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昕:被“乾嘉活字典”雅号绑定的清代“人形知识库”
第一章 童年即“字典预备役”:把《论语》当儿歌背的“小书痴”
要聊钱大昕,得先从他的“启蒙阶段”说起——这哥们的童年,简直是古代版“学霸的降维打击”。别家小孩三岁还在跟泥巴较劲、五岁把“之乎者也”念成绕口令时,钱大昕已经抱着《论语》当“睡前故事”了,而且不是囫囵吞枣地读,是一字不差地背。
有史料说,他四岁那年,老爹钱桂发想考考他,随手翻到《论语·学而》篇,刚念出“子曰”两个字,钱大昕就接茬儿背完了整章,连注释里“程子曰”“朱子曰”的解读都没落下。老爹惊得手里的茶杯差点摔了:“你这孩子,是把书吃进脑子里了?”更绝的是,他六岁进私塾,先生教《说文解字》,别的同学还在为“象形、指事”挠头时,钱大昕已经能指出先生念错的生僻字——比如把“??(zi)”念成“子”,他当场纠正:“先生,这个字在《说文》里是‘古文子’,但读音其实更接近‘zi’,不过商周青铜器上的铭文里,它有时候也读‘ji’,要看上下文。”
私塾先生当场愣住,过后跟钱桂发感叹:“你家这孩子,不是来上学的,是来给我当‘活字典’的!”这大概是“活字典”雅号最早的“雏形”,只不过当时没人想到,这个称呼会伴随钱大昕一辈子,还成了他的“专属标签”。
钱大昕的“字典天赋”还体现在“认物识字”上。那时候没有儿童绘本,他就缠着家里的老仆人,让人家指认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厨房里的锅碗瓢盆,然后跑去翻《尔雅》《本草纲目》,把“学名”和“俗名”对应起来。有一次,仆人指着墙角的牵牛花说“这是喇叭花”,钱大昕立刻纠正:“不对,《本草纲目》里说它叫‘牵牛子’,因为‘其蔓如牵牛,故名’,不过也有人叫它‘朝颜’,早上开晚上谢,像早上的容颜一样。”仆人听得直点头:“还是你懂,我这一辈子都叫它喇叭花,原来还有这么多名字!”
更有意思的是,钱大昕小时候还干过“替书纠错”的事。他七岁那年,看到家里珍藏的一本南宋刻本《汉书》,里面有个“沛郡”写成了“沛国”,他立刻跑去跟老爹说:“爹,这书印错了!东汉的时候才把‘沛郡’改成‘沛国’,《汉书》写的是西汉的事,不能这么叫。”钱桂发一开始不信,翻出家里的其他版本《汉书》对照,发现还真像儿子说的那样——那本南宋刻本果然是校勘失误。从那以后,钱桂发就把家里的“藏书校对权”交给了钱大昕,不管是《史记》还是《资治通鉴》,都让他先“过目”,生怕漏了错字。
你看,这时候的钱大昕,已经有了“活字典”的核心特质:记得多、记得准、还能纠错。只不过当时的他,还只是个觉得“认字数书很有趣”的小孩,没料到几十年后,他会成为整个乾嘉学派都要仰仗的“人形知识库”,连戴震、邵晋涵这样的大学者,遇到生僻问题都要跑来问他:“大昕兄,这个字在古碑里怎么读?那段史料你还记得出处吗?”
第二章 科举路上的“字典高光”:把考场当“背书现场”的“怪才”
钱大昕的青年时代,赶上了清代科举最“卷”的时期——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文人数量暴增,想考个举人、进士比现在考985还难。但钱大昕不一样,他走的是“字典型应试路线”,别人埋头刷题猜题,他埋头背典籍,结果每次考试都能“押中考点”,还能写出让考官拍案叫绝的“引经据典文”。
乾隆十六年(1751年),钱大昕参加江南乡试,考的是“经义题”——《论语》里的“君子不器”。别的考生都在写“君子要多才多艺,不能像器物一样只有一种用途”,写来写去都是套话。钱大昕不一样,他一上来就引《礼记·学记》里的“大道不器”,再结合《周礼·冬官考工记》里“审曲面势,以饬五材,以辨民器”,说“君子不器,非不能为器,乃不为器所限也——就像工匠能做各种器物,但不会只守着一种工具;君子能通各种学问,但不会只盯着一门技艺”。
更绝的是,他还举了西汉董仲舒、北宋程颐的例子,每个例子都准确到“某书某卷某页”,比如“董仲舒在《春秋繁露·玉杯》篇说‘君子不器,见其兼也’,程颐在《程氏遗书》卷十八说‘君子不器,是谓无所不器’”。主考官看完卷子,激动得拍桌子:“这考生是把整部经史子集都背下来了吧?简直是个‘行走的经籍字典’!”结果钱大昕轻松中举,还成了当年乡试的“解元候选人”。
两年后,钱大昕参加会试,又遇到了“冷门题”——考《左传》里的“凡诸侯有命,告则书,不然则否。师出臧否,亦如之”。这道题涉及周代的史官制度,很多考生连“臧否”的意思都搞不清楚,更别说引史料了。钱大昕却游刃有余,不仅解释了“臧否”是“善恶、得失”,还引用了《史记·太史公自序》《汉书·艺文志》里关于史官职责的记载,甚至提到了出土的西周青铜鼎“大盂鼎”上的铭文,说“周代史官记事,确实有‘告则书’的规矩,大盂鼎上‘王命盂曰:汝敬雍德,敏朝夕入谏,享奔走’,就是‘告则书’的实例”。
会试考官是当时的史学大家秦蕙田,他看完钱大昕的卷子,特意找来钱大昕面谈,问他:“你连大盂鼎的铭文都知道?这鼎可是刚出土没几年,没几个人见过拓片啊!”钱大昕笑着说:“我在朋友家见过拓片,还抄下来背了,觉得里面的史官制度很有意思,就多查了几本书。”秦蕙田听完感叹:“你这记性,比我家的藏书楼还管用!以后我研究史学,还得向你请教啊!”
就这样,钱大昕顺利考中进士,进入翰林院,成了“钱太史”。在翰林院期间,他的“活字典”名声更是传遍京城。有一次,乾隆皇帝想看《永乐大典》里关于“唐代官制”的内容,让翰林院的人去找,结果大家翻了半天都没找到具体卷数。钱大昕路过,随口说:“《永乐大典》卷一万四千五百六十九到一万四千五百七十二,都是讲唐代官制的,其中卷一万四千五百七十里有《唐六典》的完整抄本,陛下要看的话,可以直接调这几卷。”
太监按他说的去查,果然一找一个准。乾隆皇帝听说后,特意召见钱大昕,问他:“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钱大昕回答:“《永乐大典》的目录我背过,里面每个门类的卷数都记在脑子里了。”乾隆皇帝哈哈大笑:“你这脑子,就是一部‘活的《永乐大典》’啊!”从那以后,“乾嘉活字典”的雅号就正式传开了,连朝中大臣都知道,翰林院有个钱大昕,不管是经史子集还是金石铭文,只要问他,准能得到答案。
第三章 “活字典”的硬核日常:把研究当“字典更新”的“学术卷王”
如果说别人做学问是“查漏补缺”,那钱大昕做学问就是“给字典更新版本”——他研究史学、音韵学、金石学、天文历法,每一项都是为了让自己的“知识库”更全、更准,活脱脱一个清代“学术卷王”。
他的“字典更新”第一步,是“校勘史书”。清代初期,《元史》因为编修仓促,错误一大堆,比如人物生卒年写错、地名混淆、官制前后矛盾。钱大昕看了之后,觉得“这不行,后人读《元史》会被误导”,就开始校勘《元史》。他校勘的方法很“字典式”:先把《元史》里的每个人物、每个地名、每个官制都列出来,然后去查《元典章》《马可·波罗游记》、元代的碑刻,甚至是朝鲜、日本的史料,一点点核对。
有一次,他看到《元史·世祖本纪》里说“至元二十九年,命海都入觐”,觉得不对——海都是元代的叛王,一直跟元朝朝廷作对,怎么可能“入觐”?他立刻去查《元典章》,发现里面写的是“命哈都入觐”,再查《马可·波罗游记》,里面提到“哈都是忽必烈的侄子,曾入朝觐见”,又翻出元代碑刻“哈都碑”,上面有“至元二十九年,哈都入觐,受封齐王”的记载。钱大昕恍然大悟:“原来《元史》把‘哈都’写成‘海都’了,一字之差,差了两个人!”
他把这些校勘结果整理成《元史氏族表》《元史艺文志》,一共几十卷,后来被收录进《二十四史》的校勘本里。有人问他:“你校勘《元史》花了十年时间,每天都在翻书核对,不觉得累吗?”钱大昕笑着说:“不累啊,就像给‘元史字典’纠错,每改一个错字,就觉得这本‘字典’更准了,很有成就感。”
他的“字典更新”第二步,是“研究音韵学”。以前的学者研究汉字发音,大多只看《说文解字》,钱大昕却觉得“不够”——他发现古代的发音和现在不一样,比如“佛”字现在读“fo”,但唐代的佛经里读“bo”;“风”字现在读“fēng”,但《诗经》里的“风”和“鹏”押韵,说明古代读“pēng”。为了验证这个发现,他翻遍了《诗经》《楚辞》的韵脚,还研究了汉代的乐府诗、唐代的律诗,甚至是出土的汉代简牍“居延汉简”,最后得出结论:“古无轻唇音”——古代没有“f”“v”这样的轻唇音,这些音都是后来从“b”“p”“m”这些重唇音演变来的。
这个发现,在当时的音韵学界引起了轰动。有个学者不服气,说:“你怎么证明古代没有轻唇音?《说文解字》里没说啊!”钱大昕立刻反驳:“《说文解字》里‘负’字从‘贝’,‘孚’声,‘孚’现在读‘fu’,但‘负’古代读‘bèi’,说明‘孚’古代也读‘bo’;还有‘佛’字,《世说新语》里说‘佛图澄’,《高僧传》里写‘浮图澄’,‘佛’和‘浮’通用,‘浮’古代读‘po’,所以‘佛’古代也读‘bo’——这些都是证据,比《说文解字》的记载更直接。”
那学者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最后不得不承认:“你这‘活字典’,连汉字的‘古代发音’都记下来了,我服了!”后来,钱大昕把自己的音韵学研究整理成《十驾斋养新录》,里面收录了几百条关于“古音”的考证,成了清代音韵学的经典着作。
他的“字典更新”第三步,是“研究金石学”。金石学就是研究古代的青铜器和碑刻,这在当时是个冷门领域,因为很多碑刻的字已经模糊不清,青铜器的铭文也很难辨认。但钱大昕不一样,他不仅能认出模糊的字,还能结合史料解读铭文的意思,相当于“给金石做字典注释”。
有一次,陕西出土了一件汉代青铜器“错金铜鼎”,上面的铭文模糊不清,只有“□□年,上郡太守造”几个字能看清。当地官员把拓片送到京城,请翰林院的学者辨认,大家看了半天都没头绪。钱大昕接过拓片,看了一会儿说:“第一个字是‘建’,第二个字是‘元’,应该是‘建元元年,上郡太守造’。建元是汉武帝的年号,建元元年是公元前140年,上郡太守在《汉书·地理志》里有记载,叫‘冯敬’,这件鼎应该是冯敬任上郡太守时铸造的。”
大家按他说的去查《汉书·武帝纪》和《汉书·地理志》,果然发现“建元元年,上郡太守冯敬造器”的记载。有人问他:“你怎么能认出模糊的‘建元’两个字?”钱大昕回答:“汉代青铜器的‘建’字,通常是‘从聿从廴’,‘元’字是‘从一从兀’,虽然拓片模糊,但笔画走势能看出来,再结合汉武帝时期的年号和上郡太守的记载,就能确定了。”
就这样,钱大昕的“活字典”雅号越来越响,不仅在国内有名,连日本、朝鲜的学者都知道他。有个日本学者不远万里来中国,专门找钱大昕请教《说文解字》里的生僻字,钱大昕不仅一一解答,还把每个字的古音、古义、演变过程都讲得清清楚楚,最后还送给日本学者一本自己写的《说文解字注补》。日本学者感动得说:“您比我们日本的‘和汉三才图会’(日本古代的百科全书)还全面,真是‘天下第一活字典’!”
第四章 “字典”的温情面:把教学当“字典共享”的“良师”
钱大昕虽然是“活字典”,但他不是“高冷的字典”——他退休后回到家乡江苏嘉定(现在的上海嘉定),开了个私塾,专门教学生读书做学问,把自己的“知识库”当成“共享字典”,毫无保留地传给后人。
他教学生的方法很特别:不要求学生死记硬背,而是让学生“多问”——不管是经史子集里的问题,还是日常生活中的疑问,只要问他,他都能解答。有一次,一个学生问他:“先生,为什么咱们现在说‘吃饭’,而古代说‘食饭’?‘吃’和‘食’有什么区别?”
钱大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让学生翻《说文解字》,找到“吃”和“食”的解释,然后说:“‘食’在古代既是名词也是动词,当动词时读‘si’,比如‘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吃’本来是‘口吃’的意思,比如《史记·韩非列传》里‘韩非为人口吃,不能道说’,到了唐代,‘吃’才开始有‘进食’的意思,比如杜甫的诗‘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里的‘一举累十觞’,就是‘吃酒’的意思。现在说‘吃饭’,是语言演变的结果。”
学生听完恍然大悟:“原来‘吃’和‘食’还有这么多讲究!先生,您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钱大昕笑着说:“不是我什么都知道,是我把书里的知识都记下来了,就像字典一样,你们多看书,也能成为‘小字典’。”
在教学过程中,钱大昕还特别注重“实践”——他经常带学生去看当地的碑刻,比如嘉定的“南翔寺碑”“法华塔碑”,让学生辨认碑刻上的字,然后自己去查史料,验证碑刻的内容。有一次,学生在南翔寺碑上看到“梁天监四年建寺”,不知道“天监四年”是哪一年,钱大昕就让学生去查《梁书·武帝纪》,学生查完发现“天监四年是公元505年”,还在《梁书》里找到“武帝敕建南翔寺”的记载。
学生兴奋地说:“先生,我现在也能像您一样,用史料验证碑刻了!”钱大昕欣慰地说:“这就对了,做学问不能只靠记,还要会用,就像字典一样,不仅要知道字的意思,还要会用在句子里。”
钱大昕的学生里,出了很多后来的学术大家,比如邵晋涵、洪亮吉、孙星衍,他们都继承了钱大昕的“字典式治学方法”,成为乾嘉学派的重要人物。邵晋涵后来校勘《旧五代史》,遇到不懂的地方,还经常写信给钱大昕请教,信里说:“先生,《旧五代史》里‘朱温弑唐哀帝’的记载,和《新五代史》有点不一样,您还记得《资治通鉴》里是怎么写的吗?”
钱大昕每次都能很快回信,准确指出《资治通鉴》的卷数和内容,还会附上自己的考证。邵晋涵经常跟别人说:“没有先生的‘活字典’,我根本校勘不了《旧五代史》。先生的学问,就像一座取之不尽的‘知识宝库’,我们一辈子都学不完。”
除了教学生,钱大昕还经常帮乡亲们解决“字典难题”。有一次,一个老农拿着家里传下来的一本旧书,来找钱大昕,说:“先生,这书里有个‘秫’字,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您能帮我看看吗?”钱大昕接过书,是一本明代的《农政全书》,他指着“秫”字说:“这个字读‘shu’,是高粱的意思,《论语》里‘杀鸡为黍而食之’的‘黍’,和‘秫’很像,但‘黍’是黄米,‘秫’是高粱,都是古代的粮食作物。您家的这本书,是讲农业的,里面的‘秫’就是指高粱。”
老农听完高兴地说:“原来我家的书是讲种庄稼的!先生,您真是个好人,不仅学问大,还愿意帮我们这些老百姓!”钱大昕笑着说:“学问本来就是给人用的,能帮到大家,我也高兴。”
你看,这时候的钱大昕,已经不是单纯的“学术大家”了,他是“百姓的活字典”“学生的活字典”,把自己的知识变成了“有用的工具”,就像他自己说的:“做学问不是为了装门面,是为了帮别人解决问题——这才是‘活字典’的真正用处。”
第五章 “活字典”的遗产:穿越两百年的“知识传承”
钱大昕活到七十七岁,去世的时候,他的“活字典”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术界。他临终前,把学生们叫到身边,指着书架上的书说:“我这一辈子,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记了点书,写了点东西。你们要好好读书,把这些知识传下去,别让它们断了代。”
他留下的着作,比如《廿二史考异》《十驾斋养新录》《潜研堂文集》,加起来有几百卷,每一部都是“知识密度极高的活字典”——《廿二史考异》里,他校勘了从《史记》到《元史》的二十二部史书,找出了几千处错误,每一处都有详细的考证;《十驾斋养新录》里,他收录了自己关于经史、音韵、金石、天文的研究笔记,相当于一部“乾嘉学术百科全书”;《潜研堂文集》里,他写了很多碑刻的跋文、书信,里面全是“知识点”,比如给“大盂鼎”写的跋文,详细解释了鼎上的铭文,成了后来研究西周史的重要资料。
钱大昕去世后,他的“活字典”遗产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影响越来越大。道光年间,学者阮元编《皇清经解》,把钱大昕的着作全部收录进去,说:“钱大昕的学问,是清代经史之学的‘集大成者’,他的书就是一部‘活的经史字典’,后人研究经史,必须读他的书。”
到了近代,梁启超在《清代学术概论》里说:“乾嘉学派的学者里,钱大昕是‘最博通的人’,他的记忆力和考证能力,古今罕见,说他是‘乾嘉活字典’,一点都不夸张。研究清代学术,不读钱大昕的书,就像研究唐诗不读李白、杜甫一样,是不行的。”
更有意思的是,钱大昕的“活字典精神”还影响到了现代学术界。现在的学者研究乾嘉学派,都会把钱大昕的“考证方法”当成“范本”——比如研究古代碑刻,会学习他“结合史料、对比铭文”的方法;研究音韵学,会参考他“古无轻唇音”的结论;校勘史书,会借鉴他“逐字核对、多方验证”的态度。
有一次,我在大学图书馆里看到一个教授带着学生看《廿二史考异》,教授指着书里的一段考证说:“你们看,钱大昕校勘《宋史》里的‘官职’,不仅查了《宋会要》,还查了宋代的笔记《东京梦华录》,甚至引用了宋代的官印‘拱圣军印’的铭文,这种‘多方验证’的方法,就是‘活字典精神’——不仅要记得多,还要用得准。”
学生们点点头,其中一个学生说:“教授,钱大昕的记性也太好了吧,这么多书都能背下来!”教授笑着说:“不是他记性好,是他用心——他把每一本书都当成‘自己的字典’,反复读、反复记,还不断补充新的知识,就像给字典更新内容一样。这种用心,比记性更重要。”
现在,如果你去上海嘉定的“钱大昕故居”,还能看到他当年用过的书桌、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他批注过的典籍,每一本都有密密麻麻的笔记——有的是纠正错字,有的是补充史料,有的是写自己的看法,就像一部“手写版活字典”。故居的讲解员会跟游客说:“钱大昕先生一辈子都在‘做字典’,他的书是给后人的‘知识礼物’,他的‘活字典精神’,就是‘认真、严谨、有用’。”
其实,钱大昕最让人佩服的,不是他的记性有多好,也不是他的学问有多深,而是他把“活字典”当成了“责任”——他知道,知识如果只存在于自己的脑子里,那是“死知识”;只有把知识写下来、传下去,帮后人解决问题,才是“活知识”。就像他自己说的:“我宁愿做一部‘有用的活字典’,也不做一个‘只会背书的书呆子’。”
如果你有一天读钱大昕的书,不妨在心里默念一声“乾嘉活字典”——这不仅是对一个古代学者的尊敬,更是对一种“知识传承精神”的致敬。毕竟,像钱大昕这样“把知识当成礼物”的人,不管在哪个时代,都值得我们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