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7月18日, 农历六月廿四, 宜:解除、祭祀、理发、入殓、安葬, 忌:嫁娶、开市、出火、作灶、置产。
我叫陈默,今年二十七岁,是个自由摄影师。和女友潇潇在一起三年后,我们终于决定同居。为了找到合适的房子,我们几乎跑遍了整个城市的中介公司。
那天下午,我们在城西的老城区看到一栋独立的两层小楼。房子虽然老旧,但内部装修还算整洁,最重要的是租金便宜得离谱——只有市场价的三分之一。
这房子...为什么这么便宜?潇潇拉着我的袖子小声问道,她那双杏眼里满是疑惑。
中介刘先生推了推金丝眼镜,笑容有些勉强:房主急着出租,价格自然就低了。这地段虽然偏了点,但胜在安静,适合你们这样的年轻情侣。
我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眼神飘忽不定,手指不停地敲击着公文包。但价格实在太诱人,我和潇潇对视一眼,当即决定租下来。
签完合同后,刘先生几乎是落荒而逃,连钥匙都差点忘了给我们。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心里隐约泛起一丝不安。
这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潇潇皱着眉头环顾四周。
我搂住她的肩膀:别瞎想,可能是我们砍价太狠,他心疼了。
搬家那天是农历六月廿三,黄历上写着宜搬家。我们叫了几个朋友帮忙,很快就将不多的行李搬进了新居。房子比想象中宽敞,一楼是客厅、厨房和卫生间,二楼是两间卧室和一个小阁楼。
陈默,你看这个!潇潇在厨房里喊道。我走过去,发现她正盯着贴在冰箱上的黄历。
明天是六月廿四,忌嫁娶、开市、出火、作灶、置产...她轻声念道,然后转头看我,我们明天是不是应该小心点?
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你什么时候信这个了?明天我们就在家整理东西,哪儿也不去。
晚上,我们简单吃了外卖,早早休息了。半夜,我被一阵奇怪的声响惊醒。那声音像是从阁楼传来的——轻微的刮擦声,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挠木板。
潇潇,你听到了吗?我轻声问道,却发现身旁空无一人。床单冰凉,显然她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
我摸黑打开床头灯,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十五分。房间里静得出奇,连窗外的虫鸣都消失了。刚才的刮擦声也戛然而止,仿佛从未存在过。
潇潇?我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回荡。
没有回应。
我披上外套,拿起手机当手电筒,走出卧室。走廊漆黑一片,只有我的手机发出微弱的光亮。二楼的另一间卧室门虚掩着,我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潇潇?你在哪儿?
依然没有回应。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手心渗出冷汗。我慢慢走向楼梯,木质楼梯在我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下到一楼,客厅里同样空荡荡的,厨房和卫生间的门都敞开着,里面一片漆黑。
就在这时,我听到阁楼传来一声清晰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我转身跑上二楼,来到通往阁楼的小门前。门是锁着的,钥匙插在锁孔里。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动了钥匙。门开了,一股霉味混合着某种我说不上来的古怪气味扑面而来。阁楼里堆满了前房主留下的杂物,灰尘在手机光线下飞舞。
潇潇?我小声呼唤,声音有些发抖。
没有回应,但阁楼深处似乎有东西在动。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向前走去。杂物之间有一条狭窄的通道,我侧身挤进去,突然脚下一绊,差点摔倒。低头一看,是一个老式的梳妆台,上面盖着白布。
我掀开白布,灰尘四散。梳妆台上有一面椭圆形的镜子,镜面出奇地干净,仿佛经常被人擦拭。我凑近镜子,想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却突然僵住了——
镜子里的人不是我。
或者说,那确实是我的脸,但表情却完全不同。镜子里的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更可怕的是,当我后退一步时,镜子里的却向前倾身,几乎要贴到镜面上。
我惊叫一声,猛地后退,撞倒了身后的杂物。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后,阁楼重归寂静。
我再看向镜子时,里面的影像已经恢复正常——一个面色惨白、满脸惊恐的年轻人正回望着我。我长舒一口气,心想一定是光线和灰尘造成的错觉。
陈默?你在上面吗?潇潇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我如释重负,赶紧离开阁楼,锁好门下楼。潇潇站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两杯热牛奶。
你去哪了?我问道,声音比想象中尖锐。
她疑惑地看着我:我去24小时便利店买牛奶啊,睡前不是说了吗?你忘了?
我这才隐约记起她确实提过这事。可能是搬家太累,我睡得太沉没听见她离开。
你脸色好差,怎么了?潇潇伸手摸我的额头,全是冷汗。
我摇摇头,接过牛奶:没什么,做了个噩梦。我没有告诉她关于阁楼和镜子的事,不想让她担心。
我们回到卧室,喝完牛奶后重新躺下。潇潇很快就睡着了,而我却辗转反侧,总觉得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我们。
凌晨四点,我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阁楼,站在那面诡异的镜子前。镜子里的缓缓抬起手,在镜面上写下两个血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