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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千落忍不住开口，声音清脆带着不满：“禅师莫非忘了？当年 ** 作乱时，无心才五岁，旧怨与他何干？”
忽然有人轻拍她的肩。她回头，看见萧瑟那张总像睡不醒的俊脸，正凝视着大觉低声说道：“禅师的状态……很不对。”
大觉见众人皆护着无心，顿时怒火中烧，浑身颤抖。
“你们这些叛党余孽……统统该死！叶鼎之！还我师父命来！”他嘶吼着，如癫如狂。
“他疯了吗？”司空千落惊呼。只见大觉猛然起身，将同门师弟震飞出去，吓得她脸色惨白。
唐莲瞳孔骤缩：“糟了！”话音未落，大觉已再次催动阵法。
“九龙伏魔阵！起！！”随着怒喝，几位老僧面色大变：“师兄不可！”
大觉充耳不闻，双手合十，强行吸尽同门内力。他身形暴涨，金刚怒目般瞪着无心等人，厉声喝道：“叶鼎之！纳命来！”
雷无桀、唐莲、司空千落和无禅同时出手，内力轰然相撞。
“这一局，大觉赢了！”
几人被震得东倒西歪。
大觉直逼无心面前，二人再度交手。
雷无桀提着杀怖剑冲出庙门，满脸疑惑：“这大觉方才还重伤，怎的突然有气无力？”
萧瑟语气平静：“执念太深，已经入魔。”
“入魔？！难道和忘忧大师当年一样？”司空千落惊呼。
“入魔之症非同小可，他如今功力大增，若再这样下去，神仙也难救。”
无心像只雏鸟般被大觉单手钳住，唐莲终于忍不住。
“无论如何！先助无心制住大觉禅师！”
无心却突然厉喝：“都别过来！”
他身形一闪，灵巧避开大觉的攻势，转瞬绕到其身后，五指如钩扣住对方脉门。
瞬间，大觉腕间真气如烟散去。
大觉痛呼不止。
无心眼中情绪翻涌，声音低如叹息：“当年家父率天外天血洗中原，罪业滔天。父债子偿……也算理所当然。”
萧瑟脸色突变：“你打算做什么？莫不是疯了？”
“我叶安世既是天外天少主，却偷学佛门罗刹堂禁术……”他指尖真气流转，“总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禅师因我而入魔……”无心掌风骤然猛烈，“今日便与你斩断这因果。”
……
四野响起一片抽气声。
“他想干什么？”
“难道……要同归于尽？”
“万万不可！无心公子这样的人，怎能与那老和尚同归于尽！”
“天啊！这结局也太惨了吧？我绝对不答应！”
“无心不能死！”
“对！江先生必须让无心活下来！”
忽然，酒楼角落传来一声娇声惊呼。
“我的无心不准死！！”
那清脆如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听得人心都碎了。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
红莲赶紧捂住嘴。
糟了！又像上次被百越人抓走时一样，一时激动没控制住！
红莲和贴身宫女慌忙低头，生怕被人认出来。
不远处的一桌旁。
韩非皱眉疑惑：“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他环顾四周，确认没有熟人后才收回目光。
红莲轻叹一口气。
总算躲过去了……
身旁的小宫女急得眼眶发红：“公主殿下，您能不能稳重点？”
红莲轻抚胸口，镇定道：“本宫记住了，下次一定注意。”
小宫女扶额叹息，居然还想着下一次……
等大厅重新安静下来。
江清了清嗓子，继续讲道。
“无心话音刚落，扣住大觉脉门的手又加了三分力。”
“大觉疼得嗷嗷叫，却动弹不得。”
“在场众人对他的叫声充耳不闻，全都紧张地盯着无心的一举一动。”
无心淡然一笑，神情洒脱。
众人见大觉体内的真气正以更快的速度消散。
雷无桀瞪大眼睛：“大觉的功力在流失！”
唐莲也惊讶：“这是什么邪门功夫？竟能化去别人内力！”
只有萧瑟平静地说：“仔细看，无心自己的功力也在迅速消退。”
众人这才发现，随着内力消失，无心身上那股邪气也在逐渐退去。
大觉神智渐渐恢复，想说什么，却因痛苦难以开口。
“无心……你……我……”他艰难地说出几个字。
脸色苍白。
“不过……你们佛门的罗刹堂三十二绝学，我一个都没拿。”
无心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完，脑袋便垂了下去，浑身无力，眼看就要晕过去。
“无心！！”
众人顿时慌了，生怕他就此丧命，纷纷冲上前去。
最终，还是轻功极好的萧瑟先一步接住了摇摇欲坠的无心。
见怀中的无心眼皮微动，萧瑟才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还好，这小子没傻到无可救药。
其他人也终于安心。
……
然而满堂听众却一个个满脸惋惜。
“哎！江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啊！”
“非要废了无心的功力，他虽然活着，跟废了有什么区别？”
“江先生，这也太狠了吧！”
“**心碎！**简直心碎啊！”
“之前打得再激烈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白费力气！”
江看着台下众人投来的怨恨眼神，无奈地笑了笑。
“大家不必太难过。”
“无心的性格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他不会和大觉同归于尽。”
“而且，有失必有得，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江微微扬起眉毛，笑意中带着深意。
这句话又让众人震惊不已。
“啊？江先生的意思是后面还有转机？”
“那我就不难过了！”
“哎呀，说到底无心这孩子真是让人心疼呢！”
“**太狠了！害得我今天眼泪就没停过！”
“说起来无心虽然命苦，但他这份纯善的品性，真的是世上少有。”
“还是**厉害，无心的结局让人揪心，却又莫名觉得……”
“温暖！”
“没错！就是温暖！！”
“能写出无心这样的人物，可见**也是位值得敬佩的高人啊！”
“说得对！**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
“我也是！”
“对对对，我们都一样！！”
97、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御剑少年惊艳登场！
江望着台下无数双充满敬意的目光。
他淡然一笑。
“各位喜欢听我的故事，是我的福分。”
这般谦逊的态度，更让众人对他心生敬重。
不少姑娘早已眼含泪水，脸颊泛红。
胆大的已经开始频频向江递去眼神。
江神色自若，朝她们轻轻点头。
顿时引起一阵惊呼——
“呀！**看我了！”
“胡说！明明是冲我笑的！”
“你们都让开！**是我的！”
眼看姑娘们快要吵闹起来，江轻咳一声：
“各位安静，让我继续讲。”
他一开口，几个为他争得面红耳赤的姑娘们，总算安静下来，也规矩了许多。
江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慢慢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大约半炷 ** 夫。”
“无心和九龙寺的几位高僧，已经盘膝调息很久了。”
“萧瑟靠着廊柱，懒洋洋地说：‘耗尽毕生修为，这又是何必，明明还有别的办法。’”
“无心嘴角微扬：‘如果不废去这身邪功，恐怕这些师父们真要和我拼命了。你想说什么？’”
“见他神情平静，萧瑟知道他毫无悔意，心里反而踏实了。”
“萧瑟也露出笑容：‘悲天悯人，这次的称号倒是贴切。’”
“‘一向都很妙。’无心笑着，眉眼弯弯。”
“正说着，大觉禅师走到无心面前，合十行礼：‘多谢无心师侄救命之恩。’”
见他并无敌意，周围的少年们这才放松了警惕。
无心轻叹一声：“你毕竟是忘忧大师的老朋友，我岂能见死不救？只是可惜了大师一生修为，还望别怪。”
大觉仰望天空，苦笑着：“修习金刚伏魔神通数十年，却降不住自己的心魔，真是可笑。”
“世间本无外魔，要降的从来都是心魔。”无禅低声说，这句话是小时候无心告诉他的。
之后，无禅表示要回寒水寺。
大觉缓缓走向山道，背影落寞：“十二年前，我曾和忘忧打过一个赌……”
“赌约？”无心露出惊讶神色，对此事一无所知。
“现在想来，这个赌约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不过是老衲的一场执念罢了……”
话未说完，大觉便随九龙寺的僧人离去。
无心露出笑容：“看来，是老和尚赢了。”
无禅与无心这对师兄弟正在叙旧。
无禅突然问道：“我记得离开时，师父的佛门六通已经快大成了，为何后来改修罗刹堂的秘术？”
无心摇头：“我也不清楚。只记得师父让我修习罗刹堂秘术时说过……”
“师父说了什么？”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无心回忆道。
这时，山下两名壮汉抬着转轮棺走来，正是司空千落新收的手下。
司空千落尴尬地笑了笑：“辛苦二位了，不过这棺材用不上了。要不……你们再抬回去？”
忽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何必麻烦？既然抬上来了，就一起交给我们处理吧！”
来者正是无双城的大师兄卢玉翟。
“看来九龙寺的和尚输了。”
唐莲冷笑：“无双城也来凑热闹？”
对方毫不退让：“雪月城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见气氛紧张，萧瑟左手搂着狗，右手拉住无心躲到一旁。
“想挡我们的路？”唐莲眼神一冷。
卢玉翟大声道：“我们只要这个和尚！”
“如果不交人呢？想动手吗？”
卢玉翟挥枪：“留你们性命也不难。”
毕竟唐莲一行人早已伤痕累累，此刻正是无双城坐收渔利的好机会。
唐莲傲然道：“就凭你卢玉翟，再加上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无双？”
忽然，一道桀骜的声音破空而来——
“‘自然不是，只有我无双一人，就足够了。’”
众人惊愕地看向突然现身的无双。
“这小子，之前在酒庄也见过，只是没仔细看。”
这次总算看清楚了。
无双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翘着腿坐在石柱上，说话时露出满口白牙。
那副憨厚的模样，恐怕比雷无桀也强不了多少。
任谁看到，都很难将这个少年与高手联系在一起。
然而无双城大师兄卢玉翟并未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