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辣条,包装袋发出咔的一声。
这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楚。四面八方的屏幕上,无数个我都在做同样的动作——撕开辣条袋,塞进嘴里,低头记笔记。每一个画面都像是独立运行的小世界,但我知道它们不是过去,也不是未来,是平行线上的重复人生。
电子表还躺在地上,黑着屏。系统没反应,能力也用不了。我已经试过三次“痕迹回溯”,手指按在太阳穴上都没动静。看来在这地方,它只是个普通手表。
我抬头看向门口。
魏九的身影已经散了,那本《量子力学通俗讲义》最后一页翻完,风一吹就没了。可我知道他留下的是线索,不是答案。
“密钥类型:自适应生物锁。”
我的血能开门,说明我和这个系统有直接关联。不是谁都能启动这里的机制。但我到底是谁?是被选中的测试者,还是……本来就属于这里?
正想着,地面轻轻震了一下。
一道影子从投影之间走来,脚步很轻,像是踩在灰上不会留下印的那种。我认出那身褪色的长衫,还有手里那把生锈的罗盘。
是老周。
宿舍楼下天天拖地的那个老头,每晚十一点准时出现,水桶里的液体总带着点淡红。我一直觉得他不对劲,但现在他站在这里,反而比任何时候都真实。
他走到中央屏幕前停下,把罗盘插进地缝里。指针猛地一抖,转了三圈,最后指向我的胸口。
“你母亲的基因链,是我们当年失败的第八次尝试。”他说。
我没问他是谁,也没问他怎么来的。有些事不用解释,就像我知道辣条为什么总是红色包装,也知道每次破案后脑子里闪过的记忆,从来都不是我的。
“1907年的事,你还记得吗?”他看着我。
我摇头:“只记得我妈死的时候,医院监控截图寄到我手上。那天是我十八岁生日。”
老周点点头:“清源计划开始那天,也是七个人围着一个孕妇。他们想让人永生,方法是把外星的东西注入婴儿体内,让逻辑代替情感,让理性吞噬死亡。”
他说这话时,中央屏幕的画面变了。
不再是教室,而是一间地下实验室。土墙,油灯,铁架台上摆着玻璃管,里面流动着金色的光丝。七个穿长衫的年轻人围在手术台边,台上躺着一名女子,肚子高高隆起。
镜头拉近,能看到她脸上贴着符纸,嘴里含着铜币。一个人拿着注射器,针头里装着那种金色光丝。
“那是逻辑孢子。”老周说,“半人马座a星的东西,吃人的思维长大。他们以为能控制它,结果第一个实验体刚出生就会说话,三岁就能背圆周率后五百位,五岁……把亲生父亲推进了井里。”
画面中,婴儿降生了。没有哭声,眼睛睁开就是黑色的,像两口深井。那个拿注射器的人跪在地上,激动地喊:“成功了!文明可以延续了!”
可下一秒,婴儿动了下手,那人突然捂住头,惨叫起来。其他人冲上去想救人,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在消失。有人开始打自己耳光,有人撕书,有人拿剪刀划脸。
最后一个画面,是那婴儿睁着眼,盯着镜头,嘴角一点点往上扯。
不是笑,是模仿笑。
我喉咙发紧。
“所以这不是进化,是寄生。”我说。
老周收回罗盘:“但他们不甘心。死了七批人,换了七种载体,直到找到合适的融合方式——人类母亲的卵子,加上孢检测到敏感内容,请修改后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