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邀请函静静躺在小院石桌上。
黑底金纹,材质非纸非帛,触手冰凉。
最诡异的是落款处那个黑色漩涡印记——与归墟通道中出现的域外天魔印记一模一样!
“幽冥教主……冥河。”
姜子牙盯着那个名字,脸色难看,“血海之主,准圣大能,创阿修罗族的那位。他怎么会和域外天魔搅在一起?”
焰灵姬戳了戳邀请函:“这玩意儿怎么送来的?我一直在院里,没看见有人进来啊。”
“是空间传送。”
雪女指尖拂过邀请函表面,“残留着微弱的空间波动。送信的人修为不低,至少真仙。”
武媚娘拿起邀请函仔细查看:“内容很简洁——‘三日后子时,朝歌城外百里,落魂坡一见。事关洪荒存亡,望莲花印记持有者务必赴约。’”
她看向乌丝娜:“指名要见你。”
“不能去。”
李寻欢直接否决,“幽冥教明显和域外天魔有关,这是陷阱。”
乌丝娜却犹豫了:“可是……他说‘事关洪荒存亡’……”
“那是幌子。”
玉鼎真人摇头,“幽冥教主何等身份?若真有事关洪荒存亡的大事,他会直接找圣人商议,怎会找你这个化神期的小修士?”
“除非——”慈航道人轻声接话,“这件事,圣人不便插手,或者……不能插手。”
众人沉默。
姜子牙沉吟良久:“我卜一卦。”
他取出三枚古朴铜钱,闭目默祷,随后抛落。
铜钱在地上旋转、停止,显现卦象。
姜子牙盯着卦象,眉头紧锁:“‘坎上离下,水火未济’……这是险中求变之象。卦辞显示:去有危,不去亦有危;然危中藏机,机在东方。”
“说人话。”焰灵姬撇嘴。
“意思是:去不去都有危险。但去的危险中藏着一线生机,这生机……在东方。”武媚娘解读。
“东方?”李寻欢看向朝歌城东方向,“那里有什么?”
姜子牙掐指推算,忽然瞪大眼睛:“东海!金鳌岛!截教!”
他猛地看向李寻欢:“我明白了!幽冥教主选择在朝歌见你们,是因为这里离东海近!若真有变故,你们可以逃往金鳌岛求援——而那里是通天教主的道场,幽冥教主不敢轻易闯入!”
“所以这既是陷阱,也是考验?”
弄玉若有所思,“他想看看我们有没有胆量赴约,也想看看……截教会不会管我们?”
“不止。”
雪女冷冷道,“他还想确认乌丝娜的价值——值不值得他亲自出手。”
长乐担忧道:“那我们到底去不去?”
众人看向李寻欢。
李寻欢思索片刻,忽然笑了:“去。为什么不去?”
“你疯了?”
焰灵姬瞪眼。
“他没疯。”
武媚娘也笑了,“既然卦象显示危中藏机,那这‘机’我们必须抓住。而且——”
她看向邀请函:“幽冥教主若真想对我们不利,根本不用这么麻烦。以他准圣修为,直接来朝歌抓人,谁能拦住?他如此正式地发邀请,说明……他想谈条件。”
“有道理。”
姜子牙点头,“幽冥教主虽属魔道,但行事向来有章法。他既然摆出谈判姿态,我们不妨去看看他到底想谈什么。”
“那就这么定了。”
李寻欢拍板,“三日后,我们去落魂坡。但要做万全准备——”
他看向众女:“媚娘,你负责拟定应变计划;灵姬、雪女,你们演练合击阵法;弄玉,准备净化音域;长乐、晋阳,你们和娜娜留在后方,随时准备治疗接应。”
“王兄,我也要去!”乌丝娜急道,“他是要见我!”
“正因为要见你,你才不能第一时间露面。”
李寻欢按住她肩膀,“我们先去探路,确认安全后你再出现——这是战术。”
乌丝娜还想争辩,但看到李寻欢坚定的眼神,只好点头。
三日后,子时。
落魂坡位于朝歌城东南百里,是一处乱葬岗。
阴气森森,鬼火飘荡,寻常修士根本不愿靠近。
李寻欢带着武媚娘、焰灵姬、雪女、弄玉准时抵达。
姜子牙、玉鼎、慈航则隐在暗处策应。
坡顶,一座简易的石亭内,已有一人等候。
那是个穿着血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面容阴鸷,双目赤红。
他坐在石凳上,面前摆着一副棋盘,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
“来了?”男子头也不抬,“坐。”
李寻欢四人走进石亭,但没有坐。
男子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笑了:“警惕性不错。本座冥河,幽冥教主。”
他的气息如渊似海,虽刻意收敛,但仍让众人感到窒息——这就是准圣威压!
“教主邀约,所为何事?”李寻欢开门见山。
“下盘棋。”冥河指了指棋盘,“你们赢了,本座告诉你们一个关于域外天魔的秘密。你们输了……留下那个莲花印记的小丫头。”
焰灵姬冷笑:“我们凭什么和你赌?”
“凭这个。”冥河袖袍一挥,石桌上浮现一幅光影画面——
画面中,无数域外天魔战舰正在某个未知世界集结,规模远超东海那支舰队十倍!
而舰队中央,悬浮着一座巨大的黑色祭坛,祭坛上刻着的……正是乌丝娜胸口莲花印记的图案!
“女娲的造化莲印,是打开‘鸿蒙遗境’的钥匙之一。”
冥河淡淡道,“域外天魔想集齐九把钥匙,打开遗境,夺取其中的鸿蒙紫气——那东西,足以造就一位新圣人。”
武媚娘瞳孔收缩:“所以他们追着娜娜不放……”
“不止她。”冥河又展示另一幅画面,“另外八把钥匙的持有者,都已经被天魔盯上。其中三人……已经落入他们手中。”
画面中,三个不同种族的生灵被锁在祭坛上,胸口都有类似的印记,只是形状不同。
“你们若赢,本座告诉你们剩下五人的位置,以及天魔下一步计划。”
冥河看向李寻欢,“你们若输,本座取走莲花印记,但可以保证那丫头性命无忧——本座甚至能帮她消除天魔标记。”
李寻欢沉默。
这赌注太大了。
“棋怎么下?”他忽然问。
“简单。”冥河指了指棋盘,“这是‘洪荒棋局’,棋子代表洪荒各方势力。你们四人执白子,代表你们自己;本座执黑子,代表天魔势力。一局定胜负。”
武媚娘迅速观察棋盘:“规则是?”
“没有固定规则。”
冥河笑了,“各凭本事,各展其道。你们可以用修为影响棋子,可以用智谋布局,甚至可以用情感共鸣——只要能让自己的棋子占据优势,就算赢。”
李寻欢与三女对视,点了点头。
“我们赌。”
四人落座。
棋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