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大学的老校区坐落在城市的一角，绿树成荫，环境清幽。李默和王涛在历史系的办公楼里找到了周明远教授的办公室。
敲开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书桌前看书，他戴着一副老花镜，穿着干净的中山装，气质儒雅。看到李默和王涛，他有些意外：“两位是？”
“周教授您好，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想向您了解一些关于陈默先生的事情。”李默出示了警官证。
周明远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陈默？他怎么了？”
“他昨天晚上被人杀害了。”
“什么？”周明远猛地站起来，脸色变得苍白，“这……这怎么可能？我几天前还见过他，好好的怎么会……”
“周教授，您最后一次见陈默是什么时候？”李默问道。
“大概一个星期前，我去他的书斋看一批新到的古籍。”周明远坐下，平复了一下情绪，“我们聊了很久，他还跟我展示了一本很珍贵的宋刻本《金刚经》孤本，说是他最近刚收到的宝贝。”
“您知道那本孤本现在在哪里吗？”
周明远摇摇头：“不清楚。他当时说要好好收藏起来，不让外人知道。怎么？他的死和这本孤本有关？”
“我们怀疑凶手就是冲着这本孤本去的。”李默观察着周明远的表情，“周教授，昨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您在哪里？”
“我在家看书，老伴可以作证。”周明远回答得很坦然，“怎么？你们怀疑我？”
“我们只是例行询问。”李默笑了笑，“您和陈默认识多久了？关系怎么样？”
“认识很多年了，我们是老朋友，都喜欢古籍，经常一起交流。”周明远叹了口气，“他是个好人，就是太痴迷于古籍了，有时候有点固执。”
“他有没有跟您提起过，最近和谁有过矛盾？”
周明远想了想：“好像提到过一个叫赵志强的古董商，说他总想低价买他的古籍，有点烦人。不过陈默为人低调，应该没什么大仇家。”
从周明远的办公室出来，王涛忍不住问道：“李队，你觉得这个周教授有问题吗？我看他挺坦然的，不像是装的。”
“不好说。”李默摇摇头，“他虽然有不在场证明，但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往往更可疑。而且他提到赵志强，有点转移视线的嫌疑。”
他们决定去核实周明远的不在场证明。周明远的家就在学校附近的家属院，是一栋老式居民楼。他的老伴是个和蔼的老太太，证实了周明远昨天晚上确实在家看书，十点多就睡了。
“不过……”老太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昨天晚上大概十一点左右，我起夜的时候，发现他不在卧室，问了一声，他说去书房拿本书，很快就回来了。”
十一点左右？正好在案发时间段内。李默眼睛一亮：“他书房离卧室远吗？去拿本书需要多久？”
“不远，就在隔壁房间，一两分钟就够了。”老太太疑惑地看着他们，“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我们只是随便问问。”李默笑了笑，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周明远家离静语书斋不算太远，如果开车的话，十几分钟就能到。他完全可以趁老伴睡着的时候偷偷溜出去作案，然后再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他们又去了周明远的书房。书房不大，但摆满了书籍，和陈默的书房很像。李默仔细观察着，突然注意到书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电子钟，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比实际时间快了十分钟。
“周教授平时很在意时间吗？”李默随口问道。
“是啊，他这个人很准时，做什么都掐着点。”老太太说，“这个钟他调快了十分钟，说是怕自己迟到。”
李默若有所思。如果周明远的手表和电子钟一样都调快了十分钟，那么他告诉老伴的时间可能并不准确。假设他十一点出门，在他看来是十一点十分，回来的时候如果是十一点半，在他看来是十一点四十分，这样就可以给自己制造十分钟的时间差。
“王哥，查一下周明远昨天晚上的行车记录仪。”李默低声说。
很快，王涛带来了消息：“李队，查到了！周明远的行车记录仪显示，他昨天晚上十点五十分开车离开了家，十一点十分左右到达静语书斋附近，停在一个隐蔽的巷子里，十一点四十分左右开车回家，十二点整到家。”
“果然如此！”李默一拳砸在手心，“他在撒谎！他去过案发现场！”
他们立刻返回学校，再次找到周明远。面对行车记录仪的证据，周明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了：“没错，我昨天晚上确实去过静语书斋，但我没有杀人。”
“那你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