人了。”大妈到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
裴雯雯见祈苍安要打听线索，便认真听起来。
祈苍安捕捉到大妈在说这句话时，表情明显有些发白，他猜测对方很可能见过。
“阿姨，你是不是见过？”
“见过。”
“能跟我说说吗？”
大妈思考片刻，缓缓说道：“就在三天前，我在夜里散步时，突然听到有人喊死人了，我听到后就过去看了……”
说到此处，大妈的脸色又白不少，显然被吓得不轻。
“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干了水分一样，干巴巴的。要不是她头发长，穿着女人的衣服，我都分不清她是男是女。”
听到这里，祈苍安已经确信就是【虺】干的。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附和道：“小兄弟，我也听说了这事儿，这死状和前十几个一模一样。”
祈苍安闻声看去，说话之人坐在裴雯雯后面的一张桌子，同时也注意到裴雯雯的举动。
“大哥，死的这十几个人都是女的？”祈苍安向那名中年人问道。
“不是。“中年人摇摇头，“有男有女，还有老人小孩。”
“大哥，你确定吗？”祈苍安想确认一番。
中年人一脸坚定：“确定，我经常跑出租车，这阵子没少听到这些事儿。”
话音刚落，大妈紧接着说道：“小伙子，我也听说了，确实是这么回事。也不知道是哪个人那么残忍，竟然连这么小的人都杀，还真是造孽啊！他们家人得多伤心啊……”
大妈感同身受，她家里也有两个儿子，都是20多岁，换做是他死了儿子，她估计得哭死。
说着说着，大妈的眼眶便打起转来，在祈苍安安慰下，才逐渐好转。
这时，裴雯雯和祈苍安点的面被服务员端上来，祈苍安就直接坐在大妈对面，一边吃，一边收集线索。
好在大妈和其他顾客人都挺不错，也都愿意告诉他。
吃完饭，祈苍安走到饭店外的一个无人角落，久违地取出一根香烟。
这香烟是他让人特意送到事务所里的，有好几条，这次出来执行任务只带了一条，其他几条都在事务所别墅内。
吐出烟雾，梳理起得到的线索。
死亡地点都在室内，分布在黑牛镇各个街道。
死亡年龄在10岁到50岁之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20多岁的年轻人居多，占了一大半，且都是独居。
尸体大部分都是在死亡几天后被发现的。
这些就是祈苍安得到的所有线索。
随后他开始推理。
考虑到黑牛镇的范围很大，凶手极有可能有交通工具。
现场都没有发生过打斗，证明被害人没有反抗。
没有反抗？
想到这里，祈苍安感到有些奇怪，那就是凶手是怎么进到被害人家里的，难不成被害人家里的门都是开着的？
莫非是熟人作案？
他觉得可能性不大，哪有和十几个人同时都有仇的？
不是熟人作案，那凶手是如何进到房间里的？
是被害人自己开的门？
那被害人为什么要给凶手开门呢？
除非被害人有必须开门的……理由？
理由？
理由？
什么理由能为凶手开门呢？
开门？
开门？
开……门？
开门！
难道……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在祈苍安背后响起。
“喂！我们接下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