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煜景趁着地理优势,先一把托住了蓝盈,顺势把她抱了起来。
而陆时彦没有撒手,白书恒又抓住了卢煜景的手臂。
蓝盈眯着眼,手腕自然下垂,装的像一点吧,不管怎样,别让她这个选择困难症来选就好了。
“高成,先去医院。”
“把蓝盈给我。”白书恒捏着卢煜景手臂的手骤然收紧。
卢煜景袖管里的臂膀肌肉紧绷,没有一点放开蓝盈的意思。
“白书恒,我记得我们讨论的结果是蓝盈搬出你的公寓,难道没想到你这么厚颜无耻,死占着人不放。”
白书恒当然不遑多让,“前提是让蓝盈自己选择,她选择留下。”
“是吗?”卢煜景镜片后琥珀色的眸子划过一丝寒意,“所以这就是你安排她跟你出差的目的?还真是大意了。”
“她答应我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你现在的行为未免有些越界。”白书恒信誓旦旦的说着,手上的力量又加了几分。
此话一出,像一道惊雷劈头盖脸的砸来,卢煜景的脸紧绷起来,阴沉的能滴出墨来。
陆时彦也瞬间松开蓝盈的手。
眼波流转在白书恒和卢煜景之间,他反而双臂抱胸的勾着他的微笑唇在一旁看着。
最好打起来,打起来他就可以接手蓝盈了。
“你什么意思?”卢煜景上前半步,与白书恒正面对视,两人身高体型相差无几,势均力敌的气势压低了周围的气场好几个度。
白书恒毫不示弱,“我已经向蓝盈表明心意,她答应留在这里。所以你现在抱着的是我的准女朋友,把她给我!”
“呵,准女友罢了,我当是什么,凭什么要放手。”
高成碍于压迫感都往立柱那边靠。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氛围被陆时彦打破。
“不如先把蓝盈交给我,你俩先争个胜负?记得两位哥哥可都是自由搏击的高段位选手。”
这种莫名其妙的修罗场真是没眼看,她也是没想到白书恒会堂而皇之的把自己与他的“约定”就这么广而告之了,也好,省得自己惹更多麻烦。
是时候醒来逃跑了。
蓝盈捂着额头,在卢煜景怀里醒来,“我好像时差没有调整过来,今天还是回去休息吧。卢先生,还麻烦您先放我下来。”
卢煜景依言放下蓝盈,仍半扶着她的身子,“真不用去医院?”
“要去医院,我也会送她去的,盈盈,先跟我回家吧。”白书恒扶住蓝盈另一侧的手臂,将她往自己身侧带。
“你俩小心较劲的时候扯痛蓝盈。”陆时彦拨弄着挂在颈肩的眼镜链,玩味的看着僵持的三人。
闻言,卢煜景和白书恒分别手一松。
蓝盈挣脱两人的范围,整理了一下衣服,扶着额头说道:“我,先上楼了,不太舒服,抱歉。”随后她挎着包,转身就刷了脸重新钻进大门,逃难似的。
高成大气不敢出,看着黑了脸的老板,瑟瑟问道:“卢总,现在怎么办?”
卢煜景望着白书恒追进公寓的背影,冷哼一声。
张特助下了车,在一旁与高成四目对接,为彼此默默捏了把汗。
卢煜景指着看戏的陆时彦,“好,好的很。”
陆时彦挑眉,眨了眨眼,“我自然是好的。”
卢煜景收了手插回口袋,大步流星地朝自己车走去。
高成匆匆与张特助打了个招呼,蒙着头疾步跟上。
坐回车上的卢煜景取下眼镜,摩挲着镜架。
正当司机启动汽车的同时,他忽然对着高成说道:“去查一下陆时彦有没有针对沈家出手。”
“呵,盈盈?白书恒,是你逼我的。”卢煜景戴上眼镜,眼底划过狠厉。
高成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忙回道:“是,卢总。”
蓝盈踏进公寓大门,手机就接到陆时彦的消息。
【我出去绕一圈,在楼下等你,旷工可不行哦。我知道你是装病。】
【知道啦,boSS。就你聪明。】蓝盈无奈的回复,她还得先上楼给白书恒装个样子。
卢煜景的信息也紧跟着来了,【既然今天身体不适,那明天再说吧。】
蓝盈也礼貌回了信息:【要不然还是周末吧,卢先生。】
对方没有立即回复。
白书恒果然跟在身后也上了电梯。
电梯门一关,他的手背就贴上她的额头,“送你去医院看看吧,似乎是有点热。”
“我真没事,可能是你手凉。”
蓝盈浅浅握住白书恒骨节分明的手腕,被反手来了个十指紧扣,“那你给我捂手。”
白书恒的手指捏了下蓝盈空落落的耳垂,“这里还差一对蓝宝石耳环。”
蓝盈不自觉地手指也拂了一下耳垂,“我不太喜欢戴这些,有点麻烦。”
两个人并肩手牵手靠在电梯的栏杆,牵着的手搭在栏杆上,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像一幅完美的画缓缓展开。
白书恒的条纹藏蓝色高定西服三件套,领口也巧思地别了一个羽毛形的胸针,与蓝盈的相得益彰,不同的是他的上面镶着碎钻,灯光下发着璀璨的光。
这对饰品也是他早就买好的,一个放去了蓝盈房间,配对的男士胸针则自己留着,今早出门前陈姨特地来汇报她戴了这个头饰,白书恒立即找来匹配的胸针给自己戴上。
同色系的高定西服,与蓝盈身上看着就像情侣装,也是他临出门的时候换的。
蓝盈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只不过心照不宣罢了。
进门前白书恒神情突然严肃,“卢煜景这人与表现出来的不太一样,轻易不要信他。”
这还是蓝盈头一回听白书恒如此郑重的警醒她提防男主的其中之一。
“好的,知道了。你还有事要去处理吧,不用管我,我进屋去休息一下就好了。”蓝盈催促着白书恒离开。
白书恒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蓝盈,觉得没大碍以后,看着蓝盈进屋,才出了门。
他今天要去两个地方,行程确实有点紧,一个是安置父母的疗养院,一个是去见白霜霜。
宾利匀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帝都秋天的早晨泛着浓浓的白雾,窗外的光景有些模糊不清,就像现在他盯着手边那个贴着封条的牛皮纸文件袋,有一种模糊不清的东西萦绕在他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