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昕昕如此惨状,裴砚深眉头都没皱一下。
大长腿一迈,去家属院的合作社打了电话给公安局,好一会那边才接通。
裴砚深声音很冷,“沪市公安局总局家属院夏所长夏建涛家,有罪犯下药谋害高级军官,并且催眠和做心理暗示意图毁灭军人的意志,请你们速速派人前来。”
对面惊出一声冷汗,忙不迭道:“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到,请同志您帮忙将受害军官同志送到医院去。”
说完接线员“啪”地挂断电话,着急忙慌向领导报告情况去了。
范局长得知是夏建涛家,又是高级军官,立马想到是裴砚深,他赶忙让人去通知夏建涛一声。
然后自己亲自带着人往夏建涛家赶。
裴砚深打完电话又回到夏建涛家,给自己灌了两缸凉水,然后查看季凯华的情况。
应该是中了迷药之类的药物,对身体应该无害,但也不能不管。
裴砚深一把将季凯华扛到肩上出了门。
他俊脸通红,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浑身像发了烧一样滚烫,某种念想一波一波犹如剧烈翻涌起伏的浪花。
步伐却依旧稳健,神色不动如山地吐息,压抑着身体里的药性。
如果换做别人,此时估计已经理智全无。
但是裴砚深不仅理智清醒,思绪也很平静。
训练营其中一项训练科目就是培养军人的钢铁意志,需要在各种诱惑或者险境下做到丝毫不受那种事务影响。
其中两项模拟作战,一项是哪怕对面的敌人抓了自己的战友、家人做人质,在万不得已百般危急的情况下也要朝对方开枪。
一项则是中了如楚昕昕下的药,依靠自己的意志挺过来。
心率但凡高点都不及格。
所以即便楚昕昕给他下了一整瓶药,药性全发的情况下,对于他来说也不算难熬。
顶多当做一次训练。
只是硬扛归硬扛,某些药物带来的**反应却强烈到他没法忽视。
不遮掩一下没法见人。
裴砚深俊脸微沉,停住,脱掉中山装外套把外套围在劲瘦的腰杆上,衣服胳膊位置有很大的凸起,正好适合遮掩狼狈。
再次扛起季凯华,出了巷子刚要拦下一辆小乌龟车去医院。
远处呼啦呼啦一辆小轿车紧急停下,车身上有公安局的特殊标志。
“裴同志你这是怎么了?”范局长打开车门跳下来,冲上前接住昏迷的季凯华。
“快快,我送你们去医院。”
夏建涛哼哧哼哧自行车都快蹬冒烟了,也拼命赶到,“队长!咋回事啊?”
裴砚深上车前寒声说:“给我下药那人晕死在院子墙根脚下,你带回去好好审问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同伙?我重点怀疑她舅舅冯望一家也参与了,该抓抓该审审,不能放过一人。”
“成,我知道了。”
夏建涛目光冰冷浑身弥漫着杀气。
敢对他家队长下药,那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副驾驶的范局长心里倒吸了口凉气。
乖乖,冯望这是活到头了啊?前脚冤枉裴同志表哥差点让表哥被判死刑,现在又纵容自己家人给裴同志下药。
警车呼啦呼啦用极短的时间冲到了医院。
公安局总局局长开路,尤其得知裴砚深是高级军官后,两三个医院的扛把子一路小跑着冲进病房。
一番检查,裴砚深和季凯华身体没啥大事,但是需要输液化掉体内药性。
给裴砚深扎针的医生见他中了如此烈性的*药仍平静无波,不禁心生佩服。
宋声被李景送去及时,他又及时把过敏源吐了个干净,身体也没什么事,正在输液。
李景交完钱打算回夏建涛家,让楚昕昕通知宋声家人过来陪护。
路过裴砚深的病房,他下意识往里瞅了眼,这才得知楚昕昕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女同志干的蠢事。
李景脸色难看,给裴砚深把了脉。
“幸好只是一瓶烈性情*药,要是别的乱七八糟的药,万一诱发你体内的毒造成别的严重后果,我们这两个月的努力就白费了。”
李景一脸后怕外加庆幸。
“也怪我和季老头,居然没看出那女人心怀不轨。
对了,那个宋声,肯定和楚昕昕是一伙的,我说他怎么突然过敏休克了,敢情是要支开我。”
旁边的范局长一听,立马问:“那个宋声在哪?我让人把他拘留。”
李景:“他在301病房,还输着液呢。”
最终范局长让开车来的公安跟李景一块去301病房,先把宋声严加看管起来,等他身体好点再抓回去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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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棠清妤下班后没瞧见那道熟悉的高大矜贵的身影。
想起早上自家裴同志说的下午下班来接她的话,棠清妤有点失望。
小院墙根脚下还留着楚昕昕身体里猩红的鲜血,棠清妤一进小院就瞧见了那片血迹。
她皱眉进屋,夏家嫂子在做饭,见她回来赶忙道。
“弟妹你回来啦,裴同志出事了,今天我们不在,季老带的那两个学生给裴同志下了药,裴同志这会在医院呢。”
“什么?”棠清妤惊呼,脸色一变转身往外跑去。
夏嫂子赶忙拦住她,“嗳小妤,裴同志没多大事,你夏哥说裴同志行动自如,那点药对他没用,你别太担心。
就是他们估计还没吃饭,我们做点饭送过去。”
棠清妤跳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
“嫂子我帮你。”
棠清妤挽起袖子,她心里惦记裴砚深,做饭的速度比平时更快更麻利。
不一会就做好了裴砚深喜欢的糖醋排骨、回锅肉和清炒菜心。
又避着夏嫂子装了两壶早已升级过几回的灵泉水。
“嫂子,你在家吃饭吧,饭我去送就成,我的晚饭在友谊商店吃了。”
说完棠清妤拎着饭盒和水壶,骑上自行车去了医院,中途她从空间拿出两罐空间水果做的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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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建涛晚饭都没吃,让人把破破烂烂的楚昕昕拷回拘留所关押。
楚昕昕身上的伤很重,被人架着架到了拘留所都没醒,只是不停地痛苦哀嚎着。
夏建涛则带着人前往冯望家抓人。
但冯望家早就被红袖章们查封了,问了周围邻居得知冯望老爹中风瘫痪躺在医院。
冯望的妹妹,他的一双儿女,还有冯望的两个叔叔都在医院轮番照看冯望老爹。
夏建涛将人分成几拨,他领人前往医院抓捕冯望的儿子女儿和妹妹。
其余人去抓冯家其他人。
凡是和楚昕昕沾亲带故的,通通抓回去接受调查。
公安们动静搞得很大,冯家周围邻居困惑又惊讶。
“这冯家又犯啥了不得的大罪了?这是要一锅端啊。”
“听说冯望得罪大人物了,连彭主任都得罪不起,所以他只能下台了。”
“……”
某所医院。
楚昕昕的表哥还在焦急的等着楚昕昕的消息,楚昕昕她妈更是坐立难安,心口开始“砰砰砰”剧烈跳动个不停。