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普通人见到金三这副模样，生理上确实会生出一股畏怯感，这是人与生俱来的内在表现。
人会在大脑中自行判断强弱之分，强过自身的会感到害怕，反之则无谓。
至于怎么判断，大部分都是先从体型上，然后面容，最后是动作表情和语言。
在李堂演唱会时，祈苍安就遇见一个很好的例子。
那就是李帅和一众安保，他们当时想将祈苍安、黄斌和海军抓住，但见到三人一身腱子肉时立马就犹豫了起来。
最后在听见祈苍安的警告后，他们愣是不敢动手了。
所以祈苍安觉得裴雯雯虽用错了例子，但道理确实是这样的，普通人见到金三大概率是会害怕的，尤其是老人和孩子。
“那你觉得包容是不是凶手？”祈苍安继续问道。
“你怀疑是他？”裴雯雯看向祈苍安。
祈苍安摇头：“说不上是怀疑，就是他正好来到这里，这里的老板又正好是我们要找的人，所以难免有些猜疑。”
哪怕是另外一个外卖员恰好来到这里，祈苍安同样会对这个外卖员起疑。
就像警察正在盯着一个犯罪嫌疑人一样，恰好这时有个人影来到犯罪嫌疑人所在地。
警察会下意识的认为这人会不会和犯罪嫌疑人有什么关联？
祈苍安也是这种情况。
纯纯太巧了，仅此而已。
“是不是凶手现在我也不确定，但现在我们已经找到这个疤脸男，接下来只要盯着他，说不定能找到真正的凶手。”裴雯雯说出自己的观点。
以严莉莉故意隐瞒连环杀人凶手来看，她一定知道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谁，而和她偷偷见面的疤脸男，可能也知道。
祈苍安听后不禁陷入沉思，他在此刻不禁又想起了在下水道时进入身体里的那缕白色烟雾。
他记得这烟雾是【均虺】从自己身体抽离出去的，在这烟雾抽离身体瞬间，他感觉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
然而等这烟雾回到自己身体时，他又感觉多了什么东西。当时因为情况紧急便没有多想。
等离开瘴界时，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也确定了这烟雾是什么东西。
那就是自己的智力！
【虺】要人的智力做什么？
那些被【虺】杀死之人是不是因为丢失了智力，所以才变成那副惨状？
他心头一堆不解之谜。
就在这时，裴雯雯的声音忽然响起。
“想什么呢？”裴雯雯轻声问道。
“我在想【虺】要人的智力做什么？还有那些被【虺】杀死之人的惨状会不会和这智力有关？”
祈苍安在今天下午，就已经将【虺】想要取走他智力的事告诉了裴雯雯。
裴雯雯摇摇头：“我也想不清楚。”
其实她和祈苍安在下午也讨论过一次，不过却并无所获。
与此同时，包容拿上外卖后，骑着电动车驶进非机动车道，途中并未与金三有任何交流。
祈苍安见此不再多想，也没有跟上包容，他打算先跟踪金三一段时间。
在临近一点的时候，金三开始打扫卫生，显然要关门了，祈苍安二人打起精神，各自含起一根棒棒糖，补充糖分。
过了一小会儿，金三将饭店大门锁关好，骑上一辆电动车驶进非机动车道，祈苍安也启动车辆，跟在后方。
“祈苍安，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裴雯雯将棒棒糖暂时抽出口中，鼓胀的俏脸也随之恢复正常。
“唔……”祈苍安想开口，但棒棒糖在口中，不太方便。
随即将棒棒糖挪了一下位置。
“什么问题？”他转动方向盘，向右转弯。
裴雯雯见祈苍安说话不便，便将其口中的棒棒糖暂时取出，捏于手中。
然后说道：“那个疤脸男的饭店好像就他一个人。”
祈苍安活动了一下口腔，“嗯，我也注意到了。“
“按理说一个饭店起码也要两个人吧？我看他那生意也挺不错啊，为啥不多请一个？他就不嫌累么？”裴雯雯茫然不解。
她和祈苍安也在金三饭定盯了近一个小时，取外卖的虽然只有五六个，但那时已经过了十二点。
原本十二点过后饭店的生意就已经很少了，有五六单已经很不错了，午夜生意都如此好，难以想象午夜前的生意该有多火爆。
“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两个。”祈苍安时刻注意着前方那辆电动车。
“哪两个？”裴雯雯舔了一口自己的棒棒糖。
“要么就是他真不怕累，想多挣些钱；要么就是嫌人多……碍事！”
“那你觉得是哪一种？”裴雯雯眉梢微垂，看向祈苍安，嘴角浮出一抹期待。
“和你想的一样。”祈苍安笑了笑。
裴雯雯没有说话，过了两秒，心满意足地收回目光。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她心头一阵窃喜，她刚才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但她想听听祈苍安和她想的一样与否。
她没想到对方竟看穿了她的小心机，所以她一时有些不敢看对方，甚至缩了还缩脖子，生怕对方发现。
此刻她这副样子更像只蜷缩的的小猫了，不过她的毛发那般红艳且显眼，估计很容易被发现。
这时，祈苍安突然将手伸到她眼前。
这一幕，顿时吓了裴雯雯一跳。
他要干什么？
“怎……怎么了”她语气怯懦心虚，心脏砰砰砰地快速跳动起来。
“棒棒糖。”
“棒棒糖？”裴雯雯皱皱眉，满脸问号，但下一刻她就想到了什么。
只见她坐起身子，将祈苍安的那根棒棒糖塞进其嘴中，然后快速回身坐好。
呼出一口气，心跳也逐渐平缓下来，最后把自己的那根棒棒糖含进嘴里。
看了一眼专心开着车的祈苍安，一抹微笑也随之在嘴角浮出。
夜幕退下，朝阳升起，一缕晨光洒进巷中的一辆黑色轿车上，透过挡风玻璃，照在车内二人脸颊上。
在呼啸而过的汽车声和小贩的吆喝声中，祈苍安和裴雯雯接连睁开了眼，各自揉了揉眼睛。
“天亮了！”裴雯雯掀开淡红色的薄被子，从后座上坐起，伸了伸懒腰。
祈苍安看了一眼窗外，路边有很多小贩在卖早餐。
“我去买早餐，你吃什么？”他回头看向后座上的裴雯雯。
“一份胡辣汤，一笼小笼包，嗯……再要一碗热干面！”裴雯雯一边说，一边用手连续比划着一的手势。
祈苍安点点头，随即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