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具体说说。”这位导演心里门儿清,眼前这杨皓可不光是个会写歌的歌手,
之前合作就知道,他肚子里还揣着导演的门道,看事儿准、点子实,所以特意多问了句。
杨皓掰着手指头解释,语气特实在:“我的意思是,这歌要是单纯让运动员唱,倒不是不行,
就是总觉得差点儿意思——他们是真有劲儿,
但论唱歌的技巧和现场的把控,毕竟不是专业的,听着可能有点儿单薄。
要是我搭把手,一边用吉他或者钢琴伴奏,一边跟他们一块儿搭着唱,
既能托着他们的声音,又能让整个节目更有层次感,您琢磨琢磨,是不是比单一的演唱更有看头?”
导演没立马拍板儿,端起茶杯抿了口,手指在杯沿儿上蹭了蹭:“这主意我回头跟团队再碰一碰,
琢磨琢磨可行性——毕竟涉及到舞台编排和人员配合,得捋顺了。”
话锋一转,他又瞅着杨皓:“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参与这个节目,再给你单独安排个独唱,
可就有点儿难办了——春晚的节目排得满,时间也卡得紧,一人俩节目太赶。”
其实也不是时间太赶,而是杨皓现在没有资格在央视春晚的舞台上一个人上两个节目。
杨皓立马摆手,一点儿不纠结:“嗨,啥独唱不独唱的,节目效果好才是正经事儿!
咱都是自己人,别跟我客气,先紧着更合适的来,我这儿真不挑!
再说我这阵子也确实事儿多——复习、写歌、练琴,还有再过一个月就要艺考了。
新专辑《毕业季》也得赶进度写歌,英文专辑也要开始筹备。
过几天动画组的人也要回来了,那部动画电影也要开始制作。
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能省一档独唱,我还偷着乐呢!
真要是只参与这一个节目,倒还能省出点儿时间,一举两得!”
这位导演说着,脸上还带了点儿悻悻然的劲儿,端着茶杯没喝,
语气里透着点小遗憾:“我本来还琢磨着呢,想让你唱首新歌。
04年国庆就想让你写一首新歌,新中国成立55周年吗!结果你跑南极去了。
春晚有一个版块是歌颂祖国,这是固定的项目。
台里领导的意思能不能出一首歌颂祖国的新歌,在春晚上演唱,准能让人眼前一亮!”
导眼咂了口汤,叹气里带着点儿小失落:“嘿,我原本还盘着让你整首新鲜出炉的歌儿呢!
04年国庆台里就惦记这事儿——新中国55岁大寿嘛,本想让你写首应景儿的,结果你小子一溜烟儿跑南极逮企鹅去了,把我撂这儿干瞪眼。”
他往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嗓门儿:“今年春晚可有个固定板块——‘歌唱祖国’,年年都得整点儿响动。
这可是每年的固定项目,马虎不得。
台里领导发话了:‘能不能让杨皓憋首新歌?’
你写歌有股子年轻人的鲜活劲儿,不整那些爱呀、情呀。
要是真能拿出这么首歌,准能让人眼前一亮,比唱老歌有新意多了!
要真能在春晚上首唱,那得多炸场子,保准儿一亮嗓子就把全国观众给震瓷实喽!”
导演这话一出口,杨皓一听,心里立马透亮:得,这是憋着让我现上贡一首“绝活儿”新歌!
他暗暗撇嘴,心想着自己不可能有那么大的面子,就为了节目调整,导演亲自过来商量。
合着央视还是老德行,跟他印象里一模一样的霸道!
甭管你是不是“半个自己人”,张嘴要歌就跟薅自家菜园子似的,连价儿都不带还的。
合着今儿个过来,表面上是跟他唠节目调整的事儿,说让奥运健儿唱《我的梦》,
捎带手通知他换歌,其实这些都是铺垫——真正的目的,是惦记着让他拿首新歌出来!
毕竟没发表过的歌才有新鲜感,能给春晚添点新彩头,
他们这是把算盘打得明明白白的,连点儿拐弯的意思都没有。
杨皓心里明镜似的,就是没说破,只在心里嘀咕:得,还是老规矩,央视要东西,从来都是这么直接,半点儿不含糊。
杨皓咧嘴苦笑,两手一摊:“嗬,您可真会挑时候!我现在忙得跟陀螺似的,连喘口气的空儿都没有。”
可他也知道,这事儿不能硬撅回去,得留条后路。
于是话锋一转,赶紧理由推辞:“那首《国家》不也是我写的吗?今年春晚不打算再唱啦?”
这位早有准备,张嘴就来:“这我知道!那是民族大嗓儿,庄严肃穆,跟您这路子不是一个味儿。
咱今年这版块,除了正儿八经的民族唱法,还想添点儿年轻人喜欢的鲜活感。
用年轻人的视角,能戳中年轻人的心,跟那首错开风格,才显得有层次,不然俩歌路子太近,反倒没新意了!
台里就想听您那口儿新鲜、带劲儿、又能让年轻人跟着哼哼的调调!
台里希望歌曲通过流行化的编曲、年轻化的表达,将家国情怀融入旋律,
既保留传统爱国主义歌曲的精神内核,又以更贴近当代审美的方式引发共鸣,成为新时代文化自信的生动注脚。”
得嘞,话都拔到“爱国主义”这份儿上了,再往外推,那就成“不给祖国面子”了。
这主题多正啊,拒绝了不光驳了导演的面子,连台里的规矩、领导的心意都得顾着,哪儿有跟这掰扯的道理?
杨皓心里直翻白眼儿:倒不是库里没货,之前瞎写的时候,也随手攒过两首沾着家国情怀的。
关键再给自己加码,真就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高考复习的进度一定要赶上,新专辑的歌还等着赶,白天黑夜连轴转,连跟大黄咪子逗会儿的空儿都少,再添一桩,真怕自己扛不住。
可台阶都铺到脚脖子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导演连“台里领导特意提的”都点透了,再拧着来就太不懂事儿了,只能咬牙接着。
没辙,只能咬咬牙认了——得,又多了一项任务呗!
反正都忙成这样了,也不差这一茬,回头抽两晚熬夜把歌顺出来,总不能让人家觉得咱不顶用。
“得嘞,领导,我再加个班儿,让咱祖国母亲也听听最新鲜、最带劲儿的!”杨皓一拍大腿,干脆利落地应下了。
杨皓想通了就不磨叽:“我回头再加俩夜班,赶明儿就把歌的架子搭起来,保准让咱祖国母亲听听新鲜热乎的,不糊弄!”
杨皓说着,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刚才那股子拧巴劲儿总算散了,语气特痛快,连带着眉眼都松快了些。
可紧跟着,他把话头儿往前递一步,先打预防针:“不过咱可把丑话说前头——我写东西向来偏流行,味儿冲点儿。
向来偏的是流行路子,没那么多正儿八经的‘宏大调调’,
顶多是从胡同里的烟火气、年轻人的心里话往家国情怀上靠,要是不合您跟台里的路子,您可得趁早说,别客气!
要是您觉得不合适,现在就言语一声儿,别回头我熬夜把歌儿憋出来,临上场又让人给刷下来,那我可白忙活。”
他这话可不是瞎操心,心里门儿清:春晚那地儿,婆婆多、嘴碎,哪个环节冒出一句“差点儿意思”,节目就立马凉。
先说好,省得最后掉链子。
导演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那也得听到小样后才能决定呀!你先写吧,不过得尽量快点。”
杨皓撇撇嘴,直接了当的说:“您也清楚,春晚那地界儿,‘婆婆’多着呢!
编曲的老师觉得风格软了,审查的领导觉得意境浅了,哪怕是灯光组瞅着歌词跟舞台不搭,只要有一位说句‘不合适’,这歌就算白瞎了。
我可不想熬夜熬得眼睛通红,把歌琢磨得明明白白的,临上场前再给您这儿刷下来。
到时候我这儿活儿没少干,您那儿也耽误了进度,这不两头不讨好嘛!”
杨皓说着,还无奈地笑了笑:“不是我信不过自己的歌,是真怕跟春晚的‘规矩’对不上。
您要是觉得我这流行路子实在不行,咱现在就说开,省得后头费那劲;
要是觉得能试试,我就按这路子来,到时候您多帮着盯盯,有啥不合适的尽早提,我好改!”
导演也没把话给拍死,含糊着说:“你先把小样弄出来再说,剩下的事儿不用你瞎操心,有我呢。”
“得嘞!那我明儿一早就把小样给您送过去,要是不行咱趁早说,省得回头耽误大伙儿工夫!”
杨皓说完,把碗筷一摞,抹嘴就要撤。
导演一听这话,满是诧异:“这也太快了吧?你别为了赶活儿瞎糊弄啊!
哪有写歌跟闹着玩儿似的,头天说第二天就出小样的?
不都得闷屋里琢磨好几天,字儿一句句抠、调子一段段磨才能憋出来吗?”
杨皓乐了:“哪那么磨叽!灵感这玩意儿一来——跟尿崩似的,挡都挡不住。
我脑子里早有个大概谱子了,晚上熬俩小时顺顺词、编个简单的曲,明儿一早就出活儿,保准不糊弄!”
说着就往厨房挪步,还冲满桌人摆了摆手:“你们慢慢吃着啊,我先回屋干活儿了!”
老妈听见这话立马皱着眉“嫌弃”:“正吃饭呢你说这个!多膈应人啊!
赶紧走赶紧走,回你学习室待着去,别在这儿杵着碍眼!”
说着挥手把他轰了出去,生怕他再冒出什么“不雅比喻”。
嘴里还嘟囔着:“这孩子,说话没个把门儿的,吃饭呢说啥不好……”
杨皓咧嘴一乐,嘿嘿笑了两声,也不跟老妈掰扯,转身就往外走。
心里头早开始“扒拉”上了:到底用之前攒的哪首歌合适呢?
路过小周、老毕那桌的时候,他特意停了脚,
冲林小阳摆了摆手说:“林哥,等会儿你们吃完了,你跟我上楼一趟,有事儿跟你念叨念叨,
关于新专辑编曲的事儿,顺便也让你帮我听听歌。”
林小阳正夹着一筷子炒青菜呢,立马点头:“成!等我把这口吃完就上去!”
杨皓也没等,直接走了,身后跟着自家的猫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