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破回到山下的家里。天快要亮了。
他的家很旧,是爷爷留下的老房子。屋里东西不多,但很干净。他关好门,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刚才的事情很危险。他的手现在还有点抖。那不是害怕,是用力过度的反应。
他拿出那块承运玉。玉看起来和之前差不多,但他能感觉到,里面多了一缕很弱很弱的金色气息。它安静地待在那里,散发着一点点温暖。
这就是帝王气运吗?虽然只是一个诸侯王的,还那么少。
陈破把玉贴在胸口。一股淡淡的暖意从玉上传过来,流进他的身体里。这种感觉很好。就像在很冷的冬天,喝下了一口热水。
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自己的身体。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心口好像压着一块冰,沉甸甸的,让他有时候喘不过气。那是“绝命格”带来的感觉。
现在,那块冰好像融化了一点点。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
有用!爷爷说的是真的!
这个发现让他心里一阵激动。一年来,死亡的阴影一直跟着他。他拼命学习祖传的知识,就是为了找到这一线生机。今天,他终于抓住了它。
他活下去了希望。
但是,他马上想起了墓里那股黑色的尸煞。那东西很凶。一个普通的诸侯王墓,为什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尸煞守着呢?这不正常。
他想起了爷爷笔记里的话:“气运温和,如溪流浅滩。”
爷爷不会骗他。那问题出在哪里?
陈破走到桌子前,铺开一张纸。他凭着记忆,把今天看到的地形、那棵被雷劈的树、还有尸煞冒出来的洞口位置,都画了下来。
他接着又翻开爷爷留下的那本旧书,《相灵天书》的残卷。就着昏暗的灯光,他仔细查找关于尸煞和墓葬风水的记载。
看了很久,他找到了几种可能。
一种是,这个墓的位置后来发生了变化。比如山体滑动,或者像那棵被雷劈的树一样,改变了地下的气脉流动。好的气运被污染了,变成了养出邪物的温床。
另一种可能是,墓里除了诸侯王,还埋了别的东西。某种更阴邪的东西,它占据了这里,把气运当成了自己的食物。
不管哪一种,都意味着这个墓比他想的要复杂。他上次能出来,有点运气好。下次再进去,必须准备得更充分。
他想到了尸煞怕他的盘龙手。这说明相灵一脉的术法是对付这些东西的有效手段。但他学的还不够熟,力量也不够强。
他需要练习。更需要更多的气运来增强自己。
天快亮了。陈破收起图和书。他把承运玉小心地戴回脖子上,贴身放好。那一点暖意一直持续着,提醒他刚刚取得的胜利,也提醒他前面还有很长的路。
他吃了点东西,躺在床上。他感到很累,但脑子很清醒。
他知道了方法,也验证了可行性。接下来,他需要制定一个计划。不能盲目地去找墓。他需要根据爷爷的笔记和《相灵天书》的线索,找到下一个合适的目标。一个能让他获得更多气运,但又不会太危险的地方。
想着想着,他睡着了。这是他一年多来,第一次睡得比较安稳。胸口那块冰,似乎真的化开了一点点。
第二天中午,陈破醒了。他感觉身体轻松了一些,精神也很好。
他决定再去镇上一趟。他需要买一些东西。朱砂,黄纸,还有质量好一点的蜡烛和绳子。这些都是下次下墓需要用的工具。
走在镇上,阳光照在身上。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些人都在正常地生活,他们不知道,身边的山里藏着能决定人生死的秘密。
他正走着,忽然,他胸口的承运玉微微动了一下。不是发热,是轻轻地振动,像是指南针遇到了磁铁。
陈破立刻停下脚步。他警惕地看着四周。
玉在动,说明附近有强烈的“气”在吸引它。是另一个气运汇聚点?还是……像尸煞那样的邪物?
他顺着玉感应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条老街,有很多卖旧货和古玩的摊子。
东西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