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车呢？”钱莱盯着他的眼睛问，“车借给别人了？”
肖恩突然卡壳：“额，昨天车借给了比尔，早上才还回来的。”
“比尔是谁？”麦克斯追问。
肖恩抿唇，看了看钱莱黑洞洞的枪口，犹豫了一会：“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们比尔是谁，不过先说好，你们不能告诉他，是我说的。”
钱莱歪了歪头：“嗯哼，我跟你保证。”
“他是我一个熟人，”肖恩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呃、不过我们也没多熟。他以前是我的小学同学，我们那会关系还不赖，他总是……”
“说重点。”钱莱拧眉打断，，“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听你从五百年前开始说。”
”好吧，我说的简单点。”肖恩讪讪道，“半年前，他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路子，加入了清道夫那边，好像混的还不错，前两天他跟我借车，给了我一大笔好处费，所以我才借给他的。”
“清道夫？”麦克斯惊讶问道，“他怎么去干那种恶心活儿？”
钱莱瞥了他一眼，对肖恩说道：“你继续说你的。”
肖恩点点头，转身坐到乱成猪窝一样的床上，抬手指着地上破破烂烂沙发：“你们随便坐。”
钱莱瞄了一眼，选择站着，麦克斯想了想也没坐下。
那沙发看起来非常恶心，坐不下去。
“别耽误时间了，我说了，我们时间很宝贵。”钱莱面无表情地扬了扬手里的枪。
“呃、好。比尔两天前向我借了车，说好今天还，我本来以为要到今天半夜，没想到他一大早就把车开回来了，毫发无损，连一丝划痕也没增加。”
肖恩挠了挠头，一脸小心地问：“我就知道这些，你们可以放过我了吧？”
钱莱转身，走到窗口看了看停在外面的车。
原来那不是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而是深蓝色的。只是昨夜光线太暗，看不清而已。
她转头问肖恩：“车是新买的？”
肖恩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道：“额、对，把我裤兜给掏了个底儿朝天。”
钱莱眼神微妙：”你裤兜里有钱？”
不是她故意挑衅说这样的话，实在是他住的这个环境，看起来不像是能买起新车的人。
“长官，”她转头看向麦克斯，“这车应该直接拖回警局吧？”
麦克斯一愣，对上钱莱的视线，忽然反应过来：“没错，这车我们要带回去，这属于作案工具。”
肖恩听他们两个这样说，嘴角抽抽两下：“你们开走，尽管开走。”
钱莱心里疑惑更甚，一个没什么钱的街头二流子突然搞到一次钱去买新车，车到手以后直接大方的借给清道夫用，甚至面对警察要扣押也表现得毫不留恋……
这合理吗？
她直接问道：“你哪来的钱买车？”
肖恩充耳不闻，走向门边：“那你们快开走吧，别耽误了办案。”
钱莱冷冷地看着他，抬手朝他前方的路开了一枪。
“砰！”
“啊！”
肖恩吓得直接抱头蹲到地上大叫：“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麦克斯惊讶地看向钱莱。
“说吧。”钱莱语气平静，“再浪费时间，就请你吃子弹。”
肖恩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比尔那家伙说，只要我帮他杀几个人，他就带我加入清道夫帮派。”
“所以，你就跟着去了？”麦克斯瞪着眼睛，“那可是几条人命！”
肖恩冷笑一声：“什么狗屁人命，我们这样活在垃圾堆里的人，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顾得上别人的命？”
钱莱沉默片刻：“接着说。”
“我只是跟着他们进了那个大房子！我没有动手！对了，他们好像还拿走了一个保险箱，但是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肖恩语速极快，生怕慢了枪子儿就会洞穿他的身体。
“还有吗？”麦克斯的执法记录仪一直对着肖恩，“一次性说完！”
“还有！还有！清道夫那边好像是接到了什么大活，但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史密斯父子就是因为挡了别人的财路，这才被杀的！”
“大活？”钱莱沉吟道，“你从哪听来的？”
肖恩悄悄挪了挪发麻地腿：“就在车上啊，比尔和那个家伙聊天，我在旁边听到的。但是，他们说的都很隐晦，我没听明白说的到底是什么。”
“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了啊！”他瞅了瞅钱莱的枪，壮着胆子哭喊，“我知道的所有的，都交代给你们了！别杀我、好吗？！”
“他交给你了，警官。”钱莱收起枪，朝着麦克斯点头，“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自己带他回警局没问题吧？”
“oK。”麦克斯掏出带电手铐，直接拷住肖恩的双手，“你忙你的吧，我带他回局里就行。”
钱莱离开沙滩，搭乘上回公寓的电轨车。
坐在位子上，她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八分。刚过高峰期，难怪还有空位。
一夜没睡，又经历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太阳穴传来轻微的跳跃感，催促着她赶紧回家睡觉。
光脑突然出来提示，克林发来信息——
嘿，委托完成了吗？我去敲你家的门，发现没人，没出事儿吧？看到请给我回复。
钱莱叹了口气，想了想直接打了个通讯过去。
“早上好，钱莱！见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任务还顺利吗？”
克林正在吃东西，桌子上摆着两人份的早餐。
“不太好，”钱莱揉了揉眉心，“克林，史密斯父子被人在家里杀害了，你看新闻了吗？”
“什么？！”克林惊讶地大喊，“是、是我知道的那个史密斯？”
“嗯哼，”钱莱叹气，“艾琳娜刚好看到凶手从她家里出来……”
克林愣住了：“天呐，她的心都该碎了……”
“我查到一些东西，等我回去再跟你说，最近先别接其他的委托，把这个先查清楚再说。”钱莱嘱咐道。
“没问题，”克林痛快答应，“需要我怎么赔给你，你尽管说。”
二人正说着，钱莱的光脑传来另一道通讯的提示——是艾琳娜。
“先挂了，回去再说。”
钱莱迅速挂断克林的通讯，接通艾琳娜的通讯。
“怎么了，艾琳娜？”
“钱莱，我接到警察那边的电话，说你们找到了那辆越野车的主人，还查出了一些线索？”
钱莱点头：“嗯，我打算今天晚上去清道夫的老巢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谢谢你。”艾琳娜扯出一丝感激的笑，“明天，家族要为爸爸和哥哥举办葬礼，我有些担心自己镇不住那些人……你可以来帮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