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人影拍了拍手。
每个巨大金色人影面前各自出现了一个光球。
有的光球金光闪闪，隐隐还能听见圣歌的吟唱。
有的光球漆黑如墨，里面有森森的鬼影重重。
有的光球如月皎洁，月光中仿佛有树影在婆娑摇曳。
有的光球翠绿如森，旺盛的生命力催开了朵朵繁花。
有的光球毛茸茸的，看上去像是一个大号的抱枕玩偶。
胡礼挨着扫视了一圈，心里暗自盘算琢磨着。
金色人影勾勒出一弯明月，舒适地躺了上去，“开始吧，小家伙，现在是你的反选主场。”
“他们能对你开出的跟注条件都在里面，你可以选择五个去了解，再从这五个中，选择接受与否。”
胡礼皱了皱眉，身上灰白长袍如尘埃一般消散，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只能选五个？那其他的呢？就视作被我放弃了吗？”
金色人影轻轻一笑，“小家伙，别太贪心！”
“运气也是很重要的，运气本身也在因果之中。”
“如果你没有运气选中一个很厉害的神只，如果他们中的某几位和你没有足够的因果联系，如果他们今天没有足够的好运气......”
“那彼此就这样错过，不也是正常的吗？”
“你以为一家公司的hR会挨着看应聘者的简历吗？”
“不，她也只是随机选择一部分简历，再看看其中有哪些幸运儿而已。”
她抬了抬手，“很幸运的是，你现在拥有选择的权利。不幸的是，你也并不知道谁会是你想找到的幸运儿。”
“不管怎么样，开始你的选择吧。”
胡礼想了又想，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里面，有你的跟注吗？”
金色人影一愣，轻轻笑了笑，“你猜？”
胡礼也笑了。
一阵黑雾喷涌，胡礼瞬间闪现到那个如月般皎洁的光球面前。
选择它，很简单。
这轮圆月，这婆娑树影，和胡礼在灰色光球的现实世界中最后所见到的那一幕，几乎完全一样。
这已经不是暗示，几乎是明示。
没有犹豫，胡礼伸手摸向光球。
一个柔和的女声在胡礼脑海中响起。
“吾，曾救你三次，助你勘破寂灭真意，此份因果已结下，其他无需多言。”
“若你选吾，你可抽取吾留下的法宝，吾，定可助你至五阶之上。”
“吾之所求，并不与你之心愿相悖，你尽可以放心。”
“此事，司命亦知。”
“若你未曾选吾，这份因果，也要你在未来了结。”
“当如何选择，你自行思量。”
光球里树影微微一动，胡礼被弹开了一点。
也正是借助被弹开这一下，胡礼才借势遮掩住了自己的震惊。
她，知道司命！
她知道司命是自己的主事人！
胡礼咬了咬牙，努力压抑住内心的震惊，维持着脸上的面不改色，左右看了看，身影一闪，出现在一个黑色光球旁边。
当胡礼手摸上去的时候，刺骨的寒冷和火烧一般的灼热同时袭来。
一个狂傲的男声狂笑着，“小家伙，有意思！我喜欢你这样对这个世界充满恨的代理人。”
“选择我吧，我可以赐给你杀戮的真谛，你可以亲手撕碎所有你看不顺眼的东西！”
“包括那些高高在上老不死的伪君子们！”
“来吧，选择我，我们一起撕烂这个该死的恶臭的肮脏的世界！”
胡礼再次被弹开，手心里微微泛红，那股诡异的灼热和寒冷还在手心没有散去。
隔着光球，胡礼似乎都还能听到那狂放不羁的声音，还有那疯狂毁灭的气息。
胡礼微微摇头，想了想，再一闪身，出现在一个平平无奇，几乎没有任何异象的纯白光球旁边。
手刚摸上光球，一个宏伟厚重的声音在胡礼脑海响起。
“吾曾与你结下一段因果。”
“然，你送葬己身，本该因果尽了。”
“吾也没想到，你竟然走上了这条路，进到这游戏之中，与吾再次结下因果。”
“凡事有因，诸事有果。”
“然，吾不愿欺瞒于你。”
“此届灾劫，早有定数，任你挣扎，也不过是泥潭枯鱼，徒劳无功。”
“你若不贪不抢，选择吾，吾可命吾之代理人，护佑你至最后，以了因果。”
胡礼冷笑着将手拿开，看了又看这个平平无奇的光球，脑袋里疯狂思索了一遍，依然没有百分百的答案，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只剩下两次机会，胡礼慎重了许多，来来回回看了又看，这才选择了一个颜色绚丽无比，充满了诡异和荒诞感的光球。
手摸上去，一个男女难辨的声音响起。
“哦~我亲爱的小家伙，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种奇怪的绚烂的东西~嘻嘻~”
“受限于那该死的规则，我不能透漏任何关于我身份的信息，但是如果我的代理人给我的信息没有出错的话，那我觉得你应该能知道我是谁~嘻嘻~”
“虽然该死的主办方那几个王八蛋杜绝了我用各种理由各种办法掺和进游戏的设计，也不允许我看到你其他的比赛内容，但是我不得不说，我确实很喜欢你~甚至比爱我的代理人还要爱你~”
“哦~天哪~如果该死的那老东西还没死透，能带我穿越时光长河回到最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放弃我那糟糕的代理人，坚定地选择你~”
“哦~我亲爱的小家伙~”
“来吧，选择我吧，毫不犹豫地选择我吧！”
“我会给与你无与伦比的享受，实现你所有荒诞的梦，让你可以用谎言欺诈其他那些白痴代理人，看着他们被你耍得团团转~嘻嘻~”
“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
“我亲爱的~小可爱~嘻嘻~”
胡礼古怪地抬起手，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他么该死的语气，这他么该死的嘻嘻，这他么该死的谎言和欺诈，这他么该死的……
胡礼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姬约翰的脸，再次打了个冷颤。
摇摇头，胡礼再次看向四周。
只剩下最后一个机会了。
虽然胡礼并没有想好要不要接受这些神只的跟注，但是难得有这样一个可以了解他们的机会，并且，在这些光球开出的条件中，包含了大量隐秘的信息，这些都是胡礼需要了解的。
面对最后这个机会，胡礼更慎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