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他们镖局发展得也太快了吧！这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居然让他们占据如此之大的地盘。”
议事厅大堂有人惊叹道，言语之中充满难以置信。
“谁说不是呢！如此小事，有人投钱给我们做，换作是我们，也可以做到吧！”
另一人随声附和，似乎对对方的成就颇为不屑。
“哼！不过是些乳臭未干的小子，即便做得再好，又能如何呢？终究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又一人冷嘲热讽道，语气中透露出对那些人的轻视。
一时间，议事厅内嘈杂不堪，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仿佛菜市场一般喧闹。
秃发乌孤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心中烦躁不已。
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喝一声：“行了！都给我闭嘴！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有什么用？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这件事情！”
秃发乌孤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议事厅内炸响。
原本喧闹的众人，被他这一喝，顿时都安静了下来，整个议事厅变得鸦雀无声。
“怎么每次一问到正经事你们都哑巴啦？刚刚讨论的勇气跑哪去了？莫不是最近掠劫来的汉家女子把你们身子骨都吸干了，不止那玩意支棱不起来，嘴也硬气不起来了吗？”
……
“废物！一群废物，真是饭桶！”秃发乌孤怒不可遏地咆哮着，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原本喧闹的大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吭声。然而，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有人打破了僵局。
“大王，属下家里媳妇要生娃，我先走一步。”
一个人战战兢兢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突兀。
秃发乌孤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恶狠狠地瞪了那个人一眼，却也无可奈何。毕竟，生孩子可是人生大事，总不能强留人家。
紧接着，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禀告大王，属下老母受伤了，我得赶紧回去照顾。”
“我家母牛难产，我要帮忙接生！”另一个人也赶紧附和道。
……
一时间，各种借口如潮水般涌来，人们纷纷找理由想要离开这个让他们感到恐惧的地方。看着原本热闹的大厅瞬间走了大半人，秃发乌孤的脸都气绿了。
哎，果然还是要用汉人对付起汉人来，才用得顺手。这群没用的饭桶，简直就是一群废物，完全指望不上他们！
“都给我散了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在这里碍眼了！”秃发乌孤没好气地吼道。
众人听到命令，如蒙大赦一般，齐声应道：“谢大王，臣等告退~”
随着众人的离去，原本喧闹的大帐瞬间变得冷清了许多，只剩下秃发乌孤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失望。
“来人！”
“在，大王有什么吩咐！”
“去看看何将军回来了没有，看看他有什么需求的尽管先答应，重大事情不能决定的事情再回来回话。”
“是大王！臣这就去办。”
真是一群废物，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这么容易做当初你们投的那几个怎么都亏钱了？
这些话也只能深深藏在心里，自从何志林的尸夔被夺受冷落后很久没人给自己出主意了，这样不行，对付汉人还是要让汉人自己来。
当年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杀得太多。
现在识字的汉人识字的倒是有，但是能像何志林这样头脑灵光的汉人不可多得。
不能控制的东西必须毁掉，但是现在还是需要到他的智慧，交给手下去不一定能办得成，我亲自去请。
想到这里秃发乌孤猛地站起来，急忙朝着外面喊道。
“来人！”
“大王有什么吩咐！”
“出动所有暗影寻找何将军下落，一有消息立即回报。”
“是！大王。”
“等等！”
“大王还有什么吩咐？”刚转身要离开的侍从转过头来恭敬地询问道。
“挑些上好的珠宝和绸缎准备，还有修炼的灵药，我有大用。”
“是！属下这就去办。”
侍从退下后，秃发乌孤在空旷的议事厅里踱来踱去，靴底碾过青石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望着帐外低垂的夜色，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当年攻破凉州城时，汉人典籍在火海里噼啪作响的模样还在眼前晃，那时他只觉得这些纸糊的玩意儿不如弯刀管用，如今却要靠着这些 “纸糊玩意儿” 里走出的人救命。
暗影营的消息来得比预想中快。
三日后的深夜，一个黑衣人像片枯树叶般飘进帐内，单膝跪地时带起的风里还裹着塞外的沙尘。
“启禀大王，何将军在城南破庙栖身，身边只带了个老仆。”
秃发乌孤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他倒真能屈能伸。” 当年何志林掌管粮草时，住的是凉州城里最阔气的宅院，如今却蜷在漏风的破庙，想来是受了不少苦。
他亲自提着礼盒赶过去时，破庙里正飘出淡淡的药味。
月光从屋顶的破洞里漏下来，照见何志林坐在草堆上翻书，鬓角的白发比去年初见时又多了些，手腕上还缠着渗血的布条 —— 那是上次被暗影营误伤留下的疤。
“何将军别来无恙？” 秃发乌孤将礼盒往供桌上一放，珠宝在月光下迸出细碎的光。
何志林合上书，眼皮都没抬：“大王深夜造访，是来送我上路的？”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去年那个挥斥方遒的将军模样荡然无存。
“过去的事是孤糊涂。” 秃发乌孤难得放低姿态，“如今那伙镖局占了河西走廊，断了我们的商路，将军智计过人，孤想请您出山。”
老仆端来的粗瓷碗在桌上磕出轻响，何志林终于抬眼，眸子里淬着冰：“当初大王纵容部将羞辱我之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秃发乌孤喉头滚动，从怀里掏出块虎符：“河西兵权归您，粮草任您调用。只要能把镖局赶出地盘，孤许您世代镇守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